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终定稿）》冰与火

11、炎神再现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姐姐说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也许我是病了，病入膏肓，痛彻心骨。原来我居然是个如此自作多情的人，我一手摧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亲手将一个爱我疼我至极的人生生逼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真的错了，她和我皆是一名女子，她爱的也会是世间最出类拔萃的英雄男儿，师兄陆星刃勇武过人、精明干练，的确是做她驸马的最佳之选，我又何必再苦苦拘泥于心酸情事而不可自拔？

　　但是，我的心已经坠落了，就如代表我希望的那颗星星一般，从原本骄傲自信的天空中狠狠地落在了地上，摔得头昏眼花，痛得已没有了丝毫感觉。

　　我也应该醒了，也应该忘了，忘记所有的惊世骇俗，忘记所有的痴缠难舍，遥远的孙靖，他还站在山庄中痴痴地守候等待着我，我的心已死，和什么人一起都已经无所谓，如果神明有灵的话，我希望他能将我曾经这片不悔的真心永远铭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它肯定不会为世人而流传，但是，我希望这段深情至少能在世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一路上，紫月马快始终奔于前方，不肯与陆星刃同行，马匹奔跑了整整一天只跑得人困马乏，紫月看看天色渐晚，这才只得找了一家客栈停下留宿。

　　两人进到客栈里低头默默用饭，陆星刃只见她面露愠色，一直不肯和自己说话，心头禁不住一片痛楚，开口苦笑着道：“想不到我陆星刃居然也会如此犯傻，明知道你是利用我故意气青风，可我却偏偏执迷不悟，仍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紫月一下打断他道：“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现在便可以离开！”一仰头，将整壶酒都倒进了嘴里，擦一擦嘴，面上已迅速泛起一片潮红。

　　“哪怕你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我陆星刃自打十六岁时踏入江湖，从来就未对任何女子动心，满以为今生今世必会跟着师父在昆仑上修仙成道，一片赤心波澜不惊。可如今……为何却偏偏让我遇上了你？我虽称不上是英雄盖世，但是我出身仙家道门，自问和你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如果我二人可以联诀双修，必然可以早日冲破玄关，悟穿生死，难道你就……你就真的不愿多考虑一些吗？”

　　“哼！”紫月打了一个酒嗝，醉薰薰地道：“什么生死玄关、阴阳乾坤的大道理？就算没有你，我独自修练也可以达到那样的境界，少拿那种话来诳骗我！”说毕，伸手又倒满一杯酒一口气喝光，整个人已醉得趴在了桌子上。

　　陆星刃呆呆看了她许久，鼓足勇气伸手摸着她被酒劲冲得通红的脸颊，轻声道：“……不管怎样，你已经在众人面前说过愿意召我为驸马，你是堂堂西夏一国之主，不可言而无信……”

　　紫月虽已经喝醉但脑子却依旧清醒，紧闭的双眼竟然开始慢慢流泪，轻轻地开口说道：“……为什么别人可以说话不算话，而我就必须得句句言出必行，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为什么别人的喜怒哀乐都可以溢于言表，而我却要戴着面具做人，一天到晚都必须要绷紧一张脸，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为什么别人可以父贤子孝，一家人共享天伦，而我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父亲兄长尽都为了一个王位争得你死我活？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去爱自己所爱的人，而我却不但不可以，反而还要将她亲手推让给别人？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口中喃喃自语，还没说完便已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惹得陆星刃一颗心就如剁碎了一般，痛苦地闭上双目，双手捂紧了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忽的伸手拿过一只酒坛来，一把扯开瓶盖，将整坛酒一口气全部喝光，片刻过后，整个人便已烂醉如泥……

　　半月过后，紫月和陆星刃已回至西夏，她将陆星刃安置在宫中后便不闻不问，终日不理国事军务，每天只呆呆看着桌上那张黑漆古琴出神，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凤吉眼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来到她身边心痛地道：“紫月儿，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你从宋朝境内回来之后，为师便从没见你笑过，你心中有何委屈便都向师父诉说吧。”

　　紫月却仍旧呆呆望着古琴发神，似没听见一般，凤吉只见那琴是她以前买来为青风奏乐所用，心头顿时已明白了两三分，只得继续安慰道：“青风那丫头顽劣任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后不在身边反而更好……””

