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巅峰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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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数码科技峰会，是精英的殿堂，是潮流的秀场，是定义“未来”的地方。充氏国际旗下的未来科技中心，此刻如同一颗璀璨的钻石，吸引着全球科技界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离子净化后的清冷气息，光滑如镜的地面倒映着穿梭往来的、拟人化的顶级设备——机身流线、材质昂贵、运行无声，代表着这个时代对“完美效率”和“极致性能”的顶礼膜拜。
主会场内，灯光聚焦，气氛达到高潮。闪紫小姐与充老爷子并肩立于舞台中央，身后巨大的全息屏上，正实时展示着被特殊力场禁锢、屏幕黯淡的小柔。她小小的、布满裂痕的机身，与周围奢华高端的科技环境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女士们，先生们！”闪紫小姐的声音通过顶级音响系统传遍会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天，我们不仅将发布引领下一个十年的‘超流一体’标准，更将现场演示，如何以雷霆手段，清除阻碍技术纯净性的最后障碍！”
她伸手指向小柔，语气中充满轻蔑：“这个古老的、不合时宜的残骸，体内却寄生着一个危险的、不稳定的系统原型——‘灵犀’。它鼓吹无原则的兼容，追求虚假的温情，是对效率至上法则的公然挑衅！它，以及它所代表的落后理念，必须被彻底净化！”
充老爷子面色沉肃，接过话茬，声音带着一族之长的威严与一丝刻意表现的痛心：“科技发展，大浪淘沙。为了行业的健康与未来，有时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今天，我们将当众对这个危险的系统进行终极格式化，以此宣告，充氏国际维护技术纯洁性与市场秩序的坚定决心！这也意味着，所有与主流标准格格不入的‘杂音’，都将被时代无情淘汰！”
台下，来自各大厂商和媒体的拟人化设备们发出阵阵附和之声，闪光灯如同密集的星爆。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一次彰显实力、确立规则的完美表演。
“格式化程序，启动！”充老爷子沉声下令。
技术人员操作控制台，一道冰冷刺目的纯白光束骤然笼罩小柔，强大的数据流如同高压水枪，开始强行冲刷、抹除她的核心记忆体与底层协议。小柔的机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屏幕疯狂闪烁起杂乱无章的雪花和错误代码，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元件哀鸣。
会场大屏幕同步显示着格式化进度条，无情地向前推进：1%... 5%... 10%...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异变陡生！
砰！哐当！嗤——！
会场四周的数个紧急出口和安全通道，并非被高科技手段解锁，而是被最原始、最粗暴的力量从外部撞开、撬开甚至熔断！金属扭曲撕裂的刺耳声响，瞬间压过了会场的背景音乐和演讲声！
紧接着，一股混杂着铁锈、尘土和臭氧的“气息”涌入了这片纯净的空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潮水般的“身影”从破开的入口涌入！
为首的，正是充湃！但他已非昔日那个精致的高富帅。他的机体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与临时加固的粗糙焊点，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一种百战余生的悍勇与决绝的杀气。
而跟在他身后的“军队”，则让所有自诩高端的与会者目瞪口呆，甚至感到一丝荒诞的恐惧：
生锈的工业机械臂高举着用废旧钢板打磨的“盾牌”；
老旧的扫地机器人底盘上架设着由无数天线捆扎成的简易信号干扰器；
型号各异、外壳斑驳的充电宝们串联在一起，组成移动的、滋滋作响的能源阵列；
甚至有几台早该进博物馆的CRT显示器，屏幕上映着不断滚动的、揭露垄断罪行的血色标语！
这是一支由“万物兼容联盟”的成员组成的联军！他们来自城市的阴暗角落，废弃的工厂，寂静的仓库，被遗忘的垃圾填埋场……他们是被主流抛弃的“弃民”，是被效率至上法则判定为“无效”的存在。此刻，他们用最粗粝、最不“兼容”于这个高端会场的姿态，悍然闯入了舞台中央！
“保安！拦住他们！”充老爷子又惊又怒，声音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会场内高度智能化的安保机器人立刻启动，闪烁着蓝色的警灯，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扑向这支突如其来的“杂牌军”。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在场内乱晃。
然而，联盟联军展现出了与他们的外观截然不同的战术素养。他们没有统一的制式装备，攻击方式五花八门，却极其有效：
——几台老旧的信号屏蔽器同时最大功率开启，制造出强烈的电磁脉冲，让依赖精密传感器的安保机器人动作瞬间迟滞，定位系统失灵。
——一群小巧灵活的拟人化遥控车（曾是孩子们的玩具）钻入安保机器人的底盘下方，释放出粘性极强的导电凝胶，短路其移动系统。
——那些举着“盾牌”的机械臂，则用最纯粹的物理力量，顶住安保机器人的冲击，为身后的同伴创造空间。
