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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板大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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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和陈尔,开车跑到这里,本想着好好过日子。
可吃了肉的猪回斜眼看人,那杀过人的人,更是带着几分煞气。
陈尔本不是会忍让的性格。加上他暴戾气性又大。
10号晚上,两人去吃烧烤,恰巧遇上李晚和他男朋友吵架,要是以往陈尔肯定兴致勃勃的观看,可偏偏李晚从巷子中跑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了陈尔。
本来陈尔也没追究,只是留在原地的杨修竹,好像一颗定时炸弹,喝了一点酒,就醉醺醺的指着陈尔骂。
说什么,睁眼瞎,不会看路就把眼睛挖了,不会走路就把脚砍了。
当晚陈尔就说,要把那男的杀了。
她不愿意,可又劝不动陈尔。
可连两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好好生活,要是再次杀人,她们无法得知还能不能逃脱。
所以刘亦百般劝阻,本以为陈尔会放弃。
可他没有,反而自己每天晚上都去踩点,就等着杨修竹什么时候会落单。恰好14号那天,两人吵架,在巷子中分开,陈尔便冲动的跑上去将李晚挟持。
要是她不上去帮陈尔,之后可能被打的肯定是她。
在束缚李晚的过程中,她的夹子划伤了陈亦的手。
黑暗中手背被利器划破,可当时肾上腺素的飙升令她短暂的忘记了现在疼痛,自然无法察觉,被李晚丢出去的发夹。
陈尔抗住昏迷的李晚,将她带回了出租屋里。
他将手机塞到李晚手中,晃动的刀抵在女人白花花的脖子上。
“给你男朋友发信息,让他过来。”
“不要,我不要,你们到底要干嘛?放了我好不好?”李晚小心翼翼的哭泣,他不明白吗,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脖子上的刀刃格外冰凉,丝毫不讲任何道理,她被吓得发抖,却不知道怎么办。
陈尔拿着刀子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好,算你硬气。”
他抢过手机打下那两段话,左等右等,等来了杨修竹的那两句话。
许是他的回答,让陈尔想起了那晚的摩擦,他嘴里冒出一个尖锐的笑,终于不再手软,用毛巾死死的捂住了李晚的嘴。
“我们将晕倒的她带回出租屋,在浴室将她杀害。”
刘亦在团体中一直承担着收尾的工作,陈尔在外面威胁李晚时,她便在浴室用薄膜将所有地方一点点包裹起来。
直到那些薄膜通往地面的蹲坑,面前的孔洞像一个无尽的深坑,吸引着人干点什么。她才麻木的从地上站起来,等着陈尔将人脱进来。
刘亦环顾着四周,停顿动作再次动起来,她抬手将满是铁锈的窗户关好,小心翼翼拉好帘子,又覆上一层薄膜。
等她收拾好后,外面的陈尔弯腰将李晚扛进了浴室。
老旧的浴室中,上方的墙面充斥着斑驳的墙皮,正上方,有一条裸露的水管,陈尔用绳子将李晚的双腿绑住,将人吊起来。
他不屑的呸了一口,“贱人,不会走来那就不要走了,瞎了眼了敢撞到我的身上。”
陈尔抬手晃动着手中的砍肉刀,巴掌那么宽的刀子在黑夜中闪着寒光。
刀尖隔着眼皮抵在李晚的眼睛。
就在刀子要落下时候,刘亦出声制止,“你对她干得越多,我们就越容易被抓到。”
陈尔不满的回头看着刘亦,只是一个警告的眼神,就让这个女人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干净无暇的眼睛呀,还是被流下的鲜血,蒙蔽了眼睛。
脖子上的两道刀痕,深入可见骨,毫无支撑的头颅因为颈椎还连接到脖子上,随着绳子摇摇晃晃的喷着血。
小小的浴室中,两人站到最远处,安静的看完了鲜血流干的过程。
陈尔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他贪婪的注视着被高高挂起的李晚,呈现最卑微的姿势。
白色的手套下,刘亦看着手套中乱流的鲜血,顿时明白了,这伤口的始作俑者。
她愤恨的想要拿刀过去,想再给她的眼睛挖上两刀,将她的手砍断。
安乐看向她,“既然目标是男的,为什么要杀害李晚?”
“因为,那男的又去吃夜宵了,身旁跟着很多人,他还和一个女人住一起,我们不好下手。”
刘亦平静的说着,眼里的泪水却在不断往下落。
“我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情,是他们强迫我……”
她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祈求般看向安乐,“长官,我不想干这事的,是他们要挟我,要是我不干就会杀了我。”
“之后的清理呢?你们的衣物丢去哪里了?”
