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同人生子文 逍遥一生》海枫凉凉

53、王婆说亲

　　“你来了。”西门庆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声音却冷得让人哆嗦。见他挥挥手，房里的下人便将被绑的庞甲给抬了下去。
　　西门庆抬起半垂的眸子望向我，问道：“知道你不在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我呆愣地站在原地，西门庆扯了个冷冷的笑容，继续道：“两件坏事，两件好事。第一件坏事是：那个庞春梅在庞甲的怂恿下伙同奸夫给我送了顶绿帽。”

　　西门庆慢慢走向我，桃花眼微眯，道：“不用我说相信你也知道这奸夫是谁了吧。”

　　我双手握拳，许久才挤出两个字：“是我。”

　　“啪。”的一声，西门庆将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恨恨地瞪着我：“很好。你倒也不打算再糊弄我了。”
　　见他愤怒的表情，我心中一揪，忙解释：“其实我那次是被他们两迷倒的——”

　　“哈哈哈。”西门庆的冷笑打断了我，只见他笑着反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呵呵，那还得说第二件坏事。”

　　虽然他的脸上仍旧笑着，可那上扬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声音也因为过分压抑而颤抖起来：“你刚离开不久，我便收到庞总管的‘喜讯’，说庞春梅怀了我西门庆的孩子。”
　　“什么？”我惊叫出声。不可置信地反问道，“她那孩子是、是我的？”
　　西门庆怒瞪我一眼，冷嘲道：“恭喜你了。”
　　我只感到脑间一片空白，喃喃道：“怎么办？”我没想到才那么一次就把庞春梅搞大了啊。我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挖西门庆墙角娶庞春梅？我不要啊！

　　西门庆背对着我，极力平复下来后，冷冷道：“你不用担心了，事情我已经替你善后了。”
　　未等我反应过来，西门庆便拍了拍手，只见一个老妇人战战兢兢地端着一个盘子向我走来，里面放得是个红色的血块。不用问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了，闭眼撇开了头，那老妇人也像过个场般又端着盘子离开了。

　　“怎么？不怪我杀了你的亲生骨肉吗？”西门庆冷冽的声音似笑似哭，反倒让我一阵心疼。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法去指责他，这确实是个最直接的办法了，只能痛恨自己和庞春梅造孽害了个无辜的生命。

　　“好，那我就要宣布第一件好事情了。”西门庆说道，“从此以后西门府中不会再有庞春梅和庞甲两兄妹了，你大可安安心心地住在这里、像往常一样跟在我身边。我们就忘了这件事情吧。”

　　“忘了？”我看向西门庆，我一把抱住西门庆的腰，问道：“你是说，你不计较这件事情了？原谅我了？”

　　西门庆苦笑了一下，道：“这也不全是你的错，你也是遭陷害的。只是你以后不能再瞒着我了。”
　　“嗯。”我点了点头，换做是谁都不愿意被心爱的人欺瞒吧。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我搂着西门庆的腰，笑问：“还有第二件好事呢？”

　　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紧，我不解地抬头看向西门庆，只听他平淡说道：“第二件好事就是我要迎娶孟家独女，孟月楼为妻。”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这家伙要娶妻？“为什么，你不是还有李瓶儿了吗？你将她转正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另娶别人？”

　　西门庆见我松开了抱着他腰际的手，微微叹息道：“孟家是京兆地区与西门家齐名的大户，而孟月楼又是孟家的独女，两家联姻说到底还是西门家得了势。这么大的好处，我怎么能够放弃呢？”

　　那是家族利益咯，我苦笑道：“你早就有这打算了吧。”
　　西门庆道：“没错。一个月前就已经决定了。”
　　“即使没有庞春梅这件事，你还是会娶孟月楼的，对吧。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我摊牌。”我自嘲道，“让我更加没有反驳的余地。”

　　西门庆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又说道：“其实娶了孟月楼也好，怎么说她也是出生大户，知书达理，绝不会做出像庞春梅那样的事情••••••”

　　“你与她也是做戏吗？”我打断道。

　　西门庆身子一顿，沉声道：“孟家的意思是将家产留给嫡子。矮子，你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若将来孟月楼真的生了孩子，就当做这孩子是我们的就行。”

　　“那你为何不能将庞春梅肚里的孩子当做是我们的孩子呢？”这句话硬是被我忍住没说出口，我看了看西门庆，问道：“若是现在让你放下所有的一切跟我走，你可愿意？”

　　“矮子，你知道我有苦衷的••••••”西门庆这回答算是拒绝了。

　　见我沉默不语，西门庆紧紧将我抱住，低声道：“矮子，我保证，即使孟月楼进了门，也不会影响我们两人的。她只是我得到孟家的工具而已。”

　　我抬头看着眼前向我撒娇的男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无助的、自暴自弃的潘金莲了，而是鼎鼎大名的西门家家主，够手腕也够——狠辣。

