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与疯人院》穿花寻月

11、双重人格5

　　谢芷兴奋的摘下耳机，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

　　“你答应的事情可别忘了。”

　　“......”

　　陈戈睁大了眼睛，这是傻人有傻福还是她太会伪装？

　　“下周记得去学校哦。”谢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耽误的事情有点多了，她又飞奔去前台忙碌。

　　陈戈一屁股坐下，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缓缓抬头看了谢芷一眼。

　　她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微笑，熟练的拿烟，收钱，找零，给人结账。

　　陈戈坐在座位上，掏出一根烟叼嘴里，打火机点了几次没点着，他把打火机扔去一边，真是见了鬼了。

　　屏幕上那颗星星还在跳动着，而后切换成另一个加星界面。

　　顾庆的消息再次发来。

　　【SB大庆：怎么样？结束了没？和哪个傻子打了什么赌？】

　　陈戈一把把手机按灭掉，晦气！

　　-

　　周一早上，大家都懒懒散散昏迷不醒的从教室后门进来，没人注意到谢芷身边趴着个黑毛怪。

　　万科扑通扑通拍着篮球从后往前，弯腰捡球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这个黑色庞然大物，张嘴大喊一声，“谢芷，你换同桌了？”

　　谢芷在看英语书，茫然的一惊，“啊，”大脑跟短路一般后知后觉，“没有啊。”

　　“这黑毛是？”万科腰间夹着篮球，“陈戈？”

　　谢芷垂下眼，因为周末一直在网吧打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懒洋洋回答，“嗯。”

　　得到确切回答后万科的嘴跟鞭炮似的，“我操了，戈哥染发了，戈哥染发了！”一早上，班上没几个人醒，架不住万科的嗓门实在是大，想听不到也很难，众人闻声后纷纷回望，无不大吃一惊。

　　“那是陈戈？是陈戈吗？”

　　“不是不来了吗？”

　　顾庆一脚跨进来，看到谢芷边上的黑毛，也是没少惊讶，“擦！”

　　班上又议论纷纷。

　　以江雨梦，刘亿为首的女生窃窃私语，“我靠，他怎么染头发了，是要好好学习吗？”

　　刘亿说：“不知道呀，我还挺喜欢他那头金发的，多拽啊。”

　　江雨梦掏出一个小镜子，手里捏着一个粉红的唇膏，不经意的往后瞥了一眼：“你们看这个颜色好看吗？”

　　刘亿：“好看好看，什么牌子的，在哪买的啊？”

　　江雨梦嘟着嘴，小心翼翼的把唇彩涂上去，“我一会把链接发你，快看，我刚涂上去。”刘亿用胳膊肘杵她，“哎，看样子陈戈要长久在我们班呆下去了。”江雨梦甜笑，“是吧。”可是看到坐在陈戈边上的谢芷，又狠狠的剜了一眼。

　　-

　　男生那边。

　　刘晓博刚来就霸占了万科的座位，非要坐在上面，死活不肯走。

　　万科气得用篮球砸他，无论怎么砸，刘晓博就是不走。

　　“你这里视线好，我就要坐这里？”

　　“你是不是有病，眼睛不好找眼科医生，脑子不好找精神科医生！”

　　“万科，你怎么说话呢？”刘晓博生气了，他长得秀气，生气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让人看上去像一种肉麻兮兮的调情，前面坐着的一排女生看戏般的回过头来。

　　“给我滚啊，滚你自己位子上去。”

　　“我不去，我要玩你的篮球！”刘晓博说完上手抢过来，两人争抢间，突然失了重心，同时往后倒去。

　　刺啦——

　　桌子猛烈划出一道锐鸣声。

　　众人的眼神再度袭来，谁的桌子？目光又聚在最后一排。

　　“......”

　　死不死，居然是陈戈的桌子。

　　黑毛哥突然坐了起来，僵尸般直着身，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只是，眼里的那团火，似乎要把整个班级都烧掉。

　　万科和刘晓博倒地上，挣扎着起来，刘晓博趁机捏了万科胳膊一把，万科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狠狠地把刘晓博推去一边。

　　桌子第二次发出刺啦的声音。

　　“......”

　　陈戈嚯的一下站起来，双臂撑在桌子上。

　　顾庆一双长腿跨了过来，双手扶住陈戈的肩膀，生生的把他按了下去。

　　“刘晓博，回你自己座位上，”他伸手抢过万科的篮球，“又他妈不是体育课，你玩个JB的球！”顾庆也是醉了，这两个活爹，怎么能坐到陈戈前面一排。

　　谢芷脾气还挺好，又或者习以为常，把桌子扶正后继续看书。陈戈一语不发，大爷般坐在那儿，似乎等人伺候一样。谢芷头往左看了一眼，迟疑几秒钟，伸出手，无声的把他的桌子扶正。

　　顾庆刚把万科和刘晓博分开，看到陈戈坐在那等着谢芷把他的桌子扶好，下意识脱口而出，“娘们啊你？”

　　陈戈：“......”

　　刘晓博，万科纷纷回过头，以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陈戈。

　　好在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学生们东倒西歪，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看小说，有的在睡觉......

