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炮灰的一百种死法》元元果

2、第 2 章

　　“怎么会……”林晓喃喃出声。
　　“嗯？晓晓，你知道这只……兔子吗？”见林晓面色不对，白茉出声询问
　　林晓盯着那诡异的兔子尸体，眼角跳了跳——这玩意儿简直跟她梦里那只从怪兽脑袋里钻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她差点一句“我靠这剧本不对啊”脱口而出。
　　她张了张嘴，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说“我梦见过这玩意儿，看来我离领便当不远了”吧？太晦气，也太惊悚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我刚从地摊文学上看来的”轻松语气说道：“哎小白，你信不信……算了算了，说了你肯定觉得我瞎扯。”
　　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指了指那兔子：“不过我好像在哪本不正经的古籍里见过这玩意儿，叫啥‘寄生兽’，专挑魔兽脑子寄生，吸溜内丹跟喝奶茶似的，还把宿主搞得暴躁得不行。等宿主挂了，它就拍拍屁股找下一个冤大头。”
　　白茉眨了眨眼：“晓晓……”她听出林晓语气里故作轻松的别扭，但体贴地没有戳破。
　　“好啦好啦，学术探讨完毕！”林晓话锋一转，忽然用柴刀柄戳了戳那兔子尸体，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白茉：“重点来了！唧唧兽的内丹是没了，但这‘奶茶精’的内丹还在啊！古籍上说这玩意儿大补还温和，专治各种不服，特别适合你这种药修！万一能治你的旧伤呢？快收了这内丹吧！”
　　“可是晓晓，这是你杀掉的，而且你还又一次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要，还是你拿去吧。”
　　“哎呀，你要是这么说，那你欠我的可就多了，”林晓看着小白为难的样子，戏谑的眨眨眼睛，“比如说上次你非要攀到那边崖上才玉合花，我一个箭步接住你，上上次那个烦人的朱岩又约你去逛集会，又是我找借口支走他，还有上上上次……”
　　林晓偷瞄着小白的脸色，眼底的笑意半点也不抑制，“好了好了，你就拿着吧，可能我上辈子对你不好，所以这辈子来还债咯，大小姐，就让我快点还清好不好……”
　　看着林晓故作古怪的脸，小白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为难。
　　林晓贴近小白的耳朵轻声说道，“其实这个内丹对我也没用，因为我的灵力已经五千多了。”
　　“啊？晓晓，怎么会，我们不都是四点灵力凝气一层，之后每升一阶灵力翻倍，按理说两千多灵力就可以筑基了，你的灵力怎么会有五千之多？”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只要知道这对我无害就好了，快点拿着这内丹吧。”
　　“那好吧。”白茉无奈的笑了笑，从寄生兽尸体里剖出内丹，放在了荷包里。
　　处理好唧唧兽尸体后，两人一同向原来的地方走去。
　　夕阳西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后山。白茉拉着林晓去了山下新开的药膳馆，给她点了一碗白梨润玉羹，自己点了一碗灵绮补血粥。
　　“哎，小白，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好吃的，”林晓一口接一口，嚼几下，说半句，“这次，我可是，认可你的审美咯。”
　　“好吃就快点吃吧，别贫嘴啦。”小白微微一笑，“你要再尝尝别的吗？”
　　“不用了不用了，下次咱俩再来吃。对了，你回去吸收完内丹之后感受一下对体内的伤有没有作用，有作用的话，咱们也有一点眉目了。小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了，知道了，吸收完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小白看了看林晓的碗，默默又点了一份同样的白梨润玉羹。
　　两个人吃完后各自回到住处。
　　一夜无事。
　　第二天。
　　林晓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单薄的寝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又是那个梦！
　　这一次，她死得更加干脆利落——毁天灭地的爆炸术法如同巨浪般席卷而来，她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瞬间被撕裂、汽化。那灼热和撕裂的痛楚逼真得可怕，仿佛现在还残留在神经末梢。
　　而就在意识彻底湮灭的前一瞬，她再次看见了“白茉”。
　　那人悬浮于爆炸的光焰之上，衣袂飘飞，周身却散发着能将空气都冻结的寒意。她的目光穿透混乱的能量流，精准地落在林晓身上，那眼神……没有一丝一毫林晓所熟悉的温软和关切，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极致冷漠，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弃？
　　“嘶……”林晓倒抽一口凉气，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双冰冷的眼睛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还好是梦……绝对是梦！”她拍着胸口自言自语，试图用夸张的语气安抚自己狂跳的心，“我们家小白看狗都深情，怎么可能用那种‘你挡我路了’的眼神看我？离谱！离大谱！”
