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境月章

5、拈酸吃醋醋醋

　　因撒的通讯录响了两声，是木法沙发来的消息，这是木法沙第一次主动给因撒发消息。
　　因撒饶有兴致地点开——
　　“殿下，您今天没有去食堂吃饭，是有什么原因么？”
　　“我不喜欢在食堂被人围观”因撒回到，“偷偷摸摸那种也不可以。”
　　过了一会，木法沙传来消息。
　　“那我以后派人给您送到房间里好么？”
　　“我不习惯陌生的人进我的房间。”因撒并不买账。
　　木法沙思索，因撒很不喜欢人打扰，陌生人不方便的话，自己可以么？斟酌半天——
　　“那我给您送来可以么？”木法沙问到。
　　“可以，不过一个人吃我不太有胃口。”因撒回复。
　　这次间隔有点久，因撒看着对话框显示输入，又消失，木法沙那边终于传来——
　　“那我送过来和您一块吃，您会好些么？”
　　“我想会的。”因撒最终回复。
　　因撒勾勾唇角，心满意足地关闭了对话框。
　　从那天开始，每到饭点木法沙便会提着餐盒来因撒的房间，在办公桌上，两人各坐一边，一道吃饭。
　　因撒毫不客气的在吃饭时挑挑拣拣，告诉木法沙，自己喜欢吃这个，不喜欢那个，什么东西绝对不想在餐桌上看见。
　　木法沙一一记下，配合着因撒的口味。
　　直到觉得因撒挑嘴的有些营养不均衡了，才微微皱眉，超小声的开口，劝阻因撒的行为，因撒先是一愣，而后意外好脾气的听从了他的安排。
　　抵达前夜，会议室里宽敞明亮，木法沙与因撒对坐在会议桌的两侧，整理最后的部署方案。
　　因撒从案卷中抬起头，看向木法沙，木法沙正在伏案处理文件，神色严肃，因撒看着木法沙良久未动。
　　木法沙似有所察觉，抬起头，看向因撒：“殿下？”
　　因撒神情变得柔和，没立即回答，思索了一会：“等任务结束，你来找我呗。”
　　因撒过于温柔了，像是看着极为珍惜之物，以至木法沙产生了错觉，像是被月光轻柔地照拂，讷讷地点点头。
　　轻声回答道：“好的殿下。”
　　战舰抵达莱蒙星，战火迅速蔓延开来。
　　凌晨三星时，木沙发站在首位，集结了军队出战。
　　因撒目送他们离开后迅速回到了指挥位上，片刻不离的守着战场上的智能传讯系统，完成远程的调度指挥。
　　十星时后，战争结束，高耸的军塔轰然倒塌。
　　随着叛军最后据点的摧毁，索尔退无可退，自刎于莱蒙星。
　　第二军在木法沙的带领下取得这场战役的最终胜利。
　　因撒站在训练室侧廊上，从狭窄的长廊往外，便是开阔的两层楼挑高的训练室。
　　训练室内，军队的士气高涨，木法沙简单的整理后便宣布解散，alpha浩浩荡荡地从各个出口离开。
　　木法沙留在了最后。
　　等全部人群离开后，木法沙走向侧廊的位置，这是平时最少人走的路，却没想到一个黑影等在门口。
　　“木法沙，恭喜。”是因撒的声音。
　　木法沙一愣，而后回答：“谢谢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叫你，来我这边吃饭再回去吧。”因撒说到。
　　侧廊狭窄，光线暗淡，两人间的距离挨得很近。气息交融，说不出的暧昧。
　　木法沙的脑袋有些昏沉，想到自己身上血腥味发冲，不想熏到因撒，便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因撒皱眉。
　　木法沙意识到因撒会错意，想开口解释，但抬头，因撒黑沉的脸色让他说不出话。
　　灯光昏暗，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木法沙声音弱弱地，是商量的口气：“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好么？”
　　因撒沉默地看着木法沙，木法沙手足无措。
　　因撒说到：“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通讯录突然传来电话的声响，木法沙点开通讯录，看向因撒。
　　因撒语气淡淡的：“谁的电话？”
　　木法沙如实回答：“父亲的。”
　　因撒：“接吧。”
　　木法沙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的却不是木澈的声音。
　　“木法沙少将，恭喜你。”里面传来了一道清甜的男声。
　　因撒在黑暗中撇了一眼，一言不发。
　　木法沙错愕地抬眼：“莱月？”
　　“嗯嗯，你听出来啦。”莱月回答：“我今年底就毕业了，我的父亲在和你的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
　　莱月解答为什么会通过木澈的通讯录给木法沙打来电话。
　　电话挂断，木法沙无措的握紧了手，他能感觉到因撒生气了，但是不知道如何向因撒解释，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需要向因撒解释的呢。
　　半响，黑暗里传来因撒的声音，先是一声笑，而后不紧不慢的说：“没听少将说过，那真是恭喜了。”
　　因撒说罢转身离开，木法沙下意识想伸手，却终究是抬了抬，后放下了。
　　因撒坐在房间的书桌旁，桌上摆满的饭菜一口未动过，上面结了一层油花，已经冷透了。
　　因撒回过神，看到满桌的饭菜，皱皱眉，起身准备将饭菜收拾掉。
