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渡难》暕阳y夜

9、大集会 2

　　知矜回到家中，倦意席卷而来，倒头就睡，不带丝犹豫。
　　颜睦只好帮他压好被角，替他关上房间灯。

　　太阳懒洋洋地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的冷气消散些许。
　　知矜终于舍得起床。
　　慢慢地从被窝中划出来，被冷得瞬间清醒，连忙从衣柜中翻出件外套穿上。

　　忍不住吐槽：“这什么鬼天啊？！冷空气连招呼都不打就出现……”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浴室，昨晚因为太晚没洗澡，今天早上补上吧……

　　又是被香味吸引出来的一天。
　　知矜咽了咽口水，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炒饭，立刻拿起筷子准备开炫。
　　“先等等，喝杯水。”颜睦将一杯刚刚冷好的温水推到知矜面前。

　　知矜只想快点吃东西，咕咚咕咚几下就将装满水的玻璃杯清空。
　　快速炫完炒饭。

　　“今天有事情，先别急着去窝着。”颜睦适时提醒。
　　准备躺在沙发上的知矜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起来。
　　他极速搜索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有一段是说今天有事的。

　　知矜记忆力不算差，有时会忘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总体还是影响不大。
　　但办事这么重要的记忆他不可能会丢到一边不管。
　　出现此现象，只有两种可能：
　　1.知矜是真的忘了。
　　2.颜睦没有告诉他。
　　答案很快呼之于晓。

　　颜睦补充道：“陈老一大早发来的讯息，说要我和你去派送大集会的入场券。”
　　知矜弱弱地问：“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能。”颜睦立刻否决知矜尚存的侥幸心理。
　　知矜瞬间没了活力，已焉。
　　但最终还是被颜睦硬生生拖出家门。
　　——

　　在工作室的沈睆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总感觉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将现世。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很有礼貌地敲了三下。
　　一猜就是那个人。

　　他迅速调整面色，走到门前，摁下门把手。
　　刺骨但不致命的寒风吹着面孔，沈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颜睦不想太久，见门已打开，立刻说道：“沈医生，接下入场券，谢谢。”
　　说着，立刻将刻着“沈睆”二字的入场券递向正主。
　　入场券成功转交。
　　……

　　知矜随意翻了翻手中一沓纸，发现了熟悉的名字。
　　就是那个一见面就为他带来不小后劲的人名：“南漓”。

　　颜睦下令后，他万分不愿地走到这栋独立小院的院门前按下请求开门铃。
　　等了半天，仍然不见有人出来，知矜悬着的心脏渐渐回归胸膛。

　　突然，紧闭的房门打开，门后走出一个人影。
　　稍微离得近些才猛然看清，那人是裹着被子的。
　　知矜面色变得有些不可置信和奇怪。
　　不可置信的当然是来开门的人居然披着被子。
　　奇怪的是来开门的这人身形不像南漓，南漓与之相比会更矮些。
　　来开门的这人越看越像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有事吗？”待到她开口，知矜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没错了，就是故人。

　　虽然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但知矜根本不打算废话。
　　直接道：“这里有两张入场券，你回去转告南漓队长，记得半月后的要事。”
　　木樨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声音中有了些不敢置信：“是你？！”
　　准备转头离开的知矜听到这两字后转头，笑了笑，“对啊，是我。”
　　……

　　任务完成速度还是很快的。
　　时光从指尖迅速流淌而去，日与夜不断交替，世间规律永远进行。
　　再次进入夜冥街。

　　只不过这次“接引”多了个检查是否携带“入场券”的任务。
　　意识一回归，颜睦便拉着知矜朝主区飞奔。
　　提前踩场，总归没有何坏处。

　　眼旁的景色如同昙花一现般迅速倒退。
　　感觉到周围终于没有风声后，知矜揉揉微微僵硬的脸颊，抬眼观察起周围。

　　灯火通明，空中漫荧。
　　光芒肆溢，犹如天境。
　　祥和安定，荣花似锦。
　　叫卖不绝，繁华不已。

　　总之，完全不符合“夜冥街”这名称的意境与寓意。
　　据颜睦说，主区很少会有人闹事，在主区，随手扔个垃圾都有可能遭到夜冥街的巡逻者毒打。
　　当然，这是很不切实际的说法，巡逻者们忙着维持夜冥街处于空间的稳定。
　　压根没有闲心多加关注街内的一些鸡毛蒜事。
　　颜睦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熟悉或眼熟的身影，便也作罢。