刘亦沉默了许久,呐呐说道:“烧掉了,都烧掉了。”
“扔到哪里了?”
见她不答话,安乐呵斥道:“扔到哪里了?”
……“垃圾场。”
垃圾场?难怪他们翻遍了整个小区的垃圾桶,都没找到什么可疑物品。
“扔那个垃圾场?”
“就集中处理的那个。”
刘亦怯怯的说道。
“刀呢?”“作案工具呢?”
“就是一把普通的菜刀,我们用工具处理了之后,将刀子混入了刀铺的刀具里。”
“哪里?”
“不知道,是一个流动摊位,忘了。”
短短十分钟,手机上多出了16条未接电话,安乐合身自己的本子,起身离开。
刘亦满脸祈求的看向她,“你会保护我的对吧,你们会保护我不被陈尔欺负的对吧,我不会死的对吧。”
一扇门将两个相隔,安乐走进监控室,“叫梁舒过来,看看能不能画出那个流动摊贩的脸,找一下她说的工具。”
“是,安队,卓局喊你快去门口。”
安乐低声骂了一句难缠,转身赶了出去。
她的现身,迎来了无数长枪短炮,安乐抬手,所有媒体镜头都往后退了一步。
拥挤的人群中有人险些被这一变故挤倒,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
“我们不会放过然后一个施暴者,接下来两人将被依法处置,诸位到时候可以去法院旁听,我们无权告诉你们案件的相关信息,同样的,各位传播假新闻的扰乱社会秩序,所有的帖子要是在今晚12点还未下架,我想我们也很乐意帮助你们。”
下方的人群瞬间没了声响,安乐看着他们,往后退了一步。
她正要离开,就有一人举手准备说话,安乐扫了一眼,淡漠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楼梯之上,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无数记者被赶了出去,有些识趣的早就走了,偏偏有人好不死心,站到门外等着。
大门之外,是宽敞的行道,大大小小的行人走过,左右两边一路蔓延过去,是各式各样的店铺。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有人带着家人一起出来晒太阳。
记者站到门口,倒是有些引人注目了。
角落处,有人盯着大门看了许久,像是没等到什么,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安乐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桌面的饭菜早就冷了,还剩下半杯的咖啡下被人垫了一张纸巾。
6616:我困了,先走了。
6767:收到,同意我。
拿起饭走向微波炉,安乐一边热饭,一边翻动着手中的本子。
案子到这里已经结束,人证物证都齐全,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拿着手中的本子翻来覆去的看,又什么都找不出来。
楚潇潇拿着自己的咖啡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几分开心。
“潇潇,杨修竹那边怎么样,他怎么说?”
许是案件完成的顺利,她的心情也不错,看向安乐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颜。
“他承认了李晚的恋情,但是他从来没和身边的朋友说过。”
“李晚吧,到底有些拿不上台面。”
就一个奶茶妹,不求上进,长得也不算漂亮,好在她对我好,愿意给我花钱。
我也就一直忍着她的接近,毕竟离了我,她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可是最近李晚总是和他说,想要住到一起,连续一个星期,那日杨修竹喝了点酒生气的把她一个人扔到了原地,自己走了。
后面李晚给他发信息,这让杨修竹有些害怕,以为就去到她出租屋看了一眼。
他本就有些近视,就拿手机放大了一下窗口。我以为她在洗澡,又回去喝酒了。
“他说谎了吧,这手机怎么在他身上?”安乐将饭打开,抬头看楚潇潇,刘亦并没有将事发说得很详细,现在无法排除到底是谁在说谎。
“杨修竹说,手机是在他喝酒回来后捡到的。”
安乐思索着其中的意思,觉得离谱又觉得荒谬,跑了,又倒回来?
再加上刘亦说过,陈尔还想对杨修竹下手,只是他一直在和好友喝酒,不好下手。
难道他们发完信息,见杨修竹不为所动,在杀害李晚后,还去蹲点杨修竹了?是那时候将手机随手丢弃的吗?
看来,这几人中,没一个老实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原本还有些活跃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赵成王毫无察觉,沉默的点了点脑袋。
楚潇潇又恢复了自己高傲的模样,拿着咖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乐的话还没说完……她沉默的叹气,端着饭走进办公室。
桌面的手机传来了嘀嘀的声响,她垂眸看了一眼页面上最新的好友页面,笑着摁灭了屏幕。
手中的饭才刚吃了一半,一个不速之客走来,手中拿着关于这个案件的文件。
楚潇潇什么时候对上班那么积极了?