　　紫月忽然猛地开口一声吼道：“你给我出去！从今以後本宫的事都用不着你管！”手一扬，已将桌上所有的茶杯尽都打烂。

　　凤吉登时被她这反应惊了一跳，嘴唇动了一动，却不敢再过多言，只得将袖一甩，离开了后宫。

　　渐渐地，紫月的性格却越来越阴晴不定，脾气也越来越火爆，整个西夏皇宫之人见到她皆如惊弓之鸟，稍有不当便会惹来一顿重责。几位朝中大臣和元老冒着杀头之险，不时对她苦苦相劝，终于将她唤动从又上朝。

　　看着殿中许久不见的文臣武官们，紫月心里不由涌上一丝愧疚，忽的心念一沉，做下了番决定，开口向群臣宣布道：“本宫答应各位卿家，从今天开始，本宫会好好打理政事军务，决不会再有任何懈怠！” 群臣听到她这番话心中不由都松了口气，每人尽皆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忠，紫月努力将心头情欲之事全部放下，半年之后，竟将整个西夏整治得井井有条。

　　却说这日早朝，那铎上前启奏道：“外面有波斯国同车越国使者求见女王。”紫月挥一挥手，命宣二人上殿，两国使者慌忙走至殿中，问候完毕，波斯国使者急忙抢先开口道：“启奏女王陛下，我国一向倍受贵国荫蔽，全国上下无不对女王敬爱有加。前日车越国之人因为贪图我国丰富的金矿资源，竟向我国大兴干戈，还请女王陛下替我国做主。”

　　车越国使者见状也急忙解释道：“请女王陛下不要听他信口雌黄，我车越国之人向来遵纪守法，决不敢做任何越轨之事。反而是这波斯国之人见我国土地丰饶、牛肥马健，便起动兵之念，妄图将我国归于他制之下，还请女王陛下替我国讲句公道话。”

　　凤吉见他二人争吵不休，紫月已显露出不耐烦之态，随即道：“行了行了，你二人要吵便去外面吵。要女王帮你们也不难，只是得看你二国如何表示才行。”

　　波斯国使者慌忙道：“我国国君表示，如果女王肯出兵相助，我国除了每年的供品之外，还将金矿中的一半收入献给女王。”

　　车越国使者也道：“其实这次来拜见女王，我国国君早已备好了礼物，还请女王笑纳。”说毕一拍手掌，两名车越国人手捧一用红布遮住的大木盘进到殿中跪下，高举过头。车越国使者笑着将红布一扯，盘中顿时现出一张通体翠绿的翡翠古琴。

　　车越使者得意地笑着道：“这张古玉虞琴本是车越国先帝陪葬之物，价值连城，国王为表示我国诚意，特命我带来献与女王。”

　　紫月看着这张琴，脑中忽的又想起自己那时为青风学琴，以博佳人一笑之事，连日来压抑住的思念与怨恨此时竟都一下间爆发而出，只气得双手捏紧了椅上锦绸，大吼一声：“将这个无知鼠辈给我拖出去斩了！从今以后，你车越国休想我西夏和你们再有任何来往，不管你是被他灭国也好，封臣也罢，由你去自生自灭！”

　　凤吉一听，慌忙上前阻住道：“陛下请息怒！车越国使者只是向女王纳上一件贡品以表心意罢了，但不知为何竟触犯了天威。正所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如果女王无端便砍了他的头，只怕西夏臣属之国都会心生惧意，对我国再无诚敬之心。微臣万请陛下三思！”说罢，深深叩头在地，文武百官随即也纷纷跪下，祈求女王开恩。

　　紫月低头沉凝了片刻，不由想起青风那时跟自己说过的孔孟之道，满腔思念之情霎时溢满心间，她强忍住眼中泪水，冷眼看着大殿上的众人，过了半晌，总算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车越国使者开口道：“好，本宫便听从国师之言，饶你一命。你二人有什么矛盾争端便都向国师说清了吧，到时本宫再作决定不迟。”说罢，起身一甩长袍，迅速步回到了后宫之中，那车越国使者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浑身战栗不止，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傍晚，紫月拿着一副画来到长公主住处，玉宁见她竟会来到自己这里，心中不由狂喜，慌忙道：“不知陛下今番到我这儿来，所为何事？”紫月喝退了身旁诸人，对玉宁道：“我想请皇姐替我在背后纹一个图案。”

　　玉宁惊道：“什么图案？”

　　紫月遂将手中的画交给了她。

　　玉宁打开图来，只见画上是一条舞爪弄云青龙，龙头右边赫然一个“青”字，玉宁看完之后将画合上，对她道：“这副图比较大，得须四五天时间才可以完成。”

