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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好普通的粉毛啊。 ...

  •   陈东东正在他的浮空岛上测试新到手的精神抗性强化模块——具体方式是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一边喝着心灵辣酱调制的鸡尾酒(喝一口会产生随机一种强烈情绪),一边观看从各个位面采集来的史上最尴尬社交瞬间合集,并试图保持面无表情。

      腕表检测仪突然发出一种……非常平淡,但又持续不断的“滴滴”声,光芒是一种毫无感情的、如同办公室节能灯般的白色。

      【位面编号:C-666,俗称“齐木楠雄的灾难”。事件:日常(?)崩坏(隐性)。时空稳定性指数:40%(慢性衰竭型)。
      警告!核心角色“齐木楠雄”因长期维持“普通人”伪装,精神压力累积已突破临界点,其无意识散发的超能力波动正在导致世界规则发生局部紊乱、概率异常及常识扭曲!】

      【任务报酬:5,000,000宇宙币,B级评价积分,“存在感模糊徽章(一次性)”。】

      【备注:该位面超能力设定极其不讲道理,建议顾问采取……呃,低调且顺其自然的介入方式?总之,别惹毛那个粉毛。——来自一个曾经在该位面出差后患上轻度被迫害妄想症的同事。】

      全息投影展开,画面看起来是日本一个非常普通的商业街。阳光明媚,人来人往。但仔细看,会发现一些微妙的不对劲:一个上班族手里的咖啡杯突然长出了腿,正在他手里跳舞;

      一只乌鸦飞过,在空中留下了一串清晰的、如同字幕般的“……”;路边自动售货机吐出的饮料罐上,印着的是购买者本人哭丧着脸的照片……

      而画面中心,是一个戴着绿色眼镜、头上戴着两个像是棒棒糖发卡的粉发少年——齐木楠雄。他面无表情地走着,内心活动却以弹幕形式几乎覆盖了整个投影:

      『啊,又是麻烦的一天。』

      『为什么咖啡果冻今天便利店没有特价?这个世界果然不值得。』

      『燃堂力那个白痴又在用屁股思考了,心灵感应好吵。』

      『照桥心美过来了,得用“哦呼”糊弄过去……好累。』

      『……刚才是不是又不小心让时间倒流了3秒?因为不想听到鸟羽的冷笑话后半句……下次要注意。』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肉眼不可见,但陈东东的检测仪能清晰捕捉到的、庞大的、如同乱麻般的能量场,正是这个能量场在无意识中扭曲着周围的现实,导致那些奇葩现象。

      陈东东看着投影,摸了摸下巴:“长期扮演普通人导致的精神内卷,进而引发现实层面的排异反应?这病例……有点意思。” 他对于这种内心戏丰富且能力bug的角色,有种同行相轻般的微妙感觉。

      一个响指,他换上了一套……极其普通的、像是刚从优衣库买来的运动服,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路人。但他手腕上那块闪闪发光的检测仪,以及他周身那种“我不是这个世界画风”的气场,让他这身伪装显得格外欲盖弥彰。

      “低调,顺其自然……”他嘀咕着,“行吧,我就去当个背景板,顺便……稍微观察一下。”

      空间门悄无声息地在他面前打开,他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迈步走了进去。

      ---

      日本,某普通商业街。

      齐木楠雄正试图以最小存在感穿过街道,前往便利店确认下午是否会有咖啡果冻补货。他精确计算着路线,避开所有可能产生交集的“灾难源”(包括但不限于燃堂力、海藤瞬、照桥心美等)。

      突然,他超强的感知能力(心灵感应、透视等)捕捉到了一个极其不协调的“信息源”。一个穿着普通运动服,但整个人像是打了高光、加了特效一样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街角,正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腕表对着他……不,是对着整个街道扫描,嘴里还念念有词:

      “空间褶皱系数,异常升高。局部物理常数,轻微浮动。概率云呈现……非随机分布?啧啧,这能量场乱的,跟被猫玩过的毛线团一样。”

      齐木楠雄:【!!!】『这家伙是谁?!画风不对!不是我们片场的!而且他好像能看见……不,是能检测到我的能量场?!麻烦人物出现了!等级:未知!危险度:可能超越照桥心美!』

      陈东东扫描完毕,一抬头,正好对上齐木楠雄那双隐藏在绿色眼镜后的、略带震惊和警惕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旁边一个正在舔冰淇淋的小孩,他的冰淇淋突然以违反重力的方式向上生长,变成了一座小小的冰淇淋塔。

      陈东东看了看那冰淇淋塔,又看了看齐木楠雄,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友善、实则非常营业式的微笑:“你好啊,粉头发的小朋友。你这普通人当得……环境特效挺足啊。”

      齐木楠雄:【……】『被直接点破了!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是在嘲讽我吗?怎么办?要消除他的记忆吗?但他看起来不像一般人,消除记忆可能无效,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陈东东见他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便自顾自地走上前,开始他的“顾问”工作,语气带着一种学术探讨式的欠揍感:

      “根据我的初步分析,你这个世界目前的主要问题,在于核心稳定器——也就是你——出于个人意愿,长期处于低功耗待机模式,导致系统冗余能量无法有效释放,进而引发了一系列……嗯,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超自然BUG。”

