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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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姬寒露气没喘匀，整张脸因为晕车透着白色。
他左右看了看，直视“尤莉莉”居住的那楼栋。
外墙漆黑，跟周边灰白发青的水泥不同，泛着诡异的光泽。
宁霜沉背着手，悄悄把符塞进口袋，上前两步，搂过姬寒露，“没有啊，你是想我了么？怎么这么问？”
他眼睛弯起来，凑到姬寒露面前，指着远处谢安沈和范言，“我们今天来现场踏勘，一会就回去了。”
“我、我的朋友，正好住这里，昨天跟你说过的。不过看样子，她可能不在。你忙完了么？”
姬寒露又看了那楼一眼，黑气源源不断，顺着楼栋盘旋，越往下越深，房灵和“尤粒粒”所在都已经染透了，那一楼更是说不出来的怪色。
“别看！”
宁霜沉拉住姬寒露手指，捂他眼睛。
一眨眼的功夫，姬寒露差点被“吞”进去。
宁霜沉看着那些疯狂生长的黑线从窗户里伸出细根，猩红液体喷涌而出，膨胀变大。
线体蠕动扭曲，迎面朝两人袭来。近身时试探了一下，见宁霜沉不好对付，转向他跟前的姬寒露。
“念静心咒！”
姬寒露已然听不见宁霜沉说话。他眼睛被蒙，隔断与线部分交流。
但线转用其他方式，越过宁霜沉，束缚住姬寒露四肢。
姬寒露宛如提线木偶，一步一步，朝楼栋走去。
“退！”
宁霜沉以手为剑，画出符咒。金光破开那团黑线，谢安沈和范言听到动静，赶来摆出防御姿态。
宁霜沉手里放出金线。金色和黑色互相攻击，你进我退。
黑线节节后撤，拉动姬寒露往楼栋走。
谢安沈和范言对视，掏出无常锏朝宁霜沉使眼色。
姬寒露再醒时躺在副驾驶坐。谢安沈和范言在后座打牌。
见他醒，谢安沈赶紧收好扑克，弹了范言脑门一下。
“嫂子醒了，不玩了。对了嫂子，你今天来，哦哦，是担心宁哥吧。有我俩在，你放心呢！宁哥，你给我和范言在路口放下吧，我俩还要去周围调查，今晚整理文档汇报给你。”
宁霜沉点头，“不急。”
车停下再次开动，谢安沈和范言在路边，挥手。
“我们去吃城东的包子？答应你的。”
城东的包子果然比之前那家好吃。不枉宁霜沉心心念念这么久。姬寒露想，一口气吃了两个。
临走时，他看见卖包子的老板娘满身污浊之气，犹豫开口，“夫、婆婆，您近日可否身体不适？我观你眉眼乌青泛红，口鼻亦有出血之象，嘴唇发紫。您是否不曾好好休息？夜间心焦失眠，口苦烧喉？”
“去去去，你在胡说什么东西，咒我老婆子呢？我这一天忙得要死，休息不好不是正常的？哪跟你们小年轻，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你吃好了没有，我还要做生意！”
包子店老板娘是一个火爆脾气，原本还笑吟吟地数着钱，一甩抹布，手指在围裙上揩了揩。
“跑到我这放屁？你不是要骗钱吧？我们这反诈宣传可到位了，我不信你！哎哟喂，扫把星。我开门做生意，头一遭遇到你这样的。真晦气。赶紧滚！别在我这碍眼！还不走？我拿水泼你了！”
姬寒露脸色煞白。面对逐渐逼近的老板娘，他止不住后退，差点撞翻炖茶叶蛋的炉子。
宁霜沉撑住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卡，双手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狐疑地在二人之间打量，接过卡，翻过来调过去看着。
“不好意思，我的爱人不会说话。但是他观气的本身，是祖传的。您多包涵。这是我们公司专用的体检卡，任意一家三甲医院通用，权当图个安心。若我们是胡言，您身体健康，那最好不过。”
宁霜沉说话有一种让人甘心听的力量，老板娘眼睛眨了两下，音调降下来。
“哎，我就是，好吧好吧，谢谢你们，我忙完就去查。不收钱是吧。行吧，你们走吧。”
姬寒露一直很沉默，任由宁霜沉给他扣好安全带。车开进主干道，两边都是下班的人流。
宁霜沉车技很好，稳当当的，在车潮中挪动。
“对不起。”
安静的车厢里忽然传出道歉，宁霜沉愣了一下，“怎么了？不怪你的。只是露露，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的提醒。你自认为善意的解释，可能对他们来说，是诅咒，是灾难。乌鸦提醒人们规避风险，却被他们认成传播厄运的鸟，你听过么？”
姬寒露摇头。
“好吧，如果别人没有明确要求你帮助，你可以不帮的。”
“我、我们今天遇到了。她、如果她，我。”
