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夕阳下的坦诚 ...
-
交完作业走出办公室，夕阳已经把走廊染成了暖橙色。云澈跟在屹泽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心里还惦记着刚才的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别想了。”屹泽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他们就是故意找茬，没必要放在心上。”
云澈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神里，鼻子忽然有点酸：“可是……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爸他……”话没说完，声音就开始发颤。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坦诚提起爸爸，那些藏在心里的委屈和自卑，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屹泽没打断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
“我爸在我小学的时候犯了错，现在还在里面。”云澈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妈走得早，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周围的人要么躲着我，要么就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早就习惯了……”
“但你没有错。”屹泽的声音很沉，却带着力量，“你爸的事，不是你的错，没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云澈愣住了，这句话他听别人说过很多次，可从屹泽嘴里说出来，却格外不一样。他看着屹泽，忽然想起之前在楼道里看到的场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你呢？你家里……是不是也有不开心的事？”
屹泽的身体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爸会家暴，有时候还会跟我妈吵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能看到淡淡的旧痕，“我妈是法官，总说要讲道理，可面对他，道理根本没用。”
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起家里的事，那些藏在高冷外表下的脆弱，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出口。
云澈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屹泽的手腕，声音很轻：“以后……你要是难受，也可以跟我说。”
屹泽抬头，对上他眼底的真诚，忽然笑了。夕阳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平时的冷意全散了，只剩下温柔。“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教学楼门口时，夕阳正好落在他们脚下，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云澈忽然想起之前在桂花树下的约定，忍不住开口：“屹泽，我们一定要一起考上A大，好不好？”
“好。”屹泽点头，语气比之前更坚定，“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听这些难听的话，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不开心的事。”
云澈用力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看着身边的屹泽，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沉重的过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因为他知道，未来的路，会有人陪着他一起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起扛过去。
晚风带着桂花的香味吹过来，拂过两人的发梢。云澈偷偷看了眼屹泽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夕阳下的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