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内殿对峙 ...
-
第12章内殿对峙
启明谷，两生宗内殿外。
“这就是两生宗内殿？没想到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村寨还会有这么气派的建筑！”那岜打量着面前的大殿，啧啧称奇。
那岜一路上四处张望两生宗的内外殿，身后的厉阳则紧盯着那象征两生宗的祥云纹宗徽，指尖无意识蜷起，指节因用力被挤压得泛白，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嘴角下撇，眼神里藏不住的阴翳，把不小心回头与其对视上的那岜吓了一跳。
“宗徽......”厉阳狠得咬牙切齿，心里像是爬满了黏腻的虫子，令他作呕，“凭什么这小小的两生宗连百人都不够，居然也能拥有宗徽？”
“厉阳大人，你，你没事吧？”那岜小心试探突然面色变得难看的厉阳。
厉阳是由空枢邦一个大人物钦点送来尘渊州的，来到尘渊州的厉阳还带了不少实力不俗的亲信，在栖梧殿取代了天纹阁掌门，在天纹阁特有的飞针丝线武学功法基础上进行了改动，其杀伤力大大增强。不论是个人还是门派的实力都很强势，身为外来人却在尘渊州里的名声甚至与城主持平，再加上那位空枢邦的大人物这层背景，想必不久以后就能取代现任城主。
只可惜，南漪城的城主并不认可这位新上任的天纹阁掌门，迟迟不授予宗徽，而这南漪城近期来关于“两生宗是威胁薪壤谷百姓性命安全的毒瘴”这类言论不胫而走，而一直与两生宗保持交好的城主则陷入了舆论风波。
抓住这天赐时机的厉阳大人筹划灭绝两生宗的计划若是能成功，此战后在众百姓心中的名气地位必定大涨，这城主可不得不让位了。
经那岜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反应过来的厉阳即刻换上假笑，心里盘算着后面的计划。
很快流景大陆上就会少一个宗徽了，想到这，心中升起一阵扭曲的畅快，脸上的假笑竟添上了几分真情实意。
二人步入内殿后，无人注意到一个矮小的男人随后溜进来躲藏在暗处，厉阳对着身后的内殿大门大手一挥，内殿门扉被强势的灵力紧闭合上，灵力融入大门为其附上一层封锁后，厉阳才缓缓开口。
“两生宗的大当家，蓝月娅，还不现身吗？”
内殿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厉阳轻皱眉头，线人的情报明明指向这里，怎么可能没人？
周围时不时爬出几只看着就毛骨悚然的毒虫，厉阳和那岜也不敢轻易翻动这内殿里的东西找人。
“叮铃铃——”清脆的银饰碰撞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厉阳和那岜齐齐看向声响来源处。
一顶通体由银片、银花、银流苏等打造而成的造型繁复的银冠首先映入二人眼帘，银冠边缘垂下的细密银流苏随来者的走动和微风的吹拂而晃动，阳光投射在层叠的银饰上反射出白色的柔光。
来人是一名二十六岁眉目如画端庄娴雅的女子，右手腕佩戴雕刻有祥云纹和月纹的宽面银手镯，而左手腕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执着黑色蛇形软鞭，从厉阳二人面前的祠堂缓步走出。
身着饰满银饰和色彩丰富刺绣的上衣、下身百褶裙外围了一圈绣有各种精美图案的花带，搭配颈上多层叠加厚重又雕刻精致的银项圈及其配饰，视觉冲击力极强。
“村寨出口一圈埋伏、村寨内身怀不同功法百来人、甚至在我族内还能安排接应！这位阁下如此处心积虑、精心布局来围攻我们启明谷，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这个偏僻小村寨到底有什么能吸引到阁下。”蓝月娅声音温润却铿锵有力，目光看向造成村寨陷入灾难的幕后黑手，直截了当地质问厉阳。
厉阳和那岜的注意力被盛装出席的蓝月娅牢牢吸引住，忘了答话，甚至暂时忘却此行目的，只想把面前这位在世间未曾见过的类型的女子模样刻在脑海里。
大家闺秀的温婉贵气，言语锋利的威严感，两者相互矛盾却在此人身上完美结合，竟让厉阳生出不敢将其当成平常女子去冒犯得罪的念头，寻芳一品纵使以不同类型美女多如百花盛放而闻名，也不曾有这等绝色。
蓝月娅见二人不应答，怕是在装傻充愣，手中蛇形软鞭扬起，甩鞭击地如雷霆炸响，以示警醒。
