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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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替身
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座城市淹没。
宋林璃站在教堂中央，白色西装被雨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冷得像一层冰。他的头发滴着水，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教堂里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丝祝福的气氛。所有人都沉默着，目光或怜悯或嘲讽地落在他身上。
江青站在他面前，黑色西装笔挺，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他的眉眼锋利，鼻梁高挺，唇薄而凉，一双眼睛黑得像是没有星光的夜。
他伸手，捏住宋林璃的后颈，拇指按在腺体的位置，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抬头。”他命令道。
宋林璃顺从地仰起脸，露出一张清冷精致的面容。他的皮肤很白，近乎透明，唇色极淡，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花瓣。
江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低头咬上他的腺体。
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宋林璃浑身一颤，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江青的眉头狠狠皱起。
“没有味道？”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宋家就送个腺体残废来糊弄我？”
宋林璃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下一秒，他被猛地按进身后的婚礼蛋糕里。
奶油和糖霜瞬间堵住了他的口鼻，甜腻的味道混合着窒息感涌上来，耳边是宾客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江总这是……”
“果然只是个替身……”
“宋家真是……”
宋林璃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沉溺在甜腻的黑暗里。直到江青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他才睁开眼，睫毛上沾着奶油，视线模糊一片。
江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既然是个摆设，以后就好好当你的花瓶。
宋林璃抬手擦了擦脸，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是，江总。”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婚礼结束后，宋林璃被带到了江家的主宅。
佣人领着他去了最偏远的客房，房间很干净，但冷得像冰窖。
“江总说，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佣人的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轻蔑，“晚餐会有人送来，请您不要随意走动。”
宋林璃点点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伸手摸了摸后颈的伤口，指尖沾上一点血迹。
腺体残缺的Omega，连信息素都无法分泌，在Alpha眼中，大概连人都算不上。
他低头看着指尖的血，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
凌晨三点，江青被琴声惊醒。
他睁开眼，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琴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江青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循着琴声走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了琴房门口。
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漏出来。
江青推开门，看见宋林璃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流动，弹的是一首他再熟悉不过的曲子。
——《沉溺》。
他母亲死前写的最后一首曲子。
江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暴戾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宋林璃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琴键上。
刺耳的和弦炸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谁准你碰这首？”江青的声音低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林璃的呼吸被扼住，脸色渐渐发白，但他的眼神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江青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指尖在挣扎时划破了，血珠渗进琴键的缝隙，在洁白的象牙上留下刺目的红。
江青盯着那抹红色，忽然松了手。
宋林璃跌坐在琴凳上，捂着脖子咳嗽，呼吸急促。
“江总也会做噩梦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笑意。
江青眯起眼：“你说什么？”
宋林璃抬头看他，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皮肤几乎透明。
“您刚才在睡梦中叫了您母亲的名字。”他轻声说，“我听见了。”
江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一把抓住宋林璃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找死？”
宋林璃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您可能需要有人陪着。”
他的眼神很干净，像是冬日里的雪，没有一丝杂质。
江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别自作多情。”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渐渐远去。
宋林璃坐在琴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血已经凝固了，在指尖结成暗红色的痂。
他弯腰，从琴凳下摸出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几颗发霉的薄荷糖。
糖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给竹子”三个字。
宋林璃轻轻摩挲着糖纸，眼神温柔又悲伤。
“好久不见……”他轻声说，“江青。”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