　　本来也没指望那群忙得要死的家伙能准时进来。
　　“客官，您要不来看看？肯定有您需要的交易品！ ”一位铺主凑到颜睦面前，殷勤道。
　　主区的铺主职业素养还是太高，以至于像是“狄牤”那样麻烦又难搞的人也不得不体验几番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颜睦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知矜，见他注意力还在这边，便也放心地朝这位铺主的小铺前走去。
　　这种情况，知矜定会跟上。

　　一般来说，知矜出门在外因为人生地不熟，很多时候都会选择跟着颜睦走。
　　极少时候赌气时便会叛逆心作祟。

　　果不其然，知矜懵圈了会儿，很快还是跟着颜睦到达小铺前。
　　这就是小孩在外面对大人不自觉的依赖性。
　　颜睦可以说很享受这个过程。

　　知矜凑到小铺前，东看看西瞅瞅，但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新鲜事物。
　　他有些扫兴地撇撇嘴，移开视线。
　　颜睦虽然有些惊叹于知矜随时消失的探知欲，但该认真看的还是得认真看会儿。

　　不然，让铺主记住你这位“无礼”的客人，恐怕下次就不好进夜冥街了。
　　所以说，就算再不感兴趣，也得看完当前所在摊铺所有交易品之后实在不满意留几句言再离开。

　　知矜十分不理解颜睦的做法，待到走后，他悄咪咪地喃喃道：“主区这里那么有强制性性的吗？不管交不交易东西都得为所到摊铺留言，这不是明显为难语文作文不好的人吗？”
　　知矜还在实验室的时候，因为某位权利还挺大的上级觉得自己所在组织的研究物不能太无知，所以，所有年幼的实验体仍然会有“九年义务教育”，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学习薄弱科目。
　　就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语文。

　　当然，这也是所有实验体的通病，毕竟，是个人都无法在情感流失的情况下还能做好语文阅读理解。

　　颜睦将知矜的喃喃自语尽收于耳，他轻轻笑了笑，挑逗的心思起，“那倒也不是，官方的话语还是可以丢上去敷衍的。”
　　知矜：……那还不是差不多！
　　反正都要有一定的语文理解知识。
　　嗯……决定好了！
　　最近就努力恶补语文吧！（至少把答题技巧和格式记住。）

　　颜睦见目的达到，也不在激知矜，又带着他转去别处。
　　“客官，来小摊看看吗？……”
　　“客官，小铺所有交易品打九折，要来光顾吗？……”
　　殷勤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颜睦没有再搭理他们，毕竟，虽然随手搓出篇一两百字的小作文不难，但最主要的问题是废手。
　　连续写小作文，就算头不炸，手也要报废几个时辰。
　　并且，颜睦知道，知矜是不可能对琳琅满目的东西起兴趣的。

　　那便更没有必要瞎逛。

　　知矜披着斗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颜睦想，应该是无聊透顶的神情吧。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拍卖场旁边。

　　知矜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与世隔绝之地会有这么接近现实世界的拍卖场。
　　不过他不打算进去，拍卖场里的东西虽然好，但不见得很有用。
　　颜睦的想法截然不同，他思考了会儿，向知矜询问道：“要进去吗？这里的风评不错，应该不会出现抢劫行为。”
　　他说得很中肯，但完全就是现状。

　　“算了，下次吧。”知矜已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打算进入这些鱼龙混杂之地。
　　颜睦见知矜对此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便作罢。

　　“颜睦，拍卖场周围可以开铺的吗？”知矜突然说了句不见头的话。
　　颜睦一愣，向四周望望，心中明了。

　　在拍卖场东门旁，一张铺旗孤零零在风中飘扬，拍卖场刺眼的灯光透过铁栏杆，照在小铺桌面上。
　　可这并没有为铺中的交易品添加哪怕一丝活色。
　　铺主背对着灯光，连衪的大概体型都看不大清。
　　虽然在夜冥街看到孤零零的铺位并不奇怪，可这是在夜冥街最庄重的拍卖场旁啊！

　　虽然陷入思索，但颜睦没忘记对知矜解释：“拍卖场旁边没有言明禁止开铺，不过，在拍卖场旁边开铺，怎么说也得有点硬实力，要么是实力，要么就是背景，二者兼并也不是不可能，拥有这些后，还要获得夜冥街审判者的许可。”
　　知矜听到答案，陷入短暂的沉默。
　　前面的实力是最好获取的，想要获得不简单的背景也不是不可能，顶多就是多费点时间而已。
　　但这个获得夜冥街审判者的认可是什么鬼？！
　　平时压根没有哪怕一点消息的夜冥街审判者真的有那闲心帮铺主认证吗？
　　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荒诞。

