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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她好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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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被整合到一起时，安乐从驾驶室上走了下来，叶胜平看着后座的两人，抬手指着自己，“我是司机？”
“好了好了，辛苦了，白冉要帮我。”
那所谓要帮她的白冉，靠到座椅上睡了过去。叶胜平抬手理着额角湿润的头发，手拿下来时，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酱油味。
“你们刚刚干嘛不帮我说话！”
他又回想起，自己干活干的好好的，就被人一脚踹倒，他大喊着救命，可惜孤立无援。
可恶的人类，还拿饭盒砸他，那个饭盒还是漏的，摔过来的时候，汤汁溅到了头发上！
叶胜平愤怒的挂挡，还不忘观察路况。
“好了，别气，回去请你吃饭。”
这部手机中，翻找出来的东西比他们相信中的要震撼，谁也想不到，一个微信中能加三千多人，并且大大小小的群聊里，不堪入目的短信纷纷弹出。
直到刚刚，都还有人发来好友申请。
“我发现张小莹是外网的擦边主播，账号是n3年8月3日注册的，恰好是她满18岁生日的后一天。”叶胜平从后视镜看过去，和后座的安乐对上了视线。
“你是想说，她可能在18岁生日那天遭受了什么，然后导致她建设了这个账号，开始了擦边直播？”
“对。”
安乐有些无语，如果这样就破解了视频和聊天账号，就能定性案件或许就好了。
“那你猜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叶胜平的脸上满是纠结，很想赞同，又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太好。
“自愿的吧？”
“自愿的？如果自愿是前提，那就是说，张小莹的孩子父亲可能是这三千多个人之一？”
叶胜平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自信，“应该是吧。”
“那我告诉你，亲缘鉴定报告出来了，孩子就是陈古云的。”
他愕然的张开着嘴巴，显然有些迷茫，车子又开出去一段距离，愤怒的声音从前排传来……“禽兽。”
“我们是警察，抓捕凶手才是我们的责任，栽赃陷害不是，不管他现在做了多恶心的事情，我们需要把事情弄清楚，而不是草草结束。”
“老大。”
“嗯。”
“你说的话好有哲理，我有点崇拜你了。”
……“你好好开车吧。”
安乐无奈叹气，低头继续翻看手机中的资料。身旁瞌睡的人脑袋一点一点滑落。
为了睡得舒服，白冉侧身躺倒了她的大腿上。
她低头扫了一眼，抬手捂住白冉扬起的嘴角，“不睡就起来跟我一起看。”
“马上睡，哲理姐。”
将报告和通信打印出来，安乐叫上赵成王和自己去审讯室。
隔着一扇窗看着里面的陈古云，安乐推门走进去。
陈古云大学教授，学识和胆识都是相当不错，被关押的5个小时中，形象也是维持的相当不错。
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有没有这种魄力，将这副儒雅的形象坚持下去?
“警官你好，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小莹到底怎么了？”
“陈国云，这是你儿子……和你的亲子鉴定，有什么想法吗？”她笑着将身前的纸推出去，动作缓慢的像一部迟缓的默剧。
被束缚住的男人激动的站起身来，将焊到地上的椅子撞击的摇晃起来。
“你说什么？”
“怎么？你很意外？”
“我当然意外，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陈国云坐回到位置上，不自然的吞咽着唾液，“那个孩子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不行？陈先生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张小莹会生下你的儿子吗？”
他低下脑袋，额前垂落一根头发。
也许这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是一个燥热的夏天，恰好张小莹高考完。
她兴高采烈的和朋友到处出去玩，直到她十八岁生日的当天，她说希望和父母一起度过。
两夫妻还特意推掉了当天的工作。
“当晚我们都喝了酒……张小莹走错了房间，这一切都是意外，谁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都不知情！”
安乐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抬起，显然坐在她对面的两人都忍不住要打人了。
“就这样。”见陈古云沉默，她再次开口确定，“没了？”
“当然，我可是她的父亲，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孩子怀了三年？他是什么哪吒吗？”安乐轻笑出声，甚至能听到自己嘲讽的声响。
赵成王愤怒暴走，拿起手边的文件就往陈国云身上扔了过去，“你还知道你是她父亲！”
好在文件太过于轻薄，落到身上已经变成了散开的纸张。
安乐抬手抓住赵成王的手臂，“成哥，成哥你去休息一下吧。”
手掌中的手臂还在用力，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往前，她用尽力气牢牢握住，“赵成王。”
他愤怒的甩开安乐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安乐头疼不已，有时候她都在思考，为什么她会那么幸运来到这里，可思考过后，得到了一个结果：她好欺负。
优柔寡断，高傲自我，自我封闭……上一任支队队长就是想得太明白，才拼命逃出去的吧。
弯腰将地面的报告捡起来，安乐拿着一堆纸，站到桌前整理。
“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她生下来了?怎么样，他应该很胖吧。”
啪嗒--一沓纸张被拍到桌面上，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幻想，安乐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怎么会有人丝毫不知廉耻，直到现在还在说这种废话。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楚潇潇推门走进来，他少了一眼的陈古云，径直坐到椅子上，“老大，我来了。”