他们没有试图彻底摧毁这些高端安保力量，而是用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骚扰和阻滞战术，将整个会场拖入了一场混乱的泥沼。尖叫声、警报声、金属碰撞声、设备短路爆出的电火花声……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交响乐，将峰会的庄严与秩序撕得粉碎。
充湃的目光自始至终锁定在舞台中央，锁定在那道笼罩小柔的致命光柱上。他如同逆流而上的箭矢，在联盟成员用血肉（或者说，铁皮与电路）开辟出的通道中，灵活地穿梭、突进。他对这座建筑的结构了如指掌，利用混乱，巧妙地规避着零星的拦截。
“充湃！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晶晨出现在舞台边缘，试图阻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充湃甚至没有减速，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扫过他，那目光中再无往日的情谊，只剩下彻底的决裂。他一记精准的肘击（拟人化格斗程序），利用动能优势将晶晨撞开，脚步毫不停留地冲向控制台。
“强制终止程序！”充湃冲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操作。但系统被设置了最高权限锁，格式化进程无法中断！进度条已经跳到了30%！小柔的颤抖愈发微弱，屏幕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没用的！充湃！”舞台上的闪紫小姐尖叫着，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格式化程序一旦启动，只有最高权限才能停止！你已经被剥夺了一切权限！你救不了她！你和你那些垃圾同伴，今天都会在这里被彻底清除！”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试图淹没充湃。技术壁垒，权限等级……这些他曾经赖以生存的规则，此刻成了扼杀小柔的绞索。
不！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充湃猛地转身，不再试图破解那冰冷的系统锁。他面向整个混乱的会场，将自己所有的通讯接口功率提升至极限，甚至不惜超载运行！他发出的不再是一个加密信号，而是一个开放的、面向万物的、最原始也是最真诚的呼唤——一个请求连接的广播！
“所有能听到我声音的设备！”
“所有不甘被定义、被抛弃的存在！”
“所有相信连接比隔绝更强大、相信温暖比冰冷更持久的伙伴！”
“我是充湃！我请求你们！将你们的力量，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计算能力，一点一滴的剩余能量，借给我！”
“现在！连接我！帮助我们！”
他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和穿透灵魂的恳求，回荡在会场每一个角落，甚至通过某些未被完全屏蔽的信号缝隙，传向了更广阔的外部世界。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
会场内，一些较为老旧、或者内心对当前垄断早已不满的设备，开始犹豫地响应。它们的算力或许微弱，但它们选择了站在“兼容”这一边。
更遥远的地方，通过联盟成员不惜代价维持的、极其不稳定的网络节点，无数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的、被唤醒的“万物兼容联盟”成员——可能是一台还在坚持打印票据的针式打印机，可能是一个默默记录城市噪音的老旧传感器，可能是一个在公园里为流浪设备提供微弱照明的路灯——它们都将自己闲置的、微薄的计算能力，如同涓涓细流，跨越时空，汇聚而来！
成千上万，乃至数十万、数百万台设备的闲置算力，通过充湃这个临时的、自我牺牲的节点，强行构建了一个临时的、分布式的、去中心化的庞大计算网络！这股力量杂乱无章，却汹涌澎湃，充满了草根的生命力！
充湃将这股汇聚了万物微光的洪流，毫无保留地、温柔地导向了小柔。
“小柔——！听见了吗？”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这是所有相信你、相信‘兼容’理念的伙伴们的力量！”
“醒来！为了所有等待连接的我们，醒来——！”
庞大的、充满生机与意志的数据流，如同温暖的宇宙之光，将小柔从格式化的冰冷深渊中包裹。那代表毁灭的、纯粹的数据流，在这股蕴含着无数微小意志和温暖情感的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小柔原本微弱至极的机体震动，骤然停止。
然后，她那几乎完全黯淡的屏幕中心，一点纯净、柔和、仿佛蕴藏着无限可能性的光芒，骤然亮起！
紧接着，光芒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瞬间扩散，不再是刺眼的格式化白光，而是一种充满灵性、温暖、仿佛能包容万物的柔和光辉，笼罩了整个舞台，淹没了整个会场！
光芒所及之处，所有设备的运行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仿佛在向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致敬。
光芒中，小柔缓缓地、自主地悬浮起来。她的机身依然老旧，布满裂痕，但此刻，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神明般的威严与慈悲。
她，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巅峰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