《病态匹配》住藏刃

14、维克托宣言

　　幽暗的室内，尤里安的脸透出妖异的艳色，柔软的舌头抵在唇齿之间，让人热血沸腾。
　　跪在地上的人忍了又忍，太阳穴都冒出青筋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半晌才哑着声说：“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
　　尤里安却勾唇，垂眸看他：“我现在很讨厌Alpha，Beta没有信息素刚刚好。”
　　“可是太子……”
　　“你既然提太子，那我去找太子好了。”
　　“不！”男人猛然提高音量，他有些焦急，语速都快了起来，“主人，您可以尽情使用我！我可以满足你所有需求！不要去找太子！不要去找别人！”
　　“哦——？”尤里安挑眉，“什么都可以满足我？”
　　男人咽了咽口水：“什么都可以。”
　　尤里安眯起眼，侍卫的手已经冒出冷汗了，神经紧绷到极致，却突然听到尤里安说：“过几天我要和太子结婚了，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在Omega研究院，需要你在那天带给我，东西院长会给你。到时候婚礼会全网直播，你要小心避开飞行监控器。”
　　“……是。”
　　男人为那句“我要和太子结婚”而翻江倒海，胸口像是被勒住一般透不过气，他颤动的瞳仁里浮着一层薄薄的雾，眼前的景象都分离成光陆怪离的碎片，这些零碎的框架把他的意志都切割成砧板上的血肉模糊。
　　如果不是尤里安还在他面前，他可能已经大开杀戒了。
　　“还有一件事。”尤里安把男人的心切了又磨，好像是把一口恶气出完了，没再继续说结婚，“如果你能找到艾德里希上校的话，就告诉他，给他缝的平安符……在他的作战服口袋里。”
　　男人的心猛地一揪，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随之破碎：“尤、您……不再见他了吗？”
　　尤里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一名Alpha。”
　　他讨厌我了。
　　他真的对我厌烦了。
　　他有了百分之百的匹配对象，也知道了我做的恶，他不要我了。
　　为什么这不是一场噩梦？
　　为什么还不醒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埃卢卡取而代之！
　　艾德里希——这个扮演成Beta侍卫偷偷潜入皇宫与尤里安以主仆的身份再会的男人，他简直快要疯了，脑子里的神经像是被电锯一根根锯断，眼前一黑又一黑，想立刻就死去，但又怕他的死亡波及尤里安。
　　他的思绪太混乱，像一团团打成死结的毛线，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到尤里安说的其实是“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一名Alpha”。
　　尤里安没有说的是，他对百分之百匹配对象没有一丝感情，而且每次埃卢卡对他动手动脚，尤里安都会犯恶心。
　　因为埃卢卡会对他释放信息素。尤里安一感受到Alpha信息素就觉得皮肤像在被切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只有太子会让他难受。
　　大概是从绑架案后，昏睡七天醒来，他就已经对Alpha的信息素感到厌烦。
　　一开始是无感，后来发展成厌烦，现在已经如同刀割。
　　尤其是在解剖弗兰克时，大量的Alpha信息素充盈整个手术室，让尤里安的内心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超脱了人体，以一种俯视的角度俯瞰着所有人。
　　与其说俯瞰，不如说他在审判。
　　审判Alpha的罪。
　　此后，尤里安彻底排斥Alpha信息素。
　　只有呆在艾德里希身边，尤里安才不会感到如刀割般的切肤之痛。尤里安想，或许那一次临时标记起到了作用，但临时标记早已代谢了。艾德里希身上让尤里安感到舒服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尤里安并非不知道这个假装Beta的人就是艾德里希——从来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伪装。他几乎是看到艾德里希的那一刻，即便他换了发色和瞳色，还掩着面，尤里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Enigma替换他的血清和基因序列这件事，于现在的尤里安而言已然无所谓，毕竟他好像已经对所有Alpha都阳、痿了。
　　只不过。
　　——不乖的孩子确实需要一点惩罚。
　　既然艾德里希要在他面前伪装，就让他装。
　　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尤里安又一次伸脚，抚过艾德里希的喉结，男人陡然一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清空了。
　　Omega的睡袍实在是太薄了，而且也遮不住什么，他抬起腿的时候艾德里希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大腿根。
