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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观礼记 ...

  •   本指着这是一个脱身的机会,可朱宝珊因不想连累她姐姐的夫家梁家,决定暂时让玉徽委屈地留在那座小院里,等时机成熟了再来接她出去。他们一家三口把已经丧失判断能力的玉徽送回了那个小院外,临走之前嘱咐她千万要好好的,忍得一时风平浪静。邬祠稔在离开了几步后,又转身回到玉徽身边,在她耳边轻语到:“不知你的历史学得如何,康熙三十年,你名义上的祖父梁清标就归天了,那时再还你自由……”

      玉徽苦笑,也轻声道:“我只知道四阿哥胤禛在三十年就要迎娶乌喇那拉氏为妻了……”

      邬祠稔瞪大了眼睛看着玉徽,不可置信地问她:“怎么,你对那个皇四子……”

      玉徽别过头去,忿忿地低声道:“我是未来三百年后坚定的四爷党之一,你以为我有机会穿越过来会干什么?”

      邬祠稔愣愣地看着玉徽,突然暴笑了出来,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擦泪还一边念叨着“我女儿的身体竟然被一个花痴占去了”什么的。

      朱宝珊看这父女两个嘀嘀咕咕了半天,也走过来,问他们在说什么。玉徽连忙摆手,表示没说什么。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颇有些一身傲骨意味的“弟弟”邬思道,不禁有些好奇这一双父母准备要带他去哪里。

      “你们打算去哪里?弟弟可在念书?”

      “我们大概会先回浙江去,不过你父亲和我有意游遍大江南北。思道一直都是由你父亲亲自教导的,这个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耽误了他的前程。”

      他的前程?玉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邬思道,这个在九王夺嫡中在幕后为胤禛出谋划策的诸葛孔明式的人物。

      “我迟早还会再见到他的吧……”玉徽看着他自言自语。

      “玉徽,这院子里,可以信任小翠,她是自己人。”朱宝珊爱怜地抚着玉徽的头,轻声交待,“别胡思乱想,别委屈了自己……”

      然后,这如凭空冒出来的一家三口也如凭空消失一般,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走向了未知的方向。一脸错愕的玉徽进了小院,朝东厢小翠住的那间房看了看,转而无言地望向头顶的夜空。

      康熙三十年。那得再过一年半才能来临啊。难道她真得在这里无聊地打发这一段悠长的时间么?

      第二天起来,玉徽发现这院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昨天晚上曾离开过这里,不禁微笑着看向正在择菜的小翠:她负责这些人的伙食,估计是昨晚在饭菜里做了手脚。

      小翠觉得玉徽在看她,抬起头来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热出的汗,也腼腆地冲玉徽笑了笑。这无声的微笑,竟然给了玉徽一丝等待下去的巨大信心。

      古人云:“冬读经书夏读史,秋读百家春读诗。”玉徽发现在书香的陪伴下,时间过得竟然也飞快。由于她并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甚至一副准备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样子,侍卫们也不再象刚开始那会儿那样把她看得牢牢的了,甚至允许她在仅有蕙云或小翠的陪伴的情况下在周边走走。可是玉徽明白,每次所谓的两人行,身后都还跟着一个躲躲藏藏的影子。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其实还是对她实行的监视。这期间,玉徽教蕙云和小翠识字,竟然发现小翠是个天分极高的女孩。而且她还和小翠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只有她们之间才明白的肢体语言交流方式,常常是她们两个手舞足蹈地聊天,旁人看得一头雾水。

      刚开始的时候,宫里还隔三差五地派人来看望她,送些宫外不常见的美食来。可是渐渐地,人来的次数是越来越稀少了,从原来的每隔十天半月,减到了常常三十多天才会有人来问安,不过必要的物资,比如换季的衣物、水粉、食物等还是每十天便有人从宫中送来。其实玉徽倒是落个轻闲,因为每次来人还得拿出本来就不多的银两打赏,与其那样,她宁愿把银两打赏给身边的人。

      现在她唯一挂念的就是胤禛。无端地失去了一个朋友,不知他的心里作何感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她被送出宫软禁的消息。而此时的他,在那座被红墙金瓦围得严严实实的宫殿里,又在做什么呢?