　　犹豫片刻，轻轻啧了一声，拿两个餐盒挑出两份来放到一边。
　　因撒突然动作一顿，在原地思索片刻，拿出应急的药箱。
　　因撒转身走出了房间门，轻声来到木法沙房间门口，他将耳朵凑近，去听房间里的声音，半天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找准时机，因撒突然猛地推开门，闯入木法沙的房间。
　　房间内，灯光暗黄，只微微亮了一盏台灯，房间内凌乱，衣物散落在一旁。
　　木法沙坐在床上，半掩在被子里，锁骨下横贯的是二十厘米的伤口，木法沙用镊子将沾黏在伤口处的衣服碎片摘出。
　　木法沙微微发抖，冷汗遍布，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看向因撒的眼神错愕又难堪。
　　因撒面色沉的像凝了水，碰的一声，摔上身后的门，将药箱放在桌子上。
　　因撒阴沉的面色，让木法沙坐立难安。
　　将被子往上遮遮，刚出声，想从床上起身：“殿下。”
　　因撒制止：“别动。”
　　因撒一个眼神看过来，木法立刻坐下去，因撒拿着消毒药水和棉签坐到木法沙旁边。
　　“你的被子，往下拉一点。”因撒臭着脸，语气毫无波澜。
　　木法沙照做，因撒凑近帮他处理伤口。
　　木法沙有点不自然，想后退拉开距离，又生生止住了，打着商量的语气：“殿下，我可以自己来。”
　　因撒冷冷撇了木法沙一眼，木法沙彻底老实，低下头不作声了，因撒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棉签带着药水擦拭过伤口，带来强烈的刺痛感，木法沙的身体不住的间歇性颤抖，木法沙偏过头去，死死咬住嘴唇，冷汗不止。
　　因撒稍稍停顿，看木法沙隐忍的模样，内心按耐的火消退，变得无奈起来：“别咬了。”
　　因撒直接伸出手，中指贴着木法沙的下颚，脸贴近，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拇指擦上木法沙嘴唇和牙齿之间，木法沙也乖顺的微微张开嘴，目光向上飘，根本不敢和因撒对视，下唇上露出清晰可见带血的印。
　　暗黄的灯光下，木法沙的眼睛像是含着一层水汽，有些委屈的意味。
　　因撒微微叹气，再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温柔带着哄骗意味地问：“少将觉得我不值得信任是不是？”
　　“不…不是的。”木法沙立刻出声否认，声音急切。
　　“受伤也没打算告诉我不是么？”因撒语气有些受伤。
　　木法沙受不了因撒这样，明明刚刚还那么凶，一转眼又好像被欺负了样难过，木法沙觉得自己的心被因撒拿捏。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给因撒带来负面情绪，空气中的冷意袭来，木法沙露在外面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对不起……”
　　因撒将被子拉高，包裹住木法沙，两个手在外圈住木法沙的胳膊，将他紧紧拢起来，因撒低头看向木法沙的锁骨处，伤口被透明的膏体覆盖，已经止住了血。
　　嘴里却一点不饶人：“你这么做让我很难过。”
　　木法沙感觉像被扼住了喉咙，胸腔里的空气稀薄起来，耳鸣有隐隐复发的趋势，眼角激地通红，声音艰难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对不起……可不可以不生气。”
　　因撒轻叹一声：“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对不起。”木法沙好像只会说这个了，明明是自己拿殿下没办法。
　　因撒却突然问到：“少将打算和莱恩结婚？”
　　木法沙一愣，抬眼有些蒙地看向因撒，老老实实回答：“那是父亲的安排，我没想。”
　　既然是父亲安排的，那就不是他的意愿，不愿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因撒很果断的替他决定：“那就不要和他结婚了。”
　　木法沙听话的要命，从不拒绝因撒的要求：“好。”
　　因撒点点头，越发觉得木法沙像个乖顺的小动物，勾勾唇角，带着说不出的哄骗意味：“木法沙，考虑一下我吧？”
　　木法沙的眼睛瞪圆，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因撒，隐隐知道因撒是什么意思，又不敢相信和确认，反复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口，眼睛比刚刚还红。
　　因撒手摸了摸木法沙的脑袋，没硬要他回答。
　　将他整个的揽入怀中，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手在背后一遍遍顺着木法沙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笨蛋。”
　　怀里，木法沙紧紧拽住因撒胸口的衣服，悄无声息，将脸埋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