　　我低着头，淡淡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她。”
　　西门庆回道：“下月十五。”
　　我抿抿嘴，道：“好快啊，才半个多月时间。不是说大户人家娶亲过程很繁琐吗？”

　　西门庆回道：“过两天可能就忙了吧。还要重新找个管家，好在有个王福人够激灵、可以顶上。不说这个了，反正我只想告诉你，无论我娶了谁，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和孟月楼只是逢场作戏吧了。你不准离开我，你发过誓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就是瞄准了我的个性，所以才将我吃的死死的，不是吗？”
　　西门庆窃喜，抱着我兴奋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我看着他笑得宛如孩子般开心的俊脸，心头一阵酸楚：下个月吗？

　　西门庆说的没错，这两天府里果然忙翻了。只是因为顾及着我的心情，西门庆特别交代了下人不准影响到我所住的院落，而我这些天也不再待在西门庆身边充当护卫了，倒是轻松很多。每天一大早我便跑到后山练武，等我练完后也已经是深夜了。

　　“矮子，你这些日子有意避着我。”一大早，我正要出门练功却被西门庆堵回了房间。

　　我答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去练武而已。”
　　西门庆哼道：“还说没有，这半个月来都见不到你的人影。练武？以前怎么不见你那么卖力过？”

　　我抬头对上西门庆那双魅人的桃花眸子，叹口气说道：“乖，别过来闹了，你今天不是很忙吗？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迎亲了。
　　西门庆低头吻住了我，许久才将我放开，沙哑的嗓音魅惑道：“矮子，大爷我想你了。”

　　边说边要将我抱了起来，往床帐走去，却不想自己的身体突然顿住、无法动弹，西门庆睁大了那双桃花眼，惊恐而又焦急地看着我：“矮子，你要干什么？你要走吗？”

　　我从被点了穴道的西门庆怀里离开，轻轻叹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放心，我只是去散散心而已，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后我就回来。哈，祝你——”“新婚大喜”这四个子我是怎么也说不出了，觉得强撑的笑容的脸也有些抽筋了，无奈，点了西门庆的昏穴让他睡一两个时辰。

　　“别走。”西门庆说完两个字后，便直直地躺了下来。

　　我伸手接住他的身体，将他平放在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静静地看着身边沉睡的俊美睡颜：略显阴柔的瓜子脸，肌若凝脂、柳眉微挑，眼线很长，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样搭在上面，留下一大片阴影。真想一辈子看下去,这个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男人••••••

　　轻轻在他鼻尖一吻，便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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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身陷战乱更不想挺身做什么民族英雄的我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最早和西门庆一同生活过的那个王家庄，一方面这里相对安定，另一方面这里还有我和西门庆在一起时的一段幸福回忆。

　　那天出走之后，西门庆如我意料中那样娶了孟月楼为妻，眼看他们成亲已经有三个月了，说不定现在两人连小包子都有了。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我最初进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西门庆有个生计、有个家吗？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吃了人家，迷途知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想想我两辈子加一起也半百多的人了，还掺和什么豪门爱恋啊。

　　好在以前那间院子还在，王婆也爽气地将房子便宜地租给了我。像之前一样，我又过起了卖烧饼度日的日子。

　　“大郎啊，你还是在村子里卖烧饼好啊。”王婆拍了拍我的肩膀，将那张布满褶子、又被劣质水粉填得厚实的脸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放心，今个儿下午你早点收摊，王婆我包准这次成事。”

　　我嘴角一抽，从篮子里拿了两个烧饼给王婆，笑道：“那就有劳王婆啦。”看着王婆扇着破扇子、扭着那似有似无的腰身走开后，我非常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从我只身回到村子后，我便成了这村里的名人了，是那种带着娇媚的老婆进城做生意，生意亏了、老婆跑了的杯具男猪脚，走到哪里都受到村里妇人“同情”“怜悯”以及少数男同胞“鄙视”的目光。

　　我倒没怎么在意，这个房东王婆反倒是坐不住了，非得给我找门亲事去。尽管我武大郎“绿”名在外，可是凭着王婆那“妙语连珠”的本事硬是给她找到了对象，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根本无意娶亲，因此每次总是巧妙地回绝了对方，可年近六旬的王婆倒好，越挫越勇、坚持不懈地为我安排相亲，几乎让我觉得若是自己拒绝了她，会不会使她因为少了人生目标而卧床不起。

　　按照王婆的关照，我早早地收了摊，刚到王婆家门口就听到她那聒噪的声音想了起来：“这武大郎啊人是真的又勤快又老实，你瞧瞧，他这烧饼在村子里不是有名得很嘛？他嘛就是个子长得矮些又太憨厚，所以之前那个老婆才嫌弃他而跟野男人跑了。哎，那骚狐狸啊，仗着长得漂亮些就——”

　　“王婆，我来啦！”我忙出声打断。

　　听到我的声音，王婆忙出来招呼我进屋：“哟，大郎啊，你快进来坐吧。你瞧，这就是我帮你找来相亲的王妞儿，妞儿，这是武大郎。”

