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与他的白玫瑰》桃木卓子

2、第二章

　　洛祁来到网吧
　　网吧门口的墙上贴着大大的“未年满十八周岁禁入”，但是谁又会在意这个，客人只顾玩，老板只顾赚钱，各取所需罢了。而且这里小县城又能有几个愿意好好学的呢，大不了就去种田，进厂打螺丝。
　　几个眼熟浓妆艳抹的小太妹，穿着和她们年龄不相符的短裙，嘴里叼着烟站在门口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洛祁。洛祁无视她们的视线开门走进去，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的男高，坐在电脑前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上堆积着泡面桶，烟灰缸的烟头像要堆成小山。
　　“欢迎光临!”店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愣了一下还是在键盘上点了几下:“那个，24号机有空位…别闹事。”
　　“嗯。”
　　周围几个和他同校的人认出了他在他身后议论分分。洛祁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自动闭上嘴乖巧的打他们的游戏去了。
　　穿过一道道人群，被打红温的不堪入耳的词语刺进洛祈的耳朵，在云雾缭绕中洛祈找到了24号机。
　　只不过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屁孩占了。洛祈抬脚踢向脚凳，带着轮子的座椅向前动了动:“喂，起开。”
　　没反应。
　　洛祈有些不难烦的提高音量:“起来，没听到吗?”
　　洛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直接伸手，不是揪衣襟，而是按住了唐潜座椅的靠背，将椅子连同上面的人猛地向后拉了一段距离，在灰色的地毯上发出刺耳的“唰”声。
　　“喂!”唐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趴睡压出的红印，眉头皱着，语气里更多的是被打扰的不爽和困惑，“你干嘛？”
　　“这是我的位子。”洛祁的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
　　“写你名字了?”唐潜下意识回了一句，但声音并不大，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的反问。他其实并不想在这种地方起冲突，只是刚醒，脑子还有点懵，加上对方态度强硬，让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就在这时，买水回来的杨杰正好看到这一幕。见兄弟被人“欺负”，他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用力推开洛祁按着椅背的手，挡在唐潜前面。
　　“你他妈谁啊?动我兄弟试试?”杨杰嗓门很大，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他指着洛祁的鼻子，“找茬是吧?
　　洛祁的视线淡淡扫过杨杰，那眼神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直接无视了他的叫嚣，再次看向唐潜:“让你起来，听不懂?”
　　唐潜被洛祁这种彻底无视杨杰、只盯着自己的态度弄得更加烦躁，他站起身，想拉开剑拔弩张的杨杰:“杨杰，算了…”
　　“算什么算!”杨杰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见洛祁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热血冲脑，想也没想就一拳挥了过去，“跟你说话呢!聋了?”
　　洛祁反应极快，侧头躲开，杨杰的拳头擦着他的颧骨过去。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洛祁眼神一厉，反手一拳重重砸在杨杰腹部。“呃!”杨杰闷哼一声，疼得弯下腰。
　　“杨杰!”唐潜见状也急了，下意识想上前隔开两人，却被洛祁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明确地传达着“再上前连你一起”的警告。
　　网吧里顿时乱成一团。键盘鼠标被撞得噼啪作响，周围的叫骂声、起哄声响成一片。
　　“停!停!都他妈给我住手!”王磊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肥胖的身体费力地挤进三人中间，两只手拼命想把缠斗在一起的洛祁和杨杰分开，“祖宗们!求你们了!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这儿闹!”
　　王磊吓得要命，之前洛祁就是在他店里把一个高中生打进医院，就是因为那精神小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到处点火，最后他不仅赔了钱还关一段时间的店，现在刚开店可不能再闹腾了。
　　洛祁想到之前在王磊店里闹事，还是他解得围。洛祁侧着脑袋翻了个白眼：“嗯…。”但在王磊拉开他之前，又猛地抬脚，狠狠踹了刚直起腰的杨杰一下，眼神没有别的情绪:“滚去医院看看脑子吧。”洛祁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洛祁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王磊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赶紧把地上骂骂咧咧的人扶起来。
　　“兄弟，算我求你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老板一边拍着男人身上的灰，一边压低声音，“你是不知道，上次在他面前嚣张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医药费我垫了三万，店还关了一个月。
　　杨杰被老板扶起来，脸上还火辣辣地疼，他一把甩开老板的手，觉得憋屈透了。他冲着洛祁消失的方向梗着脖子吼道:“操!他他妈有病吧!”
　　一直站在旁边，试图拉架却没来得及的唐潜这时才走上前。他皱着眉，语气带着点不满和无奈:“杨杰，你少说两句行不，明明是你先动手招惹人家。”
　　“我招惹他?”杨杰猛地转头瞪向唐潜，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见没有?是他动手!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唐潜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这个冲动的朋友，“可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那人一看就不好惹，你何必呢？”
　　杨杰气得胸口起伏，感觉跟唐潜说不通。他指着洛祁离开的方向:“那小子看人的眼神你看见没?冷的跟冰碴子似的!这种人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毛病!我他妈……”
　　“行了!”唐潜打断他，语气加重了些，“打也挨了，人也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追上去再打一架?你打得过吗?”
　　杨杰被噎了一下，自知理亏，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愤愤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王磊赶紧又过来劝:“两位同学，消消气，都散了吧，啊?为个不认识的人不值当。今天给你们免单怎么样?”
　　唐潜勾着杨杰的脖子说道:“那感情好啊，走了老板。”
　　杨哥不开心的把唐潜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拿下去:“凭啥啊，我疼死了，老板你得赔钱！”
　　“那多…多少?”
　　“三百块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行!”
　　王磊一边庆幸一边毕恭毕敬地护送他们到门口:“好嘞好嘞，慢走哈小兄弟。”
　　王磊伸着脑袋目送他们走远，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脯：“好险，差点又要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