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啊？颜值？啊？？我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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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东刚结束与宙斯关于咸鱼猴哥的沉重讨论，正需要一点简单的任务来提振士气。恰好，检测仪发出了一种……极其浮夸、如同百万修图软件同时启动的“叮咚”声，光芒是一种刺眼的、毫无灵魂的亮白色。
【位面编号：V-520，俗称“颜值即正义·位面”。
事件：社会运行规则单一化（颜值至上主义）。
时空稳定性指数：60%（扭曲稳定型）。
警告！该位面一切社会资源、人际关系、个人价值均与外貌评级直接挂钩！任何非颜值相关优势（如实力、才华、性格）均被视为无效属性！】
【任务报酬：300,000宇宙币。“魅力滤镜（一次性，效果存疑）”。】
【备注：该位面规则极其简单粗暴且不容置疑。顾问您……呃，自求多福吧。也许可以试试戴个面具？——来自一个在该位面因发型不够飘逸而被路人集体无视了三天的同事。】
全息投影展开，画面是一座未来感十足的城市，街道上行走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俊男美女，五官精致得像同一个整形医生流水线出来的作品，连路边扫地机器人的外壳都闪烁着精心设计过的金属光泽。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玻尿酸和胶原蛋白的味道。
陈东东摸了摸自己那张丢人堆里找不出来、但也绝对算不上丑的脸，莫名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但想到报酬和重振雄风的念头，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一个响指，他换上了自己觉得最精神的一套休闲装（优衣库基础款），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亲和力满满的笑容，划开了空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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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值至上都市，中心广场。
陈东东刚踏出空间门，就感觉不对劲。
周围那些行走的艺术品们，目光扫过他时，如同扫描仪遇到了不合格产品，瞬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厌恶，甚至……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污染视觉神经。
“呃，你好，请问……”陈东东试图向一个路过的高挑美女问路，对方却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弹开，用戴着精致美甲的手捂住口鼻，尖声道：“天哪！哪里来的视觉污染源！保安！保安呢？！快把他清理掉！我的眼睛！我的心情！”
陈东东：“？？？” （内心：我靠！我只是问个路啊！）
很快，两个穿着制服、颜值同样顶尖的保安出现了，他们看着陈东东，眉头紧锁，仿佛在处理一袋不可回收垃圾。
“这位……先生，”保安A的语气充满了忍耐，“请立刻离开公共区域。你的存在严重拉低了本区域的整体颜值评分，已经引发了多位市民的生理不适。”
陈东东试图讲道理：“我不是来搞破坏的，我是来……维护稳定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的……呃，颜值最高的人谈谈？”
保安B嗤笑一声，用光屏扫描了一下陈东东的脸，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的F评级，并附带评语：【结构松散，比例失调，缺乏亮点，建议回炉重造。】
“就你？”保安B不屑道，“还想见我们的颜王？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快滚，别逼我们动用颜值净化程序！”
（陈东东内心：净化程序？！这什么鬼地方！）
陈东东不死心，决定展示一下实力。他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一小簇绚丽的魔法烟花，试图证明自己“有内涵”。
结果，周围的人非但没有惊叹，反而发出了更大的抱怨：
“天啊！那丑八怪在干什么？”
“魔法也拯救不了他那张脸！”
“动作还那么粗俗！毫无美感！”
“快让他消失！我的美学感知要崩溃了！”
陈东东又试着讲了个自己觉得超好笑的冷笑话。
全场死寂。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谴责：
“语言逻辑低级！”
“幽默感负分！”
“声音也难听！”
“求求你别说话了！”
他甚至遇到了这个位面的天命主角——一位颜值评分高达SSS+级、仿佛自带柔光滤镜的年轻男子。
陈东东刚靠近，想说明来意，那位主角就直接偏过头，对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帅哥美女）说：
“哪里来的劣质NPC？建模都没建完就跑出来了吗？看着就影响游戏体验，让他从我视线里消失，立刻，马上。” 他的语气平淡，甚至没有厌恶，就像在吩咐清理掉一块碍眼的石头。
随从们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陈东东，将他粗暴地扔出了中心区域，并启动了某种边界力场，阻止他再次进入。
陈东东站在冰冷的力场外，看着里面那个光鲜亮丽、却毫无温度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他引以为傲的召唤术、他的幽默感、他历经多个位面磨炼出的厚脸皮，在这个只看脸的地方，统统失效了。他就像一滴油，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这片名为“颜值”的水。
最终，他连任务目标（那位颜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这个世界丑拒得体无完肤，灰溜溜地启动了返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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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浮空岛，陈东东连沙滩椅都没躺，直接面朝下扑在了柔软的云朵草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哀嚎。
宙斯的通讯适时地亮起，似乎感应到了他极低的情绪波动。
【宙斯：东东？新任务怎么样？看你情绪不太高？】
【陈东东：（把脸埋在云朵里，声音闷闷的）别提了……】
【宙斯：？遇到硬茬了？又是那种打不过的？】
【陈东东：比打不过还难受！是……是压根没人想跟我打！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陈东东：（悲愤地坐起来，开始疯狂吐槽）老板！你知道那个破地方有多离谱吗？！他们评判一个人，不看你会什么，不看你想什么，就只看你那张脸！我的脸怎么了？！中规中矩！不影响市容吧？！结果在他们那儿，我成了视觉污染源！是劣质NPC！是应该被净化的存在！】
【陈东东：我召唤魔法！他们嫌我动作丑！我讲笑话！他们嫌我声音难听！我想找他们老大谈谈！结果人家主角直接让我“消失”！我陈东东纵横万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宙斯：……（发来一个呆滞的表情）以颜值……为唯一标准？】
【陈东东：对啊！实力？幽默？性格？屁用没有！长得不好看，呼吸都是错的！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颜面尽失”了！字面意思！】
【宙斯：（沉默良久，发来一个拍拍肩膀的虚拟动图）……辛苦了。这种位面……确实无解。】
【宙斯：在我们这儿，你可是独一无二、闪闪发光的陈东东。别让那个肤浅世界的标准影响你。】
【陈东东：（稍微被安慰到一点，但还是郁闷）唉，道理我都懂……但就是憋屈啊！任务也失败了，第一次因为这种理由失败……】
【宙斯：失败就失败吧。那种地方，不去也罢。过来我店里，新到了一批忘忧糖果，口味随机，但保证能让你暂时忘记烦恼。我请客。】
【陈东东：……这还差不多。（吸了吸鼻子）等我，马上到。】
关闭通讯，陈东东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走到情绪净化瀑布下，让冰冷的水流冲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去在那个颜值世界沾染上的耻辱。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某些绝对而狭隘的规则面前，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变得毫无价值。
“看来，也不是所有位面，都吃我这一套啊……”他望着瀑布，喃喃自语。
深藏功与名？这次是深藏丑与名了。
算了，还是去找宙斯吃糖吧，至少在那家伙眼里，自己还不算是个视觉污染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啊？颜值？啊？？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