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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忆的我,组了个三人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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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我就站在巷中上,脑袋朦朦胧胧的,很难受,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这是哪?”我喃喃道,手里攥着个红布,轻飘飘的,跟着风飘扬,看起来不是乱扯的垃圾,因为很精致,用金丝绣的凤凰图案,看着就是名贵东西。这东西是我的?还是……捡的?正愣神,拐角突然冲来个穿着少年感短打衬衫,粗布衣的少年,脚步太急,差点撞在我身上。两人都顿住,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静了静,少年先看了眼我手里的红布,眼睛一亮,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语气里竟带着点佩服:“原来红彩头是你偷的,有本事啊!”
“什么红彩头?”我脑子还是不太明白,脑子还是空白一片,压根想不起这布的来历,难道…我是小偷?
“还愣着干嘛!”少年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小,笑着说“后面人追来了,再走就被抓住了!”
我这才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抓小偷”“别让他们跑了!”身子已被少年拉着往前冲,我茫然极了,风刮得耳边嗡嗡响,我被扯着跑,皱着眉头,心里一直问着自己: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的了?怎么会有人追我?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他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堵在胸口,可脚下却半点不敢停——先跑了再说吧。
雕花窗尽显贵气,那天上金灿灿的光落在黑红木长桌上,满座达官贵人皆为贵客,我端着绿玉色的酒杯,指尖却泛着冷意——这宅邸里的人总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奸滑,连笑都圆滑的很,我不由眉天紧皱,瞬时身后传来声响,是重物拖动的闷声,我转头时,正撞见那个身着粗布短衣的少年,正弯腰搬着碗盆,十分滑稽,两人顿时四目相对的起来,他望着我一笑,我愣了一下,但两人几乎同时抬手指向对方,声音撞在一处:“是你!”
座上的宾客目光齐刷刷射来,带着不明所以,少年这回过神,笑盈盈的忙朝众人拱了拱手,示意打扰了,转身便要退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了过去,大概是她失忆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比较有亲切感?后院的偏门小屋内,他正在整理府上堆积的东西,袖口挽起露出半截小臂,上面还沾着些灰尘,很是精明能干的少年郎,我走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些善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少年转过身,双手交插着,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调皮的朝我眨了眨眼:“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里的小姐。”
“其实我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该如何解释,其实自己和那个小姐,只是容貌相似的陌生人。她被带到府里的那几日,就日日感到忧心,和想不通,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是什么小姐,这是一种人身上的直觉,她在林子里走着,却看见真正的府中小姐躺在深坑中,已死了,她感到古怪极了,所以跑回了府中,她劝说着他们去林中救救那个孩子,那才是他们的小姐,可去的时候只剩空荡荡的大坑,这些太奇怪了……,奇怪的没有人会信,我只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没想到我会是,“得了吧。”少年嗤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有钱人就爱说这种话,故作谦虚。”他虽穿短打却难掩洒脱,腰间还别着柄寸许长的刀,不像帮佣,倒像闯荡江湖的游侠,我忍不住问道:“你看着根本不像长期干活的人,莫不是隐姓埋名的奇侠异士?”话音刚落,少年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周遭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不等我反应,他已欺近身前,冷冷的压低声音道:“你倒是机灵,猜出我是杀手,既然被你看破身份,我就要……我就要……,”他故意拖长语调,作势要抬手,我疑惑极了,这是闹那出?我下意识用肘狠狠顶向他胸口,“唔!”少年吃痛的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向后倒去,竟摔在地上,我蹲下身,望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就这点本事,也敢称杀手?笑死人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突然装模作样捂着胸口装出痛苦模样,我不禁靠近,有这么痛吗?但少年趁我不备,用指尖在我额头上狠狠一弹,“啊!”我痛得皱眉,抬脚便踢在他小腿上:“神经病啊!痛死了!”“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少年跳起来,捂着腿嗷嗷叫,开始耍无赖,声音拔高,胡说八道起来“难道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无赖,这后院虽偏,可他声音这么大,万一被人听见,又要生出事端,我连忙过去捂住他的嘴,将他按在墙角,他身量与我相差无几,我将他制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脸上有着愤怒,还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
好一会儿,他才猛地挣开我的手,大口喘着气,手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乱喊,”我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还是人吗!”少年气极反笑,拔高声音喊了起来,“我看你就是看我好看,想非礼我!光天化日之下,真的好不要脸!”
我简直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盯着我的手,我的手还按在他胸脯前,“死变态,证据确凿!”他假哭起来,声音又大又亮,我一瞬间怒火冲上头顶,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变态,就是非礼你,你能怎样!”说着,我作势要去亲他的脸,“你疯了!”少年哇哇大叫,猛地推开我,但我快摔倒了,我只得拽着他的领子站住身,却反弹回来,真的亲到了少年的脸,两个人都尴尬到了极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我转过头,看见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站在月亮门边,他手持扇子,眉如墨画,脸色白嫩,满满的书香味,眼神里满是吃惊与尴尬,正望着我和少年。少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爬起来就躲到月白长衫少年身后,指着我竟大声嚷嚷:“我不干了!本来就是来赚点路费,竟被人非礼!”
