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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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怎么会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催我实施什么泔水油事业吧，一想到我那顽固的弟弟和父亲，我心里总像是搁着块石头，七上八下的。
“嗯——”武松犹豫地瞧了潘金莲一眼，有所顾忌道：“爹爹让我来是为办趟买卖，等筹了钱后我便要回去的。”
这“买卖”虽说和我的泔水油事业无关，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武松因为顾忌在场的潘金莲所以才说得隐晦。
嘿嘿，既然这样我就干脆装傻充愣，不趟这场浑水了，“没想到你和爹爹两人终于决定做些买卖安定下来了。这样好！那么弟弟你就先住下来吧。”
没等武松反应过来，我忙吩咐潘金莲道：“你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累了，金莲啊，快送我弟到——”差点忘记了这个新家有两个卧房呢，顿了顿继续说，“到隔壁的小房间。”若是和潘金莲同睡一间房大不了失身，若是和武松同睡一间有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潘金莲俊眉微微一扬，随后对着武松妩媚一笑道：“小叔，你随我来吧。”
武松虽然被我打断了说话有些干着急，可是还是回应道：“谢谢嫂嫂。”便随潘金莲回房睡了。
见武松郁闷地走开，我心中也暗暗计较起来：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迟早他还是会向我说出全盘的。要是让武松知道我只是一味想独善其身、逍遥快活的话，以他跟爹爹一个模子出来的暴躁性子非闹翻天不可。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武松了。谁让他是我兄弟呢？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冒险受伤而不帮他啊！
这时刚好撞见回来继续擀面的潘金莲，只见他难得认真地对我说道：“矮子，你要不要出门躲两天？”
“嗯？”我表情一怔地看向潘金莲，心虚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你是有意回避你弟弟的。”潘金莲斜睨了我一眼，继续道，“你这个人心热却胆子小得很，你弟弟找你帮忙，若是普通的忙即使不认识的人你也一定会帮，你不肯帮的忙那一定是危险非常、可能连命都会没了的事情了。你这窝囊废，也不是干大事的人，还是出去躲两天，等我将你弟弟劝走后再回来吧。总比你去冒险强。”
“没想到你倒是细心。”我笑道，随后又叹了口气，“可是我弟弟不是你能够劝得走的，而且我也不能见他独自冒险吧。”
“矮子，这时候你逞什么英雄啊。”潘金莲见我要去找武松反倒是急了，一把拉住我，声音也不禁响了起来，“你这个没什么能耐的矮子，能起什么作用啊。好好的安分过日子不好吗？”
我有种错觉，总觉得我俩这种状态像极了一位妻子劝说丈夫好好过日子的情景，而我是夫他是妻，心中又好笑又感动。情不自禁地用我那双短短的胳膊抱住潘金莲精瘦的细腰。
“矮子？”潘金莲被我突然的举动怔住了，却也没有拒绝我。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跑向了武松的房间，那家伙果然正在焦急地等着我的出现。
武松这次来果然是有任务的。就好像裘千仞和陆展元之前埋伏在宋朝作蒙古内应一样，在京兆城内也有南宋的内应。他们除了负责提供情报外、还负责运送财物作后方补给，甚至还负责部分暗杀任务。唉，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无间道吗？
当我随武松来到联络地点后更是大跌眼镜，这个联络点正是我替潘金莲赎身的相公馆。而那个千月掌柜更是带头老大，千月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身份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六弟子——冯默风。
跟着武松一来到他面前，我的脸瞬间就绿了，就怕他提及我和潘金莲的事情。
“呵呵。小师弟，你大哥好像很面善啊。”瞧吧，这家伙果然不肯放过我。看好戏地注视着我。