　　艾德里希觉得自己一点都要忍不下去了，他真的要爆炸了，可尤里安却还在撩火，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轻滑，滑过他的胸肌、腹肌，停留在下腹处，带来难解的痒意。
　　男人觉得自己一股无名火。
　　夜行衣鼓得很明显，想忽视都不行。
　　尤里安见他憋得不行了，才说：“允许你解决一次，但不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艾德里希脑袋里嗡的一声，神情茫然了片刻。
　　他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
　　“不想要就出去。宫里的Beta多的是。”
　　跪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像一头出笼的猛虎扑了上去，腰间的剑柄贴到Omega幼嫩的大腿根处。
　　两人贴在一起很热，不一会儿尤里安的身上就汗津津的。
　　艾德里希磨磨蹭蹭的，像条黏人的大狗，贪恋着主人的体温。
　　尤里安只好对男人发出指令：“你只有十五分钟。不能弄痛我。”
　　太短了。
　　“我可以吻你十五分钟吗？主人。”
　　“你在想什么？我们在偷情。当然不可以。”
　　闻言，艾德里希抿了抿唇，才用低哑深沉的声音咬着尤里安的耳朵：“……好的，我的……主人。”
　　偏殿刮了一夜的风，尤里安难得睡了个好觉。
　　此后一直到婚礼当天，尤里安都再未与“Beta侍卫”私会过。
　　婚宴当天，宫殿四处铺满了月纱与新鲜的月季和玫瑰，确保每个角落都能闻到花香。
　　微型的电子摄像头24小时飞在宫殿中巡逻。
　　为了保证安全，每一位宾客都需要经过重重的安检才能进入婚宴现场。
　　艾德里希——这位帝国最年轻的上校，也收到了邀请，但他的身份保密，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于是埃卢卡殿下根本不知道这个在自己的婚宴现场穿得像个新郎似的男人，是他的头号情敌。
　　说起来，艾德里希和埃卢卡还有一点亲缘关系。艾德里希的母亲是国王的姐姐，她也是一名Alpha，对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厌烦疲倦，早早地离开皇宫自立门户了。
　　艾德里希并不知道上一辈的故事，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就是一个很冷漠的Alpha，亲缘很淡，不与任何人亲近——哪怕是她的Omega妻子。
　　所以连太子的婚宴她都懒得参加，国王也无所谓她来不来。两姐弟的关系很塑料。
　　连带着国王对艾德里希也不是很熟悉，但还是知道他是帝国唯二的Enigma，让安检着重检查艾德里希是否有携带违禁物。
　　结果是艾德里希的胸前的内袋里放了一个形制怪异的香囊，手上佩戴了一个手表，除此以外就没有多余的配饰了。
　　尽管他一身白西装梳着背头，胸前如果再别个礼花，被错认成新郎都有可能——艾德里希和埃卢卡的外形有一定的相似度，但是艾德里希是Enigma，硬性条件比太子好很多。
　　——宾客们不由得默默地把这位不知名的看起来也是皇室成员的男子和太子作比对。
　　结论是太子殿下你还嫩着呢。
　　这些事情埃卢卡一无所知，他从婚礼前夜就兴奋地睡不着觉了，翻来覆去地想着他终于要迎娶他的梦中情人，他们不但会结婚，还会共度一生。
　　想到这里，埃卢卡大半夜爬起来恶补了终生标记的知识，他可不能在新婚夜露怯，势必要让尤里安对他的技术心服口服！
　　根本没想过他的“梦中情人”尤里安，作为Omega学院的未加冕优秀毕业生，技术上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尤里安在婚礼的这一天终于拿回了他的通讯器，但他似乎也没有想和谁联系，同时，也拒绝了要让他梳妆打扮的要求。
　　“尤里安殿下，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您……您可以不化妆，但至少得换个礼服吧。”礼官有些着急。
　　这位准太子妃殿下似乎压根不想和太子结婚，他一早就来催流程了，但尤里安什么也不做，也不让人近身，他们又不能对这位尊贵的殿下动手。
　　礼官愁得头发都白了。
　　“咚——”
　　“咚——”
　　“咚——”
　　宫内的钟声鸣响了。
　　“殿下！”
　　尤里安听完钟声，才说：“仪式在哪里举行，我要见太子，单独。”
　　听说尤里安要单独见自己，埃卢卡马不停蹄地赶往仪式会场。
　　举办婚礼仪式的现场是一座宏大的教堂，高大的尖顶下是五彩缤纷的花窗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洒在站在中央的尤里安身上。
　　太子一眼便看呆了。
　　金黄色的阳光柔和地在尤里安身上披了一层薄纱，连尤里安栗色的头发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别提他摇曳着波纹的金色眼瞳，眼尾坠着一颗小小的痣，像极了一位误入凡尘的天使。
　　“尤里安。”埃卢卡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面前这幅精美的画面，“听说你找我。”
　　尤里安低垂着眼帘，脸上勾勒起一抹浅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尤里安，我们婚礼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说的。”
