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来的暴躁员工是天庭战神[哪吒]》我要吃鸡排

13、镜中窥影·诡异照片

　　“离她远点。”
　　哪吒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你谁啊？”赵峰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不知为何，赵峰本能地感到恐惧——他甚至没看清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二人僵持，还是沈青黛悄悄拉了哪吒一把，少年才冷着脸松手。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沈青黛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峰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神阴沉地在哪吒和沈青黛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行啊青黛，你招的小狼狗挺‘护主’哈。”
　　沈青黛看向赵峰，他比大学时更壮硕了，粗壮的脖子几乎与下巴连成一线，穿着紧身的Polo衫，努力勾勒出鼓胀的胸肌和肱二头肌。
　　然而，这人和记忆里那个阳光仗义的老赵完全是两模两样，沈青黛想，他们也才不过毕业两年，人怎么说变就变？
　　这位昔日朋友，已经接二连三地踩了沈青黛的雷点，此时她也收敛起笑容，认真对赵峰说：“什么小狼狗？他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你别故意把话讲得这么暧昧。”
　　虽说沈青黛拧着眉头，但小师妹到底还是小师妹，看着她那和自己记忆中如出一辙嗔怒表情，赵峰瞬间态度柔和不少，赔笑说：“好好好，是我最笨，别生气啊。”
　　沈青黛张了张嘴，感到一种口不能言的憋屈，但是很快，她调整心态，决定把注意力放在更值得的事上。
　　她的目光，落在大厅一侧，同一时间，狐狸和哪吒也一同看过去。
　　那是大唐深处的一面巨大镜子，沈青黛的注意力不由地被它吸引，从刚进门，沈青黛就觉得——那是整个空间里最令人不安的存在。
　　这面近乎整层楼高的复古镜被安置在最不显眼的位置，与周围精心设计的现代装潢格格不入。镜框是深色的实木，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但那些缠绕的枝叶形态怪异，细看之下竟像是某种扭曲的人形。
　　镜面泛着淡淡的黄晕，像是蒙着一层岁月的薄雾，映出的人影都带着几分失真。
　　“这镜子……”她忍不住低声自语。
　　旁边的李悦听见了，笑着解释：“很特别吧？听说这是改造时特意保留下来的，据说是以前教学楼里的旧物。老板娘说这镜子很有年代感，就把它放在这里当装饰了。”
　　沈青黛惊讶.jpg，心道老板娘这审美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恐怕不仅沈青黛无法理解这超前的审美，她注意到，在场的人们似乎都在不自觉地避开那面镜子，宁愿挤在较远的位置交谈。
　　这时，旁边的议论声飘了过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听说周教授这次评院士，希望很大啊。”
　　说话的是张浩，他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一副严谨学究的模样。他端着酒杯，镜片后的眼神看不清楚，“他那篇发表在《Nature》上的论文，听说引起了不小轰动，真是给咱们系里长脸了。”
　　“可不是嘛，”有人附和，“没想到咱们这偏理论的系所也能出这种突破。”
　　“呵。”
　　一声清晰的冷笑打断了对话。是孙薇，她一身色彩鲜艳的连衣裙，妆容精致，栗色的波浪长发披在肩头，与周遭略显朴素的理工科氛围格格不入。
　　她晃着杯中残余的红酒，眼神满是讥诮：“你们不觉得，这成果来得太突然了点吗？我记得周教授以前的研究方向，跟‘多构界面态’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沈青黛的注意力却还在镜子那，就在刚刚，那面镜子似乎在这一刻微微反光，镜中晃过一个黑影。
　　哪吒皱眉，从懒散站在沈青黛身边几步的位置，改为站在沈青黛身前。
　　胡十七则饶有兴趣地听着八卦——
　　孙薇的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就算临时换方向，这才过了多久，周教授就能拿出完整成果了？”
　　“别瞎说，”张浩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周教授毕竟是咱们系的招牌。”
　　“招牌？”孙薇的声音更冷了，“我倒记得，这个研究方向，最初好像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已经像幽灵般悬浮在空气里。
　　“别提那个名字。”张浩的声音干巴巴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自己想不开，怪得了谁。”
　　“就是，”有人急忙接话，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臂也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仿佛突然感到了寒意，“一个自杀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自杀？”孙薇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在学术上正要开花结果的人，会选择在那时候自杀？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
　　她环视四周，见没人接话，又冷冷道：“我至今都记得林晚学姐在实验室通宵算数据的样子。她说这个理论一旦验证成功，能开辟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而现在……”
　　孙薇没有说完，但那个未尽的暗示已经悬在空气中。
　　沈青黛感到口袋里的笔记本微微发热，她再次望向那面镜子，发现镜中什么都没有，刚刚的黑影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是聚会的日子，提她干嘛？她都不是咱们班的。”赵峰不耐烦地打断，“一个自己想不开的人，晦气。”
　　孙薇猛地瞪向赵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面对大块头的男人，单枪匹马的她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班长李悦适时拍手：“好了好了，大家合影了！都到这边来！”
　　人群缓慢地向打卡墙移动。好巧不巧，打卡墙就设在那镜子的正对面。越是靠近，沈青黛越是感到不适。镜面过于深邃，映出的人影都蒙着一层灰败的色调，每个人的表情在镜中都显得格外僵硬。
　　“看镜头！一、二......”