他似乎在找词表达，“我今天遇见了她。这件事是可以解决的。如果因为我顾虑自身安危，不提醒，她的生死，是不是被我干预了？不光影响到她，你和我，我们的因果。不好意思，我最近，在看一些书。”
“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露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不用道歉。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只是，我想告诉你，做事情的前提是你自己得是安全的。你必须要有顾及自己的能力。你不能为了帮助别人，让自己受伤。”
宁霜沉从反光镜中看见姬寒露点头，伸出手拍他的头，笑，“我们露露，要学的还有很多。”
姬寒露眼睛睁大，很久之前，有个人，也做过这样的动作，说这句话。
他还没来得及回想，宁霜沉手机收到消息提醒。
“帮我看一下？谢安沈？没事你打开，密码我们见面的日子。对。看一下什么内容？”
谢安沈调查得很仔细，报告做得又快又好。姬寒露很容易找到重点:安置小区开工时用过禁术。具体细节无法查明。
“我们得回家了。”
宁霜沉语气带了点歉意，“下次再约会，好么？”
宁霜沉进家后直奔书房，姬寒露把买的餐食放进冰箱，坐在餐桌旁想宁霜沉的话。
他做直播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呢？因果是无法避开的，他只能阐释，大多数人自己觉悟。
但通过外力的干预，算不算违背天时呢？叛天逆命的后果，他实在不想再承担一次。
姬寒露掏出硬币，数字和花纹闪闪发亮。
他还没来得及问宁霜沉，这是不是给他准备的。
手机亮了一下，陌生号码。姬寒露还没接通就猜到，季沄杉。
他这弟弟真不死心。电话他拉黑掉一个，这人又换一个号码打。
“哥，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好高兴啊！哦哦，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看网上那些人乱说啦，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你不会被宁家又赶出来了吧。千万不要查哦。哎，我发链接给你吧。爸爸看到可生气了，让你回家一趟呢，你今晚回来么？”
姬寒露深吸一口气，重新吐出时，宁霜沉正好下楼，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就着这个姿势，他碰碰怀中人前额，“如果你想去，我们就走。”
姬寒露手指微微放松，“他们，没有很在意，我。”
宁霜沉闻言，捧着他的头，“我，在意，你。”
季沄杉发的是《国宴民风》先导初剪。综艺惯用造势的法子。
在正式节目上线之前宣传组工作人员会想尽各种各样的方式，挑起两方甚至多方争端。
其中，就有陈静采访姬寒露那段。
镜头语言，通过倍速，把姬寒露塑造成一个一问三不知且事事的嘉宾。没有代表作，但吹毛求疵，小牌大耍。
不愿意坐别人坐过的凳子，指挥工作人员给他摘花，无视提问，摆脸子……
反观季沄杉，温润有礼、什么冷门地方志都了解，还做得一手好菜。
谁是值得追随的“正能量”一目了然。
底下评论一边倒地支持季沄杉，拉踩姬寒露。下拉视频，是季沄杉接受采访，从车里下来，和大家招手，“谢谢大家喜欢我。别说我哥了，他很努力。可能还是以前，生活在外地吧。但这也不是他的错。大家多多包容好么。”
宁霜沉“啪”地把手机扣在桌上。
“我不在乎他，你不要生气。”
姬寒露从没见过宁霜沉脸色如此阴暗吓人，他身上的黑气又重了几分，缠在他腿上，想要越过界去。
宁霜沉眼睛柔得能掐出水，他注视姬寒露，紧紧将人搂在怀里。
“他吵。”
姬寒露“嗯”了一声，“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国宴民风》营销得铺天盖地，各类社区、论坛，地铁站、商场大屏都有采访视频，姬寒露实名上网，直播间消息也闪得飞快。
主播不在，弹幕是评论形式，一条一条往上顶。
【那个姬寒露就是我们露露么？感觉直播更好看！】
【真有眼光！所以我不信他们剪的！上一季就把露露当枪使！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
【绿茶是上次连麦的那个？不是兄弟么？闹这么难看？】
直播间立马科普起了爱恨情仇。
无人在意的角落，管理挂上了一条抽奖提醒。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