　　上课没别的优点，但好在，安静。

　　因为安静，陈戈心中被点燃的火焰，一点点的灭了下去。

　　数学老师在课上讲的唾沫横飞，学生在桌子上睡得不动如山。陈戈翻了个身，无意间看到谢芷正在认真做笔记。她的鼻梁秀挺，唇瓣自然嫣红，整个人清澈安静，没有半分攻击性，却又蕴含着明亮的光彩，似与周遭格格不入。

　　陈戈闭了眼，脑海中出现数次碰到谢芷的画面，第一天被几个男的追，后面又在网吧碰到她打工，然后又在学校遇到她。

　　她现在又端坐着好好学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挺奇怪的。

　　-

　　晚上放学，顾庆拉着陈戈去吃刘记麻辣烫，陈戈坐顾庆对面，没什么事，一坐下就低头看仙魔的游戏视频。

　　顾庆记忆力好，立马想起陈戈还没回答他在网吧打赌的事情，问道：“你那天跟谁打赌呢？还有，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陈戈抬头两条眉头，“傻子。”

　　“哪个傻子啊，全世界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顾庆怼他。

　　“嗯。”

　　“......”

　　顾庆灵光一闪，“靠，该不是你打赌打输了，要把一头漂亮的金毛染掉吧？”

　　别说，顾庆除了读书不行，别的方面还挺聪明的。

　　陈戈瞪了他一眼，继续看手机。

　　“不过也好，之前那头金毛太招摇了，还是黑毛看着比较顺眼。”

　　陈戈不动如山的打游戏，招不招摇跟他无关。

　　“快说，跟谁打赌啊？”

　　陈戈不说，太丢脸了，要是被他知道是谢芷，还不得拿着喇叭奔走相告。陈戈不说的事情，顾庆是绝对问不出来的，只能另换话题。

　　“对了，马上期中考试了，王痔跟各班班主任说了，严禁在学校里打游戏，你小心一点，被发现了没收手机。”

　　“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顾庆语塞，“我怂吗？我这不是为你着想。”

　　“用不着。”

　　“妈的，好心当驴肝肺。”

　　老板这时把两份麻辣烫端上来。香气四溢，顾庆等不及了，麻酱还没搅拌，先嗦一口，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你就这点出息。”陈戈看着顾庆的嗦粉的动作说。

　　顾庆满足的吸了一口粉丝，“那怎么办吗？我学习又不好，脑子没你那么好使。还不如跟师傅学学厨艺，以后也开一家饭店算了。”

　　陈戈笑，“你那体格能掂得动勺？”

　　顾庆又叹了一口气，“妈蛋，好烦。”

　　大庆妈妈也知道儿子身体不好，不能逼着他好好学习，万一把身体累坏了，她也没法向死去的丈夫交代。只能看着他，让他少玩，按部就班考个大学。以后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了。

　　但顾庆的学习成绩，压根考不上什么好大学。

　　更别说在三中这样毫无学习氛围的学校。

　　他自己也知道。

　　刘芳说要看这学期的考试成绩，不行的话让他转去艺术班了，可是顾庆家经济条件不好，根本供不起他学艺术。

　　“那你说怎么办嘛？”

　　“不知道，”陈戈扯了扯唇角，“反正不考大学又死不了。”

　　“你是死不了，我他妈是死的透透的了。”

　　顾庆陷入了迷茫之中。

　　陈戈看他不说话，把手机关了，也嗦了一口粉，“才高二，急什么？”

　　“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芳儿跟我说过好几次，要我转去艺术班的事了。”

　　艺术？陈戈是真不知道顾庆学哪门子艺术？

　　陈戈抱着臂开始打量起顾庆。琴棋书画？你有这天赋？

　　“你们老顾家就没有人走上过艺术这条路，你少异想天开了。”

　　顾庆气得粉也嗦不下了，“你......”

　　陈戈继续说：“刘芳把你们介绍去学艺术就是为了拿点回扣，艺术那玩意，多费钱啊。”

　　顾庆也是无语了，怎么什么人在陈戈的嘴里都那么不堪，天天赚钱满脑子的铜臭，把年轻干净的灵魂都给腐蚀了。

　　他当时驳斥道：“怎么可能，芳儿可不是这种人。”

　　“你还挺在乎她。”

　　顾庆白了他一眼，只能说；“你再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你也别为你的前途操心了，这不还有我呢。以后我开个游戏公司，你就是副总，使唤使唤人就得了。”陈戈轻飘飘的说。

　　“草了，你他妈说真的啊，”顾庆感动的无以言表，陈戈虽然嘴贱，也傲的不行，但是关键时候还不至于丧心病狂，“我就知道，戈哥不会不管我的。”

　　“......”陈戈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哦对了，手机修好了吗？”

　　“没。”

　　“怎么还没修好？”

　　“我不放心别人修，把零件拿回来了，自己琢磨。”

　　顾庆竖起大拇指，看着陈戈光亮的大脑门，“牛逼。”接着他又试探性的问起来，“你说我学美术行吗？谢芷她也学美术，我还能跟她学学呢。”

　　陈戈挑起一边眉，谢芷都自己打工了，能交得起学费都不错了，还能学美术呢。

　　“你别这么不齿，也别老对谢芷态度这么差行吗？”

　　“？？？”

　　陈戈也是纳闷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这会还挺想听听：

　　“我对她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