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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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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望清本来经历了牛家镇的事,又同秦思容刚才耗费心力地谈了这么久,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做任何事了,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一下。
是以辛望清才听到那个讨人厌的声音,便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月色之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仍是那张平静的脸。
只是在见到辛望清的一瞬间,那双沉沉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辛望清直截了当地问道:“况师兄有何事?”
语气有些愤怒。
况琤却丝毫不在意,他泰然自若地走进了辛望清所在的房间,随意坐在了离辛望清最近的椅子上。
况琤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皆是对上辛望清的促狭笑意:“望清……师妹,怎么才过了半日,便忘记了自己答应过我的事了?”
辛望清想起白日里答应况琤的话,看到了况琤故意仰起的下巴,还有那脖颈上的伤口,微微抿了抿嘴。
况琤从怀里摸出了一盒药膏,放在了辛望清的手心。
况琤的手指轻轻擦过了辛望清的掌心,痒痒的,况琤的手比辛望清的热,但那药膏的盒子却是凉的。
辛望清冷得抖了一下,她看了况琤一眼,况琤眼底浮现出了清浅笑意。
辛望清只觉得这盒药膏仿佛是个烫手山芋一般,她下意识便想扔出去。
但在况琤灼灼目光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那盒药膏,用手指沾了一点药膏,便要朝着况琤的伤口处抹去。
况琤却忽的捉住了辛望清的手腕。
辛望清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况琤。
况琤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辛望清一眼,便将辛望清的手放开了。
辛望清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幽香气,但此刻却无端变得有些甜腻起来。
辛望清顿时警铃大作道:“况师兄,你的毒,又发作了么?”
况琤却只是摇摇头,他微微皱眉道:“不曾。”
辛望清还想说什么,况琤却截过话头道:“此番前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望清……师妹。”
辛望清讨厌况琤自从那日之后,便这般怪异地喊自己的名字,总是先悠悠地喊上一声望清,而后再说师妹。
仿佛他要喊的是望清,师妹只是他又喊了一次望清。
辛望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示意自己不要想这些。
辛望清摇摇头,她不想再与况琤纠缠,她凑近了况琤。
她将药膏抹在了况琤的伤口上,那暗红色的伤口在况琤白玉一般的皮肤之上显得狰狞却又带着几分艳丽。
令人厌恶的皮囊。
辛望清的指尖微微僵硬,但她同时感到况琤的身体似乎也僵硬了一瞬,但却很快舒展了。
况琤轻轻笑了一声,道:“望清,原来你这般担心我么?竟连好消息都不想听,便要为我上药。”
况琤这般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自是激怒了辛望清,她手上的力度便重了些。
况琤轻轻哼了一声。
辛望清将手收回去了,她低声道:“没事吧。”
却看到况琤的脸上并无生气之色,仍是有些愉悦地看着辛望清。
辛望清心中一跳,她下意识问道:“况师兄说的好消息是什么?难道是阿越醒了?”
况琤的表情微微僵了僵,他的语气又恢复成了辛望清熟悉的那般:“我倒不知道望清师妹如此关心承越,甚至都不在乎自己此次试炼的成绩了。”
说到试炼成绩,辛望清眼睛亮了亮。
况琤却似被气到一样,冷冷看了辛望清一眼,稍稍把脸别了过去。
辛望清不知况琤为何突然生气了,她将况琤的脸正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问道:“况师兄,那试炼成绩如何呢?”
况琤下意识摸了一下脸,辛望清方才摸过的地方,眼里神色又变化了,但语气仍旧冷冷道:“之前娘告诉过你的,这次试炼第一是你。”
上次李晦明这么说,辛望清便已经很兴奋了,现下况琤再说了一遍,辛望清仍旧十分兴奋。
试炼第一!
辛望清忍不住在心里将这几个字好好念上一念。
辛望清打算好了,下次试炼,一定继续努力!
况琤眼里流露出笑意,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就这么开心么?”
