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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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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已经进入仲秋昨晚下了大暴雨早上的温度有些低，外面淅沥沥下着中雨。
褚离一醒来急忙按开窗帘，看到雨打在玻璃上的痕迹，开心极了，早起困意也不见了，立马起床洗漱，路过门上挂着的绿色自动收缩伞拿下，从教室去其他地方是要打伞的。
开门。
顾霖寒正在下楼，看到褚离跑过来期待的眼神，扫了眼她手上的伞。
“坐校车。”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褚离眼神瞬间暗淡下去，把失落表示的明明白白。
“哦。”
褚离和顾霖寒前后脚踏进教室门，早上是英语早自习，大不部分人记单词，背课文，旁边的温柳更是认真，背着自己摘抄总结的单词短语。
顾霖寒是在做什么。
一回头，看到摊开的英语词典，再往上，顾霖寒正看着她，透着几分烦意。
褚离露出无辜的表情，乔楠朝她打趣道：“褚离，你是不是想坐我这啊？”
顾霖寒看向乔楠：“你很闲。”
乔楠笑道：“是有点儿，坐这儿应该挺有意思的。”
褚离知道乔楠是看戏，问：“能换吗？”
乔楠伸出食指摇摆：“不行哦，要你姐姐同意。”
顾霖寒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警告，褚离朝她委屈又不舍的抿了嘴，转过身看自己的单词表。
雨势渐渐变小，温度依旧有些低，吃过早饭回教室，于归梦神秘兮兮的跑过来，把一张粉色信封放在她桌上，揶揄笑道：“一个男生让我交给你的。”
很明显的情书，她拆开信封，直接忽视内容，看向最后的落款人。
乔楠在身后也看到了：“褚离，给我看看。”
她扭头就把信放在顾霖寒视线下，生气里带着委屈：“都是你让他加我好友。”
是了，这个人就是宴会上当着顾霖寒的面加她好友的人，她早就把这个人设为免打扰了。
顾霖寒只是看了下落款，露出一点茫然，好像还有些其他情绪，反正看着不高兴：“我没有。”
“没区别。”
顾霖寒沉默，她没阻止。
乔楠凑过来看内容。
“啧啧啧，字真丑，写得跟他人一样没内涵。”
褚离趁着顾霖寒理亏，趴在她的课桌上，仰着眼睛看着她。
“顾叔让我在学校低调，我可以把信交给老师吗？”
顾霖寒垂下眼就看到褚离明亮的眼睛，里面露出忐忑，期待，还有一点得寸进尺的狡黠。
“嗯。”
褚离在手机上和那人约在课间见面，铃声一响，她拿着信出去，教室走廊转角里，男生以为见面是好事，笑得得意傲慢。
褚离冷着脸把信递给他：“顾霖寒让我把信交给老师，但我不想把事情闹到老师那里去，到此为止，我不可能喜欢你。”
男生脸又青又绿，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表情收敛，看向她身后，褚离回过头，顾霖寒正看着她，她的断章取义狐假虎威是不是都被听到了。
男生：“顾霖寒，你不是不管这事，她说的是真的吗？”
褚离朝顾霖寒投来求助的眼神，顾霖寒看向男生：“真的。”
男生灰溜溜离开，她看向褚离：“为什么？”
“你的话比老师的话管用，对不起姐姐。”
“说完。”
“老师那里留的是秦姨的电话，我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打电话给秦姨，如果秦姨告诉顾叔，顾叔会不会觉得我惹事，所以我不想被顾叔知道。”
“你觉得我骗你？”
顾霖寒朝她走近一步，语气依旧平静，但语速比平时更慢，每个字说得清晰缓慢，像是克制着情绪一样，她感觉顾霖寒是有点不高兴，这是什么意思，是顾煜不会知道还是顾家不会怪她，为什么确定？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觉得这样更万无一失，你别生我的气。”
“对你，我还不屑于用骗。”
顾霖寒转身就走，依旧高傲冷淡，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生气，她有些摸不准顾霖寒的心思。
顾霖寒好像在意自己不信任她，因为这个生气吗？
不可能。
早上看她有伞不会淋雨就不管她了，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她受伤，昨晚都不会对自己多管闲事。
所以，顾霖寒只是不在意，顶多是生气自己借她的名义断章取义狐假虎威。顾霖寒不拆穿她，是因为她善良，告诉她事情被顾煜知道也没关系，是因为她不理解自己的小心翼翼。
她一边想，一边跟在顾霖寒身后进教室。
月考结束迎接的就是各科老师接力赛一样讲试卷，课上听的很累，下课于归梦和她吐槽：“终于下课了，最后两个填空题你听懂了吗？”
“似懂非懂。”
于归梦像找到同伴笑得幸灾乐祸：“你那就是不懂。”
温柳看向褚离，语气温和：“那里不懂？”
于归梦赶紧举手：“我，我也要蹭课。”
褚离都说不出哪里不懂，拿出草稿纸递给她：“要不，你从头讲？”
温柳拿笔拿纸，靠近一点褚离，给她们重新讲题，时不时看一下褚离的反应。
于归梦指在一处：“它为什么是零？”
温柳看向褚离，褚离也摇头，她解释原因：“有个定理。”
她重新给两人讲知识点。
身后，顾霖寒靠在椅背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前面两个人，乔楠看热闹的挑了下眉。
十分钟很短暂，一道题勉强讲完，褚离点头：“好像明白了。”
温柳：“你可以多做做梦这个类型的题。”
褚离扶额，笑得勉强：“嗯。”