      当时间悠长的都快被玉徽遗忘的时候,李德全带着一套华丽的宫装突然亲自从宫中来到了这个小院,还带来了一条对于玉徽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雷的消息:康熙为四阿哥胤禛和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喇那拉氏指婚,择吉日完婚,准梁玉徽入宫观礼。

      听罢这个口谕,玉徽呆愣了半晌:枉她时常忧心他和兰慧该如何按照历史记载成婚,原来自有天定!他是他皇阿玛身边的孝子,现在是,将来也是,自不会做出有违他皇阿玛旨意的事情;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皇后,即使出现一百个梁玉徽,闹到这份田地,也不会动摇她的历史地位。原来这穿越不过是一场正剧中的插曲,无论插在哪段情节中,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点缀,影响不了主旋律……也好,也好……

      有点想放弃……无论如何努力,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该来的,来了也没用……他还会记得她那日在灵堂中的话吗……为了他而来,原本就是一厢情愿……

      “玉徽姑娘,您看这妆扮如何?”蕙云的问话打断了玉徽的沉思。玉徽回过神来朝镜子里看去——

      峨眉淡扫,双星流盼,双颊飞红,朱唇樱润,冰肌玉肤,云鬓轻垂,表情恬淡……从来没有留意过,在这一年半间,梁玉徽的童子之容已经悄悄地开始蜕变成了少女之貌……

      “谢谢蕙云姐姐的照顾。”玉徽对着镜子冲蕙云淡淡地笑了一下。

      蕙云一时猜不透她话中的含义,只是怔怔地看着镜中玉徽那美丽的容颜。突然,她彷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她轻轻地俯下身子,在玉徽的耳边低语道:“姑娘不要忘了,梅花香自苦寒来。老天爷若是给了劫后余生,自会以正果偿之。今儿说不定就是您的出头之日,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讨个彩,皇上说不定就准你回家了。”

      出头?枪打出头鸟。可她偏偏成了爱上了猎人的儿子的那只痴鸟!

      “家?何处为家啊……”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回到哪里,心还不是紧紧地只系在那一个人身上?除非让她回到未来,死了这颗痴心。

      “蕙云姐姐,这次回去前,不需要让我喝碗‘莲子羹’么?”看到蕙云脸色一凛,玉徽故意拿旧事逗她。

      蕙云一下也笑了,轻点了一下玉徽的脑袋,道:“哎呀,梁姑娘还记着仇呢,那是李公公吩咐的,可跟我没有干系。”

      “我知道的,”玉徽拉住蕙云的衣袖也巧笑道,“蕙云姐姐是很疼我的。你放心,今儿有机会,我会求皇上把你调回宫中,不要跟着我这不知归途何处的浑人耽误了时日。”

      蕙云听玉徽这么说,眼圈立即红了。她知道梁玉徽是当今保和殿大学士的孙女,曾经是皇上跟前连那些公主都比不了的红人。她不知玉徽缘何得罪了皇上,虽然传言皇上要收这个汉臣膝下的小女孩为养女,可实际上去把她软禁了起来。这个女孩身上有太多的谜,虽然在宫中已经当了七八年的差,可她还是看不透。不知从何时开始,陪她在这京郊的小庭院中看花开花落,观雨停雪霁,叹斗转星移,竟然跟她产生了一种姐妹的感情。如今她这么一说,彷佛自己仅是奉旨来照看她的无情之人,不禁有点委屈。

      玉徽一看蕙云如此的神情,自知又说错了话,连忙撒娇似的摇着她的胳臂,笑道:“蕙云姐姐,您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了那些屁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了,咱们快走吧,别让李公公等急了。”

      蕙云连忙换了表情,和玉徽一道出门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

      那日天黑的时候离开了这皇城,今日又是天黑的时候回到这里,玉徽真真地体会到了“私生女”这种身份的偷偷摸摸。不过如今她已释然了:原来这梁玉徽的生身母亲,观念已经被那位“亚空间”穿越过来的邬祠稔转得颇为现代了,早已给康熙戴了顶不折不扣的绿帽子。

      李德全遵照康熙的旨意,把梁玉徽等人仍安排在养心殿这个作临时休息用的庭院里。虽然养心殿离四阿哥胤禛所住的庭院还远,可是仍能感受到这宫中到处洋溢的喜庆之气。皇家娶亲,自是跟平民百姓家那种讨个喜庆的民俗不同,虽然不见红色双喜的窗贴,可也处处张灯结彩,处处显示着这皇家的大气。