　　“殿下，我想我拒绝过你很多次。”
　　“……尤里安，不要再闹了。”埃卢卡摊手，“全世界乃至全星际都知道你和我今天要结婚了，请来的宾客们非富即贵，我们不可能毁约。这会成为皇室丑闻的。”
　　尤里安没有回音，太子便作势要走：“尤里安，如果你要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那么我很抱歉——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结婚。我听说你今天不愿意更换礼服，劝你还是尽快换了吧，否则我就要采取一些让你不高兴的行动了！”
　　尤里安抬头，花窗玻璃下一个微小的红点飞过，在阳光照耀的掩护下，很好地隐藏了其正在运转的身影。
　　星网上正热火朝天地讨论今天的世纪婚礼。
　　突然，尤里安的个人账号更新，配文：今天，宣布真相。
　　下方是一条链接，点进去居然是直播。
　　摄像头里赫然是最近非常活跃的太子殿下，他穿着华贵的礼服，皱着眉看着镜头的方向下方，说：“尤里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尤里安？
　　我的久未谋面的小妈妈？
　　镜头像是抓准了观众们的心理，换了个方向，于是尤里安那副圣洁的模样映入眼帘。
　　——美得发疯了。
　　越来越多网友涌进了这个直播间，不能发言，但是可以疯狂截图录屏。
　　“殿下，我一直很不满。”
　　“什么……？”
　　“我对这段婚姻不满，对你不满，对匹配度很高就要结婚这件事感到很不满！”
　　“尤里安！你疯了？”
　　“埃卢卡，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不想跟你结婚。但是你从未把我的意愿当一回事，你真的爱我吗？”尤里安的面孔无悲无喜，像一尊神像，“埃卢卡，爱不是这样的，你一直只是在表现爱而已。”
　　“你胡说！”埃卢卡下意识反驳，“我对你够好了！在没有结婚之前，我都没有碰你！”
　　“不碰我是你本就应该做的，否则你就是强/奸。”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是百分之百的匹配度，这只会让你舒服！”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事情了。关于匹配度的真相。”尤里安从腕上取下一块手表，在手表上的绿色按键上按了一下，手表“嘀——”一声立刻变形，从一块腕表大小的机器，变成了一个比尤里安还要高的机器设备。
　　“尤里安，这是什么？从哪来的？”埃卢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变故，“这到底是什么？”
　　“哦，这是我托人从宫外带来的特产——最新的基因匹配检测机器。”尤里安温柔地说，“毕竟你们皇宫太落后了，现在还在用信息素匹配呢。来开开眼涨涨见识吧，太子殿下。”
　　埃卢卡微张着嘴，看表情显然已经懵了。
　　尤里安不知按了什么，设备开始运作，无数绿色的数字在屏幕上流动。
　　“历史以来，AO都在依靠信息素彼此匹配，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匹配程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Alpha依然不爱Omega，看不到Omega的需求，听不到Omega的声音。被家暴致死的Omega越来越多。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那只是……个别案例。”
　　“哦？个别吗？如果你关注Omega保护中心每年发布的数据的话，你会发现有海量的个别案例。”
　　“……我不会这么对你。”
　　“我不需要你的誓言。”尤里安冷冷地说，“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我讨厌你的触碰，也讨厌你的信息素。”
　　埃卢卡的脸色陡然一变：“不要胡说八道了尤里安，我们的匹配度……”
　　尤里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百分之百的匹配度，我知道。但那只是信息素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了，我还会厌恶你呢？”
　　不等埃卢卡作出反应，尤里安旁边的机器就开始汇报了：“经检测，A742356样本与O54901样本的我基因匹配度为0%。A样本来自，埃卢卡·安布罗斯。O样本来自，尤里安·米卡埃利。”
　　埃卢卡错愕地看着那台机器：“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尤里安！这台机器不可信！”
　　“殿下，我测了很多次。”尤里安说，“事实就是，我的基因不喜欢你。”
　　“但我们的信息素……”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了，信息素匹配，是会变化的。变化就来自基因。当我的基因觉得你合适，那么我们的信息素就匹配。当我的基因觉得你不再合适，那么我们的信息素就不匹配了。”
　　“你这是危言耸听！”埃卢卡的青筋爬上了脖子，他的眼里饱含怒火，“我不相信什么狗屁基因匹配论，我只相信信息素！”
