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兵营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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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柜倒物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了几十分钟。
“走，今晚没有训练，带你去见下接下来至少要一起相处的“伙伴”。”大概把所有必需品收拾好后颜睦提议道。
知矜有些不解，“伙伴？”
他实在想不到除了颜睦，还有谁算他的“伙伴”。
颜睦见知矜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解释顺便打击道：“在古代，“伙伴”指的是围在同个锅前一起吃饭的战友，我刚才是引用，懂吗？语文学渣。”
知矜感觉有受到平白无故的侮辱，他狠狠瞪了眼颜睦，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心中早就将颜睦骂了个成千上万遍。
颜睦肯定知道知矜脑子里在想什么，明白他是属于什么心事都摆脸上的类型。
颜睦拉起知矜的手，边走边道：“直接去训练区找人。”
也不管知矜答应没答应，直接将他带到了楼下。
正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大天亮的知矜：……
不是，为什么你去拜访你的老战友要带上我啊？！
——
西边训练区，
“老梁，别手抖，要赢！不要让我对你的赌注没了！”雄厚而粗犷的声音隔着十万八千里几乎都能听见。
知矜眯了眯眼，使自己更能看清远处的事物，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震惊，他居然看到了位老熟人的身影？！
在牌桌位置上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转头道：“你TM别吵，影响我思路了！”
一不留神，打出个“对7”。
对面的人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上多出来的牌，笑了笑。
等到旁边之人说“过”之时，她弯弯唇，说出三个让在场之人都为之破防的字：“我赢了。”
说着，打出“王炸”。
瞬间，场面一阵哀嚎，有喜有悲。
知矜两人刚到便是这副场景。
长得十分粗犷的男子毫不掩饰他的大嗓门：“不行，攸蔓，你是不是犯规了？这都第几轮全赢了？！”
被称作“攸蔓”的女子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同时，朱唇轻启，反问道：“得了吧，蠢货，我要是能作弊，能让梁年赢一场？”
她左侧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反驳：“那不一定，我这只是没发挥好，再来一局，我肯定行。”
攸蔓听闻，狠狠翻了个白眼，随意地翘起腿，转头毫不留情拆穿：“不是，梁年，你这句话都说4遍了，台词都不带换一个字的吗？”
梁年倒是不气恼，只是平静地推推眼镜，纠正道：“我只说了3次，第一次我说的是‘你很厉害，我要开始认真了’。”
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了，但攸蔓这个“情感主义”快要尴尬死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迅速转过身，便看到已经在旁边看戏似乎很久了的知矜和颜睦。
虽然不认识颜睦，但她的本能还是替她开了口：“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眼神中满是威胁。
知矜本想违心一次，可颜睦先一步开了口：“可能你骂人那段没看到。”
攸蔓：“……”
所以这算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倒是梁年先一步起身，走到颜睦身旁，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新同志，我叫梁年，担任这次新兵训练的总教官。”
颜睦也不落他面子，伸出右手回握，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颜睦，新任刀术指导教练，请多指教。”
梁年：“嗯，请多指教。”
攸蔓见是新来的“同事”，眼中那丝警惕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饶有兴致地观察。
粗犷男人此时也做起自我介绍：“我叫钟承，叫我“老钟”就行，不用忌讳。”
知矜静静看着他们的自我介绍，想不明白为何颜睦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做到这么自来熟。
似乎……也不是人格魅力吧？
“小帅哥，不来个自我介绍吗？”攸蔓还是特别关注长得好看的帅哥或美女。
既然颜睦主动介绍完，那么就该到旁边这位红瞳帅哥了。
老熟人也抬起头，似乎想知道知矜怎么回应攸蔓。
知矜猛然回过神，便看到攸蔓那张妖冶的脸。
此刻，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知矜。
