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束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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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忆听到这句话，顿了顿，眼神不自然地躲避：“……不关你事。”
景衡也就没再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私密。
但他保留着这个好奇心，非要通过某些细节一探究竟。
青忆：“明天再去一次教堂吧，或是后面几天。这几天不太安全。”
景衡点了点头，却没别的反应。
青忆有些不耐烦地想，逐客令听不懂吗？所谓的“神父”连情商都不达标。
青忆摸了一下右手的手链，没抬头看景衡：“明天再去一次教堂。”
“嗯。”
你“嗯”什么啊？！！！
青忆打算再给一次景衡机会：“明、天。”
他故意把“明天”两个字加重了。
“嗯。”
……青忆觉得他不太适合做神父。
适合去做脑科的保洁员。
清理的同时还能问问医生自己脑子有没有问题。
青忆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袖，还是把自己内心无数的不耐烦锁住：“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个字。”
“什么意思？”
“滚。”
景衡：“……”我说我不想你会留我吗。
算了。
景衡赔笑：“那就不打扰青忆先生了，晚安。”
随后离去。
晚什么安。
现在才八点多啊喂！！！
再傻一点我给你举报了。
暮蔼城渐渐融入夜色，青忆掐着时间打开店门，探出头环绕周围有没有人。
确认没人后，他重新戴好眼罩，提着油灯向教堂走去。
——这是个不要命的选择。
一方是塔罗师，另一方是宗教。
两者不相融，并且有很大的裂缝。
但青忆不这么想。
他要去试试。
打破束缚。
至于为什么提的是油灯而不是手电筒——
那是因为油灯的火焰也通灵性，会指引探索者走向安全的地方。
青忆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把手持式尖刀。
教堂还是蒙着厚厚的雾，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诡异。
教堂人员早早就下班，只有小部分人员还在值班，并且一个个的都昏昏欲睡，毫无精神。
打斗的现场估计还没收好，警察资源也不给力，那把刀应该还没收。
青忆将刀捡起，看向红点——
砰！
违法监控碎得不能再碎。
一些工作员听见这么大个动静，又蒙又浑噩地醒过来，环绕四周后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幻听后又靠在墙上闭眼打瞌睡了。
而青忆就躲在角落的酒红色帘子后。
他探出半个脑袋观察四周，确认都瞌遮眼后走出去，一直向教堂深处直走——
前面的路愈发的黑，青忆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门口上用着白底黑字赫然写着：“档案室”
他直接推门进去，找到“2023年人员档案”后找到最薄的一册打开。
青忆拿出第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神父人员-青忆”
下一行是入职时间。
2022年7月23日～2023年4月3月
2023年4月3日14:26自主辞职，原因不详。
就是它。
青忆看着档案眉头拧成麻花，从他做塔罗师以来，今天是他表情管理最失控的，最难看的一次。
他喃喃着：“果然是他……”
“这次，你死定了。”
青忆拿出手机将文件拍下来，重新放好。
他提着油灯，眼睛全看着油灯。
走出大约200米左右，油灯开始疯狂闪烁。
附近……
青忆放在口袋里的左手攥紧了手持刀，继续往前走。
——他突然撞到什么，但并不是柱子。
是人。
而且是“神父”。
“神父”：“青忆先生，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青忆差点没当场气吐血。
“关你屁事。”
“多管闲事”的神父：“不好意思，那还真关我事。”
“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青忆接着油灯微弱的光，隐约能看见景衡的眼睛，于是他就死死盯着景衡：“关。你。屁。事。”
“在这里不方便开口吗？那我们找个隐秘一些的空间？”
“……”真被他说中了。
青忆：“哪哪都有监控，你确定要在这个教堂说？”
景衡点点头：“行，那你想去哪？”
“除了我们两个，没别的人地方。”
“嘶……让我想想……你说厕所怎么样？”
青忆：“……………………………………？？？”
景衡突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忘了你是个跟别人打架还嫌别人血溅到自己脸上脏的人了。”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要去哪说。
但就是不走。
青忆耗不住了，先开口：“你要在这等多久才肯去我店？”
“行，那就现在吧。”
整个街道就只有青忆的店开着暖黄色的灯，终于冲刷掉了夜色自带的“滤镜”。
景衡：“你说吧。”
青忆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说一半不说一半”。
“我以前的职业不能说，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以前的职业对于你和教堂的帮助会很大。所以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
景衡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今天那把手持刀的上面刻有字，”青忆从口袋里拿出，上面还沾着他自己的血。
景衡顺着刀看向他的手，眉看见青忆右手第三指关节几乎都有刀痕后开始紧蹙：“你不包扎吗？”
“……先说正事。”
“先包扎。”
“先说正事。”
“先包扎。”
“说正事。”
“包扎。”
“……”青忆最终还是没招了。
于是他右手多了好几个创口贴。
还是景衡给他贴的。
但却意外地整齐，不存在歪歪扭扭的问题。
尽管这样，青忆还是觉得观感不太好。
他想戴手套，但看样子景衡肯定不给。
景衡扯着青忆的手左看右看，指针走向九点半都不肯放下来。
青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讲正事。”
“咳咳……不好意思，你讲。”
“刀把上刻着‘烛光会’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特定组织。专门针对不同教堂进行攻击。”
青忆接着说道：“他们的是通过寻找社会上堕落的人进行洗脑，如果洗脑不成功就会发短信威胁。”
“就比如你如果不做某事，他们会拿生命威胁你，久而久之那些社会人员就完全陷入混乱状态，认为攻击教堂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
“听懂了吗？”
“嗯。”
青忆没再看那把刀，把眼神转到景衡的脸上——
这人真的心眼不专一。
眼在看青忆的手，心在听青忆说的话。
……这或许也听进去了。
青忆也不在乎景衡往哪看了，反正听进去就很不错了。
景衡：“有没有解决办法？”
青忆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比起先解决教堂，更加好的方案是先解决你。”
景衡愣住：“……什么意思？”
“辞工。”
青忆看对方脸色不太对，补充了说明：“这下就不要再想着自己多么辛苦才到达这个职位。只有和教堂断绝关系，你的身体才能恢复。身体恢复了自然就能对抗‘烛光会’的人了。”
“并且他们似乎是刚刚行动。趁还有时间，辞去‘神父’的职位，你身体会恢复得很快。”
景衡沉思，良久后，他终于给出回应。往常吊儿郎当的声音也突然间变得正常，甚至带有些坚定：“明天辞。”
“我没开玩笑。”
青忆看着景衡，点了点头。
青忆摆在桌子上的塔罗牌被风吹得翻转，并且是他的牌灵——恋人。
从逆位吹成了正位。
齿轮咬合转动，
命运之轮运作，
恋人逆位翻转，
就此，青忆打破了束缚。
打破了两人的束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束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