“冯师兄，我大哥可是个堂堂男子汉、真男人。”武松比我本人更介意别人对我的轻视，见冯默风这么调侃我，马上就发怒了。殊不知我听了之后，惭愧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心中更是将那笑着看戏的冯默风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哦？”冯默风微笑地看着我，直到将我盯得直冒冷汗后才摇头道，“嗯，仔细看看又不像了。”
闻言心下一松，看样子这冯默风是不打算揭穿我了。随便聊了些家常后，冯默风便认真地向我们说起这次的任务了。
只听他缓缓说道：“现在有位雇主儿愿意拿出十万两黄金作为我们的军饷补给，但是前提是要去杀一个人。”
当听到这个相公馆还兼职做杀手生意时，心中着实一惊，可更让我吃惊的是从冯默风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名——“西门建”。想想我身边的潘金莲，心中暗自猜测：这个人该不会和西门庆有关吧。
“冯师兄，那个西门建是个什么来路啊？”我好奇地问道。
“咦？你竟然不知道‘西门’？”冯默风的语气似乎在提醒我“那你上次为什么冒充西门”？
我讪讪道：“我只知道西门是个姓氏。”我上次也是无意中瞎掰的吗。
冯默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诡异一笑，复又摇了摇头。我心中有些恼火：这家伙，就是为了存心让我不自在的吗？
冯默风顿了顿，说道：“这西门家是京兆附近最大的商贾，早些时候便已经投靠了蒙古人，为了巩固势力还将西门家的独生女嫁给了蒙古宰相、耶律楚材。那西门家的女子嫁给耶律楚材后便生下一子，耶律齐，耶律楚材晚年得子自然欢喜得很，母凭子贵。同样西门家在京兆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起来。这个西门建就是现今西门家的当家人、耶律齐的舅舅。”
“噗——哈哈哈！”当听闻原著中那个耶律齐的娘是姓西门后，我当场笑喷。发现冯默风和武松异样的眼神后才勉强止住笑，“哈，不要管我，冯师兄请继续。”
冯默风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如今这个雇主儿言明，只要杀了西门建后便支付我们十万两黄金。”
武松称道：“好。这样一来，只要杀了这西门建，那襄阳后方的补给就有了。”
见了武松豪气万千的模样，我心中直嘀咕：拜托，你当是宰猪呢，这可是杀人啊。还有这十万两黄金运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说即使运到了襄阳——哼，要是南宋尽是些像他们那样、为国为民的热血男儿，这元朝也就不会出现了啊。
而且——
“等等。”我打断道，“那个雇主可靠吗？万一他赖账怎么办？另外这西门建既然那么大来头万一死了那耶律一方怎么打发？你是准备让我们大家全部撤离吗？”我其实最关心的是最后一条，若是这样的话，我要尽快让潘金莲离开、不要让他受到了牵连。
冯默风轻摇手中的扇子，自语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这家伙，卖什么关子啊。我被冯默风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他继续说道：“放心好了，这件事情绝对可靠，耶律家也绝不会刨根问底的，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
这句我听懂了，就是“暗杀”。虽说跟着周伯通时确实杀过人，可是我还是无法适应，内心抵触这个视生命为草芥的时代。
冯默风见我一脸沉重，掩嘴说道：“放心，那个西门建素来断袖，是我这里的常客。这次也不需要你们动手，我只需在他酒中下点师父改制的含笑半步颠，你们在他回家的路上放些让毒发作的特质熏烟就行。”
“矮子，你弟弟人呢？”一回到家，潘金莲便冲我问道。瞧他那副婆妈样子真是越来越像个已婚妇女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留在了相公馆里了。”
谁知潘金莲听了我的话后，脸色一凛，颤声道：“你们、是要去杀西门建吗？”
我惊诧地看向潘金莲，“你怎么会知道？”
潘金莲一看我错愕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板着一张芙蓉脸，定定地望着我，鼓起勇气道：“别去，危险。西门建近来得了个武功了得的贴身护卫，叫做赵之敬，据说是全真教的叛徒。”
“赵之敬？”不就是那个被周伯通杀了的倒霉蛋吗？怎么跑到蒙古人地盘上来了？还有冯默风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吧，为什么不说呢？