　　她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在屋里烦躁地走了两圈。
　　“可是……连着两天晚上都梦到自己花样惨死，售后服务也没这么频繁吧？这破梦还买一送一附赠一个OOC的小白……”她摸着下巴，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噩梦。难道是我砍柴太多，累出心魔了？还是……这预示着什么？”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了她的心脏。
　　算了，先洗漱吧，小白昨天得到的内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林晓想着就洗漱起来。
　　林晓收拾好后，就向小白的住处走去。
　　“哎，怎么这么多人？”还没走到药园，林晓就看到了一大批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人，围在药园门口。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身旁有一弟子同样发问。
　　“你没看到昨天晚上那一道金光吗？就是从药园这里发出的。”
　　“金光？是什么？怎么回事？”林晓真诚发出疑问三连，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搞出这动静的不会是小白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药园的一个外面弟子昨天筑基了，而且是等级最高的紫纹阶，所以引起了异象。”一个满脸兴奋的少年开口说道，“不过陈长老赶到的时候，这个弟子已经昏迷倒在地上了，一查才发现她有隐疾，否则必是天纵英才啊。不过现在也没事了，正在和长老谈话呢。”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可惜啊。”听到隐疾，林晓心里一噔，故作不经意地开口发问，“这个弟子叫什么名字，兄台可清楚，这般天才我们也可请教一二啊。”
　　“哦，我记得，她叫白茉，不过请教估计是够呛，因为她已经被破格升为内门弟子了，要去主峰了，不能随意下山，估计再见到她就难了。”
　　果然是小白，提升为内门弟子，太好了，这样门派应该就会为她治病了。林晓心里暗暗高兴。
　　林晓看了看人群，估计一时半会白茉是难以脱身了，就转头离开了。
　　林晓熟门熟路地钻入后山一片茂密的树丛，七拐八绕后，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岩壁前。她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拨开垂落的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这是她前几天砍柴时偶然发现的秘密据点。
　　她侧身挤了进去，又从洞外拖来不少枯枝和藤蔓，仔细地将洞口遮掩得更加严实，直到从外面看去与周围环境无异，这才松了口气。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中透入，映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
　　她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那半枚温润的玉佩。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力，轻轻拂过玉佩表面。霎时间，玉佩泛起一层朦胧的清辉，一本薄薄、书页边缘都起了毛、甚至还有几处破损的古籍凭空浮现，静静悬浮在她掌心之上。
　　书封上没有名字，只有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晓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异常专注，就着微弱的光线，再次逐字研读起上面那些晦涩难懂的运功路线和口诀。这些内容她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次修炼前重读，总能有一点新的模糊感悟。
　　约莫一炷香后，她合上书，将其收回玉佩空间。随即双手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依照书中所载法门，缓缓闭上了眼睛。
　　渐渐地，洞内稀薄的天地灵气开始向她汇聚，形成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微小漩涡，透过她的肌肤，渗入经脉之中，沿着特定的路线缓缓运转。这个过程远比宗门传授的基础引气诀高效无数倍，灵力涌入的速度让她经脉甚至隐隐有些发胀。
　　不过片刻，林晓睁开眼，感受着丹田内又壮大了一丝、愈发浑厚的灵力流，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五千零三十…这速度，坐火箭也就这样了吧？”她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难以置信的恍惚。若是让宗门里那些苦修多年、灵力增长缓慢的外门弟子知道，怕不是要嫉妒得眼睛发红。她对自己这远超常人的诡异修炼速度点了点头，旋即又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份诱惑性的自得甩开。