      李德全离开后,玉徽问李全儿知不知道四阿哥婚典的确切时间。李全儿出去打听了一趟,回来跟玉徽讲,今儿见未来的嫡福晋的妆奁都被送入四阿哥所居的西五所了,估计明儿就是大婚之日。

      玉徽听了又是呆了,等缓过神来,内心暗骂康熙:更年期提前的狐狸一只!明明知道她对四阿哥有所思,却偏偏招她回来观礼,难道是要看她是否已经死了心?还是另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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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酉时,胤禛头戴青狐二层金龙顶朱纬的暖朝冠,着紫貂披领,薰貂袖底,下附八宝平水的金黄色朝服,腰系镶着四方金玉饰品的金黄丝织成的朝带,胸前挂珊瑚朝珠一串,脚蹬青缎羊皮皂靴,来到乾清宫给康熙行礼。康熙受完礼,笑盈盈地从御座上走下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双臂,叮嘱道:“成家后,你就是真正的男人了,要更加用功,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胤禛用四平八稳的声音高声应道。

      “嗯,你下去吧,去向你额娘德妃行礼吧。”

      “儿臣告退。”

      看着越发稳重和成熟的胤禛退下的身影,康熙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他朝暖阁的方向看去,轻声唤了一声:“玉徽啊,你出来吧。”

      西暖阁的门被推开了,一身宫装打扮的梁玉徽安静地走了出来。来到康熙面前,她按照宫中的规矩给康熙行礼,向康熙问安。康熙看她一脸恬静,并无异样的神情,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怎么,没人的时候还不愿意叫我一声‘皇阿玛’么?”

      玉徽内心轻笑:这辈子您都甭想了!

      “回皇上,民女知道在这宫中,一定要口有遮拦,所以民女万死不敢那样称呼皇上。”

      康熙若有所思地盯着微颔下巴的玉徽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刚才四阿哥胤禛来行礼,今天他要大婚了。朕把你推荐给朕的乌喇那拉氏指给了他。”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皇家的一大喜事呢。民女在这儿恭喜皇上了。”玉徽低垂着眼帘,用一种无悲无喜的声音恭贺康熙。

      康熙听罢眼中稍露惊奇之色,他用手抬起玉徽的下巴,细细地看着她面部的每一个表情,可惜什么都没有读出来,甚至那双他曾经认识的充满灵动和古灵精怪的双眸此时也变得静如止水。他的内心突然泛起一丝心疼,那个在他面前如小鹿般的梁玉徽不见了,被他亲自“驯”得服服帖帖,淡而无味了。然而,他从不后悔以这种无情的“驯服”来保护皇家的体面,毕竟知道真相的不止他一个人。

      “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吧,该出嫁了,留不住了。”

      玉徽听康熙如此说,不禁脸色一凛:这康熙要干什么?难道也要给她指婚不成?

      “皇上,民女的婚事自有父母之命,皇上国务繁忙,就不劳皇上伤神了。”

      “父母之命……朕乃天下人之父,怎么就不能为你这个小小的梁玉徽‘伤神’了呢?”

      果然!玉徽内心叫苦。除了胤禛,她可不想跟这个年代的任何男人有什么纠葛。

      “一会儿我会召见大学士张英,他是太子和众皇子的老师之一。他的两个儿子都颇得朕的喜爱,特别是廷玉,只可惜这个孩子已经娶妻,不过朕也见过他的三子廷璐,也是一个敏思好学的孩子,和你年龄相当。一会儿他会随他父亲来见驾,你要不要偷偷看一看啊?”

      啊?张廷璐?雍正朝考场舞弊案中被腰斩后还写了七个“惨”字的那个?不对不对,据说史实中被腰斩的不是他,他老人家好像是顺利退休安享了晚年的啊……

      康熙看玉徽若有所思,但面部并没有显出难色,以为她对他的提议没有异议,就叫玉徽回到西暖阁内,然后让李德全把张英父子宣进了乾清宫。

      玉徽自然是从门缝里偷偷看了看张廷璐,毕竟他也是一历史名人,虽然惨遭谬传。其实她最想看的是张廷玉,那位历经了康雍乾三朝的著名汉臣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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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到,銮仪卫准备采舆,内府大臣率从属二十、护军四十到乌喇那拉氏所在的府邸把她奉迎回紫禁城内四阿哥胤禛所住的西五所。她在女官的引导下进入西五所,届合卺时行两拜礼。然后胤禛与兰慧分别就座,女官再次斟酒,胤禛和兰慧双双再饮三杯,起身再行两拜礼。