安乐将报告放好到桌子上，继续着刚刚的问题。
“确实是个儿子，大概有差不多7斤那么重吧，有什么感想？”
陈国云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不过很可惜，孩子已经死了。”
”……”陈国云从椅子上弓起身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了！谁死了！她这个贱人，怎么敢杀死我的儿子。”
“怎么死的，孩子怎么死的？”
“你知道张小莹为什么穿白裙吗？”
“有照片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今天上午九点半，你和她的视频电话中，到底说了什么。”
安乐看着他，指尖拿着一张照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陈国云冷静下来，恶狠狠的视线盯着她手中的照片，“我说，你给我看看照片。”
“好呀。”
“那天之后，我和她并没有断，并且我开始迷恋上这种感觉。”
她穿白色衣服格外好看，青春靓丽，漂亮极了。
所以陈国云用生活费作威胁，让她每天都穿白色的衣服，要定期和自己视频，才能拿到下个月的生活费。
楚潇潇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安乐沉默的将所有能丢的东西放到自己的右手边，杜绝了文件再一次被扔出去的可能。这才放心的听着陈国云苍白的辩解。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突然说自己怀孕了。陈国云带着她去检查，查出很有可能是个儿子，当时他们的决定，一定要生下来。
本来张小莹4月份就要生了，所以寒假过后他根本不打算让她去读书。
结果张小莹那个贱人，非要去上学，才导致他的儿子死掉。
“都怪他，让我的儿子死了，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他越骂越气愤，整张脸都气得发红。
沉默的将报告移回到两人中央，安乐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响亮清明的呵斥。
“你闭嘴！你才是贱人吧，你在干什么？侵犯女性！你才是禽兽……”
安乐抬手拦她，三分钟后，确定她骂完了，才慌慌张张的将人从里面带出来。
“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人的人。”楚潇潇靠在门上，大有再冲进去骂一次的冲动。
“好了，别气，案子还没结束呢。张小莹另一部手机的事情，我们还没理清楚，走吧继续干活。”
三年的账号能藏的东西太多了，叶胜平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没移动过，安乐将自己定的饭放到他面前，一遍遍叮嘱他，“快吃，吃完再看。”
“好，看完这个，马上。”
无数的直播和聊天看的他双眼出现了针扎样疼痛，叶胜平连忙将视频转换成聊天页面，低头开始拆自己的饭。
“好疼的眼睛，缩力满满的“查”边……我不会瞎掉吧。”
办公室几人都在低头吃饭，一个瞎了眼，两个忙着生气，安乐沉默的站到白板面前，看着白板上最后一个问号。
白冉一个午觉睡到了现在，她混沌的坐在自己的沙发床上，盯着面前的饭发呆。
安乐走进来，将灯调亮了一点，“让你去休息室睡觉，你不去？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白冉沉默的摇头，举起了自己的手。
只见她手腕内侧，有一条小拇指那么长的伤口，伤口上已经覆盖上一层防水软膜，很明显，伤口很新鲜。
“什么时候弄伤的？”
“在厕所找张小莹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行，别离我太远。”
白冉刚睡醒，浑浑噩噩的坐到位置上，呆呆的抬头看着她，“张小莹还好吗？”
“医院那边还没信息。”安乐像是看穿了她的害怕，走到她身边，抬手将人扯到办公室上坐好，“你先吃饭，我争取今晚结束。她会没事的。”
安乐放下了手中只吃了一口的饭盒，起身往外走去。
等她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叶胜平身旁时，后者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别吓到的叶胜平瞪着眼……
“我们一起看。”
三年的视频，让四人三小时看完，时间来到晚上的22点。
叶胜平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汇总，“我真的要吐了。”
“平时看那些女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种话？”
“小看怡情，常看伤身。”
安乐懒得听他说这些大道理，低头看着面前的资料，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她做擦边主播居然是自愿的！
录屏了每一个直播都只一分钟到五分钟左右，张小莹也很少开口说话，导致几人在大片的污言秽语中，找到几句正常交流。
她很少透露自己的生活，开播的时间也很短，短到根本不像是自愿的，反倒想有人强迫她开直播。
可在加微信的聊天中，她又格外热情。
一时之间，安乐都有些疑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人格分裂？
她又忍不住为她辩解，任何人面对无数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都会放不开吧。
“潇潇，医院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张小莹醒了没有？”
“没有，还没消息，要我明天去看看吗？”
“行。”
十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还能再去审问一番。
熟睡的人被吵醒，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邓薇看着面前的人，面色有些怪异，“警察我们是可以回去了吗？”
“没有，张小莹怀孕的事情，你知道吗。”
女人的眉眼轻碰到一起，眼中流露出几分痛苦和犹豫。
安乐坐在她对面，显然猜到了什么，眼中的神情不算好，“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对大家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