　　紫月道：“我要你今天晚上便将它纹好。”

　　玉宁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却不敢碰她的手，慌忙道：“这样做只怕你会忍受不住。”

　　紫月一声冷笑，脸色惨白地道：“如今我还有什么会忍受不住？”说毕，将衣物慢慢褪下，俯身趴到床上，闭上双眼道：“来吧。”玉宁心中难受，只得将纹身工具取来，照着图中所画，在她洁白如玉的背上刺下纹身。

　　银针一针一针刺入皮肉之中，紫月紧咬着床单，一声不吭，背上已流出丝丝血迹，玉宁不由落泪道：“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说毕，竟轻轻低下头，用舌尖舔去她背上血珠，紫月闭着眼睛不发一言。许久之后，玉宁终于将文身完成，替她穿妥衣服。紫月回头道：“皇姐，去替我拿几坛酒来，今晚我想大醉一场。”玉宁吩咐下人拿来几坛酒，备上几碟菜。紫月坐到窗边举杯狂饮，玉宁看着她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良久，紫月已喝得酩酊大醉，一抬手，将桌上的东西尽皆掀翻，仰头坐到椅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必须得将我杀掉？”话未说完，眼中早已带泪。玉宁见她如此，心中不由一阵绞痛，上前扶起她道：“紫月，你喝多了，不如我扶你上床休息吧。”紫月睁开双眼，恍惚间竟将玉宁当成了青风，若即若离飘然走了过来，静静矗立在自己眼前，她忍不住一把将玉宁搂坐在自己腿上，拼命亲吻着她道：“青风……不要走，我很……我很喜欢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哪怕你真的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在乎，我只求你不要利用我一片真心……不要这样对我。”

　　玉宁被她亲吻得头晕目眩，身体发热，忍不住道：“好，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随即离开她的大腿，将她扶到床边，轻轻一推，紫月一下便躺倒在床上，玉宁慢慢将衣袍解开，起身跨坐在她腰间，将她身上之物也慢慢剥离，紫月此时早已不省人事，口中只不停叫着青风的名字，玉宁眼中不由落出两滴滚烫的泪珠，慢慢俯身下去，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第二天一早，紫月慢慢醒了过来，揉了揉发痛的脑门，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一物同玉宁搂抱在一起，顿时不由猛吃了一惊，一把将玉宁推到床下，慌忙扯过衣服穿上。玉宁跌到地上被痛醒，从地上站起身来不发一言，只将双眼一直凝视着她。

　　紫月将衣服穿好，背过身去，强忍了许久总算抑住胸口的怒气低声道：“昨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说毕起身要走，突听玉宁在背后道：“没有发生过？你一句没有发生过就想把什么事情都推得一乾二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你却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紫月慌忙转身道：“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只当你是我姐姐，根本没想过……没想过那种事。”

　　玉宁哭着慢慢吟道：“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百文托远松，缠绵成一家，谁言会面易，各在青山崖。女萝发馨香，菟丝断人肠！ 枝枝相纠结，叶叶竟飘荡！……你还记得我们小时侯吗？洛昆同宁令哥欺负我不会武功，屡屡捉弄于我，是你替我将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有，小时侯我喜欢蝴蝶，却总也捉不住，也是你替我捉来一只又一只蝴蝶，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当你是我妹妹，而是我的女萝，我的……”话还没说完，紫月已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玉宁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紫月沉声道：“如果你再敢说下去，我便要你的命！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酒里下了迷药？”

　　玉宁啜泣着道：“是！我想你已想得快要发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哪怕只是一晚也好……”紫月只气得火冒三丈，过了片刻，一字一句道：“我一会儿便会派人去通知波月国太子，叫他后天便来接你回国，你二人即刻完婚。”说毕，起身甩袖而去。只留下玉宁独自跪于地上，掩面而泣。

　　到至晌午，紫月正在书房中批阅奏章，忽听侍女慌张地道：“女王陛下，玉宁公主她……玉宁公主她……”

　　紫月头也不抬地道：“她怎么了？”

　　侍女拼命抚了抚胸口，说：“玉宁公主她今天上午上吊自尽了。”

　　紫月猛然一惊，手中奏折掉于地上，过了良久却才又拾起，缓缓道：“吩咐国师将她厚葬。”捏笔的手不住颤抖，眼中却已落下泪来，掉在奏折上，过了片刻仍旧只顾忙自己的事，再不愿多想。

