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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快 2231次 TY→HK 无座
四月二十三日一大早便蹬着那辆破车到火车站买了这张票,而现在坐在偌大的候车室里却后悔起来那日为何要买这列慢车,多加几十元也许就可以少站几个小时。额上一股虚汗直下,不知自己的腿能否坚持十二个小时。
去年十一前,也曾买了这趟车,那时是为了去见他。而今,却是路过WH顺道探望他一次。或许我该这么说,去WH把我的心结给解了,由他。
冤家,他说的,我们两个,我也不知道我的口硬为何会弄成如今这个地步。曾经我是多么的爱他。呵呵!应该好好问问他,他从未爱过我,我不信。
“接车的同志请注意,由TY开往HK的2231次停靠在2站台3道,请做好接车准备。”
广播里的那个枯燥的声响将我唤回神来,看着显示屏上红色方正字,我倏地起身,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能走了,离开SJZ,虽然短暂,但已足够用了,出去散散心,实在憋的慌。
站在月台上,可以感觉到入夜的寒,与正午令人昏晕的温度比起,午夜正好相反。SJZ就是这样,一天内可以感受四季。
终于来了,难得没有晚点,望着月台上不多的人,再想想五一,应该能找个位。可是,我错了。
看着一扇扇禁闭的车门,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要是上不了车那该怎么办,答应好回去陪他的。
奔复往来几个开着的车门之间无果后,我感到一丝绝望,前头的医大学生给我杀出一条血路,真是不甚感激,加上后头农民大哥推挤叫囔,终于上了车,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
在拥堵的人群中,我仰首挺胸站立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对身边的农民大哥们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个蹲着我只有单脚立足的份。我不知道死后会不会有立锥之地,但现在就已经快没了。
我是一棵树,脆弱得便要拦腰折断。人群中总有抱怨,对那些来回流窜的。本以为站在厕所外会方便点,至少尿急的时候会。可惜尿急的都不是我,让来让去,开开关关间,我新换的一身已面目全非,臭味难奈。
哎,算了,到了WH再议吧。
列车一个劲的开着,也一个劲的晚点,到了哪,我也不知道,窗外一片漆黑,偶然会有一点光亮划过一道光弧。看着镜中的我,已是疲惫、憔悴,白天应该好好休息的。
周围我农民大哥们睡相各异,站着的、蹲着的、相互依靠的,在他们之间没有陌生,都是卖命打工养家的,都是被曾经要灭绝的资本家们剥削的,都是默默沉静不知从何维权的人们。
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听着列车飞驰出的节奏,与坐着大学生们肆无忌惮的叫喊,看着惊醒梦中那些愤恨的眼神,我顿觉得脸上无光,这些都是自诩天之骄子的高素质的未来国家栋梁,可与那些流氓混混都不如。
天渐明,在长久的期待中终于等来,比起漫漫长夜,白日要好过许多,毕竟能看着窗外的风景打磨时光。经过一夜的奋斗,我也从那扇臭气熏天的门外挪进了车厢中,终于有了依靠,舒服一点。
快到郑州了,强打了精神,因为听人说,郑州边上就是黄河,难得在白天路过,怎么也得看看。
三十秒的横跨,落魄与惋惜,这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吗?连江南的一条溪水都不如。
6:50 郑州 晚点30分
列车再次启动,下的人不少,上的人更多,乘着机会,我终于搭上半边屁股,腿已没了知觉,心中一阵酸楚。
熬,熬,熬。
Message←冤家
到HK坐536路在广埠屯下,我上课,没时间。
Message→欣
我快到HK了,把事了解就回NC,等我。
Message←欣
恩,好的。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去见他,只是心有不甘?对他,只是曾有过一分钟的短暂见面,那还是在寒夜里苦等了两个小时换来的。对他,我从未拉过他的手,从未亲过他的唇,更未深情的说过一句“我爱你”。从分手到现在,他却说是他欠我的,我都觉得好笑,他欠我什么?
12:58 孝感
Message←冤家
到哪了?
Message→冤家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孝感。
短信发送失败!
实了好几次,还是不行,不知为何。对座的朋友告诉我,下站便是HK,这算是到了WH了。我不禁哑然,难道WH真不适合我,真那么克我。眼皮一阵乱跳,不知此行凶吉。
13:40 HK 晚点48分钟
终于到站了。出了站,便对这没有好感,这样一个城市竟会有这样一个火车站,用三个字来形容便是脏,乱,差了。
买好了去NC的票与回程票,我在站前广场满世界的搜寻536路,待找到时已是一身大汗,形象尽毁。
WH,名不虚传,好热!