　　说着，埃卢卡撕下了自己的腺体贴，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尤里安脖子上的抑制环“嘀——”地一声失效了，裂成两半摔在地上。
　　Omega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抑制环使用权一直掌握在埃卢卡的手里。
　　信息素暴动席卷而来，尤里安感到有一千根针猛烈地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他感到头晕眼花，面前的景象变成好几重，层层叠叠的，晃得他想呕吐。
　　Alpha的信息素想要强行引诱他发情。
　　这绝对是一种炼狱式的折磨。一开始只是眩晕，后来逐渐演变成五感失灵，耳朵里塞满轰鸣声，瞳孔不停地收缩放大，有时清晰得可怕有时又宛如失明，对任何触碰都感到敏感且疼痛。
　　尤里安疼得蜷缩在了地上，埃卢卡走过来，半跪在他面前，触摸他冒着冷汗的脸颊。
　　埃卢卡那犹如淬了毒的嗓音从喉咙中溢出来，语气阴鸷：“婚礼延后了，因为我要标记你，就在这里。”
　　大量的Alpha信息素像一座牢笼猛地压向尤里安，捆住了他的四肢——这与上次在手术室解剖弗兰克时不同，尤里安当时贴着腺体贴，而且有Enigma在一旁，那些具有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不敢太放肆。
　　尤里安感觉自己像扎进了油锅里，油锅里布满了锋利的针，尖锐地冲进了他的每一条血管里，对他的细胞赶尽杀绝。
　　有一瞬间，尤里安不由自主张大嘴呼吸，心脏停跳了，不再向全身泵送血液。
　　尤里安连意识都消失了一秒。
　　但只是一秒。
　　当埃卢卡将犬齿刺入尤里安腺体的刹那，他猛然僵住了。
　　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浑身都在颤抖，巨大的恐慌笼罩了他，有一种自己被全世界丢弃了的感觉。
　　紧接着，好似有一万根针扎进了他的身体。
　　——逆转。
　　尤里安浅金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埃卢卡扭曲的脸，他只是把手搭在埃卢卡的肩上，就让埃卢卡觉得那块皮肤被烙红了的铁反复灼烧。
　　“埃卢卡，我说过，你被我的基因驱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埃卢卡的身体猛地弹到一旁，他像一条被煎煮的鱼，不停地翻滚挣扎，然而那丝毫没有减少他的痛意。
　　刚刚他释放的所有信息素，如今被基因尽数归还。
　　仿佛有人给他打了清醒剂，让他持续地感受痛苦，每一块皮肤都像是被尖刀伸进去挖过。
　　埃卢卡感觉自己死了一回。
　　然而其实只过了一分钟而已。
　　当埃卢卡从漫长的疼痛余韵中清醒，便看到尤里安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除了汗湿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根本看不出来他刚刚遭遇了一场精神风暴。
　　尤里安向躺在地上的埃卢卡伸出手，结果埃卢卡连忙瑟缩地往后退：“你是怪物！你是怪物！”
　　Omega收回手：“殿下，你已经神智不清了。我什么也没做。是你想标记我。”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你可以精神攻击我，你明明是Omega，Omega信息素是不具备攻击性的，你有问题，你一定有问题……”埃卢卡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着，他好像已经傻了。
　　隐藏在阳光下的摄像头详实地把这一切记录且直播了出去。
　　尤里安摸了摸自己的腺体，上面被埃卢卡咬出了两个带血的牙印，但没有任何Alpha信息素，通俗来说，埃卢卡注射的信息素全被吐了。
　　临时标记也没有成功。
　　埃卢卡有一点说对了，Omega信息素不具备攻击性。
　　但是——
　　但是尤里安有一个天才试剂师朋友维克托，他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利用那一次绑架，给尤里安注射了三针特殊药水——这是他研究腺体的最终成果。
　　这三针药水，首先让尤里安对Alpha信息素无感，其次是疼痛、无法接近，最后是强化自身，进行反击。
　　维克托本来想拿自己做实验品，让尤里安反过来攻击他，但维克托毕竟不是真的Alpha。
　　他的研究成果让Omega摆脱Alpha的信息素控制成为了现实。
　　尤里安继承了维克托的遗物，同时，也继承了他的意志。
　　他必须要把维克托的声音传播出去。
　　在万人空巷的直播间里，只有尤里安掷地有声的宣言。
　　“基因匹配的真相是，Omega的基因在单向筛选合适的Alpha，这与信息素无关，与Alpha的选择无关，只与Omega的意志有关！”
　　“作为组成人类族群的一份子，作为延续生命和希望的主体，我要求世界必须听到我的声音！我要求世界必须承担我的怒火！我要求权力的建设必须有我的位置！如果历史做不到，那么就从今天开始！”
　　这一段被后世传播了无数次的话，史称《维克托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