      齐木楠雄:【……】『他在说什么?系统BUG?把我当成什么了?!还有,谁是小朋……算了,这个不重要。』

      “我个人建议,”陈东东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可以考虑定期释放一下压力。比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个烟花——用你的超能力;或者,把你那些麻烦的同学老师,暂时变成仓鼠什么的,观察几天……当然,这只是不成熟的小建议,伦理问题你自己把握。”

      齐木楠雄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心灵感应直接将声音传入陈东东脑海,语气是极力压抑着的平静:『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为了给我添麻烦,那我建议你立刻离开。』

      陈东东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心灵感应?倒是省事了。”他也懒得开口,直接用精神力怼了回去,语气带着点同行相轻的揶揄:『添麻烦?我是来帮你解决麻烦的!你看看周围,因为你憋着不想当超人,这世界都快成搞笑漫画崩坏版了!我只是个路过的召唤法师,负责给快要崩溃的世界线打补丁。』

      『召唤法师?』齐木楠雄的意念里透出一丝不屑,『听起来就很麻烦。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自有分寸。请你离开。』

      『分寸?』陈东东用精神力发出一声嗤笑,『你的分寸就是让咖啡杯长腿跳舞?让乌鸦自带字幕?我说,粉毛老弟,你这普通人的自我欺骗,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了?承认自己是个挂逼有那么难吗?』

      齐木楠雄:【!!!】『挂……挂逼?!无礼之徒!我这都是为了平静的日常生活!你这种动不动就跨位面乱逛的家伙,怎么会理解普通人的幸福!』

      『普通人的幸福?』陈东东环抱双臂,用精神力传达出浓浓的嘲讽,『就是每天算计咖啡果冻特价、躲避完美美少女的“哦呼”、忍受笨蛋朋友的精神污染?你这普通人生活过得比我们召唤法师刺激多了好吗!至少我召唤魔鲸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呢?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把月亮变成芝士都不知道吧!』

      『我才不会把月亮变成芝士!那是毫无意义的麻烦行为!』齐木楠雄的意念终于带上了一丝火气,

      『而且我的朋友们不是笨蛋!只是……稍微有点个性!』

      『有个性?那个屁股下巴思考的?还是那个整天觉得自己右手封印着黑暗力量的中二病?』陈东东毫不留情,『粉毛老弟,听哥一句劝,正视自己吧。你这能力,放在哪个位面都是顶尖的,非要窝在这里玩“普通人”过家家,简直就是……嗯,用你们的话说,是“珍珠奶茶不要珍珠”,浪费天赋!』

      『你懂什么!强大的力量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和责任!我只想安静地吃咖啡果冻!』齐木楠雄感觉自己的血压(如果他有的话)在升高。这个莫名其妙的召唤法师,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上。

      『哦,所以你就选择用更大的麻烦(比如无意识扭曲现实)来掩盖小麻烦?』陈东东用精神力发出啧啧的声音,『这逻辑,不愧是超能力者,清奇!』

      两人(主要是意念)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面无表情,眼神(陈东东)或镜片(齐木)后面进行着激烈的、外人完全无法察觉的“对喷”。他们周围,现实扭曲的现象变得更加频繁和诡异:路灯开始像海草一样摇摆,路边的邮筒开始互相鞠躬行礼,天空飘过的云朵组成了“笨蛋”两个字……

      陈东东一边对喷,一边注意到检测仪上的稳定性指数开始像心电图一样剧烈波动,但总体趋势似乎在……缓慢向好?(也许激烈的精神交流也是一种宣泄?)

      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最后用精神力甩出一句:『行了,粉毛傲娇,我也懒得跟你吵了。总之,你的世界暂时是崩不了了,估计跟你吵这一架消耗了不少冗余能量。好自为之吧,记得偶尔给自己的“普通人”系统打个补丁,别真玩脱了。』

      说完,他不等齐木楠雄回应,直接划开空间门。在迈进去之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用正常语言(带着浓浓的调侃)对依旧面无表情的齐木楠雄说:

      “哦,对了,你们学校那个叫照桥心美的女生……挺漂亮的。就是‘哦呼’技能前摇有点长。”

      齐木楠雄:【……】『(╯‵□′)╯︵┻━┻』(内心掀桌)

      陈东东带着一丝“怼赢了”的得意笑容,消失在空间门后。

      齐木楠雄站在原地,周围扭曲的现实现象慢慢平复。他推了推眼镜,内心一片混乱。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莫名其妙的、麻烦至极的家伙!』
      『……不过他好像没说错,最近能力失控是频繁了点……』
      『……难道我真的……不,不可能!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
      『……但是咖啡果冻……今天真的没有特价吗……好在意……』

      他带着更加复杂和郁闷的心情,继续走向便利店。只是这一次,他下意识地、稍微放松了一点对自身能力的压制。

      而回到浮空岛的陈东东,看着到账的报酬和那枚“存在感模糊徽章”,心情愉悦。

      “嗯,和本地挂逼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成功疏导(通过互怼)其部分精神压力。任务完成。”

      他喝了口鸡尾酒,被辣出了眼泪,但脸上带着笑,“齐木楠雄是吧?能力不错,就是太别扭了。下次去,带点其他位面的顶级咖啡果冻当伴手礼,看他还能不能绷住那张面瘫脸。”

      深藏功与名的陈东东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好普通的粉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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