      而西五所的外庭,宴会早已开始了,福晋的父母、亲族和大臣、命妇也都纷纷来到了这平日里相对清净的西五所庆祝。外面一片热闹非凡。

      此时,胤禛出去谢礼,兰慧则静静地坐在撒上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大红婚床上等待。

      窗外张灯结彩,夜色撩人。屋内红烛摇曳,暗香习习。兰慧隐约能听到外庭筵席上的逗笑打趣,大概也能想象出那番觥筹交错的景象。她至今也不大敢相信,自己今日竟然真的嫁给了四阿哥胤禛,那年塞外猎场上骑着枣红色良驹的耀眼蓝袍少年。

      兰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晚的子初,她就要正式成为他的嫡福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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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徽坐在御花园最高的一处假山上,一边痴痴地望着西五所那个方向明亮的灯火,一边托着下巴静静地听蕙云给她讲解皇子大婚的仪式和大概的场景。她无时无刻不在猜度:现在他在干什么呢?会有人灌他喝酒么?他喝酒前有没有吃点东西垫垫?他这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他何时会回到新娘子的身边?……

      不知坐了多久,乍起的秋风吹动着御花园中的草木,蕙云打了个哆嗦,不禁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她看向玉徽,却发现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眺望着同一个方向。

      “玉徽姑娘,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回了,掌灯的公公还在等着呢。”

      玉徽带着一种复杂的微笑转头看向她,答道:“是啊,该回去了……”

      他们一行人刚走出御花园,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拐角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打灯的太监尖声问了一句:“是谁啊?”可那身影并没有回答,只是朝玉徽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另一个身影也从拐角处的黑暗中跑了出来,飞快地超过了第一个身影,来到打灯的太监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呦,这不是乾清宫的王公公么。我是四阿哥身边的小六子啊。我们四爷刚喝多了酒,出来走走。这不就刚好遇上了你们。唉?那不是玉徽姑娘么?我们四爷跟玉徽姑娘很是熟识,好久没见也想唠唠。咱们做奴才的等等,让两位主子聊聊吧?”

      王太监举起灯这么一瞧,发现四阿哥胤禛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他连忙给他请安。胤禛在他面前停了一下,和颜悦色地让他起身,还不等那太监把刚送到舌尖的恭维说出来,就径直走到了玉徽面前。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熟稔中又带了几分陌生。

      这一年半中,他又长高了,少年清秀的脸上添了一份沉稳,眉宇之间多了一丝严肃。没有变的是那天星般的双眸……

      这一年半中,她越发单薄了,曾经童稚的容颜中添了几分小女儿的羞涩,眼角眉间多了几分妩媚。没有变的是那让人感到温暖的笑颜……

      胤禛伸手抓起玉徽的皓腕,紧紧地,彷佛一松手她就会跑开。

      “你回来了……”良久,胤禛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玉徽看他努力装出的客套下露出了马脚的欣慰和高兴,不禁珠贝轻启,嫣然而笑。

      “是的,我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注:根据《张廷玉年谱》(乾隆十三年出版,中华书局1992年点校本)记载,张廷璐是康熙朝文华殿大学士张英(雍正的老师)的三子,张廷玉的弟弟。康熙时在南书房任侍讲学士。雍正元年,他督办河南学政,当时封邱县令违制,在临试前强迫考生去修河,影响备课,考生们准备集体罢考。经过张廷璐说服,恢复科教。但当地官吏已将罢考事上报朝廷,张廷璐被撤职。不久查明真相,张廷璐恢复原职,后又被提升。曾主持过福建、浙江、江西三省典试。雍正七年,张廷璐出任江苏学政。雍正帝于十三年八月病逝,乾隆帝即位。当年10月,乾隆下令更换各省学政,但张廷璐奉旨继续留任江苏学政。张廷玉奏请张廷璐已在任六年,请另派员继任。乾隆帝面谕:“江苏学政紧要,甲于天下,张廷璐久于此位,声名甚好,已著有成效矣。朕即位之初,岂肯舍此可信者,而另用他员耶?”因之,张廷璐又续任三年,共在江苏学政位九年,选拔了不少人才。清代著名诗人沈德潜(《古诗源》、《唐诗别裁》等名著作者)即系由张廷璐选中者。乾隆三年,调回朝,升任礼部侍郎,一直到致仕(退休)回桐城,终年7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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