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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火云邪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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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没错,是火云邪神!这是琥珀看见洛曦宇的第一个反映。
只见洛曦宇端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邪魅的眸子闪着亮光,勾起好看的唇角,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一手抓着她的右脚踝,另一只手往着了火的碟子里轻轻浅浅一沾,顿时修长的指尖上便燃起了蓝色的光。
这时,也不知是从哪里拂过一阵微风,扬起了洛曦宇额边发丝的同时,更让那原本跳动着的蓝色光芒显得明明灭灭,而洛曦宇的眸色也似乎映上了这片诡异的蓝光,寒光微显间只见他缓缓转头淡淡一笑,让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刚刚吃完饭,洛曦宇只对她说看看扭得严重不,结果没想到却是用这种土办法活血化淤。
“喂,我说......难道就没有比这斯文点的方法吗?”琥珀皱着眉头。
“有啊!”
琥珀充满期待,“什么方法?”
“继续疼着,疼到实在忍不住的地步,然后去医院拿电钻钻开,拿锯子锯开就是了!”洛曦宇说的平淡无奇。
“......”
可是......当蓝色和桔色交染而成的光芒离琥珀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她紧张的绷起脚趾,不由自主地想挣扎开洛曦宇扣在她脚踝上的手。
开什么玩笑,自己看着自己脚上着火?
“别动。”洛曦宇的右手指尖上还燃着火光,左手死死的抓住琥珀的脚踝,大声说:“等下就好了,害怕的话闭上眼睛。”
什么叫“害怕的话闭上眼睛”?你倒真会说,并且说的动听悦耳,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琥珀不得不在心底悄悄把洛曦宇的亲友全都问候了个遍,在还没顾不上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时候,耀眼的火光已然烧在了自己的脚踝,强烈的灼痛感让她仿佛已经闻到一股烧猪皮的味道, “啊啊啊啊......”琥珀灵敏地抬起另一只不受困的脚,噔得一下恨恨地踹向洛曦宇。
洛曦宇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从沙发上一屁股跌到了地上,他手撑着地,一脸质疑的看向沙发另一端的琥珀,恼怒的眼神好像在控诉说:“你至于吗?”
白色盘子里的蓝色火焰慢慢悠悠的跳着,渐渐湮灭全无,只留下了盘底的一点水渍微微漾漾。
琥珀瞪大了眼,吃惊的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愤怒的洛曦宇,她也没想到自己一脚就能把洛曦宇踹翻,由此可以证明两点:一,地球是有引力的;二,看来人在危难时刻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短暂的不动声色的自我肯定与表扬后,琥珀渐渐意识到洛曦宇此时好像还在地上,于是,她赶紧从沙发上蹿起,手忙脚乱地扶起每两秒就变换一次脸色的洛曦宇,她低着头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乱摸一气,说对不起,问疼不疼?
琥珀的语气没有丝毫悔意,反倒还带点心栽乐祸的兴奋,洛曦宇打掉在他身上四处乱摸的手,一声不吭地坐回到沙发上,看了看琥珀的脚,又看了看琥珀的脸,没好气地说:“我踹你一脚,你试试疼不疼?”说完,他将盛有酒精的白色盘子向茶几里边推了推,似乎再也不打算碰它。
琥珀讶异地看了一眼洛曦宇,回嘴,“你敢?!再说,你要是踹了我,你就不是男人!”
“被你踹下沙发的,就是男人了?”他可不这么认为,洛曦宇挑眉。
“至少在我心目中是。”琥珀仰起脸辩驳,晨光自玻璃窗照进来,映得她的脸白皙而透明,表情幼稚而可爱。
洛曦宇摇了摇头,语气也由刚才的愤怒转而无奈,“当男人好辛苦,你们女人希望男人在你们危险的时候,扮演超人,又希望被你们欺负的时候,扮演乌龟......”他揉了揉侧腰,真疼。什么女人么,力气好大!
“所以我们喜欢忍者神龟。”琥珀翻了个白眼,声调立马高了三倍,“再说,你这儿不是好好的么?又没摔坏!”
洛曦宇说:“忍者神龟?那去火星找吧,地球没有。还有,你最好祈祷我没有摔坏,我要是真的摔得哪儿不合适了,小心我赖你一辈子。”
“赖我一辈子?我怕你啊我,大不了将来我向我老公介绍,你就是我娘家的傻大哥!你别忘了,我昨天也摔了呢,也是因为你,咱们彼此彼此。”琥珀瞪着洛曦宇凉飕飕的说。
“娘家的傻大哥怎么了,我就天天赖在你家沙发上,到时候你还得管吃管喝,要是你不幸摔坏了,你就赖在我家,我管吃管喝,并且......我允许你赖我一辈子,看我多好!”
