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孤岛病人》滚河放舟

21、江湖传闻

　　“老板，风投的事敲定没有，我们新项目那边，现在面临很大的资金缺口。”
　　新项目负责人田军有些焦急，风投的事已经持续半个月了，还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而他们那边却快要顶不住了。
　　靳凌靠在办公椅上，左右打了几下转，也愁的不行。
　　新项目作为噱头在股市掀起的热潮只持续了短短几天，凌科智能便迎来了全面下跌。
　　好在并不是凌科智能的问题，而是全国股市行情遇冷，只是不知道这次大跌会跌到何种程度，会持续多久，若是跌跌不休的熊市开启的话，对新创公司来说，就惨烈了。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靳凌打发了田军，伸手挠头发，不挠不要紧，一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本地的风投机构不看好，一定是他们没眼光，事已至此，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开始主动出击了。
　　“出差？”
　　“你平时都很少出差的。”许墨对靳凌提出的出差计划有些意外。
　　“没办法，我现在只能去那些大公司找找机会，让他们上门，我们凌科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只能我主动过去了。”
　　靳凌捧着许墨的脸，对她多了几分主动的关心，“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做饭，不许天天吃泡面。”
　　“嗯。”许墨心虚地点了点头。
　　半晌，她看见天空升起靳凌乘坐的飞机，才重新发动汽车，离开机场。
　　第二天是校运动会。
　　章瑶一上场，就赢了一个第一名的奖牌。
　　“看吧，我没吹牛吧？”她特意跑到许墨面前，举起奖牌朝她炫耀。
　　许墨打量了下她细长瘦弱的身子，笑了笑，“好吧，算老师我输了，喏，这块饼干，奖励给你。”
　　“老师，你中午是不是没回家吃饭啊，最近总看见你吃这些零食。”章瑶嚼着饼干，天真地说出了自己细心的观察。
　　“老师劝你少管闲事。”许墨作势，弹了下章瑶，作出一副很享受零食的样子。
　　章瑶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批改完班里的学生作业，许墨走出办公室，来到挤满了运动员、观众、裁判员的操场上，时而在场外溜达，时而跑上看台。
　　与其说靳凌不在的日子，她是自由的，倒不如说是像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靳凌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的跑，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许墨每天都吃的什么，怎么过的，许墨也生怕打扰她谈事情，只敢在晚上关心她几句。
　　几个学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许墨听的直皱眉头。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呀？”
　　“哦，老师，我们是在讨论三中有个学生失踪的事……”
　　“我听说他以前还签过遗体捐赠协议，弄不好真是被人弄去摘了身上的零件。”
　　“草，好害怕啊，我可不想被人搞去弄死。”
　　见他们一脸惊惶的样子，许墨严肃地批评道：“别听风就是雨的，咱们是法治社会，不会有那种事的。”
　　“法治社会不照样也有杀人放火的么？”
　　“就是说啊。”
　　被这群半大小子质疑，许墨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识趣地走开了。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也开始讨论学生失踪的事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什么摘器官之类的，不都是江湖传闻嘛。”
　　“就是，依我看，没准又是一个抑郁想不开的孩子，自己偷摸出去了结的，结果弄得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我们大家还是不要乱猜，等警方的公告。”
　　“但是学生安全这一块，我看还是要再次强调一下，尤其是那些走读生，还有那些半夜翻墙跑出去的学生，真要碰上坏人了呢？”
　　许墨不是班主任，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不过她还是听到心里去了。
　　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贾潇潇发来消息。
　　“今天这班给我上的，快累死了，晚上去你家蹭饭，犒劳犒劳我。”
　　“滚，靳凌不在，我才懒得做饭。”
　　“服了，那你也不吃吗？”
　　“吃泡面。”
　　“6，算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在小区下面的那个川菜馆。”
　　“这还差不多。”
　　下班时间到了，许墨收拾了一下东西，乐呵呵地走出了办公室。
　　前几天，贾潇潇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私立医院，工资比之前的三甲医院高两倍，她请吃饭是应该的。
　　开车走在路上，许墨看见章瑶一个人默默地走着，于是她便招呼她上车。
　　“你们老师没交代，回家要结伴同行吗？”
　　“我们小区就我一个走读生，我跟谁结伴啊……”章瑶也有些黯然，每次走过那条长长的、忽明忽暗的地下通道，她也是提心吊胆的。
　　“嗯……”许墨思忖着，“要不你跟你爸说说，让他给你点儿钱，早晚打车上下学，老师我这有时候也不一定顺路方便，想接送你，也不一定能实现。”
　　章瑶马上撇了撇嘴巴。
　　“算了吧，他们能给我吃早餐的钱就已经很不错了，打车不可能的。”
　　她感激地一笑，朝许墨侧过脸来，“谢谢你，许老师，其实走路也没什么啊，我已经走了两年了，也没有什么事发生的。”
　　许墨看着眼前拥堵的道路，因为撞车扭打在一起的司机，皱了皱眉头，叮嘱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点儿为妙，这个世界，有光明，就有黑暗。”
　　章瑶乖乖地点了点头，却又很无奈。
　　把章瑶送回家以后，许墨来到了南湖花园裙楼的川菜馆。
　　贾潇潇已经点好了菜。
　　“呵，都是硬菜，你想撑死我？”许墨脱了外套，在贾潇潇对面坐下。
　　“看看你，天天吃泡面，小脸都吃瘦了，不得补补，要不然等靳凌回来，看到该多难受。”贾潇潇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她大方地一摆手，“今天放心吃，老娘请客，不够你还点儿，绝不亏着你。”
　　许墨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笑着拍了个视频，“老婆，今天咱们家的蹭饭鬼终于良心发现，来请我吃饭来了，看看，这么菜呢。”
　　贾潇潇朝她的手机打了个招呼，脸一出镜头，就板了起来，“啧啧，你真是靳凌的好老公……”
　　“那必须的，瓜田李下的，不能让人误会不是。”许墨收起手机，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
　　“对了，潇潇，你说现在那摘零件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贾潇潇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哪知道，我现在就一泌尿科的护士，你问我这个。”
　　“反正我们医院没这个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