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召唤师的日常》暴躁的夏夏子

52、宙斯视角。

　　造神游乐场依旧喧嚣热闹来往的光影与音乐交织，来自不同位面的主角们、神祇、精灵、兽人穿梭不息，堪称万界颜值与实力的展览馆。

　　但宙斯这几天的心思却不在那些过往的美女帅哥身上，他正兴致勃勃地带着他刚重逢的老朋友——石头精，在自己的杂货铺和后院的私人区域转悠。

　　“怎么样，我这地方不错吧？比你们那个整天勾心斗角的位面有意思多了！”宙斯穿着他那标志性的花衬衫，得意地展示着他店里那些从各个角落搜罗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从会自己讲冷笑话的水晶球到能模拟微型雷暴的天气瓶。

　　石头精那双翡翠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象，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宙斯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轻松和……淡淡的笑意。

　　“嗯，很热闹。”石头精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气是舒缓的。

　　两人在后院的星空露台坐下，这里能俯瞰大半个游乐场，却又相对安静。宙斯开了两瓶从某个高科技位面弄来的、会自己变色的气泡酒，递给石头精一瓶。

　　“说说吧，这么多年，在下面那个小破位面怎么样？你家那口子（太宰治）还有你老是烦恼的家人（小费，小果）。没又搞出什么情况吧？”宙斯翘着二郎腿，语气熟稔地调侃，就像他们昨天才分开一样。

　　石头精捧着酒瓶，看着里面缓慢变幻颜色的液体，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还好。这么多年左右习惯了。他们已经变成沉稳的大人了。”

　　宙斯听得哈哈大笑：“那就好，要是在看见你自闭的那副嘴脸，我高低要把那时候的视频放出来让你看看。”他笑完，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对了，你那个游戏号，现在什么段位了？。”

　　提到这个，石头精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似乎有点小得意：“榜二…榜一是我的伴侣。”虽然语气还是平的，但宙斯能感觉到他那点几乎不存在的炫耀情绪。

　　宙斯拍了拍他的肩，“看来这么多年没白混！还会秀恩爱了。对了我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家里人到底是谁呢……算了，你不说，估计可能我认识。不好意思是吧，哈哈哈我懂！”

　　两人聊着过去的趣事，分开后各自的见闻（主要是宙斯在说，石头精偶尔补充几句），气氛融洽而放松，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石头精也难得地，用他那种独特的、简洁的方式，表达了对宙斯这位老友的想念：“能再见到你，很好。”

　　宙斯心里一暖，趁着气氛正好，他悄悄塞给石头精一个造型古朴的戒指，解释道：“这是个改良过的辅助系统，没别的功能，就是跨位面联系用的，稳定。你戴着，以后想找我了，不用再费那么大周章砸钱召唤。”

　　他看着石头精，语气认真了些：“朋友…这边的情况……和你们那儿不一样。这里是高等位面交集点，规则复杂。你想长时间待在这里，要么得有自己名下的固定位面，要么得有固定角色身份，比如像我这样，顶了个‘宙斯’的壳子还得开店。不然，像你这次过来，只能算是短期访问签证，时间到了就得走。”

　　石头精接过戒指，看了看，直接戴在了手上，点了点头：“明白。这里，太吵。能联系到你就行。”他对这繁华的游乐场并没有太多留恋，他在低宇宙旅行，更多是陪着家人（太宰治等）以及寻找一些稀有的法则痕迹，宙斯是他漫长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全放松相处的朋友，能重新联系上，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石头精在游乐场待了两天，主要是陪着宙斯在店里看他折腾那些新货，或者坐在露台看着下面的喧嚣发呆。两天后，他便平静地告别，通过正规渠道返回了自己的位面。

　　送走石头精，宙斯心里还挺高兴，觉得了了一桩心事。他习惯性地拿起终端，想跟陈东东分享一下老友重逢的喜悦，再顺便调侃一下他最近在干嘛。

　　然后他才猛地意识到——陈东东已经很久没回他消息了。

　　无论他发什么，分享趣事、邀请派对、甚至只是简单的问候，都石沉大海。

　　宙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反复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那一条条消息，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我哪里做错了？他皱着眉，仔细回想。是因为之前那些玩笑开过头了？还是因为石头精来的那天，自己表现得太热情，忽略了他？或者……东东他，察觉到了什么？

　　一想到最后这种可能，宙斯的心猛地一沉。

　　是了……肯定是这样。陈东东那么聪明，自己那些下意识的关注、偶尔没控制住的眼神……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喜欢他，但又不能接受，所以干脆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来疏远自己。

　　宙斯靠在杂货铺的柜台上，感觉心里一阵发凉和苦涩。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陈东东是直男，喜欢大美女……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那份心思藏着掖着，只敢用好兄弟的名义，开一些无伤大雅的暧昧玩笑。他就是怕一旦挑明，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又连着发了好多条消息都不回……之前还能用在做危险任务来解释。

　　一种更深的担忧压过了失落——洪荒那个鬼地方，危险至极，东东他……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伤重到无法回复？还是……

　　他坐立难安，最终还是没忍住，拉下脸去找了张主任打听。得到肯定去了那个号称sss?的任务的答复后，他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是更深的无力感。

　　一边想着肯定是因为去了那边，联系不上很正常。
　　一边又是担心会不会出事。

　　他去找了龙傲天，旁敲侧击地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隔空帮点忙，或者至少确认一下陈东东的状态。龙傲天只是用那双金色的竖瞳淡淡瞥了他一眼，回了句：“洪荒位面权限极高，游乐场的人，不得干涉。” 算是彻底堵死了这条路。

　　接下来的几天，宙斯变得异常烦躁。店里来了再有趣的客人他也提不起劲，派对也懒得组织，整天就抱着终端，看着那个毫无回应的对话框发呆。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后悔自己之前太过放肆，一会儿又担心陈东东是不是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伤。

　　最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宙斯，别痴心妄想了。等他……如果他还愿意出现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当个普通朋友吧。别再瞎撩拨，别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要还能做朋友，只要还能偶尔看到他……就行。’

　　他叹了口气，将终端扔到一边，看着游乐场窗外永恒的热闹，第一次觉得，这地方竟然有点……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