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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要搞事的那点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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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压分直接禁暮哥的赛呗,没有比这个更方便的法子了。”
萧辰刚回到营帐,就听到初帆那要禁自己赛的发言。换做以往,他肯定“砰”的一下推门而入,然后嚷嚷着“有人要害自己”,告起状来。
但这次萧辰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进了营帐,甚至在初帆惊恐的注视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赞叹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听的初帆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差点掉地上。
“你被人夺舍了?什么事那么开心?”诗尧喝着茶,眼皮都没抬的询问。
“秘密,你猜。”萧辰咧嘴一笑,欢快的转了个弯后坐到旁边初帆旁边,拿起一旁刚烤好的鸡腿细细品尝。
诗尧低头没回答,萧辰也无所谓的啃着鸡腿,满脸欢心,看得人心慌。
“你笑的好诡异。”少年口直心快的说着,萧辰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一脸“那咋了,我乐意”的餍足,让初帆不禁往旁边移动了几分。
“开心是好事,总比愁眉苦脸的强。”初舫摸了摸初帆的头,笑着看向萧辰,“既然子暮回来了,我们便商议一下明日的对策吧。子暮,你……”
“我不发表任何意见,舫哥你看着办,我会老实的。”萧辰抬手打断初舫的话,在初帆惊恐的注视下,说出了令诗尧大跌眼镜的话。
诗尧问:“可信吗?”
萧辰笑:“当然,我明天一定听话。”
初舫与诗尧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最终还是多年的信任占据了上风,初舫也没再多问为什么,继续安排后几日的打算。
初舫的安排其实没什么,就是让萧辰他们不要过于显眼,以免遭人嫉妒暗算。
关键时刻总要未雨绸缪,做好打算,况且这里不是北乔。
只是没想到萧辰他明日真的有在按早初舫的要求,安静老实了一上午,着实稀奇。
“这不对吧萧小兄弟,今儿上午那么低调?”
正午时分,一行人坐在一起,围着火炉吃着烧烤,讨论着今天上午的收获。
朱言荣有些惊奇的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看着翘着腿叼根草发呆的萧辰。
“哪儿不对?安全为准没办法。”萧辰嚼着嘴里的草,没回头,“其实我感觉安王殿下您也应该低调点,太引人注目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啊?我吗?怎么还跟我有关系。”朱言荣摇着扇子指了指自己,歪了下头,一脸天真的回看他。
萧辰没好气的瞟了眼不明所以的朱言荣,嗤笑一声吐出了嘴里的草。
“哎呀,我也是被逼的。”朱言荣无奈的耸了下肩,将扇子翻转,露出了没有字的那一面。
被翻转的扇面上没有什么风景山水画,有的只是一道划过的墨痕,浸染在了纸上,以及扇面右下角盖着个“宁”字的章。
“我跟阿软约定好的,秋猎排名不能出前三,不然他回来会宰了我的。”朱言荣晃着扇子,那道墨痕犹如一道流血的伤口般,在朱言荣的晃动下,若隐若现。
萧辰看了眼朱言荣手上的扇子,笑问:“你是王爷,还怕这个?”
“我是王爷怎么不能怕这个?谁规定的?兄长他们俩哪个没怕的人?我这都算正常的了。”朱言荣不以为意的将扇子合上,无奈摆了摆手,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
朱言荣忽然凑近萧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不过,萧小兄弟你跟我说实话呗,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啊,当然好奇,三位皇子都差点被暗杀了怎么可能不好奇。”
萧辰点了点头,在朱言荣期待的注视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呢,我也跟别人约好了,除非必要情况外,不会铤而走险,剑走偏锋。殿下您还是找别人跟你一起好奇吧。”
朱言荣失望的皱着眉头,后又一脸八卦的展开扇子,笑嘻嘻的由阴转晴。
“谁啊?怎么能让你一晚上就改变主意了?我好奇,我八卦,告诉我呗,我不跟别人说。”
萧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朱言荣自觉没意思的收回扇子,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
他就这么东张西望的,直到眼底闪过一抹黄。
朱言荣兴奋的扒拉起又要找根草叼起的萧辰,在萧辰一脸“你要干嘛”的注视下,指向萧辰身后的人。
朱言荣暗戳戳的说着:“感觉你口中这个非必要情况很快就会发生了。”
萧辰回头,看到站着自己身后不远处,身着锦衣华服的金发男子。
看那金发碧眼的人与身旁人谈笑风生,萧辰蹙眉不解:“你什么意思?”
