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铁直》愿为小相焉

18、第十八章：铁直，但爱你（完）

　　民政局的红底照片，最终还是被杨芷柔以“像素不高、构图死板、背景饱和度溢出”等专业理由吐槽了一番，但那个小红本，还是实实在在揣进了两人的口袋里。
　　回到“等风来”民宿时，已是傍晚。夕阳给院子里的老梧桐树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几只归巢的麻雀在枝头叽喳。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孙戬牵着杨芷柔的手，走进安静的大堂。店员小陈今天特意放假了，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阳光晒过的木头味道，还有杨芷柔键盘上淡淡的茶轴香气。
　　孙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边的杨芷柔。她还是那副样子，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眼神清澈，仿佛刚刚去做的不是领结婚证，而是下楼取了个快递。可就是这个人，这个思维像钢板一样笔直、浪漫过敏、情话无能的人，刚刚和他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一种混杂着巨大幸福感、些许不真实感和浓浓暖意的情绪，在孙戬胸腔里翻涌。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摇了摇头。
　　杨芷柔疑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证件照我没说错吧？确实不如我直播用的摄像头。”
　　孙戬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不是笑照片，”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感慨，“我是笑我自己。你说，别人家的女朋友，那都是水做的，温柔似水，柔情蜜意。怎么轮到我家这位……”他顿了顿，手臂收紧，语气充满了戏谑和爱怜，“就变成了钢筋混凝土做的呢？又硬又直，敲都敲不弯。”
　　杨芷柔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头，挑眉看他，脸上非但没有被“贬低”的不悦，反而露出了“你终于发现了真理”的表情。她甚至用手戳了戳孙戬的胸口，语气带着理科生的严谨：
　　“钢筋混凝土怎么了？抗震等级高，耐久性强，抗腐蚀性能优越，使用寿命远超普通材料。从实用性和性价比角度评估，属于优质选择。你有什么不满意？”
　　孙戬被她这番硬核自夸逗得哈哈大笑，胸腔都跟着震动。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永远闪烁着理性光芒的眼睛，心中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他大声说，眼神亮得惊人，“简直是老天爷看我前二十五年太顺风顺水，特意为我量身定做的！专门来治我各种矫情和毛病的！”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下来，带着无比的珍视：“以后的日子，麻烦事肯定不少，我这人有时候也轴，也犯浑……杨芷柔女士，我的铁直老婆大人，请继续指教了。”
　　杨芷柔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灼热的目光。她脸上的“防御性论证”表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细微的柔和。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处理这段感性输入，然后，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扬起了心满意足的弧度。
　　弧度很小，却在她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漾开了一圈温柔的涟漪。
　　她抬起手，不是拥抱，而是像平时检查设备一样，拍了拍孙戬的后背，动作有点生硬，却带着笨拙的肯定。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很轻。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仰头看着孙戬，用她独有的、将万事万物都纳入学习和成长体系的方式，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给出了她的婚姻承诺：
　　“菜，就多练。”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
　　“爱，也是。”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温柔地交织在一起。院子里，归巢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了温暖的巢穴。
　　孙戬紧紧抱着他的“钢筋混凝土”老婆，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圆满。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可以慢慢练习，如何更好地，爱彼此。

作者有话说

　　[竖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