我有些不可思议,瞪了少年一眼,气的转身就走,风拂过脸颊,却压不住我心头的火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真的是疯子!疯子!疯子!
自打那个少年檀时卿,辞了那宅子里的临时活计,我原以为能落个清净,没成想反倒成了“冤家路窄”的开端,我俩就像磁石的两极,相看两厌,但又被莫名其妙的因素吸住,真的是中邪了,太邪门了,就比如我去街口那家常去的面馆,我刚要坐下,就见檀时卿也坐了下来,两个人居然在爆满的面店同时抢到座位。
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先挑了挑眉,慢悠悠道:“这不是那个变态吗,到底要纠缠到我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我假笑着,手里的筷子差点捏断,当即在桌上一拍:“檀时卿,你要不要脸?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他倒笑得更欢:“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这话一出口,邻桌的食客都看了过来,我表面笑嘻嘻,内心爸卖批,真的好想把他的头扭下来,更气人的是去郊外那回,我本是去废墟城堡附近寻点线索,没成想竟撞见檀时卿和那个清冷的月白衫少年清川,两人正围着个罗盘嘀咕,听着像是在找什么魔物,檀时卿看见我,眼睛一亮,当即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腕:“正好,缺个诱饵,现成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了城堡正中央的大厅。“檀时卿,你这个疯子”我刚要骂,就见暗处窜出个长发白衣的魔物,爪子直朝我抓来,我心头一紧,身体却比脑子先动了,抬手就朝魔物头顶拍去,“砰”的一声,那魔物竟被我拍飞出去,撞在断墙上没了动静,我自己都愣了,低头看着手心,还没缓过神,就看见檀时卿凑过来,惊呼道:“行啊,看不出来你本事这么大!”
我想起自己被当诱饵的事,我就怒火瞬间上来,抄起旁边一根断木板就朝他追:“檀时卿,你死定了,我真的要弄死你,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后面的姓氏卡在喉咙里,可手上的力道却没减,檀时卿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笑嘻嘻的喊:“喂!其实你应该感激我!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我哪里肯听,追得他在废墟里绕圈,把他打在地上嗷嗷叫,才肯罢休。
就这么吵吵闹闹,竟也过了一年,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耗着,没成想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我们三个竟又凑到了一起,还都是被逼上了绝路,檀时卿和清川不知偷了什么法器,被一群黑衣人追得紧,而我,前几日被那户人家逼着去嫁给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会去,我又不是这个家的小姐,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疯了吧,他们一路逃出来,身后跟着不少追兵,三条路的追兵汇成一股,把我们堵在一处高墙上,眼看追兵要过来,檀时卿突然眼睛一咪,抽出身旁的短刀,一把拽过我,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朝着门外大喊:“都别过来!再动一步,我就杀了她!”门外的人果然顿住,你看我,我看你,没了主意,檀时卿趁机冲清川使了个眼色,拽着我就往小门跑,直到跑出老远,听不见追兵的声音,我们三个才靠在树上大口喘气,我拍开檀时卿的手,笑着说:“檀时卿,终于见你聪明一回了,”他却假装得意的一笑:“切,小爷我一直都聪明”我嫌弃极了,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次我心情却还不错。
自那夜一同脱险后,檀时卿和清川的二人驱魔小队,便顺理成章地多了我一个,从前两人走江湖,如今变成三人同行,路上倒比以往热闹了不知多少倍,我总觉得该有个像样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喂”的让别人地称呼自己,但我又不记的了自己的名字,我正苦思冥想着,却发现脖子上的长命锁刻了几个字,颜秋秋?原来我叫颜秋秋吗,至于那两个同伴,我也给他们起了一些称呼,檀时卿总是那么贱,我就叫他“死矮子”,因为每次这么喊,他都要跳着脚生气,爽死了,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狗,而清川性子清冷,话不多,我便一直叫他本名,偶尔打趣时才会喊他“冰美人”,每次都能让他曈空一震,十分有趣。
两个是结伴,三个人就是团队,檀时卿便想着要起个响亮的团名,说出去能镇住场子,他先提了“江湖第一驱魔队”,我嫌弃死了:“俗,”清川轻声建议“清邪盟”,又被檀时卿反驳说不够接地气,吵了半宿,最后还是我拍板定了“专业驱魔驱邪老字号”——听起来既有经验,又带着点江湖气,虽然檀时卿笑的前仰后倒的,说这名字又俗又土又没品,但“够实在,能骗来活计”。
自此,江湖上便多了这么一支三人小队:一个记不清过往、却有一身莫名武艺的秋颜颜,一个爱耍小聪明、嘴欠仗义的死矮子檀时卿,还有一个沉稳冷静、擅用符咒和扇子的清川,我们背着行囊,揣着法器,哪里有魔物作祟,哪里就有“专业驱魔驱邪老字号”的身影,倒也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