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白汀默默

13、第 13 章

　　这是第二次，被什么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只是两次自己都没能以好看一点的姿态展现在刘景面前。
　　一次满脸是血，一次浑身赤/裸。
　　然后刘景就出现了。
　　像烂俗的小说环节，英雄救美之后又回归平淡。
　　但是白汀再睁眼的时候，刘景举起了枪。
　　如果因为自己，刘景变成了杀人犯，那白汀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刘景！”
　　白汀扑上去，双手紧攥刘景那只握着枪的手：“小叔叔，我没事，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求你了……”
　　白汀的声音逐渐哽咽。
　　刘景赤红的双眼被白汀的泪水刺了一下。
　　他放下了枪。
　　刘景那外套把人裹住抱在怀里后，出奇地冷静。
　　他将教练拷在拳击柱上，临走报给了同事。
　　听到警笛的声音，刘景抱着白汀进车，轻轻放在副驾驶上，开车回了家。
　　他一言不发地放好热水，把白汀放到浴缸里，细细地擦洗着每一处地方。
　　白汀知道，他不愿意问，是因为怕勾起自己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做到最后……小叔叔，你别难过好不好？”
　　刘景满是泡沫的手停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刘景似乎被戳到了痛点，“如果我没有同意你去上课，如果我早察觉到他是fork，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得保护好你啊……”
　　白汀似乎隐约察觉到了刘景内心的疤痕。
　　在刘景的心里，他很害怕自己伤到白汀，更害怕自己没能保护好白汀导致别人伤害到他。
　　好像自己的存在就会伤害到别人一样。
　　“小叔叔，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刘景沉默。
　　白汀双手捧起刘景的脑袋：“不要总是逞强装大人，你得告诉我。”
　　你要知道无论多大，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像个小孩子，任性地哭泣、撒娇。
　　刘景似乎轻轻笑了下：“我就是大人，你才是小孩知道吗？”
　　白汀静静地跟刘景对视着，大有他不说就不放手之势。

　　那是刘景七岁的时候。
　　他如往常一样蹦跳着回家，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隐约听到母亲的哭声。
　　刘景拉开一道门缝，就看见地上散落着父亲的常备药，旁边是安眠药的瓶子。倒在地上的父亲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母亲：“你换了我的药？”
　　母亲边哭边啃咬着父亲的血肉。
　　含糊不清地道着歉。
　　那天下雨了，但血腥味依旧久久弥漫着。
　　校服上，拖鞋上，水杯上，药瓶上，客厅里，沙发上。
　　小刘景站不起来。
　　母亲擦着满嘴的血腥，哭着对自己说：“不要接近cake，否则你也会像我一样，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母亲打电话报警自首了。
　　第一个进来的警察扶起了刘景。
　　后面的记忆其实很混乱。
　　母亲和呼啸的警笛声一起远走。
　　长得很和蔼的警官把自己带到了福利院。
　　刘景就是在那时候决定要成为一名克制守礼、保护他人的警察的。

　　白汀没有出声，随后他紧紧揽住了刘景的脖子。
　　“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