　　“稳住，林晓，不能飘！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她迅速收敛心神，利落地站起身，再次检查洞口掩体无误后，便拿起靠在洞壁的柴刀，身形灵巧地钻了出去，深吸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脸上恢复了平日那副努力砍柴的普通外门弟子模样，朝着日常砍柴的区域走去。

　　傍晚时分，林晓砍完柴，回到住处，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门外。
　　林晓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白茉面前，气息微喘，眼睛却亮晶晶的：“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昨晚那动静……是你筑基成功了？但你是不是又……”她话没说完，目光担忧地在白茉身上逡巡，生怕找到一丝不适的痕迹。
　　“嗯，是成功了。旧疾确实发作了一下，但已经无碍了。”白茉轻声确认，眉头却微微蹙起，话锋转向她最牵挂的事，“晓晓，我即刻便要前往主峰，日后相见恐怕不易。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你体内那异常庞大的灵力，当真无妨吗？”她的担忧溢于言表。
　　“安啦安啦！”林晓挥挥手，试图用一贯的轻松驱散离愁别绪，“我的情况我自己有数，稳得很！倒是你，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她顿了顿，努力搜刮着能提供的帮助：“对了！要是遇到难处，记得去找三师姐！她那人看着冷，心肠其实热乎着呢！”
　　白茉闻言却轻轻摇头，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三师姐前几日随宋长老下山历练了，尚未归来。”
　　“啊？这样啊……”林晓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那……那就抱紧长老们的大腿！反正我家小白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
　　看她那副绞尽脑汁又有点笨拙的样子，白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离别的伤感也被冲淡了些。她将一个细心包好的锦囊塞进林晓手里：“这里面是我炼制的几种药液，用途都写在里面了。你总爱往后山跑，带着它们，我也能放心些。”她看了看天色，语气轻柔却带着不舍，“时辰不早了，我当真该走了。”
　　“知道啦！”林晓用力点头，目送白茉转身。
　　可就在白茉走出几步时，林晓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再次追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改用急促的传音说道：“小白，等等！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
　　她深吸一口气，语速快了几分：“你我当年相遇时皆尽失忆，但我身上还留着半枚玉佩。那玉佩里……藏着一部我家族传承的功法。我这身古怪灵力便是由此而来。这功法于我无害，但……”她迟疑了一下，省略了最危险的部分，“但据记载，它似乎极为特殊。”
　　“灵力倍增……如海如潮……”白茉身形猛地一滞，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仅存在于古老传闻中的名字——灵汐诀！她骤然回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立刻传音回来，声音都绷紧了：“晓晓！此事绝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半分！答应我！”
　　她瞬间明白了林晓所有小心翼翼的隐瞒——那并非不信任，而是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血淋淋的真相。
　　除了灵汐家族的人，他人若想修炼此功法，除了得到秘籍之外，还需源源不断的灵汐家族的人的鲜血。流落在外的族人也因此被秘密追捕，送给修炼灵汐功法的人。
　　灵汐之血，是世间多少强者觊觎的至宝。
　　“我发誓，一定守口如瓶！”林晓看到好友眼中的惊惧，反而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甚至反过来握住白茉的手，语气坚定地许下承诺，“别担心我。你才要万事小心，你那个隐疾……修炼时绝不能逞强。我会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到时候，换我来保护你！”
　　“好，”白茉重重点头，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坚定的眼神，“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林晓眨了眨眼，努力让气氛轻松些，“快走吧！照顾好自己。”她笑着催促，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路径尽头，她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沉淀为一份沉甸甸的牵挂。
　　林晓看着小白离开的背影，内心暖暖的，却又不禁想起梦中冷漠的小白，总觉得像一个预警。
　　“她……不会的！”夜色朦胧，一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