　　摄影师的声音在挑高的大堂里回荡，带着空洞的回音。
　　“三！”
　　快门按下的瞬间——
　　滋啦——
　　电流短路的声音响起，所有的灯猛地熄灭！浓稠的黑暗瞬间吞噬一切，只有幽绿的应急指示灯在黑暗中散发不祥的光。
　　“啊——！”
　　孙薇的尖叫刺破寂静。她手指颤抖地指向镜子。
　　所有人都看到了——手机屏幕，相机显示屏，以及那面巨大的镜子里，所有人合影的笑脸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一张女人的脸，苍白，戴着黑框眼镜，眼神空洞。
　　林晚！
　　她的脸填满了每一块反射面，无处不在。镜框上的霉斑在幽绿的光线下仿佛在蠕动。
　　“鬼！是林晚！”张浩脸上的镇定彻底碎裂，连连后退。
　　赵峰爆了句粗口，脸色煞白，强壮的身体僵在原地。
　　孙薇先是惊恐地后退，随即死死盯住镜中那张脸，嘴唇颤抖：“是、是你吗？林晚学姐……！”
　　伪装成“胡小姐”的胡十七适时露出受惊的神色，纤手捂住了嘴，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镜中影像。
　　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在明灭的间隙，镜中林晚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牵扯，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微笑！镜框上的藤蔓雕刻仿佛活了过来，在光影变换中扭曲蠕动。
　　沈青黛感到口袋里的笔记本滚烫。哪吒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啪！”一盏壁灯炸裂，玻璃碎片簌簌落下。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稳定下来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大堂。
　　窗外，忽然下起暴雨。
　　摄影师正双手发抖地操作相机。当他看向屏幕时，他差点把相机扔掉。
　　“照、照片……”他声音发抖。
　　相机在人群中传递。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
　　终于，传到沈青黛手里，沈青黛深吸一口气，放大相片。
　　屏幕上，在每一张笑着的脸孔旁边，都多了一个模糊而苍白的女性侧影，戴着黑框眼镜。而在照片正中央，一个清晰的、正面朝向镜头的林晚的影像，赫然在目！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却仿佛正穿透屏幕，冰冷地注视着每一个看照片的人。
　　沈青黛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而上。知道这是真闹鬼了。
　　“这……这是酒店安排的什么余兴节目吗？”班长李悦颤巍巍地问道。她的想法总是非常积极。
　　而在一旁观察的狐狸，明显察觉到这酒店里异样的灵力波动，他嘤嘤嘤的缩到一个男人身后，却在众人看不见的黑暗里，露出阴恻恻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沈青黛又看向哪吒。
　　这位爷完全无动于衷，哪怕现在正在闹鬼。
　　一种这俩货都指望不上的感觉，让沈青黛肾上腺素激增，她深吸一口气，颤巍巍道：“咱们这儿……是不是闹鬼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毕业于知名大学T大的应用物理系。
　　除了作为体育特招生进来的赵峰外，其余人都是经过严格理科训练的聪明人。
　　平时，大约没几个人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但此刻，众人的脸色都随沈青黛的话为之一变，每个人都感到了害怕。
　　因为，至少这照片中的女人并非全然的虚妄，而是真实存在过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