来不及我细想，潘金莲便将我一把抱到凳子上与我对视，紧张道：“矮子，别去了，我们跑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卖我们的包子，好吗？”
看到那双晶亮的眸子满含关心与焦急，深感温暖。其实我和他抱着相同的想法，只是——
“金莲，我办不到。若我不去弟弟他就会有麻烦了。”若是不知道有赵之敬这个人，或许我还会跑路，可是如今知道了他的存在，我就非得硬着头皮上了。不然武松万一有麻烦了怎么办？
见潘金莲仍旧深锁眉头瞅着我，我笑道：“放心，我可是厉害着呢。平时我——喂，你、你干嘛脱衣服啊！”
潘金莲一边扯下自己的外衣，一边暴躁地将我的衣服也一起脱了，吼道：“哼，你说呢？”
潘金莲瞪着那双含着泪的桃花眸子，强撑着对我怒道：“大爷我整得你下不了床，看你还怎么给我去杀人！”说着，已经开始脱自己的里衣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潘金莲那副悲勇就义的模样，说实在的，那家伙身材还真是不错，结实又不夸张的胸肌，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咳咳，想歪了。这样也不是办法，不见得真的被他强了。点了他的昏穴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待他醒了的时候我也已经出发了。
正当我准备点潘金莲穴道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他腰部、背部、以及大腿上都遍布着长短交错的伤痕，全是旧伤，有刀割的、有鞭子抽的、也有烫伤，也顾不得授受不清了，脱下他的裤子，发现那屁股上也满是伤口，他胸部以下找不出一处完好的地方，就像是老树皮似的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感到一阵热血涌上脑门，愤怒、心疼交替着向我袭来，吼道，“是谁干的，我要宰了这家伙！是你那个仇人吗？”
可能我平素那张好好先生似的娃娃脸突然面露凶光的模样有些吓人，潘金莲呆愣了好久，随后才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用那满含柔情的嘶哑嗓音、缓缓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不想报仇了。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
说完便低下头与我唇齿交缠起来。
这个家伙吻技真的很棒，瞬间便让我意乱情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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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躺在潘金莲的怀里，看着他的俊美睡颜，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这个家伙先把我强上了不算，还诱我上了他数次，看样子他是真的打算将我好得筋疲力尽而放弃暗杀计划呢，怎奈我内功高强没受纵欲影响，反倒是他自己先累趴下了。呵呵，若有机会再穿回去，我一定要给武大郎正名，谁再敢说潘金莲嫌弃武大郎早泄我就跟他急！
穿回去吗？看了看身边的人，胸中一甜：我才不舍得呢！
东边升起第一道霞光，我该走了。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物，离开了房间。当我走后，那双沉睡的眸子也慢慢睁了开来。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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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建在相公馆逍遥快活后，便坐着马车离开了。我和武松两人便在他回家的路上放这熏烟。
这熏烟有两个致命弱点，就是十分地冲鼻而且一定要熏足半个时辰，熏足了半个时辰后中毒者才会在两个时辰之后暴毙身亡，也不会引人怀疑。若在服了毒药三个时辰后，还没收熏烟引发毒性，或者熏烟时间不足，则失效。真是麻烦的毒药啊。
我对赵之敬的武功高低没有什么概念，可我记得此人是与尹志平争夺全真教掌门之位的人，想必武功应该也不弱吧。因此我向武松提议：智取。
“车子怎么停了？”马车中的人语气不悦地问道。
“回老爷，前面有个卖羊的，赶着一群羊挡住了去路。”车夫回道。
“之敬，你下去看看。”西门建吩咐道。