琥珀嗤之以鼻的轻哼了一声,说:“省省吧你,我赖谁一辈子,都不会赖上你的,别做梦了!”
洛曦宇瞥了琥珀一眼,说:“十个男人九个坏,一个爱作怪,丫头,我劝你早点认清事实,尽快投奔组织,不要老在外头晃悠。”他笑了笑,好象自己就是那个她要投奔的党组织似的。
“我晃悠怎么了?管得着吗你?我可告诉你,我要找的就是那第十一个,不会劈腿又会疼我的那种,你可千万别在我眼前晃悠,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琥珀看了看洛曦宇,轻蔑的哼了一声。
洛曦宇摇头哀叹,表示同情地说:“我真想叫那第十一个为‘恩公’,多惨啊,你说人家好好的一辈子,就这么被你给毁了......唉......”
琥珀闻言,忘了脚疼气急败坏地拿起靠枕就打,嘴里骂着,“去死,洛曦宇......”她将手里的抱枕砸向他,又四处搜寻更就手的。
洛曦宇一边用手挡住琥珀的攻势,一边哈哈大笑。他喜欢跟她斗嘴,喜欢她发怒抓狂,这个时候的琥珀,就像一头小母狮,快乐而放松,除了可爱就是可爱,没有压力,没有无措,有的只是她那如朝天椒般的活力,泼辣且不具备任何杀伤力,他很喜欢。
*****
对于追求琥珀这事儿,除了说要重新结束的那次,洛曦宇自始自终都再也没有言明过,琥珀也落得清闲,装傻充愣佯装不知不懂。
洛曦宇约琥珀吃饭,琥珀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带着追追一起。一来二往的,他没跟琥珀说上几句正经的,倒和追追混了个脸熟。
追追这人倒没什么毛病,就是爱显摆,时刻都希望别人的注意力能集中在自己身上,生得累活得也累,她跟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琥珀有很大差异,直让洛曦宇怀疑她们是怎么做上朋友的?
琥珀有个怪癖,凡是黑色的食物,坚决不吃,包括木耳,但怪异的是却不包括巧克力。洛曦宇上学的那会儿就知道了,难得的是,居然还记得。几次饭局下来,琥珀发现,但凡她喜欢的,他几乎都不动声色做到,但凡她讨厌的,他也能不着痕迹的避开。
而这些不说出口的细节,却也正渐渐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立场。
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大家就保持了沉默,亦如洛曦宇和琥珀。
有时大家吃完饭后,也会附加着一起看电影之类的小节目,最后,洛曦宇会很体贴的送琥珀回家,到了楼下,他不会上楼坐坐,而是目送她上了楼,等属于她房间的桔色灯光亮了以后,再缓缓走开。
琥珀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只要洛曦宇不打电话给她,她也从来不会打电话给他,但是当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却是相处的很愉快,原因是他们一见面就免不了互相掐架,那些不经过大脑的耍贫逗趣的话,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却出奇的熨贴人心,感觉既舒服又放松。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琥珀在上班时,都会收到有贺卡的花束,花束很漂亮,简单而典雅,卡片里没有落款,可是却总有一些让人研读的句子,琥珀猜是洛曦宇送的,可是洛曦宇却始终不曾提到过。在琥珀看来,既然洛曦宇不提,她也就没有必要提。
今天的花又送了来,每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花店的人都会来,琥珀从开始收花,到现在十点多就翘首以盼的期待,似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改变。
十一支四头香水百合,迷雾般的香气顿时盈满了整间办公室,浓郁的香气让琥珀不得不打开窗户,随后,琥珀又小心翼翼的将枝干修剪后,重新插在花瓶里,摆在窗边。
平时送来的花,香气都没有这次的浓郁,琥珀坐到办公桌前,依然能嗅到花香,缓缓翻开随鲜花送来的卡片,一串扬扬洒洒的钢笔字也映入了眼底。
“十二月七日如果,所有的伤痕都能够痊愈;如果,所有的真心都能够换来真意;如果,所有的相信都能够坚持;如果,所有的情感都能够完美;如果,依然能相遇在某座城,单纯的微笑,微微的幸福,肆意的拥抱,该多好。可是,真的只有如果吗?”
