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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雾隐之刃 ...


  •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咸湿的雾气与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里是雾隐村,被称为“血雾之里”的地方。

      在这里,仁慈是奢侈品,信任是致命品。

      宇智波鸢穿着一身合体的暗部制服,黑色布料勾勒出十岁少女纤细却挺拔的身形,脸上带着最常见的猫脸面具,只露出一截银白的发尾垂在颈侧。

      她静立在暗影交汇的走廊尽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忍具包边缘——那里缝着一小块蓝色布料,是五年前阿飞用他风衣下摆给她补伤口时,多出来的碎布,她一直留着,缝在最常接触的地方,像个隐秘的护身符。

      周围偶尔有其他暗部成员无声地掠过,投向她的目光复杂难辨——有忌惮这个年纪轻轻就完成十次S级任务的“银发修罗”,没人愿意招惹,有审视的,也有被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查克拉所吸引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探究。

      鸢对此毫无反应。

      她早已习惯。

      她是雾隐打磨出的最锋利的刃之一,刃不需要理解持刀者的目光,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像阿飞教她的那样,“在雾隐,藏好自己的棱角,比亮出爪牙更重要”。

      “鸢。”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鸢微微颔首,动作利落而恭敬:“青大人。”

      独眼的上忍青,用他那只泛着冷光的白眼审视着她,递过一个烫着雾隐纹章的卷轴:“紧急任务。潜入火之国边境‘风栖林’,截获一份木叶暗部传递的密信。密信涉及雾隐在火之国的卧底名单,必要时,清除所有目击者——包括木叶的暗部成员。”

      “是。”

      鸢的回答没有丝毫波澜,接过卷轴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她低头将卷轴收入忍具包时,余光瞥见青的白眼还在扫过她的眼底,心里暗自收紧——这七年,阿飞教她的“查克拉导流术”越来越熟练,能在白眼的注视下完美掩盖写轮眼的痕迹,但每次被高层审视,还是会下意识想起五岁那年,阿飞蹲在训练场教她“把查克拉引去脚底,别让眼睛发光”的模样。

      转身离开时,她的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融入走廊尽头的浓雾,消失在原地——这是阿飞花了三年才教成的“雾隐瞬身”,比暗部制式的瞬身术快三倍,还能借助雾气隐藏轨迹,青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却没多说什么。

      三日后的清晨,火之国边境的风栖林里,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这与雾隐终年不散的阴郁截然不同,温暖得让鸢有些不适应——她抬手挡住眼前的阳光,指尖的薄茧蹭过面具边缘,想起出发前一晚,阿飞在训练场给她塞的那袋橘子糖,说“火之国的太阳太晒,吃点甜的能提精神”,此刻那袋糖正躺在忍具包的最底层,被她小心地裹在那块蓝色碎布里。

      鸢潜伏在最高的一棵橡树树冠上,身体贴在粗壮的枝干上,连呼吸都调整到最浅——这是阿飞教她的“树栖隐匿术”,“越高的地方越安全,木叶的忍者总以为敌人会躲在灌木丛里”。

      她透过树叶的缝隙往下看,很快锁定了目标:三名穿着黑色劲装的木叶暗部,正沿着林间小道快步前行,为首的人怀里揣着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显然就是任务目标。

      三人的动作迅捷,彼此间保持着三步距离,形成防御阵型,显然是经验丰富的精英。

      鸢的手指摸向忍具包外侧的特制手里剑——这是阿飞去年给她的,“雾隐的制式手里剑太钝,这个加了水遁查克拉槽,能让你的水遁附着在上面,更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将查克拉缓缓注入手里剑,冰冷的金属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水光。

      就是现在。

      没有结印的预兆,没有战斗的呐喊。

      只有一声极轻微的、空气被撕裂的锐响。

      那枚缠绕着旋转水流的手里剑,如同毒蛇般从树冠俯冲而下,精准地射向为首木叶暗部的手腕——鸢没打算直接杀人,阿飞教她“先断敌人的行动力,比直接下杀手更省事”。

      手里剑擦着对方的手腕掠过,水流的冲击力让对方吃痛,怀里的信封瞬间滑落。

      与此同时,鸢的身影从橡树的阴影中闪现,动作快得留下一道银白残影——这是她融合了“雾隐瞬身”和阿飞教的“贴地突袭”的新技巧,能在落地瞬间爆发速度。

      她手中的苦无直取第二名木叶暗部的咽喉,刀刃上还沾着风栖林的露水,泛着冷光。

      战斗在瞬间爆发。

      被袭击的木叶暗部毕竟是精英,虽惊不乱。

      第三名暗部立刻结印,双手快速交错:“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球从他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连周围的树叶都被烤得发焦,径直朝着鸢的方向袭来。

      鸢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没有后退,只是单手迅速结了一个简单的“寅”印——这是阿飞教她的“简化水遁结印法”,能省去三个多余的印,还不影响忍术威力。

      “水遁·水阵壁。”

      一道远比寻常水阵壁更凝练、范围更精准的水墙拔地而起,像一面透明的盾牌,恰好挡住了火球的全部冲击。

      水与火碰撞的瞬间,蒸腾起大片白雾,弥漫了整个林间小道——这正是鸢想要的效果,她借着白雾的掩护,身形再次消失,查克拉波动降到最低,像融入水中的墨,悄无声息。

      下一瞬,她如同没有实体般从第三名木叶暗部身后的影子中钻出,苦无的尖端已经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动作诡谲得如同林间的幽灵,时机拿捏精准到毫厘——这是她和阿飞练了五年的“影子突袭”,每次阿飞都会故意用树枝“偷袭”她,让她练出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找到敌人死角的本能。

      然而,就在她即将扣下苦无、拿到掉落的信封时——

      一道银色身影如闪电般切入战场,速度快得让鸢的瞳孔瞬间收缩!