车门一开，走下一位二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对马车旁的保镖吩咐两句后，便向我这边走来。
我终于见到这个神雕侠侣中的炮灰之一赵之敬了。脸庞方正、浓眉大眼，身材长得魁梧高大，走起路来还挺了个将军肚，很有气势。我实在想象不出这副正派模样的人会是全真教欺师灭祖的叛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羊群赶走？”赵之敬对着我和武松说道。
此时我和武松都化装成了蒙古人，武松用蒙古话说道：“我们现在一时也走不了啊。和人说好了要来这里买羊的。”转身又看向我，问道：“亚科希，烤肉烤得怎么样了？”
“爹，正在烤呢。”唉，没法子。以我的身高我只能扮作武松的儿子。
我一手烤着羊肉串，一手扇着扇子说道：“这位大爷，干脆和我们一块儿吃些羊肉等一会儿吧。”这炊烤的炉子里添着那熏香，羊肉调料的味道正好压制掩盖熏烟的呛鼻气味，只要熏足他们半个时辰便可以了。
似乎我前世的烤羊肉串手艺在这里很不错，马车那紧闭的帘子也被微微掀开，目标西门建走下了马车。
可能是因为纵欲过多的原因，使得年过半百的西门建看起来要更加苍老十多岁，眼角皱纹密布，眼袋也松弛得塌拉下来。不过从他的鼻梁、唇型、脸型等处依稀能够找出此人年轻时少许的风流神采。
乍一见此人长相，我心中一个隔楞，总觉得这张老态龙钟的脸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西门建在侍从搀扶下走到我的跟前，看了眼我手中的羊肉串，眼馋道：“小孩，你这烤肉的味道很特别啊。我付你点钱卖给我一些可好？”
“不行，我还没考好呢。再说，我这肉要自己吃呢。”我摇头拒绝道，“为了等那个卖羊的人，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啊。”
“这容易，我买下你的羊。你将烤肉卖给我吧”西门建笑道。这人真是太有钱了，为了区区几串羊肉串竟然买下二十头羊。我前世做小摊贩的时候怎么就没碰上过。
“不行！”武松摇了摇手，“我们要守信用啊。”
我反驳道：“爹，那个买羊的到现在还没来呢。要不这样，我们再等上一会儿，若那人再不来，我们就将羊卖给这位老爷吧。” 那有什么买羊的，无非是我俩人为了拖延时间而以。从头到尾，我的手就没有停过燃着熏香的烤炉。
我笑着对西门建说道：“等我先垫个底，吃个饱之后再给你烤，放心，很快的。”说完，我就拿起刚烤好的肉串吃了起来。
看着我啧啧地吃着香喷喷的羊肉串，西门建更是眼馋了，就连一旁的侍从也连连吞口水，除了——
“呕——”只见赵之敬捂着嘴，在一旁干呕着。我暗怒：这家伙，难道是故意砸场子的么？
没轮到我发火，一旁的西门建先不爽起来：“之敬，你要是闻不惯这羊肉味，就到车上等我吧。”
赵之敬皱眉看了我和武松一眼，答道：“是。”说完，便走上了车。于是，我慢慢吞吞地又烤起了羊肉串。
最后我们非但熏了西门建近一个时辰，还将所有的羊群高价卖给了他。哈，事情意外地顺利那。
武松开心地跑去找冯默风了报告了，而我则迫不及待地往家赶，等着看到潘金莲惊喜的模样了。
所未有的必有失，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冯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没想到我一回到家，看到的不是潘金莲，却是一脸闲逸的冯默风，他不会过河拆桥来我这里要回潘金莲的吧。
我忙提醒道，“弟弟去你那里找你商量有关运金子的事情呢。快去！干正经事要紧。”我心里早有了打算，干完这件事就带着潘金莲远走高飞，不去管那个没完没了的狗血爱国事业。
“呵呵。”冯默风轻笑出声，随后折扇一握，说道：“我不来这里，又怎么拿得到这十万两黄金呢？”
“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浮现不好的预感，一道灵光划过脑海：不会是——
“啪——”紧闭的大门敞开，一长相俊美、气度非凡的华服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潘金莲又是谁？
潘金莲惊喜地跑到我面前，激动地将我抱了起来，道：“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金莲？”难道他就是冯默风口中的雇主？
“交易已成，不知十万两黄金何时送到？”冯默风回答了我心中的质疑，眯眼看了潘金莲一眼，颔首道，“西门庆大官人。”
什么？他竟然是西门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交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