辛望清眼里带着兴奋,语气难得和善道:“自然。”
况琤忍不住摇了摇头。
辛望清的鼻端又钻进了那股幽香。
辛望清又不住为况琤担心道:“况师兄,你可曾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况琤盯着辛望清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难辨的情绪,他的呼吸忽的变得比方才重了一些。
况琤缓缓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与辛望清的距离。
辛望清不知为何况琤为何往后,以为他更严重了,便又靠近了些,担心地问道:“况师兄,你可觉得……”
辛望清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沈承越不是有紫花玉露丸么?可以先朝他讨要一些,捱过这些时日,等他们找到魔修,必定要让他将这毒解了。
辛望清关切地说道:“我听思容说阿越不是醒了么?到时候……”
辛望清话还未说完,嘴便被况琤捂住了,她看到况琤微微皱着眉,神色难辨道:“你便如此关心承越师弟,很好。”
辛望清不知道况琤在好些什么,只感到手腕一紧,她整个人险些被拽到况琤的怀里。
辛望清想要挣扎,但此刻她没有灵力,况琤力气又大,便也只是徒劳。
况琤又笑了一声,他就这么拉着辛望清停了一会儿,突兀地朝辛望清说道:“我们在灵蛇堂转转吧。”
辛望清眼里闪过惊讶之色,她又开始挣扎着道:“况师兄,我仍在被师尊责罚,若是被发现我没有乖乖待在这里,师尊或许会罚得更重!”
况琤却不理会辛望清的话,他兀自将辛望清拉出了房门,他一边握着辛望清的手,一边往前慢慢走着:“很快便回来,你在牛家镇之时,也没有这么听话,不是么?现下怎的装起乖巧来了?”
况琤身上的香气渐浓,辛望清觉得自己此刻要被那股幽香给包裹住了。
今日况琤如此反常,定是因为况琤身上的毒!
一定要早些除了,那魔修说过这毒若不解,况琤性命堪虞!
只是,要如何找到那魔修呢?
辛望清没留神,撞到了况琤的背,她低低痛呼一声:“啊——”
况琤微微笑了一声。
辛望清抬眸看着况琤,觉得他今日真是说不出的奇怪,这毒在况琤身上真是越来越深了,况琤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况琤一向最讨厌有人与他接触,虽然他面上不显,但仍会微微避开。
辛望清知道,所以总是觉得他表里不一,讨厌得紧。
但这毒虽说不是她下的,但与她也有关系。等下次秦思容来,一定要再好好问问她!
辛望清被况琤拉着,就这么走了许久。
况琤忽的靠近了辛望清。
辛望清只闻到那股香气比方才浓郁了不少,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料却一脚踩空了,直直往下跌了下去!
况琤仍拉着辛望清的手,也被她拉着坠了下去!
快要跌到地上了,辛望清低呼一声,她体内没有灵力,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况琤便催动灵力,垫在了辛望清身下。
辛望清知道身下之人是况琤,她当即便起来,焦急地问道:“况师兄,你怎么样了?”
况琤微微摇了摇头,面色微沉:“似乎有些不太妙。”
辛望清心下暗道,是她的不是,竟然让况琤出事了。
辛望清凑到况琤身边,低声问道:“况师兄,你哪里不舒服么?”
况琤轻轻摇摇头:“我没力气起来了。”
辛望清直接朝况琤伸出手:“况师兄,你试试能起来么?”
况琤微微皱眉,握住了辛望清的手掌。
辛望清一用力,便感到一股十分强劲霸道的力将她拽到了况琤的怀里。
辛望清微微愣了一愣,随即便怒道:“你故意的?”
况琤的声音从辛望清头顶响起,仍旧是那副嘲笑辛望清的模样:“望清……师妹觉得呢?”
辛望清愤怒地从况琤身上爬起来,想要往前走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况琤跌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山洞之中!
辛望清愣在原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撞进况琤的胸膛。
好浓郁的香气!
辛望清听到况琤又说话了,况琤的声音仿佛是从辛望清耳边发出一样,很近:“望清,不是说好要帮我么?怎的逃得这样快?”
辛望清知道况琤此刻又毒发了!
难怪今夜如此不正常!
况琤身上余毒未清,现下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辛望清体内的灵力又被压制住了。
究竟要如何呢?
辛望清四处环视,发现四周很黑,她强行拉住况琤的手,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没想到竟走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而后便听到了有些缓慢的水声。
辛望清越往前走,水声愈甚!
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湖!
辛望清觉得十分惊奇!
在灵蛇堂之下,竟还有一个湖?
“是谁?”
一个雄浑的男声从湖的中心传来。
辛望清循声望去,发现湖中有个小岛,上面似乎有个人。
那男子忽的又说道:“中了魔修的毒么?”
辛望清的心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