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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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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望清下意识回头望去,看到况琤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况琤走到了辛望清身边,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色,他疑惑地看着沈承越道:“师弟怎的半夜出现在此处?”
沈承越仍旧握住辛望清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喊了一声:“况师兄,我担心师姐安危,所以便前来了。”
沈承越顿了顿,脸上也浮现了同况琤一样的疑惑道:“况师兄怎的也出现在灵蛇堂,好巧。”
辛望清察觉到二人之间暗流涌动,她下意识将手收了回去,暗觉有些不妙。
辛望清自己身为师姐,有必要说些话缓和气氛:“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没事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辛望清又忽然想到,便对着沈承越道:“阿越,可以再给我几粒紫花玉露丸么?”
沈承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看了一眼辛望清,眼里的情绪翻滚了一瞬,便又顺从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丸,递到辛望清手里。
沈承越的手指在辛望清的掌心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比正常接触的时间要长些。
辛望清疑惑地看了沈承越一眼,沈承越脸上却一片坦然。
辛望清也不好说什么,她朝着沈承越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沈承越却摇摇头,朝着辛望清露出一个失落悲伤的神色,似乎被辛望清抛弃了一般,他语气充满了失落:“望清师姐,你我之间,为何还要说谢谢,你今日为何同我如此生分?”
辛望清看着沈承越失落的眼神,一时心中微微一酸,她当即便道:“我一向将你当我的弟弟,今日却是我疏忽了。”
沈承越的脸色沉了沉,又流露出那股幽怨、委屈的神色。
辛望清看沈承越还要开口,她心中愧疚,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况琤却突兀地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宗门宗规森严,望清师妹不可再外停留,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辛望清顿觉况琤说话在理,便同二人告别,回到了房间。
只是,辛望清才在灵蛇堂过了一夜,第二天便被李晦明给带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辛望清在路上之时,便十分忐忑。
李晦明为何要找自己,是阿宝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是昨天那地牢之事被发现了。
不对,这两件事都有况琤参与,况琤或许能先于自己知道此事。
难道,是况琤身上的毒终于被李晦明发现了?
辛散清心头一惊。
但更多的是一种随之而来的释然之情。
若是被发现,起码况琤的毒能早一些化解,便不必再为况琤提心吊胆了。
是了,若是这样便极好。
但辛望清却没有放松警惕,她仍然十分疑惑,为何李晦明要让她去见面。
待她到李晦明的洞府之中,却听平日里在李晦明身边的小童说李晦明还未归,让沈师姐暂且等一等。
这一等,便等到天色将晚了。
辛望清的心情,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愈发烦躁起来。
她心中也愈发不安起来。
辛望清不停地在想,李晦明究竟叫自己来做些什么?
难道李晦明知道了关于况琤的事么?
辛望清的脑海中,已经开始考虑起关于这件事的最坏打算了。
但无论如何,如果李晦明能解开况琤身上的毒,那辛望清即使再被如何惩罚,她也认了。
但若不是这件事呢?
辛望清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事。
但李晦明仍不出现。
她有些痛苦地往外望了一眼。
却忽的看到李晦明走了进来。
辛望清的心狂跳了一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朝着李晦明恭敬地问候道:“师尊。”
李晦明偏过头来,很快地看了一眼辛望清。
辛望清心中一紧。
她下意识地垂下头,握紧了双手,低声道:“弟子让师尊蒙羞了,竟被罚了一个月的禁闭。”
李晦明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带上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她握住了辛望清的手。
辛望清惊讶地抬头,看了李晦明一眼。
李晦明朝着辛望清笑了笑,柔声道:“望清,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辛望清一时拿不准李晦明究竟要说些什么。
难道是想说况琤的事么?