      “铛!”

      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刀精准地格开了她的苦无,金属碰撞的巨响在林间回荡,强大的力道透过苦无传来,震得鸢的手腕发麻。

      她下意识借力向后轻盈一跃,落在五米外的树桩上,目光死死锁定着突然出现的人。

      白色的、肆意竖起的头发,遮住了左眼,脸上戴着木叶暗部标志性的犬脸面具,只露出一只锐利如鹰的右眼。

      腰间挂着忍具包,手里握着的短刀泛着熟悉的白光——是旗木卡卡西,木叶的“拷贝忍者”,阿飞偶尔会提起的名字,说“他的刀很快,遇到了别硬拼”。

      卡卡西持刀而立,姿态看似随意,左手插在裤兜里,实则全身肌肉都已绷紧,进入了完全的戒备状态。

      他的目光透过面具,紧紧锁定在鸢的身上,眼底满是好奇——刚才那瞬间的交锋虽然短暂,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战斗风格的独特:既有雾隐暗杀术的狠辣精准,又带着一种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尤其是那手借助水雾隐藏轨迹、瞬间突袭的战术,流畅得不像暗部制式训练能教出来的,更像是有人精心指导过。

      “好快的身手,还有这战术……”

      卡卡西心中微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刀的刀柄,“雾隐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年轻高手?”

      他对各村的知名强者都有所了解,尤其是雾隐的暗部,可眼前这个银发忍者,查克拉波动冰冷锐利,战斗技巧却灵活得反常,完全打破了他对雾隐“只懂杀戮”的印象,好奇与警惕在他心中同时升起。

      鸢沉默地站在树桩上,面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任务因强敌介入而失败,继续缠斗毫无意义——阿飞教她“打不过就跑,不是怂,是留着命做下次任务”。

      她的右手悄悄摸向忍具包,指尖碰到了那袋橘子糖的包装纸,心里瞬间安定了些,单手迅速结印:“雾隐之术。”

      不同于普通的烟雾弹,她的雾隐之术更浓更冷,还带着一丝水遁的湿意,瞬间弥漫了整个风栖林的小道,能见度不足一米。

      卡卡西没有贸然追击,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左眼的写轮眼在面具下悄然开启,猩红的勾玉缓缓转动,捕捉着烟雾中查克拉的流动痕迹——他能“看”到那股冰冷而锐利的查克拉,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沿着林间最隐蔽的树根方向快速后退,还故意留下几道虚假的查克拉轨迹,干扰追踪,动作老练得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有意思……”

      卡卡西看着那道查克拉彻底消失在森林深处,眼底的好奇更浓了。

      他收起写轮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递给身后惊魂未定的三名木叶暗部,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回去后,把这次遭遇的详细情况,尤其是那个银发雾隐的战斗风格、忍术特点,都详细写进报告里——重点标注她的瞬身术和水遁技巧,很特殊。”

      “是,卡卡西前辈!”

      三名暗部连忙点头,刚才的突袭让他们心有余悸,此刻看向卡卡西的眼神满是敬畏。

      与此同时,在风栖林外的一座山顶上,空间如同被石子投入的水面,缓缓扭曲出一个漩涡状的入口。

      一个戴着橙色单眼漩涡面具的身影悄然出现,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的红色祥云纹。

      他刚刚透过“神威空间”目睹了全程,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怪异却满足的笑意。

      “哦呀哦呀……”

      怪异上扬的、仿佛在笑的语调从面具下传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内侧的口袋——那里藏着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是五年前鸢第一次送他的,糖纸已经被摸得发白,却一直没舍得扔,“真是……一把越来越锋利的刀呢。在雾隐,只做暗部的任务,真是浪费了。”

      他的目光透过面具上的单眼,牢牢锁定在风栖林深处鸢消失的方向,写轮眼在面具下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这五年,他看着鸢从一个连结印都漏缝的小不点,长成如今能与木叶精英暗部抗衡的忍者,看着她用自己教的技巧在雾隐活下来,看着她把自己给的碎布缝在忍具包上、把自己送的糖藏在最底层,心里那片早已被黑暗吞噬的角落,竟偶尔会泛起一丝暖意。

      “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一丝期待,“和旗木卡卡西的第一次交手,就能全身而退,还能干扰他的追踪……下次再遇到,会更有趣吧?”

      说完,他的身影再次融入空间漩涡,消失在山顶,只留下一阵被风吹散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而此刻的风栖林深处,鸢正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从忍具包里摸出那袋橘子糖,拆开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橘子味在舌尖散开,缓解了刚才战斗的疲惫。

      她抬头看向雾隐的方向,心里默默想着:回去后要去训练场找阿飞,告诉他这次任务遇到了卡卡西,告诉他自己用他教的技巧顺利脱身了,还要问他下次能不能教新的忍术。

      五年的时光,在雾隐的血与雾中缓缓流淌。

      鸢从一个需要阿飞保护的孩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暗部忍者;阿飞依旧戴着漩涡面具,在每个傍晚出现在训练场,用嘲讽的语气教她新的技巧,却总会在她不注意时,把准备好的糖或药膏塞进她的忍具包。

      他们的羁绊,藏在训练场的柳树下,藏在忍具包的碎布里,藏在彼此心照不宣的守护里,像风栖林里的藤蔓,在黑暗中悄悄缠绕,从未断裂。

      而这场与卡卡西的意外交锋,不过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开始——属于刃的故事,才刚刚拉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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