536上,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全然无措,一路上只是停车上人,到了哪一站也不知道,幸好遇上一位大姐也去广埠屯,便聊了开。
“你不是WH人吧,来玩的。”
听着大姐带着方言的话语,我点了点头,还好是南方人,还能听懂。
等到了下车,我便直冲HS,因为在车上我知道,大姐也去HS。
看着牌坊一般的HS校门,心中不知道何种感觉,一路上给欣发短信都发不出,不知道他是否会生气,现在也只有将他搁在一边了。
CALL←冤家
我上课,等会点名,你自己先逛一下。
逛!从何逛起。我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HS ,只能这么说,因为我不喜欢爬山。相机在车上拍了几张便罢了工,我只好爬山去寻找POWER,看看能不能逛到。
在一家小店前我苦求不应,被告之电是公家的,不准充。我满脸无奈,他们在插座上插满的是自己的手机,为何不想想是公家的,更可气的是叫我一个第一次来HS的外地同人去教室窃电,不屑,我直奔无人教室,反正是公家的不是。
CALL←冤家
你在哪?
好象是教学七楼。
那你在那,我过去。
放下电话我便看到了他,没说两句话,他就带着我横穿HS,我是个不速之客,在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笑,痛。
安妥好,他便说去吃饭,可我没了胃口,已经24小时滴水未进,口乏无味。餐桌前,他一身轻浮,装出来给我看的吗?看来他真的很恨我,恨到连毛孔里的细毛也不往我这边倒。
“那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家里人说你了吧。”
他没应,为何要应我,我是一个厚颜无耻说话不算的人。
我草草解决一小碗饭,这里的饭菜就如同这家饭店一样,淡得出鸟来,根本叫人生不出胃口。
“晚上你有什么事,可以过来吗?”
“太晚。”
我无语,曾经交往时就没什么话,现在更不会有了。
他还是走了,从见面到离去,近一个小时,他应我的话不到二十句。
一个人的天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楼下喧嚣的人声还有不时的油爆声使我更加觉得孤寂。我害怕一个人独处,从小到大都这样,特别是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整个人都被寂寞包围着。
我以为我可以睡着,毕竟一身困倦,望着白色天花板,我左右辗转。
Message→冤家
晚上可以过来陪我吗?
Message←冤家
我带家教,不好意思。
泪,我还是止住了,没必要这样去流淌,根本不值得。
睡不着,只身离开了旅店。华灯初上,人潮鼎沸,每个学校都是这样,绝大多数学生花父母钱时都不会犹豫。
沿着路一直在走,也不知道会通向哪。路旁的灯淡着暗光,引来许多飞虫。
走,走,走。
毫无目的,昏晕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又看到了那个牌坊,好不厌恶。
穿过马路,到了WD,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不用去爬山了。
在两个小时中,迷路四次,都没开口问谁,我已经没了那个气力,脚只是机械的运动,希望到天明。
CALL→冤家
你可以来吗?
我没空。
CALL→冤家
你可以过来吗?你现在在哪?
我在上网。
CALL→冤家 X
CALL→冤家 X
我放弃了,他明知道我害怕一个人待着,竟然这样。害怕我对他做出什么吗?呵呵!
Message→欣
欣,我好怕,真的好怕,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Message←欣
不要怕,我也有过。有我在,要坚强。
看着欣不时回来的短信,心中焦急,我回不了短信,好恨!
