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男生》龙爪堰

48、第 48 章

　　回去的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

　　林黎更是不敢看童瑶一眼。

　　感觉到童瑶的视线，他就会赶紧挺直脊背，仿佛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童瑶看着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满心疑惑，不知道这人又抽哪门子疯了。

　　回到童爸钓鱼的老地方，只见他正乐呵呵地把鱼护里的战利品摆成一排，拿着手机找角度拍照。

　　“哟，回来啦？”童爸抬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指着最大那条乌黑发亮的乌棒，“瞧瞧！你叔叔我今天手感热得发烫！”

　　林黎吃了一惊。地上银光闪闪，躺了二十多条鱼，个头还都不小，他由衷赞叹：“叔叔，您太厉害了！”

　　“哈哈，这辈子头一回钓这么多！”童爸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清楚，这多半得益于林黎的帮忙和他调整的饵料配方。

　　回城的车上，林黎坐在副驾驶，车窗摇下一半，童爸意犹未尽：“小林，什么有空再来？我看那个钓位风水好！”

　　林黎支吾着还没想好说辞，后排一直沉默的童瑶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平静：

　　“爸，林黎他不喜欢钓鱼，您别勉强人家了。”

　　林黎喉结滚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敢顺着她的话点头。

　　童爸透过后视镜瞥了女儿一眼，没太在意：“成，那下次再说！明天叔叔出车跑长途，等回来找机会！”

　　“好，好，有机会一定。”林黎连忙应承。

　　话音刚落，他便倒抽一口冷气——“嘶！”一只手从座椅缝隙精准探过，掐住他腰侧软肉，还不解气地拧了半圈。

　　“怎么了？”童爸闻声转头。

　　“没、没事叔叔，”林黎挤出一个笑，“可能……座位有点硌。”

　　恰时，童爸的手机响起，解救了他。“老童，明天跑S市，车检查了没？”

　　“这就回去看，放心，误不了事！”

　　到家后，林黎帮忙把沉甸甸的鱼篓提进厨房。童爸拍拍他肩膀：“林黎，晚上留下吃饭呗，不过你阿姨还在上班不在家，我来给你露一手。”

　　林黎下意识望向童瑶，她却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侧影。

　　他挠了挠头，心里天人交战。

　　“那个……”他偷瞄她，没反应。

　　“好……”再看，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懂了！

　　“不了叔叔，”他立刻改口，谎话张嘴就来，“我妈说了等我回家吃晚饭。”

　　童爸有些遗憾：“那行，我检查完车送你。”

　　见童瑶神色稍缓和了，林黎才松了口气。他背上自己的背篓，跟着童爸出了门，没敢再回头。

　　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童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进卧室，拿起叠好的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水声哗哗响起，水汽模糊了镜面。

　　_

　　货车旁，林黎看着童爸拿着扳手，熟练地敲击轮胎，发出“梆梆”的声响。

　　“叔叔，这是听什么？”

　　“听声音实在不实在，有没有亏气，再看看磨损。”童爸头也不抬。

　　二十分钟后，检查完毕。林黎却忽然指着左后轮：“叔叔，这个您刚才好像没敲到。”

　　童爸过去一瞧，脸色严肃起来：“嘿！还真磨平了！幸亏你提醒！”

　　眼看天色渐晚，童爸急着换轮胎，只好给林黎打了辆车。

　　“对不住啊小林，你自己回吧，路上小心！”

　　林黎点点头，把背篓塞进出租车后备箱。

　　到家，洗澡。直到温热的水流冲遍全身，林黎才感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关水时，他僵住了——忘拿干净衣服和浴巾了！

　　确认家里空无一人，他做贼般拉开门，赤条条地冲向卧室，一把抓过椅子上的浴巾围住下身。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煎锅上的鱼。

　　喉咙发干，身体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脑海里全是今天河边的“美丽风景”

　　他低吼一声，冲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刺骨的冰凉暂时压制了那股无名火。

　　然而半小时后，燥热卷土重来。

　　他愤然坐起，扯掉身上最后的束缚，气急败坏地抓着那不听话的“罪魁祸首”低语：“能不能消停点！我想睡觉！”

　　话音未落，手上没控制好力道，一阵剧痛猛地窜起，他瞬间白了脸，蜷缩成虾米状，倒在床上。

　　冷汗涔涔。

　　但，疼痛似乎……立竿见影。

　　第二天清晨，林黎在异样的黏腻感中醒来。他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扯过纸巾清理。

　　看着床单上那片暧昧的深色印记，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早知道，就该穿条裤子睡觉了。

　　走进教室时，童瑶已经坐在位置上乖巧的学习了。

　　林黎趴在后门的桌子上，偷偷看着那个导致他昨夜兵荒马乱的“根源”，内心五味杂陈，却不敢有半分表露。

　　如今五月了，空气里开始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和备考的焦灼，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要迎来中考了。

