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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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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是在夜班结束当天的下午一点了。按照往常惯例,他该躺回床上玩游戏或者投屏看个电影。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往日的心情。他的目光被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牵引着。
“我要来S市出差,要见一面吗?是不是离你的地方不远”
一股熟悉的无名怒火从身体的某处涌出,堵塞着他的胸口。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顺手把手机扔到了床的另一侧。手机翻了个身,屏幕刚好朝上,聊天界面闪出的光似乎在宣誓着它的存在。他把枕头捂在脸上,顺势来了个凌空蹬腿。身下的床单多了些沟壑但又被放下的双腿抚平。很庆幸这个软件还没有上线已读功能,这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和足够的时间去想出一个正当的合理的又能略表遗憾的理由来回绝。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年左右了。起初,冷漠的回复与交流的减少让他有些心虚,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变化。但渐渐地,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了。那些他曾以为的热烈的交流,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关于他人近况信息的交换与评价,或者是她对自己考试、择业、升职时紧张不安的心情的分享与小插曲的吐槽,这些事情的结果自然是好的。目前为止,她似乎不曾做过什么“失败”的事情。这仅限于他所知的范围而言。这些聊天中是否有关于“他”的事情呢?是有的,但多数都是“她”主动提起。曾经以为的关心,现在看来更多的是一种打探。“他”和那些口中的“他人”也没什么两样。曾以为的交心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他太迟钝、太傻、没能及时发现吗?或许是曾经的羁绊没有了,现在看什么都是错的。
一睁眼已经下午六点了。是睡着了还是沉溺在回忆中,他模模糊糊分不清楚。总之,再不回复就显得过于冷落了。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敲打,右手的大拇指和发送键接触的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
“okok,明天几点?”
他没有找理由拒绝,也没有过多询问,趁着还在逃避的保护期之内,是时候去了结一下了。
那块空悬已久的石子似乎要迎来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