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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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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火堆烧得差不多了，只有微弱的火光。
借着这点火光，虞慎如把狭窄的山洞和木屋一眼扫完。
霍容不知去向。
他夺门而出，屏气凝神外放神识观察着四周。
桃花蛇比他的神识外放的范围更广，很快就确定了霍容离开的方向。
“这里。”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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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又梦到了他的妻子乔安。
他永远忘不了，因为喝醉无法参与行动，乔安为了他不被处罚替他出了任务。
他说等乔安回来他给乔安做一顿大餐，说回来就把他们的婚礼补办了。
那个无知的他永远无法预料到那次竟然是他们的永别，他的乔安永远留在了深山。
梦境一直在反复，他一遍又一遍的感受失去爱人的疼痛。
这个梦境像是附骨之疽甩脱不掉。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轻柔的声音。
“老霍。”
“快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山里很危险的。”
霍容掀开了沉重的眼皮，乔安一身白色睡裙，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有一缕头发从她肩膀滑下来落在他的脸庞。
他闻到了乔安身上独有的香味。
“安安？”
“是我啊，睡迷糊了？”
眼前是漏风的木屋和记忆中熟悉的妻子。
一切那么违和，那么诡异。
难道这是梦吗？
可乔安给他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
“你……”
他喉结滚动，开口嗓音先哽咽了。
“我是在做梦吗？”
乔安握住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脸上，“你觉得这是梦吗？”
是属于人类的温度。
温暖细腻。
霍容脑海里面又是一阵空白。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眼前的一切处处透露着疑点，可他不想再深度思考了。
下一刻他猛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用恨不得把人嵌进身体的力度搂着爱人。
天知道这个拥抱他期待了多久。
他舍不得松开。
乔安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弄疼我了。”
“别动，让我抱抱你。”
霍容贪恋着这种感觉。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几年我在山里怎么生活的吗？”
温柔的声音拉回了霍容一丝理智，他慢慢松开了手。
对啊。
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乔安如果是他的妻子乔安，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在山里又是如何生存的呢？
可这些问题和活生生的乔安比起来真的重要吗？他只要留着乔安就够了，不要去追究这些问题。
脑海里面陷入了拉扯中。
乔安像是以前那样抚摸着他的脸颊，“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生活的地方？”
霍容视线贪婪地扫描着妻子的眉眼，他的脑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有些东西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鬼使神差地点头，被乔安牵着走出了庇护所。
山里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浓雾，白天明明很难走的路，这会儿和乔安走起来竟然如履平地。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
走在前面的乔安越来越沉默，牵着他的手也越来越冷。
周边很黑，雾气又浓重，这让霍容一时间很没安全感。
“安安，我们别走了，还是先回庇护所。”
拉着他的人没停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往前走着。
霍容心里那股不对劲又涌了上来。
直到他看到了乔安的光洁的手指。
乔安没有佩戴天宫队的终端，无名指也没有他们的婚戒。
心口一烫，一直蒙蔽住他脑子的东西像是突然散开，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反手握住“乔安”的手，另一只手扣在了腰上的枪械上，“你是谁！”
他话音刚落，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牵着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有人追过来的动静，慢慢转过身，动作之间显得很僵硬。
霍容现在才发现这个长着和他妻子一模一样的人双眼木然没有情感，像是点睛失败的木偶。
“我是你的老婆啊。”
这人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诡异中透着危险。
没等霍容反应过来，这个“人”突然像是被抽干了灵魂，逐渐僵硬，他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截枯木。
霍容心神震颤。
下一刻，虞慎如急促的一声“霍哥”已经到了身边。
霍容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久久无法回神。
虞慎如看他这副失神的模样，手掌拍在他的后心，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
桃花蛇则是闻着味道追了出去。
虞慎如喊了好几声，霍容才像是找回了心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表情惊慌失措。
