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鱼

15、养精蓄锐

　　经过那一晚的意外，俞皓天很久都没有找李寒星。一开始李寒星会担心，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但他好像真的是顾及了她的感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是他越是这样，李寒星越是不安。
　　爸爸已经接到家里静养了，但是他还是安排了一个护工白天照顾着她爸爸。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账单直接被他都结掉了。李寒星很想把这些事情理清楚，这样欠着他人情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时近年关，她一边忙着学校的论文，一边忙着酒店大大小小的尾牙组织，日子一天天过得特别快。

　　这段时间任靖宇好像也渐渐离她生活远了，他也在忙毕业忙工作，两人有次抽空一起吃了个午饭。那天倒是任靖宇说：“我们在学校食堂吃吧。很久没跟你一起在食堂吃饭了。”
　　中午的食堂吵杂而拥挤，饭菜当然谈不上可口，两个人吃得很沉默。李寒星想了想还是问了：“你兄弟还好吧？”
　　任靖宇一下子反应过来，点点头，“没事了。”
　　李寒星还想说什么，看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面打转，也就不说了。后来又问，“你现在已经在你爸爸的公司上班了？”
　　任靖宇还是点点头。

　　李寒星突然觉得他很遥远，说不出的难过，低着头扒着饭。
　　很久任靖宇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寒星，如果我跟你说，等我两年，两年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你愿不愿意相信我？愿不愿意等我？”
　　李寒星一下子抬起头，脱口而出：“任靖宇，你别做傻事。”
　　任靖宇眼神倔强，“在你看来，我在俞皓天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对不对？”
　　李寒星有些急了，“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你跟他硬碰硬有什么意思。他真的要动你，会给你两年时间养精蓄锐吗？你不要耍这种小聪明。”

　　两人又是相对无言，旁边站着等位子的学生，李寒星推推他，“快吃饭吧，人家等我们的位子呢。”
　　任靖宇不甘心，又问了一句，“寒星，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又斗起来，你会不会还站在我这边？”
　　李寒星说不出话，任靖宇看看她，埋头吃饭。

　　后来两人在学校门口分手时，李寒星说：“任靖宇，在我心里面，你一直都有一个特别的位置，谁都不能代替。别人都说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情什么的，但是我们一做朋友就做了这么多年。不管你是什么心态，但是我真的就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有什么事情，我会很伤心很伤心。所以，你不要，不要轻举妄动。”
　　李寒星说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任靖宇看着她纠起来的眉毛，宽慰地笑笑，“你别瞎操心。”
　　李寒星垂着头，“你刚才突然说那个，我有点怕。”
　　任靖宇推着他的摩托车，“刚才说的倒不是随口说说，我爸这边和俞皓天肯定是势不两立的，之后会怎么发展只能大家走着瞧了。这些也不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李寒星明白他在说的，心里觉得特别没底，抬头看天空，阴沉沉的，西北风一吹，让人有说不出的凄凉感。

　　到了酒店工作就完全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了，年关将近，每天都忙得希望最好可以有分身术。这天才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李寒星放下包，低声问旁边的同事，“徐总监在里面训人啊？”
　　“喏，Ami做错事了，她糊里糊涂把二十八号晚上的场子签了出去。那天我们是自己预留了给俞氏高层尾牙的。”
　　李寒星还在探听八卦，徐总监已经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冲李寒星喊：“李寒星你进来一下。”

　　李寒星进了她办公室，徐总监开门见山，“Ami把事情搞砸了，现在这个摊子我只能亲自给她去收拾了。你准备下，等会儿跟我一起去。”
　　李寒星整理了资料，跟着徐总监下楼上车直奔那家公司。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实战的工作，这段时间她在市场部一般都做着列清单的工作，比如一场活动需要的物资的整理，一开始倒也新鲜，做久了其实很枯燥。
　　但是这样直接被拉着去客户那里，她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好在徐潇敏就坐在她旁边。

　　到了那家公司找到行政的相关负责人，徐潇敏把情况一说，对方的脸就拉下来了。
　　“徐总监，你们嘉华是五星级酒店，所以就这么摆架子是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会计事务所真的是面子不够大。”
　　徐潇敏微微笑着，不卑不亢，“王经理，你误会了。二十八号那天我们酒店的供电系统要进行检查，你也知道就要过年了，活动又多，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酒店的正常运营。”
　　那个王经理也是笑着，态度依旧不好，“我就不相信你们嘉华那天就不营业了。”

　　徐潇敏慢慢地开口，“我们依旧会营业，检查的时间是错开的，不会统一把所有的电源都切断，何况我们也有后备的电源，不会影响酒店普通的电力需求。我只是担心，那么大的会场，如果马力全开是否可以安然地渡过。当然，这种事情也说不准，但是对你们这样的大的会计事务所而言，近千名员工的尾牙，要是台上表演到一半，突然停电了，说真的，到时候不是你们的损失，而是我们嘉华也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呀。”
　　李寒星在旁边听徐潇敏进退有序地说，心里暗暗佩服。
　　王经理摇摇头，“徐总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是没得选，一定要改日子对不？那我们也很难做，你也说我们是大公司，我们尾牙的安排都已经全公司邮件通知了。你们这样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你不要说，你们那个Ami来签合约的时候，她不知道二十八号你们酒店要检查什么的。”