　　不过，虽然这个摊主有可能很不简单，但这也意味着，这里的好东西可能会更多。
　　思及此，知矜偷偷瞄了眼颜睦，见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的神情后放松下来，迫不及待地拉着眼眸走到小铺铺位前。

　　铺主见有人向着他的铺位走来，觉得十分稀奇。
　　平日有人经过都要警告自己不要玷污拍卖场的空气，最多也就是看几眼就走，完全不会搭理自己的摊铺 。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铺位升级申请又要被打回来了，原因想必又是：“对不起，鉴于您的摊铺评论者太过少量，现如今没有办法评估您摊铺的真实等级，望以后注重加强名气，继续努力。”

　　这个月都被打回至少三次有余了，再被拒收的话，夜冥街估计要无情禁自己的行动与开铺权。

　　思及此，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走来的两人，思考着是不是给点小礼物会更有职业操守些。

　　知矜拉着颜睦，走到铺位前。
　　入眼都是些看着质量就很好的交易品。
　　知矜耐着心将交易品从左至右仔细看了几遍。
　　嗯……有几个合眼缘的东西。

　　知矜伸出手，释放出几丝不易察觉的能量波探入几个交易品之中。
　　这是颜睦说的，真正与自己能力相符的东西很多，但自己能用的很少，一般来说，与自己能力高度匹配的东西在接触到你的能量信息后会产生反应，虽然不多，但足以察觉到。

　　虽然颜睦自己没有实践过，但特殊局很多身经百战的老前辈都说这个方法很好，在无法上战场捡漏前可以试试。
　　知矜想着，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实性，倒不如马上就来实践下。

　　摊主看着知矜这波操作，并没有感到不满，毕竟，人家能留步自己的铺位已经很难得，自己不能想地痞流氓一般禁止客官试用与测试吧？
　　而且，他或许还能捞波大的。

　　不过，他很快就慌了。
　　知矜在试完所有交易品后失望地叹了口气，抬起头，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连忙起身，不确定道：“客人，真的没有你想要的物品吗？”
　　知矜再次看看铺位上的交易品，摇摇头，回道：“抱歉，真的没有。”
　　颜睦有些意外，这些东西之中有很多符合知矜能力特性的啊，怎会没有适合的呢？

　　摊主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颜睦，声音中几乎带上了恳求：“客人，拿一个吧！我铺位上的交易品今日打七折，真的不考虑下吗？”
　　颜睦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答应。
　　这次出来主要是给知矜挑用的武器，自己其实并不需要。

　　“那你拿几个来看看吧。”知矜突然开口，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铺主听到此话，连忙低下身子，在摊铺旁摆着的几个箱子里翻找着。
　　很快，桌面上多了几个小盒子。
　　铺主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知矜再次一试，仍然摇摇头。
　　“没有。”
　　两字如同晴天霹雳，轰然在铺主的透顶炸开。

　　知矜抬起头，看到铺主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似乎实在不忍拒绝。
　　“实在不行，你就按照我能力的特性给我一个最相符的东西吧。”知矜终究还是过不了道德这关。
　　铺主连连点头，精挑细选后把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推到知矜面前，有些肉疼道：“这两个应该是最符合客人你需求的东西了，请过目。”

　　据铺主说，左侧盒子中装着的是一套匕首，总共七柄，其中一柄是仿造人界几千年前的“明心锥”制作的，不过，铺主称它为“蝴蝶刃”，共六柄。
　　另一柄叫“凤羽”，以轻盈锋利为真言。
　　右侧盒子中装着对铃铛，名为“噬魂夺魄”，倒与知矜的“尘堑”十分契合。

　　各自写完留言后，颜睦随手掏出两件与交易品打折后价值相等的东西与铺主交换。
　　知矜对这两个东西似乎并不感兴趣，丢给颜睦后便不再管了。

　　路上，碰上正在主区循环演出的“云梦阁”，不得已，绕了个远路。
　　颜睦不忘给颜芷发讯息：
　　【走了，下次再捞你出去。】
　　正在维持现场的颜芷：……
　　？！这都保证几次了？怎么一次都没有兑现？
　　算了，下次还是直接闯出去吧。

　　颜芷想着，但就是愣的这瞬间，就有事故发生。
　　苦命的颜芷：……
　　——

　　绕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走到夜冥街入口前，左右看看，确定旁边没人，知矜突然转头笑笑，对后面的颜睦道：“怎么样，颜睦，我演技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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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暕阳”：这次周三就不更新啦！接下来几天我应该会紧急抱佛脚，准备用“轻舟”渡过期中考试这个“万重山”。
　　“y夜”：也不要指望我，我也没法更……
　　（提醒：作者下周要开始正式码字啦！所以，应该会拖很多次更，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