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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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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宋文的十年,也给他当了将近十年的保姆,从高中天天给他带早餐,到工作我天天到他家给他做饭打扫卫生,甚至还有喂那只他和初恋分手留下的狗。
结婚那天,他只上来匆匆走个流程就说他科室来了急诊的,便匆匆走了。
可那天晚上我看见他手机时,我才知道,他们和好了,就在我和他结婚的那天。
我装作没看到,默默回家给他做饭。
他说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
可那天晚上,他说,怎么又是红烧肉。
看都没看饭桌一眼,说:怎么又是红烧肉。
说完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我闻了闻他脱下的衣服,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旖旎清新的茉莉花味。
原来那位初恋喜欢用茉莉花味的香水。
我也试着买了一瓶,他却皱着眉头让我换一个味道,说太冲鼻子了。
我甚至能知道那位白月光的经期是什么时候,因为每当那几天,他都会在家里煮红糖姜茶。
他也给我煮过一次,还是在三年前,他患者的报告落在家里,当时是特大暴雨,没有出租车,我冒着雨给他送过去。
回来后我就发烧感冒了,那天中午我刚睡醒,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我觉得奇怪,因为他平日从来不进厨房。
我起身一看,他居然在给我煮红糖姜茶。
我喝的时候又高兴哭了,他皱着眉道漫不经心道:“至于吗?”
后来他当上了主任,我们换了新房子,买了车,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就在我收拾旧房子东西的时候碰掉了我们摆在桌子上的结婚相册框。
相片上的玻璃碎得四分五裂,我心疼地拿起相片,不料,却从相框背后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他们的合照,还穿着校服,她头依偎在宋文肩膀上,甜蜜又青涩。
我心里像被巨石碾过,痛苦又压抑,我试图欺骗我自己。
可泪水早已把我出卖。
我还记得高中时,他是我的同桌,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我就天天扮鬼脸逗他,直到他笑着说我这个人真有趣。
后来,他和一个高年级的漂亮女孩在一起了,她就是冯婉晴。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模样几乎没有变化。
他总是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我仿佛已经习惯晚上给他做宵夜了。
他回来的时候俯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可是我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我忽然有点累,扯出笑容道:“我困了。”
他把我抱上床,从背后抱着我。
我有点惊讶,因为他从来不会抱着我睡觉。
可在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时,他电话响了。
他急匆匆就要出门,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一个朋友的狗丢了。
我想起来,冯婉晴和他之前的泥塑里,有只小狗。
“你去吧。”
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刨根问底,只觉得心累。
他回头抱着我亲了一下:“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结果,他一晚上没回来。
早上他跟我打电话解释,太晚了,就在朋友家住下了。
我只笑了笑回答道:“没关系。”
他早上回来给我做了早饭,嘱咐我好好吃饭。
可我靠近他的时候,又闻见那股茉莉花的香味。
瞬间有些反胃,我把着垃圾桶吐得死去活来。
他顺着我的背拍:“孕反怎么这么严重。”
我擦了擦嘴道:“没事。”
“你把工作辞了吧,好好在家养胎。”
我摇摇头:“再说吧。”
“你那工作不就是拍拍照片,有什么好坚持的。”他回头喝了口水:“对了,我这两天要去港城交流学习,就不回家了。”
“嗯,好。”
我是个汽车展的摄影师,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刚刚好,我喜欢赛车,而大学专业是摄影。
恰好的是,公司也派我出去港城出差。
港城的夜是流光溢彩的,还记得上次我总要他带我去港城蜜月旅行,他总说太忙。
这下挺好的,我自己终于来了。
我坐在渡轮上,拍了一张维港的照片,世界真小,快门按下的一瞬间,我看见他们在霓虹灯下亲吻。
我的泪随着快门声落下,屏幕里的吻还在继续,廊灯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
忽然想起,上周结婚纪念日,我踮脚想吻他时,他只侧头避开,说加班累了。
他是个温柔的人,只是那份温柔,从不属于我。
我可能脑子坏了,我把照片洗了出来,反复看着,想象着与他相拥的女生是我。
我在一家茶餐厅坐着,闻见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我再抬头一看,是一个黑发及腰的女孩。
她一个人坐在我前面,比照片里更瘦一点。
我笑着问道:“美女,你的戒指真好看。”
她回过头,明媚地看着我:“我的戒指?”
她摊开手,漏出和宋文小拇指上一模一样的尾戒:“哈哈,是我男朋友给我定做的。”
她看了看我的手:“诶,你年纪看着不大,已经结婚了啊。”
我拇指摩挲着无名指那颗不大的钻戒:“是啊,已经结婚了。”
其实这颗戒指我戴着有些小,不是我的尺寸。
她接了个电话和我说,她男朋友在前面等她,她要走了。
临走前,我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看了她的朋友圈。
她把有一个置顶的朋友圈,配文:新的时间,旧的人。
这时候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人会难过,但是想扔的东西,舍不得,会更痛苦。
我们是同一天回来,回来这天,恰巧是我的生日。
之前我总在生日好几天前就开始对他撒娇卖乖要买项链要买包,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如果我不提醒,他可能都忘了吧,肯定忘了。
我自己给我自己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回来后还问我,今天这么丰盛,是不是有什么节日。
吃饭的时候,宋文接了一个快递。
“谁送的?”宋文把把礼盒拆了,发现是徕卡的相机。
我搪塞道:“我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是裴裕,我的继兄。
17岁的时候母亲带着我改嫁了个有钱人。
那时候,我刚刚高一。
宋文是我的同桌。
第一天几乎全班的女生都给他送了巧克力,他转头就全丢给我:“想要就拿吧。”
我开心地全吃了,结果回家的时候鼻血直接喷在裴裕的校服上。
这是第一次和继兄见面,简直是太糟糕了。
他把校服直接扔了,并且警告我,以后没事别烦他。
他就等着他爸对他各方面满意后,直接送他出去接手家族的企业。
我一个继女怎么可能和他争家产,即使继父说他很喜欢我。
就因为这句话,裴裕总和我过不去,他不止一次堵着我的路,让我赶紧滚出去。
夏天的风又热又粘,裴裕总喜欢在晚上去院里的泳池里游泳。
后来,妈妈因为老毛病被继父送去疗养院,他直接在饭桌上放言让我滚出去,并且离这里远一点,这太过分了。
我知道他看不惯我,但是我也不喜欢他。
于是,我准备找他谈谈。
夜色里,只有泳池旁的壁灯亮着,光线柔和地洒在水面和他身上,肩颈的弧度在朦胧光影里格外清晰。
他单手他刚游完一圈,正单手撑着池边往上爬,我就立马过来堵在他面前。
他身子还在泳池里,他顺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了,你哥游泳好看么?”
他挑眉戏谑地看着我。
我盯着他恶狠狠地告诉他:“如果你还学不会如何尊重一个人,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全部告诉你爸!”
他有点不爽,双臂搭在池沿,饶有兴趣地问我:“哦?我哪些事?”
我冷笑了一声:“你在俱乐部里搞赛车赌博的事儿你忘了?”
没等我反应,他直接从泳池里起身。
他的声音带着压迫感:“你偷看我优盘了?”
“是又怎么样?”我挑衅地看着他的眼睛。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喜欢拍摄各种赛车,一年前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在赛车基地拍摄过视频。
当时我还和他这个冠军合影了,只是他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