但他的自我介绍比颜睦还要精短，“知矜，特殊教练，多指教。”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就能看出知矜十分不愿意说话。
攸蔓撩了撩长发，声音中带着慵懒，却有些释然：“来了两位帅哥就是好，不用整天看着这些长得乱七八糟的人了，挺不错的。”
钟承听到这句话，瞬间就不爽了，什么叫“乱七八糟”？
他大声反驳道：“攸蔓，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儿，别那么尖酸刻薄成不？”
攸蔓毫不犹豫又欠收拾地回复：“肯定不成。”
牌桌上另外两个人也站起来，分别自我介绍。
“我叫李原洪，在这里当剑术指导教官15年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忙解决。”他生的普通，属于扔到人群中不见影的模样。
旁边面容板正的三十多岁男子旋即开口：“韩慰，专项远战和狙击，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就连老熟人也开口了：“南漓，剑术指导教练，初次上任，多包容。”
面部是永远不变的冷。
攸蔓见在场的人都做好了自我介绍，忽地想起自己，她不确定地弱弱问：“我还需要来自我介绍吗？”
“应该不用了吧……？”她小声嘀咕着。
毕竟，刚在别人面前发完疯后立刻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这件事情，换谁都会绷不住吧？
好在，不管颜睦还是知矜，都十分默契的很给她这个面子。
颜睦当然是不想让一个女孩子太难堪；
而知矜纯粹是不想说话。
——
忙活了好久，终于把明日新兵们的训练内容敲定下来，知矜拽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踉跄地回到宿舍。
他摸到房间灯的开关，慢慢地摁下，瞬间，明亮的灯光充满整间屋子。
坚持着把澡洗完，知矜再也挺不住，直直的倒在柔软的床上。
很显然，他又忘了盖被子……
颜睦一从浴室中出来，看到的便是这让他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场面。
他走到知矜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将知矜挪进去，又细心地帮他掖好被角。
深深看了看知矜，颜睦走到靠窗的那张床旁边，掀开提前铺好的被褥，躺在了床上。
他转过身，背对着月光射进房间的方向，他轻轻开口：“晚安，好梦。”
窗外，月光开始变得晶莹透亮，树上零零散散的叶子好似镀上层银霜，喧闹一下午的新兵营终于安静下来，陷入了沉睡，只有窸窸窣窣的讲话声被无限扩大。
——
第二天早上刚蒙蒙亮，刺耳的哨声便毫无征兆地响起，惊出一阵阵咒骂。
知矜收到的影响同样也不小，虽然他想再睡会儿，在赖会床，但不管是颜睦还是时间，都不会允许的。
没办法，只能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好在这几天的天气开始回温，知矜很快便清醒了七八成。
只不过不可能完全清醒罢了。
他快速套好衣服，几乎是跑着洗脸和刷牙。
出宿舍门时，知矜的头还是有些昏昏胀胀的，这是没睡醒的后遗症。
他扒在颜睦身上，一路昏昏沉沉地吃完早饭，到达中央的空旷场地。
冷风呼啦呼啦吹在脸上，知矜清醒不少，至少不用扒着颜睦才能行走。
广场上不明所以的新兵正打着哆嗦站在风中。
训练服质量不太行，透风。
这可把没穿外套的新兵蛋子冷得快要归西天。
知矜把自己身上的训练加绒外套裹得紧了些，将拉链拉到底，尽量遮住面庞。
毕竟，真的太冷了！
梁年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登上演讲台。
他站得笔直，目视下方站得歪歪扭扭的队列，皱了皱眉，将声音混入精神力，传到在场每一位新兵的耳中：“站好！不知道怎么排队吗？需要再手把手教你们吗？”
灵魂拷问，这么一吼，新兵们游蛇似的队形居然还真的笔直不少。
知矜： (⊙o⊙)
震惊于梁年本身自带的威慑力。
梁年的怒气似乎未散，他平静中带些愤怒的声音再度在每个人耳边响起：“鉴于你们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差，所以，你们这节晨练原本的自由活动时间去除，现在就开始训练。”
下方新兵哀嚎一片，当然，有敢怒不敢言者就肯定会有敢怒敢言者。
一位胆子大的新兵不服气地和梁年对峙：“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没有排好队就随意取消我们原本的放松时间吗？那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
梁年眼睛微眯，很佩服这位新兵的胆量，若是放到战场上，或许能更好地杀敌。
但……可惜，他还没有成长到能够上战场杀敌的地步。
为了让这位没有睡醒的新兵清醒些，梁年直接赏给他3倍重力。
梁年的“尘堑”序列虽然没有那么靠前，但还是非常有实用性的。
名为：“浮沉转”。
很有诗意的名字，但作用却是简单粗暴：掠夺或附加目标的“重量”。
这位新兵很荣幸成了知矜评估这位总教官实力的“实验品”。
知矜看向那位新兵，挑挑眉，有些震惊。
他居然像个没事人般站着。
那位新兵似乎不屑地挑了挑眉，仍然口无遮拦：“怎么，气急败坏要惩戒我了？”
面上的神情仿佛是在面对什么十恶不赦的敌人似的。
梁年脾气真的很好，被比自己小一辈的新兵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急败坏的情绪。
