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向晦则明［佐助中心］》ukiya

3、第 3 章

　　佐助几乎没经过思考，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搭上门把，向内拉开。

　　一双慌乱的、如同晴空般的蓝眼睛瞬间撞入他的视线。漩涡鸣人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站直了身体，双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原来是吊车尾的。”佐助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还是这个熟悉的称呼，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久违的熟悉感。

　　他思索着。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仅仅是同班同学，虽然鸣人很喜欢搞一些恶作剧，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交流。这种突如其来的拜访，显得突兀而莫名。

　　就在他沉默的审视下，鸣人像是终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猛地握紧了拳头，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

　　“那、那个……佐助！”鸣人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是说…这里，好像不是你家吧？”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眼神瞬间飘忽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话语卡壳，他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颜色，整个人窘迫得几乎要冒烟。

　　佐助静静地倚着门框，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句简单的问候就陷入混乱的金发少年。那些来自【平行视界】的、纷乱复杂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那个未来，会无数次这样笨拙却又执着地试图与他沟通的鸣人。几乎是本能地，他理解了这份藏在语无伦次背后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关心。

　　“族地暂时回不去了。”佐助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会暂时住在这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鸣人依旧不知所措的脸，补充了一句：“以后，是邻居了。”

　　命运的巧合让他感到一丝微妙。或许鸣人是看见他搬进来，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门。在这个所有人看他都带着怜悯或审视目光的时候，这个吊车尾的举动，笨拙得……有点特别。

　　“邻居？”鸣人愣了一秒，随即，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被薪火点燃，骤然亮了起来。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灿烂到晃眼的笑容，“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佐助，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佐助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无奈。他没有再回应这份过于热烈的善意，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轻轻关上了门，将门外那个依旧沉浸在“邻居”喜悦中的身影隔绝开来。

　　【平行视界】中，那个无论如何被打倒、被拒绝，都固执地要把他“带回去”的鸣人，与门外这个因为一句“邻居”就欢欣鼓舞的笨蛋身影缓缓重叠。

　　他无法理解那种近乎偏执的乐观。即便知晓了所有残酷的真相与未来的轨迹，他依然觉得鸣人那份坚信“一定有办法”的信念，天真得可笑。

　　他们本质上是两类人。曾经的决裂，几乎是注定的。

　　但……

　　佐助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清晰地听见门外鸣人哼着不成调的歌、蹦跳着离开的脚步声。

　　既然我已经看到了结局，那么通往结局的道路，由我来重新选择。

　　……

　　数日后，佐助回到了忍者学校。

　　课堂上的内容对他而言早已失去意义。他本可以申请提前毕业，但一种莫名的惯性——或者说，是对【平行视界】中那条既定轨迹的某种微妙遵从——让他留了下来。

　　当然，他不打算浪费时间枯坐。他会直接逃课，前往南贺川畔那个熟悉的训练场，一整天沉浸在忍术的修炼中。得益于他始终稳居年级第一的实力和如今特殊的身份，老师们大多选择了默许。

　　自然而然地，他与同期生们拉开了距离。这种疏离感，混合着他宇智波遗孤的神秘与天才的光环，反而让他在女生中的人气有增无减。

　　“佐助君，放学后要一起去吃团子吗？”小樱元气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期待。

　　“佐助君，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哦！”井野也不甘示弱，眼神热切。

　　佐助整理着桌上的忍具包，头也没抬，语气冷漠：“不了，我要去训练。”

　　“啊啊！佐助你也太拼了吧！感觉你不在学校的时候也一直在修炼啊！”鸣人趴在旁边的桌子上，鼓着腮帮子抱怨，语气里带着点被卷到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抛下的失落。

　　“啧，麻烦死了。”鹿丸在一旁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评价，“不过，这么努力倒也挺符合你天才的名号。”

　　佐助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转向鸣人。这家伙最近总是这样，在他身边晃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你觉得，”佐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鸣人耳中，“我放学后应该去做什么？”

　　鸣人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噌”地坐直了身体，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死般大声喊道：“我、我想请你去吃一乐拉面！那是我最喜欢的！超——级好吃！”

　　喊完后，他紧张地盯着佐助，碧蓝的眼睛里满是忐忑和期待，像一只害怕被拒绝的小狗。

　　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佐助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打断修炼计划而产生的不耐烦，莫名地消散了。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鸣人却高兴的不得了，笑容灿烂得几乎能驱散一切阴霾。那一刻，佐助忽然觉得，或许浪费一个傍晚的修炼时间，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热腾腾的叉烧拉面确实味道不错。直到喝完最后一口汤，鸣人还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围着佐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呐呐，佐助！”鸣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巨大的期待，“我们现在……应该能算是朋友了吧？”

　　佐助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朋友……这个词从鸣人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即便在那些未来的画面里听过无数次，亲耳所闻，感受依旧不同。

　　他别扭地移开视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随你怎么认为。”

　　这近乎默认的回答，让鸣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了，傻气得有点可爱。

　　看着这样的鸣人，佐助脑海中那个未来叱咤风云的七代目火影形象，几乎无法与眼前这个瘦小、衣服都穿不利索的吊车尾重叠。

　　得做点什么。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向鸣人。

　　“你，明天不用来上课了。”

　　“诶？！”

　　“跟我去训练场。”佐助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想未来的对手，是个连查克拉控制都做不好的吊车尾。”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鸣人那震惊、茫然，又逐渐转变为惊喜的复杂表情，径直转身离开。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或许，改变未来，可以从帮助这个笨蛋提前变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