　　这时，唐悦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林黎，帮个忙呗？”

　　“说。”他没好气。

　　“你昨晚做贼去啦？脸色这么差？”唐悦打量着他。

　　林黎立刻挺直腰板：“说什么呢？到底帮什么？”

　　唐悦压低声音：“中考……透点题呗？哪些是重点？”

　　闻言，林黎瞪大眼睛：“你想什么呢？走这歪门邪道！”

　　“是不是朋友嘛！”

　　“就是朋友才不能害你！”林黎无奈，“我真不记得具体考题了。”

　　“不信！知识点总记得吧？”

　　“那你告诉我，小升初考了哪些知识点？”林黎反问。

　　唐悦顿时语塞，悻悻然：“……忘了。”

　　她转而叹口气，“李嘉豪回家了，最后一个月撑不住，休学了，等中考直接来。”

　　林黎愣了一下。

　　回家后，他点开那个许久未动的灰色头像。

　　辣辣辣：在干嘛？

　　木子：兄弟我追梦去了！打职业！等着我捧冠军奖杯吧！

　　林黎沉默片刻，把林虎的名片推了过去。堂哥现在已是小有名气的游戏主播，或许，能给他多一个选择和帮助。

　　_

　　中考终于来临。考场外，人声鼎沸。
　　林黎轻轻抱了一下童瑶，手臂虚环，身体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加油！”

　　童瑶感受着这个克制又矛盾的拥抱，轻声回应：“嗯，你也是。”

　　看着她走进考场的背影，林黎长长舒了口气。

　　青春期的身体，像一颗敏感炸弹，那天陪童瑶爸爸钓鱼回来后，“小林同学”好像也正式进入青春期了，弄的他都不敢和童瑶贴贴之类的了。

　　林黎看了看手里的透明文具袋，转身朝另一栋楼走去。

　　他们俩的考场在本校，不过不是同一栋楼。
　　林黎在高中部的教学楼考试。

　　最后一科结束，走出校门，阳光炽烈，空气中弥漫着解放的狂喜。

　　林黎自然地牵起童瑶的手。

　　他扯了扯T恤领口，指着自己锁骨中间的位置：“你看，之前这里冒出来的那颗红痣，最近好像又没了。”

　　童瑶依言望去，他胸口白净，确实寻不到那点红的踪迹。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颈侧——那颗今年悄然出现的小小红痣，依旧静静地留在那里。她没有与林黎提起过这也是今年才冒出来的新痣。

　　“暑假有什么计划？”他问，眼里带着光。

　　“我妈给报了初高衔接班。”童瑶答。

　　林黎眼里的光瞬间黯了一半：“……多久？”

　　“两个月。”

　　“还好……”他计算着，三个月假期，他们至少还拥有一个月属于自己的时光。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林黎晃着两人交握的手，心情愉快。

　　然而，这份愉快在下个转角戛然而止。
　　童妈站在不远处，面沉如水，目光如刀，落在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上。

　　“童瑶，上车。”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黎下意识松开手，看着童瑶坐到车上，电瓶车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林黎的视线里。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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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童瑶尽力保持着平静坐在沙发上，童妈将电视遥控器“啪”地拍在玻璃茶几上，声响清脆。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童妈冷笑，“手机给我。从今天起，你们不许再见面，也不许联系！”

　　童瑶借口去洗手间，反锁门，快速按下最后一条信息：手机被收，近期失联。然后清空记录。

　　林黎看着那条简短的消息，心沉了下去。

　　假期的第一天，没有童瑶的消息。

　　假期的第一个月结束，中考成绩公布。林黎查到自己全市第十二名的好成绩，顺利被禹城实验中学录取。喜悦短暂地冲刷了孤寂，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思念。

　　他忍不住，跑到童瑶家楼下徘徊，奢望能偶遇。

　　却撞见了下班回家的童妈。

　　“林黎，是吧？”她的目光锐利，“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林黎脸颊发烫，心跳如鼓：“阿姨，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朋友？”童妈接过话，“童瑶这次是全市第一。你们这个年纪，所谓的感情，只会互相耽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白吗？”

　　“阿姨，我考了全市第十二。”林黎急切地证明，“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绝不会影响她学习！”

　　童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重新打量眼前这个挺拔清俊的少年。成绩确实出乎意料地好，模样也周正。但是……

　　“那也不行。”她的语气稍缓，但态度依旧坚决，“童瑶现在不需要异性朋友。请回吧，别让我把话说得更难听。”

　　林黎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回到家，一头栽进床铺。

　　童妈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像魔咒一样盘旋——

　　“她不需要异性朋友……”

　　异性朋友……

　　异性？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闪过了他的脑海！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迫不及待地抓过手机，指尖颤抖却又坚定地点开了那个橙色的购物软件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