几点了,我不知道,只知道已经听不到人声鼎沸,大概很晚了吧。
早上六点惊醒,我知道我还是睡着了,一身的酸痛将嘴边的胡子摧生得如晚春的禾苗,根本不用助长。经过一番梳洗,人始终昏沉,直到再次看到那快叫人厌烦的牌坊。
心中生恨,婊子立的。
或许我不该把对他的感觉加到这块牌坊上,管他的。反正以后看不到。
不喜欢WH的交通,双向八车道也能开出乌龟般的速度,更不喜欢WH这座城市,人多的直如猴子身上的虱子叫人厌烦。
我还是得感谢这双腿,自从踏上这片叫人厌的土地,便如我的手机一般没了知觉,却是件好事,不用去承受更多无谓的痛苦。
八点多重返HK火车站,等车,12:58开往NC的车。
苦等,时间怎么没他们说得那样逝如流水。
几个小时中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便是向民警同志借手机发一条短信,有困难找民警,从小便耳熟能详的。可当我说出这句话时,那民警的表情惊讶的如同我第一次看到芙蓉姐姐,后来我才知道,WH连续破获了几起手机诈骗案,手段如出一辙,“谎称”手机没信号。幸好,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民警同志帮忙,人民自然放心。可我还不放心,动用一切手段,又骗来一部手机,直到收到回复,我才放下心来。
他懂我就好。
空调普快1585次 HK→NC 04车114号
刚到HK就买了票,那时真怕又是无座,双腿再无自觉,只怕到了NC便要舍我而去了。可有座又能怎样,坐的一点也不安生,空调开得直如冰河世纪。
七个小时比起十二小时要好过一些,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待我再看到这片红土地时,心情异常激动,回了家了,好想念。
当初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傻,跑到河北去,真的只想离家远些吗?现在,我的思念在家乡,后悔当初逃的这么远干吗。
17:20 瑞昌 晚点13分
虽然是江西人,却总把瑞昌与瑞金搞混,直到去年的江西地震,我才弄明白。原来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个什么都不是,一个却是中国的红都。
记得当时同学告诉我江西地震,我嗤之以鼻,江西也会发地震吗?可在□□新闻里与欣给我的留言中我才相信,江西确实发地震了,好难得啊!要是当初我留在江西也能体验一下地震时的感觉,就连身处震中的几个朋友我更多的不是安慰而是满脸羡慕。
从进瑞昌到出了瑞昌,我却满脸愁色,铁路两边的断臂残垣依在,本该住进新房的人们仍然住在深蓝色的救灾帐篷里,不是说灾区救援工作早已结束,灾区人民重返家园吗?难道这便是新闻联播中报道的景象,把帐篷搬回塌落的家园上吗?
效率,谁的?从何体现?
19:35 NC 正点
快进NC时,心中总是焦急,怕晚点,怕叫他等,幸好,准点到达。
走过漫长的地下通道,仿佛迂回在一个时空中,总也解不开对那头的牵挂。我渴望见到那方光明时,便第一眼见到他。对他,也曾恨过,那时还是一个朋友,说好来接我却迟迟未来,我害怕被人丢在人员混杂的火车站。
那方光明早已换做满天星晨月影,NC早些时候下过雨,空气中透着车上少有的清新,更是SJZ不曾有过的。出站那刻,他在寥寥人群中认出了我,喊我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沸腾了,我的爱在他身上。
我奔上台阶,他亦如此,中间的铁栅栏宛如九天银河隔着两颗心。停下脚步那刻,我们没了空间上的距离,看着他的笑,我亦笑,带着些幼稚与嗔狂。他叫我孩子,在我看来他才是不者不扣的孩子。
这次回来,NC站又在改造,在我的影象中,它好象总在不停的改造,像个豆腐杂工程需要不时的呵护以至不让人们发现他的真实本质。但不管怎样,比起WH我还是喜欢这,从未有过的对故土的眷恋,或许是因为他吧。
每次来NC,身份都不曾发生变化----过客。似乎我对自己的定义便永远是这个,不论任何地方,我都是一个过客,冲冲的却卷不起丁点烟尘。这次依旧不例外,只是一个能逗留几日的过客,大概他听了会生气吧。
一个城市有着一个城市的朝气,但一个城市是否有活力,就得看它的夜生活了。我是一个过客,不曾领略过NC的夜生活。今日,也只能从公交车上浏览这个城市的魅力,穿流的车灯,闪烁的霓红,过往的人群,似乎一切都昭显出这个城市的活力,我爱这个地方。
车上,我们有说有笑,我却不敢过多正视他的眼神,不想在他心中留下我憔悴的神情。在我看来,他长大了,比起去年略显成熟。记得他曾告诉我他总像个孩子,长不大。我告诉他,时间会让一个人成熟,经历的多了便会。可我希望他永远长不大,始终是个孩子。好象我有点太自私了。