辛望清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晦明,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同李晦明坦白了,但在要开口之时,仍然会十分紧张。
辛望清还在酝酿要如何开口。
李晦明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辛望清的发顶,将她散落在额间的碎发,给别到了耳后。
辛望清微微愣住了。
李晦明收回手,看着辛望清,似乎在透过辛望清看什么,她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望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多大,我拉着你的手,带你回到了灵衍宗,总感觉那是昨天的事一般。”
辛望清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李晦明的时候,那一阵说不出的惊讶。
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如此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对着她道:“小姑娘,你受苦了。”
辛望清从未觉得自己苦。
但当时一听到李晦明的话,她便不由得心头一酸,她尚未明白李晦明话中的含义,便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直到感到李晦明身上一丝稍纵即逝的不耐烦。
辛望清便立即止住了哭泣。
李晦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捏了捏辛望清的脸,柔声道:“想你的阿娘了吗?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你亦可当我是你的阿娘。”
辛望清有些期待地望着李晦明,原来,她也可以有娘亲么?
那日,辛望清便跟着李晦明上了灵衍宗,便一直在灵衍宗待到了今日。
就像李晦明说的,第一次相见,仿佛就在昨日。
李晦明的眼眶微微有些红。
辛望清的声音当即便有些哑了,她涩着嗓子,不太自然地低声说道:“师尊,还好有你,才有今日的我。”
李晦明轻轻摸了摸辛望清的发顶,慈爱地笑了一声:“傻姑娘,说的什么话,还是你自己争气,否则,这次试炼怎会是第一呢?况琤那小子,朽木不可雕也,比你还差得远了。”
辛望清探究地望了李晦明一眼,想要看看李晦明究竟说得是不是真话。
但李晦明的眼神却愈发显得温柔。
那是李晦明平日里看况琤的眼神。
辛望清的心,又跳得快了起来。
今日师尊,究竟要同她说些什么呢?
李晦明却只是笑着,但又忽然叹了口气,她摇着头道:“昨日本应亲自送你去戒律堂的,但试炼一事,整个灵衍宗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便也脱不开身去送你,渡鸦岛应该还好吧,我听闻那里比较好些。”
辛望清有些惊讶,李晦明竟不知她被送去了灵蛇堂么?
辛望清轻轻摇了摇头,她对着李晦明道:“弟子不是在渡鸦岛,昨日去戒律堂,戒律堂的弟子说最近因着试炼,好多灵衍宗的弟子都被罚了,是以渡鸦岛已经满了,只得将弟子送去灵蛇堂。”
李晦明的眼里闪过惊讶,嘴巴长得有些大,不似平日那副威严的模样,她紧紧握住了辛望清的手,关切地问道:“灵蛇堂?你去灵蛇堂那里的人没有为难与你吧?”
看着李晦明关切的神情,辛望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便压下心中的苦涩,朝着李晦明坚定地摇摇头道:“没有人为难与我,弟子可以适应那里的环境的,弟子一向很能适应的。”
李晦明却不赞成地摇摇头:“怎么因着人满为患便将你如此草率地送去灵蛇堂,你是我李晦明的弟子,怎可被如此对待?”
辛望清看到李晦明如此关切自己,心中暖意更甚,她脑子一热,朝着李晦明道:“弟子是师尊的弟子,自是什么环境都可以的,弟子也想多些经历,还望师尊成全。”
李晦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便是心疼的模样,她的眼睛顿时便红了,一滴泪滴到了辛望清的手背上。
辛望清只觉得她的手背很烫,似乎被灼伤了一般,她愣愣地看了一眼手背。
李晦明低声道:“辛苦你了,望清,你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师尊相信你定会一直追随师尊,乖孩子。”
辛望清坚定地点点头:“自是这般,师尊。”
李晦明又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又转过头来,有些难过地说道:“望清,若是在灵蛇堂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以不理会禁闭的规矩,用通讯符联系师尊。”
听到李晦明如此关心自己,辛望清更加感动了。
直到她回到灵蛇堂的时候,她仍觉得十分恍惚,似乎走在云端一般,踩在地上都无实感,只觉得晕乎乎的。
师尊果真很看重她。
辛望清想,自己一定要给师尊争口气,成为她最厉害的徒弟,超过况琤!
是了,她要成为李晦明最厉害的徒弟!
但辛望清一想到况琤,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那毒。
况琤的毒,究竟该如何解呢?
辛望清现下灵力全无,她似乎只能依靠那地牢中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