　　徐潇敏的涵养功夫极佳，她继续不温不火地说，“王经理，不瞒你说，嘉华在现在这段时间基本每天晚上都会有尾牙宴，给你们公司签错了时间，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如果您不能赶快决定改期的话，很可能马上你就连换个时间都不行了。”
　　王经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李寒星还在愣愣地看情况，转头看到徐潇敏向她使眼色，她一想马上接口，“王经理，其实我们现在手上有几个日子不错，蛮适合你们公司的。要不你参考一下？其实我很推荐二十七号，就是前一天，是星期五。”
　　王经理看李寒星这个小跟班开口，一包火直接洒在她身上，“你懂什么啊，谁要单号啊。本来我挑的日子那么好，你现在给我这种日子。你什么意思？”

　　李寒星的嘴角依旧挂着笑，“王经理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其实办尾牙的日子挑起来很有学问的，不单单要双号啊要六要八。尾牙最重要的是人气，我想你们会计事务所平时工作一定非常忙的，好不容易年末了周六在家，晚上还要出来应酬的话，别说员工家里人不满意，他们自己也玩得不尽兴，可能九点一过就急着回家了。这样场子就冷了嘛。相反周五就很好，下班了大家一起去，人员整齐之外，气氛也比较容易热闹起来。”
　　王经理听李寒星这样说，不做声想了起来。徐潇敏跟着下猛药，“小李，二十七号的场子也不要随意推荐了，早上有个公司来和我洽谈过，我们谈得挺顺的，可能也要签出去了。要不再换一天。”

　　王经理挡不住她们这样唱双簧，赶紧说：“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嘉华了。你们就仗着你们档次高，大家都巴不得在嘉华办尾牙，就这么欺负我们客户。”
　　李寒星接口，“王经理，你不要这么说嘛。你们事务所在我们嘉华办尾牙都有三年了，我们嘉华的服务质量一定是令你们满意的吧。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也办得漂漂亮亮的。”

　　拿着新签的合同，跟着徐潇敏回酒店，路上徐潇敏侧头看看她，“挺机灵的，那些资料什么时候看的？”
　　李寒星笑了，“你让我去收拾一下，我想应该多少要了解下相关的事情吧，不然跟你来了，难道真的是跟班啊。”
　　“嗯，听得懂话，蛮好。”徐潇敏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李寒星看着她的侧脸，她的妆容很精致，眼角有难掩的纹路，但更显得职业。想着刚才她用电力维修做借口，心里对她又折服几分。
　　其实电力维修是真，但只是小规模的客房检测，她以此做借口，对方根本无力回击，而且这样内部的事情，对方也无从查证。

　　想到二十八号的俞氏尾牙，李寒星忍不住问：“徐总监，那二十八号是什么规模啊？他们告诉我是高层尾牙，是不是人不多？”
　　徐潇敏轻轻摇头，“俞氏各个分公司的领导层都会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宴会厅肯定是坐满的。”
　　李寒星点点头，心想，那个人也要来的吧。原来一转眼，那么久不见了。

　　很快那天就到了，其实之前的二十七号，李寒星就说要参加那个事务所的尾牙组织，徐潇敏看看她说：“你今天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李寒星问：“徐总监，你倒是场场都盯着，你才最需要回去休息。”
　　徐潇敏无奈地笑笑，“这是我的工作，我早就习惯了。”

　　李寒星是进了这个领域才知道其中的辛苦。她的工作能提供别人最光鲜的舞台，可是为了那闪光的几小时，她们常常在几十个小时之前就要开始准备，而那几个小时里，别人在欣赏她们在提心吊胆。最后表演都结束了，曲终人散，灯光大亮之后满地狼藉又是她们收场。
　　她把这些心得跟暖暖表姐分享，表姐听了不解地摇摇头，“徐学姐怎么现在会在做这个呢？她当时是绝对的高材生，当年听说有个财团的并购案她都有份参与的。”
　　李寒星不以为意地说：“也许她喜欢呢。”

　　二十八号的俞氏尾牙让李寒星第一次经历到了真正的大型活动。所有的规格都是最高等级的，李寒星悄悄问同事，“你们说，今天这顿尾牙，俞氏烧掉多少钱？”
　　才问出口，马上被同事们鄙视了，“俞氏会在乎这点钱？”
　　李寒星站在偌大的会场里面，宾客已经陆续进场，她提醒自己，若是真的遇到俞皓天一定要表现得大方镇定。
　　还在想着，眼神往主桌一瞥就看见了他，隔得很远，他身边有不少人围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晃神，再下意识地看一眼，他的身边有个娇小的女子，红色的拖地长裙特别显眼。
　　俞皓天的手好像揽着她的腰，然后那个女子递了一杯香槟给他，他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李寒星吸了口气，转过头。

作者有话说

　　虐恋情深啊虐恋情深~
码完这里两点了，还有作业没做，哎。
你们随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