下了220,我便感到了一种乡野气息,这是我所追求的气息。比起我学校充满的世俗,他学校要好上百倍。一起吃饭时,终究还是涉及到他。我们三个前世便有了因,今世才会弄得纠葛不清。他喜欢他,我却喜欢他,而今又爱上他。难道我是为了报复他而千方百计的要将他弄上手。这个问题我思过千百遍,答案是否定的。他们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眼前的他是我所向往的,他可以对爱忠诚,而他却做不到。
不知为何,与他在一起时总谈起他,现在和他在一起时又论到他。说实话,我不太愿过多的谈论往事,谈的只是在WH逗留的时光。我将一切告诉他,他愤恨不平,要替我出头骂他,我说算了,我们跟他已经没有瓜葛了,不要在纠缠下去了。他告诉我他曾对他说过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心中一惊,他的怨气竟也这么大,可我不会叫他得逞,我会让他幸福。
第一夜的相处没有太多的内容,住在他寝室,睡在同一张床上,更多的便是我紧紧地拽着他的手,仿似一松手他便要离我而去。这一夜他没睡好,因为我的过份。我也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性,亦或是爱,因为它们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事物。
5月2日 晴
一夜过去,我带着歉疚,毕竟没能让他睡好。
今天天不热,因为昨日下过雨,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一早洗漱好,他便对我带去的相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跟一个孩子一样。数码这东西已经简单到北京人都会用的地步,对他自然不成问题,除了那拿相机的姿势有些生硬外。
我第一次感到时间如此珍贵,每分每秒的爱惜。他带着相机穿行于他认识的每个寝室,之后总会引来羡慕的眼光。看着他的笑,我心中欢快。
王保长是我在他朋友中第一个认识的,确切叫什么我真说不上来,人长得憨实可亲,对他也颇为照顾,因此也没有太多的距离。这次来NC与他的身份的同学,多少会叫人怀疑,因为他是本地人,可总是无奈的,总不能说我们两个是一对吧。
昨夜他就告诉我今天要不要跟一个朋友去面试,还问我会不会生气。真傻,能在一起我就开心了,怎么还会去生气。于是,今天的第一站便是ND。
说起ND,不由要多说几句,这江西省内唯一的211工程学院却被大多数人看不起,当中也包括我。他问过我当初为何要离开江西走的那么远,我说想离家远些,其实是省内院校太贵,我担心我家里能否负担的了。
到了ND老校区时,我庆幸当初没有填报这所这所学校,实在破烂的够本。可我知道它的新校区奢华极至,一个大门据说耗损一个亿。至今我都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校门如此昂贵,贴金的不成。
在这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却一直叫不上名,姑且用A来代替吧。A是保长的同乡,与欣的关系也甚好。第一眼给我的感觉便很眼熟,大概大家都是江南人的缘故。A与保长还有欣都是应届毕业生,让我对大学生就业有了初步了解,虽然我还得苦熬几年,但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捏把汗。求学数年,到底学了什么,到底能干什么,心中真的很虚。
大学生真的没有太多的娱乐,麻将声一直不绝于耳,那一座的兄弟摸着麻将都能摸出整个社会,毕业生的抱怨总会从麻将,牌九声中传出。A要现实很多,工作是他们解决的大事,决不会在麻将桌旁等着一个馅饼飞扑而来。我看过他的简历,一大堆证书荣耀叫我这个毫无本事的人儿无地自容。
好好学习专业,这是从NC回来得出的最大结论。
离开ND,已是下午,我们坐车赶往另一个目的地,NC的新区,在这可以感受到大都市的气息,虽然少的可怜。
红谷滩,早就熟知的一个地方,跟他一样都是第一次造访。这里临着赣江边,有着号称亚洲第一喷泉的秋水广场。的确,喷出来的效果恢弘,但不知道花了多少民脂民膏。
赣江----江西的母亲河。泛黄的江水叫我想起了黄河,江面上不时传来的汽笛可以叫人联想到它的繁忙。江滩上,大都是嬉戏的人们,成群结队。而他,虽然逮着丁点大的娃娃叫他叔叔,却始终还是个孩子。玩沙,可以不亦乐乎,戏水,可以忘我舍情。
我,天生惧水,只能用相机记录下他孩子般的天真。也许有些可惜吧!
