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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展的纸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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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的晨光刚漫过宿舍楼窗台,苏晓就抱着浅粉连衣裙冲进林晚房间,发梢还沾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快起!秋日花展今天开幕,听说有整片向日葵田,晚了连拍照的空位都抢不到!”
林晚揉着眼睛坐起来时,指尖突然触到枕头下的硬物——是外婆那枚刻着小雏菊的银吊坠,昨晚整理旧物时随手放在枕边,此刻竟微微发烫。她捏着吊坠凑近耳边,听觉异能莫名被激活,隐约听见楼下传来“沙沙”声,像有人在翻动纸张,可推开窗往下看,只有保洁阿姨在扫落叶,风卷着银杏叶滚过路面,没什么异常。
“想什么呢?再磨蹭甜品摊的鲜花曲奇都要卖光了!”苏晓把裙子塞到她手里,自己已经换上了鹅黄背带裙,发间别着朵小巧的干花。林晚压下心头的异样,笑着应下——昨天就和苏晓约好来花展,还特意查了攻略,园区深处有烘焙社的限定摊位,据说曲奇里加的是今早刚摘的玫瑰花瓣。
两人走到校门口时,恰好遇到张昊和李然。张昊手里举着个比脸还大的棉花糖,糖丝沾得嘴角亮晶晶:“可算等到你们!我和李然刚去买棉花糖,排队排了二十分钟,喏,给你们留了草莓味的!”李然则背着相机,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我查了,上午十点向日葵会朝着阳光转,现在去刚好能拍‘花海追光’的照片。”
花展园区比想象中热闹,彩虹拱门下挂着各色绣球花,走进园区先是一片薰衣草田,紫色花穗在风里晃出细碎的浪,不少情侣举着手机自拍,快门声此起彼伏。苏晓拉着林晚往田埂跑,刚站定摆好姿势,林晚的听觉突然捕捉到一阵异常——身后传来“咔嚓”声,不是普通相机的快门,更像老式胶片机的机械声,而且声音落点不在她们身上,倒像是对着她们身后的向日葵田。
她猛地回头,只看到个穿卡其色风衣的背影,手里攥着个黑色相机,正往向日葵田深处走,风衣下摆扫过草叶时,掉了张纸片在地上。“怎么了?”苏晓举着手机回头,“刚拍的照片超好看,你看——”林晚没接手机,快步走过去捡起纸片,上面是半张手绘地图,标注着向日葵田东北角的位置,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雏菊符号,和外婆吊坠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晚晚?”苏晓凑过来,看清地图时愣了愣,“这是……花展的地图吗?怎么只有一半?”林晚把纸片揣进兜里,指尖捏着发烫的吊坠,心里疑云丛生——这符号她只在两件东西上见过:外婆的吊坠,还有之前在旧笔记里夹着的、写有“潜能开发”的残页。“没什么,可能是别人丢的废图纸。”她笑着把话题岔开,目光却忍不住往向日葵田深处瞟,那个卡其色风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海里。
四人往向日葵田走时,张昊还在念叨棉花糖的甜度,李然则在研究相机参数,只有林晚心不在焉——她的听觉异能始终留意着周围,除了游客的笑声和风吹花盘的“哗啦啦”声,再没听到那台胶片机的声音,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走到向日葵田时,阳光刚好斜照在花盘上,金色花瓣像镀了层暖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葵花籽香。李然立刻举起相机开拍,张昊拉着苏晓去田埂边找拍照角度,林晚则借着“补妆”的由头,往刚才地图标注的东北角走。
那里的向日葵长得格外密,花杆比别处高半头,形成片天然的“花墙”。林晚刚拨开花杆往里走,指尖的吊坠突然更烫了,听觉里传来清晰的“窸窣”声——是有人在翻动泥土!她屏住呼吸,慢慢绕到花墙后,看到刚才那个穿卡其色风衣的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把小铲子,面前挖了个浅坑,坑里放着个黑色铁盒。
“你在干什么?”林晚出声时,对方猛地回头,露出张清瘦的脸,眼睛里满是慌乱,手里的铲子“当啷”掉在地上。林晚的听觉捕捉到他的心跳声飞快,像在害怕什么,可他很快镇定下来,捡起铲子往口袋里塞:“没、没干什么,就是找我丢的东西。”
“找东西需要挖地?”林晚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那个没盖盖子的铁盒上——盒里铺着绒布,放着枚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雏菊吊坠,只是颜色更暗,像是氧化了很久。“这吊坠是你的?”林晚举起自己的吊坠,对方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身后突然传来苏晓的声音:“晚晚!你在这儿啊,我们找你好久了!”
穿风衣的人趁机往后退,拨开向日葵就要跑,林晚反应快,伸手去拉他的风衣下摆,指尖刚触到布料,听觉异能突然捕捉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不是园区的安保车,是真正的警车鸣笛,而且正往这边来。那人听到警笛声,跑得更快了,转眼就消失在花海里,只留下那个没带走的铁盒和地上的浅坑。
苏晓、张昊和李然跑过来时,林晚刚把铁盒捡起来。“刚才那人是谁啊?跑那么快。”张昊喘着气,目光落在铁盒上,“这是什么?”林晚打开铁盒,露出里面的旧吊坠:“不知道,他丢下的,还有这个。”她把那张半张地图也拿出来,四张脸凑在一起看,李然突然指着地图边缘:“这好像不是花展的地图,你们看,角落有个小小的‘旧实验楼’标记,咱们学校不是有栋1990年的旧实验楼吗?”
正说着,园区的广播突然响了:“请各位游客注意,东北角向日葵田区域临时封闭,请大家前往其他展区游览,感谢配合。”紧接着,几个穿安保服的人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学校安保处的刘主任,他看到林晚手里的铁盒,脚步顿了顿,快步走过来:“林晚,你手里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林晚把铁盒递过去,刘主任打开看了眼,脸色沉了沉:“这东西是在哪找到的?”“就在那边的坑里,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人留下的。”林晚指着那个浅坑,“他还没来得及拿走,听到警笛声就跑了。”刘主任点点头,把铁盒收好:“这事你们别管了,我会处理,今天的花展你们也别待了,我送你们回学校。”
四人跟着刘主任往园区外走时,林晚悄悄问:“刘主任,刚才的警笛声是怎么回事?”刘主任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最近有个盗窃团伙,专门偷老物件,刚才接到举报说他们在花展这边交易,没想到刚好被你们碰到——那个铁盒里的吊坠,可能是他们偷来的赃物。”
林晚心里一动,想起外婆的吊坠,又想起那个穿风衣的人看到她吊坠时的反应,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回到学校后,刘主任把铁盒带走了,临走时还特意叮嘱:“别跟其他人提今天的事,尤其是那个铁盒,知道吗?”
晚上回宿舍,苏晓还在念叨下午的事:“没想到好好的花展还能遇到小偷,太吓人了。”林晚没说话,坐在书桌前,指尖捏着外婆的吊坠,心里满是疑问——那个穿风衣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也有一枚雏菊吊坠?还有那张地图上的“旧实验楼”标记,和外婆的笔记有什么关系?
她打开加密备忘录,写下今天的经历,最后盯着“雏菊吊坠”四个字出神。突然,她想起外婆笔记里的一句话:“双菊并蒂,旧地寻踪。”难道说,那枚旧吊坠和她手里的这枚,合在一起才能找到什么线索?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吊坠的秘密,明天下午三点,旧实验楼后门见——别告诉别人。”林晚看着短信,指尖的吊坠又开始发烫,窗外的月光照在屏幕上,把那行字映得格外清晰,像个甜蜜日常里突然冒出来的谜团,等着她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