　　却说桃花仙子自被赤炎神打成重伤后，几经周折，终于赶至峨眉山她义兄流光魔处。桃花仙子将事情经过对流光魔言罢，接着说：“大哥，赤炎神就快重见天日，恐怕又会将魔界搅得天翻地覆，我二人现今却该如何是好？”

　　流光魔哈哈一笑，说：“妹子不用担心，此时赤炎神神智尚未恢复，如果我们可以帮她回复真身，再趁她刚变身成魔，六神尚不周全之时，将她周身魔力尽皆吸过来，到时她便只是一介平庸女子，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桃花仙子还是不安道：“想起数十年前，赤炎神因为我们将杀了三千个婴儿才炼成的金丹献与她而气愤难当，将我二人打回原形，至今我想来还觉瑟瑟发抖。”

　　流光魔安慰她道：“妹子不须忧心，其实我们还得感谢她才对，如果她当时没有惩罚我们，反而将我们在留在天山，那我们岂不是也要永被封禁了？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不例外。”桃花仙子点点头，依了流光魔之言，待到半年之后，养好了身上的伤，便同流光魔一道，寻着紫月的气息追踪而来。

　　这日夜里，明月当空，紫月正在观月楼上自斟自饮，低头看着颈上那道护身符眼中又忍不住落泪，心头一阵抽搐，伸手轻轻抚着护身符自语道：“……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自从那晚玉宁向我表明心意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么久以来你心里有多痛……”说毕，她慢慢探过头去将护身符吻了一下。

　　忽然之间，只见一阵大风卷来一团黑云，顿时将月光挡住。紫月赶忙抬起袖子遮住脸面，过了片刻，风慢慢停了下来，楼上却赫然多了两个人，紫月吓了一大跳，慌忙定睛一看，只见一男一女穿得妖里妖气，正站在面前斜眼瞟看着自己。

　　这时，男的开口对女的道：“妹子，看来赤炎神除了衣着打扮之外，什么都没变啊。”女的嗔怪道：“大哥，你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赶快依计行事才是。”话音刚落，男妖突然一下闪到紫月身边，将她双手反剪在后，高声道：“妹子，快取人血来！”女妖随即从手里变出一个葫芦，将木塞取开，捏着紫月双颊将人血一口气给她灌了下去，待她喝完之后将葫芦一甩，同男妖一起站在旁边静观动静。

　　此时，紫月双眼已变得通红，拼命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十分痛苦的模样，只见她左手上那枚蓝戒竟慢慢变红，待到通体透红时，竟慢慢碎裂开来。紫月猛地双手抓向天空，大吼一声，一团红云顿时笼罩周身，片刻之后，红云散去，却见她紧闭双眼，全身火红，执扇而立。流光魔大叫一声：“机会来了！快去吸她魔力！”二妖立即纵身向紫月抓去，哪知，还未近到紫月三尺之内，忽见她猛的睁开双眼，右手一挥，刹时将二妖震出楼外。

　　桃花仙子从楼上跌在地面当即便晕了过去，流光魔道行比她深厚，自能抵挡一时，慌忙化作一阵狂风而逃，赤炎神也不赶他，只将风雷扇对他扇了一扇子，半空中猛地燃起一片火光，转眼之间狂风便已熄灭。

　　赤炎神刚要转身收拾桃花仙子，却见陆星刃往这里奔了过来。原来他在房中刹时感到一阵魔焚冲天，便立即赶至妖气源处。赤炎神慌忙回复成紫月的样子，仍坐在楼上喝酒，陆星刃站在楼下扯开嗓子对她高声道：“紫月姑娘，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事发生？”

　　赤炎神道：“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喝酒，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陆星刃见她全身魔气笼罩，心中已明白了两三分，于是道：“其实，我来是想向紫月姑娘告别的，既然你不愿意招我做驸马，那我便只好回昆仑继续清修。”赤炎神巴不得他尽快离开，于是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那我便不送了，还请陆兄一路小心。”陆星刃听她这番言语，心中不由一阵怅然若失，低头正要离开，却发现了倒于花丛中的桃花仙子，心中不由一震，思道：“她该不会是被紫月打至如此的吧？如果我现在离开，说不定她立即便会遭紫月毒手，不如我便救她离开，也算是一场功果善缘。”于是，陆星刃趁紫月不注意，悄悄将桃花仙子背在背上带离了西夏皇宫，转到昆仑疗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