这还是虞慎如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容。
“没事了霍哥。”
霍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沉着嗓子问：“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虞慎如如实说：“我不清楚，刚刚霍哥看到了什么？”
霍容动了动嘴唇，“没什么。”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
他想把这一切的经历归结于梦游。
可他又非常清醒地知道刚刚那不是梦。
说话间浓雾中又传来簌簌声音，霍容拔出枪械，下一刻一个古风少年出现在眼前。
“被它跑了，狗东西竟然敢在本尊的地盘搞事，别让我抓到他！”
少年咬牙切齿，霍容把他从头打量到脚，眉心渐渐拧起。
“霍哥，这个……”
虞慎如想给霍容做个介绍，可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容突然抬手，枪口指向了桃花蛇。
“霍哥！”
霍容把虞慎如拉到了身后，“他不是人。”
虞慎如心里一个咯噔，编造的谎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桃花蛇翻了一个白眼，面对漆黑的枪口也无所畏惧的样子。
“刚刚和你手拉手的也不是人，大惊小怪。”桃花蛇说。
霍容猛地扔开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枯木。
“你是什么东西？！”他质问眼前这个少年。
桃花蛇嗤笑，“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唔唔唔！”
虞慎如捂住他的嘴推到旁边，然后压下霍容握着枪械的手。
“霍哥，他确实不是人，不过我可以保证他对我们没有危害。”
霍容突然面目狰狞暴怒质问：“你都说他不是人，又怎么能确定他不会伤害我们！让开！”
虞慎如被他这种表情吓了一跳，桃花蛇跳出来，“老东西凭什么对他发火！”
虞慎如再次拦在他和霍容中间，“霍哥，刚刚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霍容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不对，他用力闭了一下双眼，压下去心口那股空落落的感觉。
他喃喃道：“刚刚那个东西可能也不是人。”
虞慎如看了一眼刚刚的那节枯木，“霍哥看清它是什么了吗？”
霍容顿了一下摇头。
桃花蛇凑到虞慎如耳边，“他肯定看到了，但是他不想说。
霍容抬眼，本来就长得很显凶的眼神更狠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把虞慎如拉到身边，“小虞你别被他迷惑了心智。”
桃花蛇不服，拉住虞慎如另一只手，“虞慎如你别搭理他，他不说实话！”
“小虞你信我！”霍容说。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桃花蛇说。
虞慎如一个脑袋两个大。
“都别吵了！”
他警告地看了一眼桃花蛇，然后对霍容说：“霍哥，回去我和你慢慢说。”
细雨如丝。
木屋中的火堆早就灭了，温度慢慢散去，只留下清冷和昏暗。
桃花蛇被虞慎如打发出去捡柴火。
木屋里只剩下虞慎如和霍容。
虞慎如把桃花蛇的身份娓娓道来，霍容听得一愣又一愣。
“妖”这种东西他只在电视剧中和传话中听说，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
可现在这种东西出现在了他眼前。
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他久久无法回神。
虞慎如知道他无法接受，所以说完这些停顿了好一会儿。
“妖也分好坏，桃花蛇完全是小孩儿心性，我看过他的识海，他从未害过好人，也没害人之心。”
“再者，我和他签定了主仆契，他听从我的指令，不会伤害我们。”
“霍哥可以说说刚刚那个东西吗？”
霍容慢慢转动眼睛，和虞慎如对视，好一会儿才开口，“刚刚那个东西……我确实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可以变成我妻子的样子，控制了我的心神，后来我突然就清醒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马上去掏兜。
之前虞慎如给他的护身符他装在靠近心口的这个兜里，此时护身符全都变成了灰烬。
他突然想到刚刚胸口发烫，脑海骤然清明的感觉，估计就是这个让他脱离那个东西的控制。
他震惊看着从指尖漏下的灰烬，视线随之又慢慢落在虞慎如脸上，然后慢慢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你真的是人吗？”
虞慎如对上他敬重中又带着几分畏惧的目光，无奈发笑，“我要不是人，天宫队的人也不会让我进基地啊。”
是这个道理。
霍容觉得自己太惊弓之鸟了，这小子如果有坏心他不会活这么长时间。
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看着虞慎如的眼神依旧无法平静。
怪不得宴礼对他这么重视。
眼前这个人或许是他们基地，不，是他们人类所需要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他面对虞慎如升起了一股必须保护好对方的责任感。
之前的护身符已经不能再用，起到的效果也没有很好，虞慎如打算再重新给霍容做一个。
等桃花蛇回来，虞慎如让他出去找根桃木回来。
桃花蛇一问虞慎如要做桃木护身牌，嚷着也要。
“给你做，记得找年份久的桃木。”
桃花蛇瞥了一眼霍容，耀武扬威地走了。
霍容“切”了一声，真幼稚。
工具不足，虞慎如花了一天时间才勉强用柴刀把两枚护身牌做出来。
上面雕刻了护身符篆，注入灵力之后小小的木牌仿佛有了灵魂，竟然泛着一层淡蓝色的光晕。
霍容专门找了根绳子佩戴在胸口。
桃花蛇更是像是揣着一个宝贝疙瘩一样在手里盘玩。
虞慎如见桃木还有不少，又拿起了柴刀，用了一晚上又做出来一块。
这块比之前两块要小，除了符篆，上面刻了一只立体的桃花，虞慎如还用朱砂给花上了色，怪好看。
桃花蛇看了非要这个。
“为什么不给我，你上面都雕刻桃花了，明显就是给我的！”
“别自作多情，这是送别人的。”说着虞慎如把桃木牌揣兜里，生怕被他顺走，还拉上了拉链。
“送谁的！”
“跟你无关。”
“是不是那个宴礼？”
虞慎如闭上眼装睡。
“果然是他！你不和我双修是不是因为他？”
虞慎如：“……”
“你别装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