琥珀淡淡的笑了笑,打开了装这些卡片的盒子,信手翻看了起来。
“十一月十五日许多事情,总是经历了以后才会懂得,亦如感情,错过了,遗憾了,才知道其实生活并不需要那么多无谓的执著......”
“十一月九日记忆,是一份承载着时光的薄册,轻轻地翻阅,就会扬起满目的尘埃,伴随着翻飞的残阳,犹如你我支离破碎的流年......”
“十一月......”
不知不觉间,已经攒了这么多了,琥珀自己都觉得惊奇,随着一张张的卡片掠过,心底也变得更加柔软,甚至还有些说不出辨不明的疼痛感存在。
*****
“离了婚的男人日后的出路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遭受人生道路上的严重打击——离婚后,从此一蹶不振,属于破罐子破摔型。若要是不幸跟这种男人扯上关系,那将是人生一大败笔,所以,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敬而远之,哪怕他的皮相再好,他也是个垃圾股,绝对碰不得。
第二类,同样是遭受了人生道路上的严重打击,可他们会痛定思痛,总结前次失败经验,将其灵活运用在下一次的婚姻生活中,属于败了再战,愈挫愈勇型。
乍一看这样的男人似乎比第一类男人要可靠很多,似乎可以放心交往,值得依赖,可是,这样的男人在经历过婚变后,会变得更加懂得算计,即便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披着爱情圣衣有着算计本质的公益活动,但这类男人至少还是是精于算计的。当然,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不能交往,而是看这个男人是否真心喜欢你,如果是真心,也许他会算计的少一点。”
琥珀合上书,陷入了沉思。在她看来,洛曦宇俨然是属于第二类的。他经历过第一次婚姻失败,懂得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知道该拿捏得拿捏,该放手的放手,将来的婚姻生活,一定是有的放矢,游刃有余,搞不好他还能玩个风生水起,换句话说,这厮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油条,但可以交往试试。
与这个油条试着交往的想法让琥珀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一个当年不告而别三年后又回头找她的男人,大家不做仇人已经很好了,干嘛还要做回男女朋友呢?
显然,交往有交往的好处,而不交往也有不交往的理由。
那到底怎样才是对的呢?琥珀烦闷的合上手中的书,随后顺手又从床头柜边拿了一本,也不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只是胡乱的翻着。每当遇到自己不知道改如何解决的问题时,她就看书,试图从书本中找到一知半解的答案,渐渐地,她对书本的感情也几乎变成了信仰。
“一个男人是否能够值得共同度过一生,除了男人本身的人品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男女双方是否生活在一个共同的层面上,说白了,就是“十年换不来一杯咖啡”的道理。
如果两人没有生活在共同的层面上,那就没有共同语言,即便当时有,那也是激情,维持不了多久,若是两人连共同语言都没有,那又何谈爱情呢?凯特之所以能够嫁威廉王子,抛开一切的政治因素不讲,至少凯特是平民而不是贫民,所以,门当户对是很重要的。”琥珀抬头看向天花板,心底开始默默的按着书上说的开始对比。
她和洛曦宇,两家都是工薪阶层,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家,算是门当;他们两都供职于医疗行业,虽然学科不同,但共同语言是有的,算是户对,再加上琥珀把洛曦宇和众多的相亲对象对比了一番后,她觉得这厮其实还是很优秀的,当然,除了他离过一次婚以外。
一个小时后,琥珀决定,主动约洛曦宇在下个星期天一起参加刘阿姨儿子的婚礼。
她仔细斟酌了下,她这样做既可以搪塞下老妈,又可以堵住刘阿姨的嘴,省得她到处乱说,还有,她也不用开口向追追借用她老公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可以不着痕迹的探询下自己心中也许已经潜藏许久却又不得而知的秘密。这种一箭N雕的方法,也着实让琥珀海皮了一上午。
于是,在洛曦宇推掉一个手术后的一个风和日丽却又寒风阵阵的早晨,他颀长的身影矗立在寒风中,耐心的等待着已经迟到了十分钟的琥珀。
其实不耐心也没有办法,琥珀一直都是个迟到大王,从他们上大学那会儿,她就是如此,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忍了。
当琥珀火急火燎的赶到洛曦宇面前的时候,洛曦宇只是很淡定地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你迟到半个小时,下次我一定也要推后半个小时再到,这样就不用站在马路边喝风了。”然后,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了车门。
琥珀一听,当下义正言辞地表示,“下次我一定会准时地。”
洛曦宇面无表情的看了琥珀一眼,说:“上次你就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