　　看见来人我浑身一个激灵，暗叹：王婆这次找来的姑娘果然是不负我所望。姑娘长得很壮实，高高的个儿，圆滚的腰身，胳膊比我还粗壮些，身形与我那弟弟武松有得一拼。从那满手的老茧却看得出是个长期体力劳动的主儿，不过村子里娶媳妇也就图个能劳动会生养的。

　　“王婆，这个——”我接过那王妞儿递过来的茶，欲言又止地看看四周。按理说村子里相亲没有大户人家繁琐、直接了很多，可是相亲时双方父母都会到场的，可为何现在只有这姑娘一人在场呢？

　　王婆会意，老脸向下一弯，叹气道：“哎，大郎啊，说起来这王妞儿也真命苦，她原本是我们王家庄王二马的堂哥的三侄女的二表妹，之前刚嫁了丈夫没三个月，丈夫就病死了，婆家硬是说她克夫就将她赶了出来，可她现在又偏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噗——”刚到口的茶就被我喷了出来。我在想吗，这王妞儿脸蛋长得中等姿色，虽与西门庆比起来是天壤之别，但在村子里应该也算是紧俏商品了，这王婆到底怎么说动人家来嫁我这个“跑了老婆的窝囊废”的，原来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是个大了肚子的！

　　“咳咳咳！妞儿，其实——”我正考虑着怎么回绝这门亲事，那王妞儿便先开口了。

　　“武爷，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也不求你娶我，只求你行行好，让我在你这搭个手、有个活儿，给我们母子俩一口饭吃就行。放心我有力气的很，一定不会偷懒的。”王妞儿说完就要跪了下来。

　　我忙一把扶住她，说道：“别。妞儿，你要小心身子啊。”看样子这王妞儿本身也不想嫁我，她只想要个生计而已，准是被王婆给骗来的。这女人被婆家赶了出来独自生活本就不容易，如今——

　　我想了想，问道：“妞儿，你在这里可有地儿住？”
　　王妞儿哭丧着脸摇了摇头。
　　我继续说道：“王婆这里有空房，我替你缴了房租，你就住在王婆这里搭伙住下吧。我每天卖剩下的烧饼给你，你帮忙卖了，房租和饭钱就从你赚了的钱里扣，每个月我再给你一贯钱作为工钱，妞儿，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妞儿倒也聪明，很快便想到我这是有意帮她，感激道：“谢谢武爷，只是这么一来您的日子不是也不好过了吗？”我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将村里的烧饼生意让给她些。这卖烧饼本来就是小买卖，勉强糊口的，我这么做无疑是自断生路了。

　　“没事，我多做些到城里卖就行了。”我笑笑道。只不过是每天多做几个烧饼，跑远些地方卖而已，对于会武功的我而言也不是啥难事，“王婆，这王妞儿既然有了身子，那您平时就留个心眼多关心一下吧。”我让王妞儿与王婆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谁知王婆冲我嘿嘿一笑，：“大郎啊，你放心，我会的。”瞧她这挤眉弄眼的模样，我就知道她老人家又误会了。算了，这样也好，省得她再继续给我找麻烦。

　　*****************************重逢的分割线***************************

　　“官人，这是奴家让小遥准备的早点，您快来尝尝。”餐桌前，一清秀美貌的女子对着新婚丈夫笑道，“特别是这烧饼，奴家之前也尝过，口味很不错呢。”

　　“烧饼••••••”男人看着盘中的烧饼出神，许久才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美丽的桃花眸子瞬间一亮，脸上浮起了迷人的笑容，让一旁的新婚妻子看得有些痴迷。

　　“果然好吃。”男人笑着看向一旁的丫鬟小遥，问道，“小遥，这东西从哪里买的？”

　　随嫁丫鬟小遥见男主子夸奖，忙笑着回答：“回姑爷，是从京兆城城南口的一家烧饼摊上买的，那卖烧饼的也很奇怪，生意很好、有多少个都能卖完，可他偏偏每次都留下三十个烧饼带回家去。小遥也是听说那处的烧饼特别好吃，所以才特地赶早来回跑了一个时辰才买来的。”

　　男人笑道：“哦？没想到小遥倒是有心了，该赏。一会儿你随王管家去西门家的店铺挑个首饰吧。”
　　小丫鬟见男主子打赏，得瑟道：“哪儿呀，这是小遥应该做的。”说完还不忘向男主子抛个媚眼。她这陪嫁丫鬟若得了男主子的喜欢，很有可能被他纳为小妾呢，这可是府里多少丫鬟们巴望着的美事啊。

　　女主子的美眸中流出一丝厉色，不过稍闪即逝，转而一脸笑意地看向身旁的丈夫，柔声道：“官人，您若喜欢这烧饼，我命人天天为你准备些。”

　　男人笑着摇摇头，道：“夫人，这倒不必。再好吃的东西连着吃也没味道了。”

　　男人不再多语，吃起早饭来。只是偶尔会对着桌上的烧饼露出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