“萧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名为《淮念》的话本子。里面就有一话说的是洋人公然挑衅皇朝,满朝文武却无一人敢应,直到有位江湖人士也就是书中的主角出现,才保留了朝廷的颜面,没让其在地上摩擦。而挑衅的人刚好是一头金发。”
萧辰沉默的听着朱言荣讲述那话本子的内容,他目光沉沉,眼底平静的波澜不惊。
直到朱言荣讲完,他才移开视线瞟了眼朱言荣嘴里会带来是非的男人。
而又刚好,那金发的洋人扭过头,与萧辰对上了视线。
萧辰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后,保持着微笑看向朱言荣,调侃道:“我对民间的话本子不太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安王殿下居然对发色有刻板印象。”
“那倒不是,我其实对他们挺有好感的。”朱言荣对着身后的金发男人笑了笑,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咳嗽了一声,故弄玄虚:“而且你有所不知,我想把这玩意染成金的。”
“什么癖好?”萧辰复杂的打量着朱言荣,后移了几步,与朱言荣拉开距离。
“这色不适合你,为什么不染成五彩斑斓的?多酷啊。”谁知萧辰不是嫌弃朱言荣,而是由衷的提出建议。
“哇塞!”
原本想劝说萧辰不要嫌弃自己的朱言荣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往萧辰身旁移了几分,开始了激烈讨论。
此刻,刚好路过的顾居桐在听到他俩的讨论内容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对萧辰意见更大了。
顾居桐用袖子掩了掩鼻,扫了他们一眼后摇了摇头,留下句“什么审美”后,走到金发男人身旁,对与之交谈的男人点了点头。
“殿下。”
朱言启点了点头,对身旁的金发男人介绍着,并示意顾居桐落座。
“刚提及你,你便来了。阿尔曼先生,这位便是顾凤,顾居桐。”
碧绿的眸子落在顾居桐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紫衣美人。
“顾……居桐?”
名为阿尔曼的男人勾起嘴角,轻笑一声,用十分清晰的中原话道:“久闻顾先生容貌不凡,今日一见,果真配得上“天边彩凤,人中仙”这个称呼。”
“谬赞了,不过是夸大其词,不值一提。”顾居桐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他眼角微微弯起,紫眸触动,连着着眼边的痣也一起变得生动了起来,明显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连刚刚对萧辰的嫌弃都少了几分。
“只是没想到,阿尔曼先生的中原话如此之好,甚至还带了点域西的口音,当真是意外。”
“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许是因为我是混血,又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吧。”阿尔曼不由自主的摆弄着手腕上的手串,回了顾居桐一个灿烂微笑。
顾居桐扫了眼他的手串,见是由九中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珠子和三根异色绳子构成后,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问向朱言启。
“所以殿下,刚刚您二位是在聊什么?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是与你有关。使团的茵莫先生曾闻多年前有一人在秋猎上一舞动京城,便想一见。但茵莫先生不好意思同父皇提及此事,又不知如何表达,便让阿尔曼先生来与本宫交谈,能否满足他这个愿望。”
朱言启摩挲着茶杯,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顾居桐掩盖在衣摆下的腿。
“既是正使的愿望,居桐自当帮其实现。但这个愿望,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
顾居桐眸光微闪,轻声拒绝。
“为什么?”阿尔曼不解,身体不禁前倾面向顾居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顾居桐唇角笑意未减,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冽。他的指尖轻轻扶过膝头,点了点头。
“以此残躯,恐难胜任蹁跹之舞。”他广袖微动,衣料勾勒出双腿那不自然的线条。
正午时分太阳刚好,落在顾居桐身上却是晦暗不明。
阿尔曼的目光在顾居桐的腿上短暂停留,恍然中带着几分窘迫。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顾居桐笑容依旧,低头终止了这个令人不适的话题:“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还请代我向茵莫先生致歉,恕我无法满足他的雅兴。”
阿尔曼点头,又寒暄两句后,便识趣地告退了。
待阿尔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朱言启才放下一直端着的茶杯,看向顾居桐,语气复杂:“你其实可以换个更温和的借口。这话要是被慰哥听了,他又要自责了。”
顾居桐踢了踢腿,眸色深沉如夜。
“事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至于赵慰……是我欠他的。”
他语气烦闷,目光沉沉,还不等朱言启说些安慰的话,此番情绪便转瞬即逝。
“他来找你,当真只是为了这件事?”顾居桐话锋一转,低声询问。
“算是。”
“算是?”
“在你之前,这只舞,他还有两个人选。”
朱言启抬眸眺望远处站在朱言枭旁的人,那人马尾扎起,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衬的他腰细腿长且高挑。
此刻,那人似乎是被惹怒了,烦躁的远离了朱言枭,缓缓向聊的火热的萧辰和朱言荣走去。
“殿下?”
顾居桐呼喊,朱言启一愣回过神。
“一个是萧家的萧韵,萧诗尧;而另一个……”
他指尖摩挲着手边的茶杯,平静的水面倒映出他那耐人寻味的一抹笑。
“是溪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