又是三天，手上的伤口要换药，中午吃完饭找到顾霖寒，看了眼乔楠，乔楠举手挡住她的话：“行，我走，你俩聊。”
褚离看着顾霖寒：“姐姐，我不知道医务室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吗？”
顾霖寒眼神淡淡：“不会问你同桌？”
“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顾霖寒抬脚就走：“跟上。”
褚离喜上眉梢，跳步走在顾霖寒身边并排着，她就知道顾霖寒不会不管她的伤口的。
校医务室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距离学生最近的距离，就在一楼，门口挂着医务室的金属牌子，里面比在医院医生的办公室大，分了三个区，进门是诊断室，再往里是类似手术室，有六张床，没张床用蓝色帘子隔开，另一边是药品间。中午有两个医生在这里，三个助手，没有其他学生。
顾霖寒没有把她带到这就一走了之，和她一起进来，里面的人本来懒懒散散的，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到顾霖寒立马正襟危坐。
一个女医生先开口，看起来三十多岁，笑容亲切：“请问，你们是谁来看病啊？”
褚离脱下外套拿在露出手臂的绷带包扎：“来换药。”
“好，这边来。”
女医生伸手领了下方向放里间走，一个助手也跟上来。
褚离坐在医疗床上，顾霖寒环顾四周，助手眼疾手快搬来一张办公椅，顾霖寒自然坐下，医生准备药品工具放在推车上，剪开绷带，消毒……
和上次的步骤一样。
顾霖寒正看着她的伤口：“姐姐，是不是很丑？”
“嗯。”
褚离没想到顾霖寒能实话实说成这样，扭过头去，有意道：“你们都说不会留疤的，很快就不丑了。”
顾霖寒稍微思考了一下，想到了褚离说的‘们’是谁：“你指陈远？”
“嗯，姐姐，你记性真好，还记得他的名字。”
褚离看了眼医生，止住了话，时机不易等出去了再问。顾霖寒看出褚离想说什么顾忌着环境又忍住，也没管。
换药是很简单的操作，医生很快重新包扎好伤口，又是熟悉的嘱咐：“伤口别沾水，这段时间饮食禁辛辣。”
“嗯。”
顾霖寒已经起身褚离穿上外套追上。
“姐姐，我刚就想问你了，就是有其他人我不方便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谁，在哪工作？”
“闭嘴。”
顾霖寒说过不屑于骗她，那就是调查出来的，而不是陈远主动告知。
“姐姐为什么要调查他？”
“褚离。”顾霖寒眼神带着几分不悦，褚离胆子越来越大，都不听她的话了。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褚离情绪瞬间低落，又流出几分歉意，顾霖寒再次对她心软：“他出现的时机太巧。”
到现在为止什么动静也没有，那就是没查出陈远认识她妈妈，也不是有什么猜测，只是怀疑，顺手查了一下。顾霖寒好谨慎。
面前已经到了一号宿舍楼，褚离不住在这，顾霖寒看向她：“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可不可以睡你们的沙发？”
褚离神色纠结，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
顾霖寒没有直接说不行，只是问褚离原因，褚离犹犹豫豫，也想试探顾霖寒对她的底线在哪里：“我不喜欢那里。”
“她们欺负你了？”
褚离摇头。
顾霖寒不自觉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的冷声开口：“说话。”
“她们有些排外，每次想到中午要回去休息，我觉得压抑。”
压抑。
顾霖寒眸色闪了闪，转身往宿舍楼走，褚离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立马跟上。
刷卡进门，进电梯，一直到顶楼。顾霖寒她们房间不是第一间，路过她们隔壁房门，顾霖寒看了一眼，边说边走：“隔壁是空房间还没有打扫，明天你再住过去。”
“姐姐说了算吗？”
“嗯。”
褚离惊讶，顾霖寒在学校拥有的权利不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样子，所有人对她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讨好，那些学生会畏惧她应该是这个原因，只是顾霖寒平时比较低调，所以她不知道这些。
“门禁卡呢？”
这所学校是校园卡和门禁卡二卡合一的一卡通方式，管理员给每个人设置不同的权限，她的卡只能开之前的宿舍房间。
顾霖寒已经刷卡开宿舍房间，乔楠不在客厅，应该已经睡了。
顾霖寒： “先睡觉。”
“哦。”
褚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向顾霖寒：“姐姐，我还可以脱鞋躺上去吗？上次是洗澡了，但我脚不脏，也不臭，我垫纸，醒来也会擦的。”
“嗯。”不抬脚只能上半身在沙发上，下半身要么吊在沙发下，要么翘在沙发扶手上，都睡得难受，顾霖寒没有折磨褚离的想法，也就答应了。
“那……还可以有毛毯吗？我怕冷。”
顾霖寒往房间去，没一会拿了张毛毯，还是上次的毛毯，褚离盖在身上躺了下去，眼里笑意璀璨。
“姐姐，午安。”
顾霖寒关上房门，拨通一个电话，显示总务主任。
“喂，顾大小姐，有什么能帮你的？”
“明天中午之前把我宿舍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褚离会住过去，给她办张门禁卡。”
“她的权限要怎么设置，和您一样最高权限吗？”
“不需要。”
“好，我马上更改权限，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