厉阳被突然的“噼啪”鸣响唤回思绪，被蓝月娅的举动惊扰却不恼，一向对女子态度轻浮的他难得说话客气起来：“这位原来就是两生宗的大当家蓝月娅，我叫厉阳，是栖梧殿天纹阁的掌门，此次前来是为了取两生宗的两门秘法——蛊术和治疗术，若是蓝姑娘愿意将秘法赠与我，我便带人撤离启明谷如何？”
“那毒术不要了？”那岜有点摸不清头脑。
“两生宗秘法向来是以口谕教授，由历任当家亲自带教，代代相传，从不留下什么功法秘籍，阁下怕是白跑一趟了。”蓝月娅干脆利落断了二人念想，同时与试图套近乎的厉阳拉开距离，那声“蓝姑娘”听得她心生厌恶。
“蓝姑娘可是要赶人了？可惜厉某这次为了这居然不存在的功法秘籍，广招揽高手杀了不少人，现在村寨只剩蓝姑娘一个活人了，无依无靠，这大当家不好当吧？”厉阳故作心疼惋惜，转脸又变换君子姿态，接近蓝月娅。
“你说，这只知道感性和脑子里只有情爱的女人，非要当什么领袖？曾经辉煌无比的两生宗怎么轮到女人统领以后，就全部覆灭了？”厉阳见捞不着功法，那就捞女人，毕竟是没见过的类型，这等佳人当他专属的陪妓侍女也是再好不过：“这样吧，蓝姑娘不如离开这破落村寨，来我的绮罗香，只需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安心侍奉和满足我，就可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位厉阳阁下可真爱歪解混缠！”蓝月娅声色俱厉，一针见血地撕破了这伪君子的面具。
“其一，既然阁下是栖梧殿的大人物，那自然是本来就知道两生宗纵使有秘术也不会留下功法秘籍等人来哄抢。明知是“不存在的功法秘籍”却又带人大举入侵我启明谷，灭我族人，恐怕是另有所图。”
“其二，两生宗今日遭遇，分明是阁下撺掇怂恿外面那群人，挑起对立所致！阁下却说是因为女人统领才覆灭？这和领袖是不是女人有何干系？”
“其三，我们村寨虽没有南漪城那般奢华的景象，但也算不上破落。我们携族人带着两生宗秘法自从搬迁到这启明谷，隐居多年从未对外冒犯树敌，所有人无需学那一套奉承谄媚也能生活富足，哪需要侍奉和满足谁来换取什么资源和好处？”
“只知道感性？脑子只有情爱？阁下这般贬低女人，又酷爱救风尘、逼良为娼，真是闲得慌！”蓝月娅蛇形软鞭一挥开打，“全村寨老小全部惨遭阁下杀害，我必然替全族人报仇！”
厉阳在蓝月娅这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自打来到这尘渊州人人都得捧着自己！何时被人如此对待？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这内殿大门怎么打不开？”门外传来四个“盟友”的声音，伴随着兵器灵力的撞击声，似乎在极力冲开大门，厉阳收回灵力放门外聚集的几人进来。
“嘭——”内殿大门被蛮力冲开。
“厉阳大人？”那四人见到厉阳在内殿大为吃惊。
“各路英雄！这妖女就是两生宗的大当家，只要能杀掉她，两生宗就彻底再无翻身的余地！请随厉某一起上！”厉阳躲避蓝月娅几鞭，怂恿那些所谓的“盟友”给自己卖命。
蓝月娅见来敌数量增多，情急之下做出了个冒犯先人的决定：“两生宗今日遭歹人侵害，情况紧急，蓝月娅不敌需借用蛊虫相助御敌，恳请各前任大当家们恕罪！”
说罢转身甩鞭击倒身后祠堂里被四个刻有文字的木质牌位压在底下的陶盅，放出历代各当家饲养多年留在两生宗的蛊：红头黑色分节身体的蜈蚣，通体金黄剔透的蝎子，体型娇小的金色毒蛙，黑白两色环纹相间的毒蛇。
四种类型的蛊身上还隐隐浮现一层灵力，使这些蛊产生了自主意识，竟能自觉行动！识别到蓝月娅的气息后绕开，率先冲向人群中最弱的那四个“盟友”。
厉阳趁蓝月娅分神之际投出飞针试图偷袭，蓝月娅灵活躲开飞上屋檐与下方四蛊混战分开战场，厉阳紧跟其后，二人在屋檐上继续快招缠斗。
红头蜈蚣多足快速跑动，速度惊人，迅速钻入一人衣物中，用头部“钳子”状的毒颚刺入这人的皮肤并注入毒液。不一会儿这人就被咬中多处，被咬的地方马上红肿，那名“盟友”忍住伤口传来被灼烧似的的剧痛，忙解衣物试图找出这蜈蚣的藏身之处并将其甩开。未果，便犯头晕恶心，全身发热，呕吐不止，直至四肢麻木、呼吸困难而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内殿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