沿着秋水广场向东,是赣文化广场,起初因也只是为了多逛会,竟没想到一逛便逛了十几里。一路上,我们被博大精深的赣文化吸引,古时的江西文化灿烂,文人辈出,的确如此,只是现在没落了。
望着那头的八一大桥,已然到了NC大桥。一路上不知疲倦也不知时光逝如流水,只知心中愉悦到旁人已默然,几乎两个人的世界。在NC大桥上,看着桥底的东流水,远处的摩天轮,真要感谢当初建桥设计者,在长长的过廊上,我可以牵着他的手前行。
这一刻,我是幸福的,从未有过的幸福,虽然会有一两个行人窜出来干扰,但不足为患了。
应该说这天很累,走了很多地方,奔波了许多事情,以至回了他宿舍,只想埋头大睡。
今夜要丰富些,因为他寝室没人。
夜里,他酣睡着,沉到第二天我问他夜里给他盖了十几次被子都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爱题被子,叫我不免有些担心。
5月3日 晴
第一眼睁开时,已没他踪影,也不知几时,大概很晚了。今天不会有太多事情,因为说好早上是用来休息的。我头脑一阵眩晕,坐车的痕迹还未清退。
吃过饭,我有认识了他的朋友B和C,也不能说认识了,因为认识不至于叫不出别人名字。与他在一起,我知道了他前阵子实习的事,听得津津有味。原来他竟有这么多趣事,都没跟我提过。
买票问题是前提遗留的历史问题,满大街的寻找售票点使我过意不去,对火车站的申讨声中,顺利的叫车站赚了我五元钱。5月6日的,便要离开NC,时日不多,好象垂暮之年才懂得珍爱光阴。
曾几何时,我也买过手机,却没有他们这么累,满大街的寻找不知是否值得,最后还是以原价买了张SIM卡。不过与我不太相干,我想来的是这里,第一次见他的地方----八一广场。
几年前,这还是一片杂乱,几块大草坪突显得纪念碑的高大。如今,整片的花岗岩,叫人看起来像是天安门广场。这算是江西最好的广场了,因为是省会,不容许被一个二级城市超跃。
广场一侧是沃尔玛,沃尔玛旁便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还记得去年暑假见他的情形,趿着一双拖鞋,浅蓝色方格衬衫,一条及膝短裤,对于他瘦小的身躯来说,一切都显得宽宏膨大,不合身体,看上去多少有些好笑,也不知为何见到他时憋的一肚子怨气便烟消云散。那时还有一个插曲,便是一个中年男子唤他“小朋友”问路,此后时常提及此事,都觉好笑,说过他还是个孩子。
在沃尔玛门前,我眼示他,他不禁笑开,他不可能忘记。我想在这留张纪念,还是打消了,毕竟两个男孩子搂在一起会叫人起惑,而且这还是NC圈子里的人时常出没之所。每次来我总能遇上成双结对的幸福小情侣,就如我们一样。
我喜欢沃尔玛的环境,以至在SJZ总爱步行去易初莲花,因为两个超市的布局一样,总会让我想到NC,有一种亲切感。人流中,我们穿行,B和C在购物,他却逞强去提购物篮,要体验购物的感觉,可惜他人瘦弱到我不愿他太过劳累,于是一人一手,实足两个小跟班,快乐的跟班。
他们都在大型卖场实习过,对超市的流程了如指掌,叫我大开眼界。在生鲜部时,他更领着我满柜前的去指认这是何种鱼,那是何种虾。那种开心是孩子才有的。
他是块净土,没有心眼,遇上不公事总会出言,几次三番的叫我担心。他热心,告诉我中国人应该发挥出本有的特色。只要他知道的,不管别人有无问他,他也会提着嗓门告诉别人。我喜欢这片净土,大抵如此,在如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社会里是个归宿。
今日要比昨天热许多,他额上总爱出汗,我也会不顾旁人的眼光替他拭去,他不会多加阻挡,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不喜欢我乱花钱,即便是一元的冷饮,他懂我,我也晓他。
这便是幸福,时不时凑在一处碰个手,有时他也会走过来狠捏一下,然后带着孩子般的稚气看着我,便用手搭在我的肩头。
等到出了沃尔玛,已经快八点了,广场上的景光灯将一切映得通亮,天空漂浮着一只硕大的汽艇,印着某某的啤酒广告,带着世俗气息。他拎着大包小包,而其中只有四瓶水是我们的。要是没有B和C,我们俩会在这玩的很尽兴,不过也没什么,在一起便好。
NC的公交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拥挤,特别是220路,拥满的均是学生。刚下火车那会,他说要为我占座,车子还没停稳便鱼越而上,这便是人小的好处,至少我没这种本事。
