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表弟》生姜大人

3、第 3 章

　　进去后，旁是修剪得齐整的冬青绿篱，远处泳池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像是撒了把碎钻。
　　只是整座建筑有些蒙灰，不常有人住的样子。
　　“这以前也不住人吗？”我问道
　　裴玉说：“我只小时候来这住过一两个月。”
　　水晶吊灯的棱角蒙尘后少了几分璀璨，倒多了种旧电影般的朦胧感。
　　裴玉回头丢了把车钥匙给我：“会开车吗？”
　　那是一把迈凯伦的钥匙。
　　我结结巴巴道：“那个…有驾照，但是没开过。”
　　“先去做饭，我饿了。”他说完就陷在客厅中央的沙发里，姿态随性慵懒。
　　我有些犯难，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菜市场，怎么买菜，于是我问道：“嗯…我想问这怎么买菜呢？”
　　裴玉抓了抓头发：“我不太清楚“，以前都是厨师管家的事，不过以前都有农场供应商直接空运过来的，再不然就是拍卖会拍些松露什么的…”
　　我听着直冒汗：“那现在呢……？”
　　裴玉：“现在这些都没有，咱们只有房子和车。”
　　好诡异的情况，更诡异的是，我现在没有打车钱，没有去高级超市的钱，只能开着裴玉的跑车去超级远的菜市场买菜！
　　二十分钟后，这辆价值近千万的跑车停在了巷口那家烟火气十足的菜市场斜对面。
　　别说，开豪车和开我的电摩托就是不一样，开在路上都没车敢靠近，那些车巴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
　　脚刚沾地就听见菜贩的吆喝声——“新鲜的带泥胡萝卜，三块五一斤！
　　我买了一堆番茄和鸡蛋，是的，我连肉都买不起了。
　　回去后，因为我不会用这的电器实在头疼。
　　嵌入式的电磁炉面板光溜溜一片，连个开关按钮都找不到。
　　我随便按了按边缘，屏幕“唰”地亮起一串外文菜单，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唯一会用的就是旁边的智能烤箱，然后我做了一大盆番茄烤鸡蛋。
　　我喊了声吃饭，没人搭理我，我擦擦手上水出去时，发现夕阳已经沉到窗沿下，客厅里暗了不少。
　　裴玉还陷在那张真皮沙发里，只是换了个姿势——头歪靠在沙发背上，眼睛闭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倒是看着挺乖的。
　　我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又喊了声：“醒醒，吃饭了。”
　　我们坐在那个大圆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烤焦的番茄鸡蛋，两小碗米饭……
　　裴玉果不其然要发脾气：“你这做的是屎吗？”
　　我无奈：“少爷你就凑合吃吧，咱们可没钱买什么鱼子酱。”
　　裴玉啧了一声直接撂筷子上二楼了。
　　我吃了一口，其实也想撂筷子……
　　我也跟着裴玉上了二楼，楼走廊铺着暗纹壁纸，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壁灯。
　　我猫在裴玉房门口：“裴少爷，老奴我住哪啊？”
　　裴玉没理我，不过管他呢。
　　今晚的朋友圈我连发了二十条，以前那些破领导，同事还真以为我发财了，个个跑来问我，是不是被包养了。
　　可微薄的余额让我不得不用某猎某聘找工作
　　有天正在吃饭，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告诉我：香港英博国立高中已经取消了裴玉的入学资格。
　　“怎么了？”裴玉看我脸色不对
　　“你在那个香港什么英博高中说已经取消了你的入学资格。”
　　“哦，正常。”
　　我疑惑道：“为啥啊？”
　　“因为没钱交学费。”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这裴玉是什么家庭，难道是家道中落的富少？
　　“那把你那车卖了？”我试探地问道
　　裴玉道：“卖不了，车本不在我这。”
　　我算是明白了，裴玉对房子和车只有使用权。
　　“对了，明天送我去比赛。”裴玉忽然看着我说。
　　“比赛？什么比赛”
　　“ueg，就是一个游戏。”
　　我倒是有点惊喜，这少爷打游戏原来还有点东西，莫名其妙有种自己儿子出息了感觉。
　　比赛这天，裴玉倒是冷静，我却有些紧张，不过好在裴玉的队伍赢了。
　　我还特意去外面买了束花，想等他出来就送给他，当做对小孩的鼓励，可我刚进后台，就发现裴玉一个人在那抽烟。
　　样子有些落寞。
　　我敲敲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转过来，看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睛，感觉他刚刚哭过。
　　我也不敢问，只是把花递给他，笑盈盈道：“恭喜啊，赢比赛了。”
　　裴玉只愣着看花，眼底有摸不透的情绪。
　　我因为烟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听见我咳嗽缓过神来，立马摁灭了发红的烟蒂。
　　然后裴玉冷冰冰说了一句：“哄女人的戏码。”，说完就撇过脸去。
　　说实话，他顶着这张稚嫩的脸说这种话特别像小孩装成熟，有点滑稽。
　　我走到他面前：“家里我还做了糖醋里脊，走吧，回家。”
　　虽然我最不喜欢爸妈在饭桌上教育人，但是轮到自己了，我竟然也在饭桌上教育起了裴玉。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一个月前。”
　　“以后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
　　裴玉把筷子砰一下摔在我面前：“你也配这么和我说话。”
　　“嘿，我怎么不配了，现在是我在养着你。”我忍不住放高音量。
　　裴玉仿佛有一些青少年狂躁症，脾气非常暴躁，他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
　　可正当我要走的时候，我却听见裴玉在哭。
　　我问他哭什么，他说我不要他了。
　　真是奇怪要我滚的是他，怪我的也是他。
　　后来我才知道，裴玉真的有病理上的躁郁症，一听见大的声音就会控制不住地暴躁。
　　那天晚上我抱着他安抚，他靠在我腿上，我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这一晚上他很乖。
　　其实这孩子还是挺乖巧的，只是早上的上班闹钟差点又被裴玉摔稀碎。
　　后来几天我都挺顺利的，升职了，而且公司了有一个很帅的男同事mik跟我表白了。
　　这晚上公司组织团建去吃饭唱歌，楼道里，mik把我叫出来问我要不要当他的女朋友。
　　我有些害羞地点点头，mik俯身想要抱我。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忽明忽灭，手臂刚环上mik的肩，后颈忽然泛起一阵刺骨的凉意。
　　裴玉就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站着。
　　我头皮有些发麻，他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贴着墙根站着盯着我。
　　我赶忙推开mik，对裴玉问道：“你怎么在这？”
　　裴玉这才缓缓走出那片阴影中。
　　mik看着裴玉问：“他是？”
　　我笑着搂过裴玉的肩：“我表弟，来接我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