安乐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往后移动,“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想到在那个巷子里,会有李晚留下的夹子?”
楚潇潇是1队里学历最高的,也是上班最不认真的,打不得,骂不得。
从安乐来到1队的1年时间里,对她的声音也是最轻柔的。
因为,你不求她办事,这姐随时甩脸。你求她办事,也得掂量说出口的事情。
她时常疑惑,对方那么有钱,又不屑这份工作,为什么还要一直干下去。
现在突然来找他问案子的问题,心里的疑惑好像也化解了几分。
安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咖啡将口中的饭顺下去。
“前几天我一直都在现场复勘,从早上一直呆到晚上。有天晚上我发现了杨修竹,正在和朋友大肆讨论死亡的李晚,我就猜测到,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后面我跟踪他回家,发现他喝醉后,会绕路回家,那条路就会经过李晚家楼下。”
“明明他回家不需要经过这里,明明他回家有跟安全的路,杨修竹为什么要走这里?我就顺着他走过的路一直找,找到了角落的发夹。”
“记得李晚家进门的那张照片吗?被单独的放到桌子上,照片上她的头上就带着那个小鱼的夹子。这个夹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吧,我看到泥里的夹子时,就知道我的思路是对的。”
“要走到案子里面,才能找到真相。”
对上楚潇潇的视线,安乐好像感觉到她眼中的不甘,佩服,和气恼……
同样的,她也有些复杂,心虚……总不能和你们说,这一切都是我看到的吧。
面前的人并没有离开的迹象,安乐抬头看向她,“为什么对这个案子那么上心?”
这不怪安乐好奇,办公室算上她一共4个人,赵成王要按时上下班,楚潇潇则是从来不管工作上的事情,以往的工作只能拜托叶胜平来干。
这样一个有个性的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这是我第一个案件。”
……天天都在处理各种案子的安乐有些沉默,这样吗?
连续四天的连招转,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安乐的眉宇间也呆着几分疲惫,等她从审讯室回来,办公室里已人去楼空。
五点了又下班了。
她坐回位置上,借着窗外的阳光将资料一点点汇总,最后用文件袋装好。
拿起手机往外走去,她低头朝对面发去一条消息。
安乐:吃宵夜。
下方连带着一笔转账。
还在店铺忙碌的白冉,看到手中的转账时,吓得差点脚下一滑,摔了过去。
店员走来,看着她屏幕上的大额转账,口不择言道:“你这是谈了还是卖了?”
“……还没,不是,还钱的。”
白冉这样说着,收下了安乐转来的50000,下方巨大的自愿赠与格外醒目,她笑得开怀,回了一句:老板大气。
两人换了一家烧烤店,主要杨修竹又去哪家店吃烧烤了,同以往一样,他四周围绕着人,他端起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在面对身旁好奇的八卦时,只是气恼的喝酒。
“发生这种事,对他一点事都没有。”白冉不得不感叹,死掉的人,真那么悲哀,无人会记得,也没人挂念。
“能有什么影响,小范围事件,大家都只是看看乐子,说来李晚也可怜。”
确定身份那天,他们就打电话联系了家属,可后者接通,在听完他们的的叙述后,大声喊道:“那有没有赔偿。”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或许还是有些震撼吧,哪怕自己也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依旧会为别人感到遗憾。
面前的烧烤已经上齐,白冉拿起烤肠吃了起来。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安乐,从脸到发型,最后落到了她拿着竹签的手上,“我能回去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安乐看着她,笑了起来,“你猜这辈子我为什么会救你?”
“当初他们对你下手了?”
“亲女儿都不放过,一个养女而已。”
他这话说得太过轻巧,不由得让白冉想起了那时夏天的吹来的风,打道身上,明媚炽热。
她说这辈子。是因为我和安乐,还有上辈子。
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可他们生产之时,因为白冉是女孩,都不曾看我一眼。
导致还在襁褓之中婴儿被人调换。
抱走她的家庭甚至不打算养,转头就把白冉扔到了福利院门口。
在她前16年生活中,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
要是提防反社会人格的小孩,被抢东西、挨打都是家常便饭。
是以,当我被找回家之后,才会可怜巴巴地装乖。
真假千金的戏码总是剑拔弩张,两人也不例外。
可争来争去,不过是一场空。
料峭春寒,将人冻得一激灵。
安乐看着他,起身坐到了白冉的身旁为她挡住身侧的风。
“冷了?要不要进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