但……脾气好不代表可以随意挑衅。
梁年收回精神力，平静地推了推眼镜，很客观地评价那位出言不逊的新兵：“抵抗力不错，有资本狂。”
他话锋一转：“不过，虽勇气可嘉，但愚不可及，恭喜你，喜提跑圈套餐一份。”
挑事的新兵明显一愣，但仍然不听。
梁年见他油盐不进，也不再收敛，将自己自身所带的境界威压尽数转移到挑事的新兵身上。
——“嘭！”
地板因承受不住压力率先碎裂，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远离。
梁年慢悠悠地走下台，停在挑事的新兵旁边，他拍了拍新兵的肩膀，突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那位新兵堪堪支撑着双腿，使自己不会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
他愤愤地看了眼梁年，犹豫许久，还是答道：“程野，原野的野。”
梁年见状，收回对他的精神力威压，感慨道：“嗯……不错的名字 ，很符合你的性格。”
程野虽不明白这位刚才还要惩戒自己的教官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他还是重新站直身体，斜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梁年。
知矜对梁年怎样树立威严不感兴趣，只知道最后似乎是程野认怂，主动要求多跑几圈。
经此一事，知矜对眼前站着的梁年有了些新的认识。
新兵们最终还是组着歪歪扭扭的队伍绕着操场跑圈了。
钟承凑过来，把手搭在梁年肩膀上，语气有些不解：“老梁，这不像你的作风，换做平时的你，估计早把挑事的抓起来暴打一顿了吧？”
梁年摇摇头，看着广场上努力跑圈的队列，转头对着钟承道：“我觉得那个程野还挺有趣的，说不定能成大统。”
李原洪耳朵特好使，两人的谈话尽数落入他耳中，不用梁年费劲口舌地解释，他直接用一句简介明了的话表明梁年的意思：“有逆反心理，培训好确实是个当然卧底的料。”
攸蔓永远看不懂这些，她顺口问道，“那个程野最开始不是不服吗？怎么适合当需要沉得住气的卧底？”
钟承这个死脑筋也不明白，转头看着李原洪，期待他给出下一步解释。
但李原洪似乎没有看到，走开监督新兵们跑步了；梁年也不想过多做解释，径直离开。
只剩下钟承和攸蔓在风中凌乱。
但攸蔓不愧为“社交□□”，似乎只用一晚上便和南漓打好了关系。
她转头问南漓：“漓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南漓性格虽冷了些，但别人诚恳的问题她还是乐意回答的，她思索了一番，回道：“程野虽然一开始就顶撞梁年，但他能承受住后果，从这点来看，其实也不失为个好料子。”
“至于当卧底……应该纯粹是私心。”南漓说出了自己合理的猜测。
攸蔓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后又看看梁年所在位置的方向，暗暗决定一定要让程野跟着自己学枪。
她一定要拿下这个学员！
知矜找了个能看到全局的位置坐下，悠闲地看着新兵们跑步。
正好，可以在补会儿觉。
——
新兵中有不少实验体，大部分都是在陈老的考核中未过关的，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被“神秘世界”所研制的实验体，虽然可能会有些弱，但是总会有特长。
这些新兵就不用教官特意教学，只需要负责看好他们，使他们不要突然失控伤人。
当然，知矜是例外之一，他通过了目的为筛选的考核，自然不需要再通过集训加强实力，所以便以“特殊教练”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说是“教练”，其实不需要知矜教学，他只需要在一旁看着，有时上台为新兵示个范就可以了。
大概就相当于另类的“新兵”。
……一种实力强大，但仍需要看管的新兵群。
所以，这座集训营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训练新兵，只是为了做个使人快速适应战场的场地罢了。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实验体，都不会绝对服从命令，所以便要教官施压，使他们养成绝对服从命令的习惯；不论何人，都无法快速适应战场严酷的环境，所以要一个提前适应的过程。
这些结论，都是知矜所猜测，虽然不一定对，但肯定是半真半假的。
他撑着下巴，略有所思。
往旁边瞅了瞅，颜睦也没有什么行动，不打算履行他作为教练的职责。
知矜便就这么懒着，也不动，静静看着新兵吭哧吭哧地跑圈。
微风拂过，带起树叶浮动，新叶脆弱不堪，却又坚韧不已，就是带不离枝桠，而离开枝桠的新叶，注定不会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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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请不要磕南漓和攸蔓，南漓有注定的爱人，而攸蔓只是个喜欢吃瓜的群众，两人挨不到一起！现在只是凑巧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新兵营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