闷热的车中透着各种气味,只要车一停,便能叫人眩晕,他站在车窗旁,一手搭在扶手上,与B开心的谈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独自享受。
NG的夜里显得有些冷清,除了几盏路灯开着,其它都是黑的,用他的话来说,校领导务实的贯彻了中央的决策,建设集约型社会。吃过饭,我们绕着远路回去,黑暗中我牵着他的手在傻笑,好幸福。
这夜,我们睡的特别死,偶尔他的几下动作会叫我惊醒,然后轻轻地将被子替他盖上,再偷偷地快而温柔的亲吻他的额头,像一个干坏事的孩子。我也是个孩子,有时是这样的。
5月4日 晴
昨夜我洗的衣服已都干了,他说他很幸福,因为有人替他洗衣服,我也乐意,我只有几天的时间,想让他感到我的好。
他还在睡里,整个人都蜷曲着直如一头羔羊,等有一天我们有了一张宽大松软的床,我会让他睡的更舒服些。
今天没有太多功课,因为后天就要走了,便决定在学校周围转转,待上了一个下午的网后,我们去了SD。
初到NG,他便告诉我SD没有围墙,四面环水,绝佳的防势,也不用花钱请太多无用的保安。行迹在SD校园里,感受着这里的文化,在一头的滨滩草地上,才发现这是天然的恋爱场所,一对对情侣盘膝相依,各享一份天地。我们却不能。
交谈中,我们又提及他,他告诉我他去年九月还在追求他,我惊愕,告诉他那时我们是一对。几声叹息,他始终还恋着他,尽管嘴上说得有多么的恨他。欣说二月份他得知他要去WH时,主动提出去接站。我笑,他曾说过很在乎我这个朋友,可那日待我连待一条狗也不如。欣问我,过年时你还说忘不了他,为何又要追他。我答道,我曾多次恳求过他,能否重新开始,他都不愿。我做的太多,不想再去为他浪费什么。欣告诉我他曾为他放弃,只是抗不过家里。这个我全知道,他曾多喜欢过他,就如我曾多喜欢过他。我也问他是否会为我放弃什么,他说不会。那时真的很心痛。
如今他在HS开心的过着生活,我也不想与他有再多的交集,头已会,便是陌路,只是我曾答应过给他的东西给了欣。
一晚的漫无边际的闲游,我们做了很多疯狂事,感觉像是在偷情,无时无刻,只要没有人。或许,这就是这个圈子的悲哀。
5月5日 雨
昨晚领着他踏入一个泥坑弄得一身泥水,他没怪我,说我也不知道就不可以去怪罪。直到现在,我都很欣慰有着这样一个体贴的人儿在身边,我的选择没有错。
由于他学校离市区太远,我决定去市区住一晚,也有着些别的原因,寻求着什么的原因。
这是两个人的天堂,真正意义上的天堂。我们相互展露着对方,相拥一处。几番云雨,他颇显疲惫,侧卧在床头睡去。看着他的神情,我有着不忍,两个人在一起不该把性看得比爱更重要。
这晚,我不在有第一次。
K458次 NC→WC 07车47号
第一次等了这么短时间便上了车,在临行那一刻我本以为会哭出来,可是没有。通过剪票口,我隔着栅栏对他说我走了,他说赶快上车吧,要开了。我应了一声,在几次回头中,他消失在我视野中。
坐在车上,我一阵落寞,给他发了几条短信,直到车开动,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奔涌出来,看得对座的大叔一个劲的劝慰。
我终于还是走了,带走了对他的思念,将我一块许久不曾离身的吊佩留给了他,他说这样可以常想起我。
去年来昌时,什么也没给他带,他说不来接我就是因为没给他带东西。这次来也一样,但他没有生气。
列车在奔驰,我们的缘份也在奔驰。列车有终点,我们的情分没有终点。
几时到WC,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手机在这瘫痪,进了HK又生机起来,给欣发了几条短信,给他也发了一条。
Message→冤家
我真的很想打你一顿,等再来WH吧。
普快2232次 HK→TY 11车105号
我喜欢靠窗的座位,因为有种依靠。在HK等了4个小时,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不知道那块婊子立的牌坊是否还那么碍眼。
一路上,对临座有说有笑,时间飞驰而过,没到一站,那个大伯就会笑着给我报出站名,然后招来一阵笑,自然也有我的。
月日换转,我的情思不变。
Message→欣
欣,我到SJZ了,一切安好,勿挂,想你。
天凉晓寒
2006.5.10夜于S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