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重生后要追妻带娃》佳墨晨

14、第十四章 岳父母进京

　　这一次，霍廷渊的安排极为细致周到。他在离将军府只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为岳父岳母置办了一处三进的府邸。沈家在京城虽有房产，但均在商贾聚集之地。而将军府周围，皆是京中老牌世家盘踞之地，不是有钱便能轻易买下宅院的。为了让妻子离父母近一些，补偿五年未见的相思之情，他是真的用了心思。
　　父母抵达那日，霍廷渊亲自陪着妻子，带着霍凌，到府门口迎接。他没有像上一世岳父母唯一一次来访时那样，让他们在偏厅等候。
　　他看到亲兵护着的马车刚到巷口，便主动迎了上去：“岳父，岳母，一路辛苦。”他躬身，郑重地行了晚辈礼。
　　沈家二老受宠若惊，连忙将他扶起。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被躲在霍廷渊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外孙吸引了。
　　“凌儿，快叫外公外婆。”霍廷渊将儿子拉到身前。霍凌有些害羞，但还是奶声奶气地叫了人，叫完又想往父亲身后躲。
　　沈母看着外孙粉雕玉琢的模样，心都化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金锁，想要给外孙戴上。
　　霍廷渊蹲下身，扶着儿子的肩膀，温和地鼓励他：“凌儿不怕，这是娘亲的爹爹和娘，是凌儿的亲人。外婆给你的礼物，我们收下，让外婆抱抱你，好不好？”他又抬头对二老歉意地笑了笑，“孩子有些怕生，二老莫怪。”
　　对面的沈万金夫妻二人看得一愣，这哪里还是传闻中那个冷酷严苛、不近家眷的镇北将军？分明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疼爱孩子的父亲！
　　午宴上，他更是首次陪着岳父饮酒，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席间，他说话时不时会看向妻子，几次将鱼刺仔仔细细地挑干净，不假下人之手，分别放入爱吃鱼的女儿和外孙的碗里。小外孙撒娇要爹爹喂，他也笑着顺了孩子的心意，沈母都看在眼里
　　看着外孙有些犯困揉着眼睛，沈母便心疼地对女儿说：“我看凌儿困了。婉清，我们带他去睡一会儿，让你爹爹和将军，他们翁婿俩继续吃。”
　　沈婉清应下，与母亲一同带儿子先回了房。
　　厅堂里，只剩下霍廷渊和沈父二人。霍廷渊亲自为岳父斟满了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郑重地道：“岳父大人，过去几年，是小婿失责，从未陪婉清回去看望二老。这杯酒，算是我给您赔罪。”说罢，一饮而尽。
　　沈父连忙起身扶他：“将军言重了，快坐。”
　　霍廷渊又倒上一杯，再次举杯：“这一杯，我敬您。军中粮草数次短缺，都是岳家暗中相助，这份恩情，廷渊铭记在心。”见岳父还要推辞，他诚恳道：“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婉清是我的妻，沈家之事，便是我霍家之事。沈钰也是我的弟弟，往后但凡有事，只管派人来知会我。”
　　沈父看着眼前气度不凡、言辞恳切的女婿，心中百感交集，过去那些关于女婿冷待女儿的传闻所带来的怨气与担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要女儿如今过得好，便胜过一切。

　　主院内室里，沈母看着女儿房中的陈设用度，样样都是顶好的，伺候的下人也都恭敬勤快，最重要的是，这偌大的将军府，不见一个妾室通房。她拉着女儿的手，欣慰道：“婉清啊，看你如今过得这般舒心，这次娘可以放心了。”
　　霍凌躺下就已睡熟，沈婉清让乳母进来守着，自己和母亲在外间说话，此刻终于可以和娘好好说几句话了：“娘，一会儿我想陪您和爹爹，去新宅子那边看看，帮您收拾一下。”
　　沈母道：“不着急，将军派的人一路上对我和你爹爹照顾得是面面俱到，新宅子那边想必也不需收拾什么。等凌儿醒了，你们三口一道来用晚膳就是。”沈母不想自己的到来，打乱了女儿在将军府的生活。
　　沈婉清难得地只在父母面前流露出小女孩的一面，靠在母亲身上：“您五年都未见我，不想我呀？我可是盼着您和爹爹来，好让你们多陪陪我。”
　　沈母笑着轻点她的额头：“哎呦，自己都做娘亲的人了，还在这里跟娘耍赖。”嘴上这样说，却还是揽紧了怀中的女儿，“好好好，那就不管你的夫婿和我们的小外孙了，就让你跟我和你爹爹回去一个下午。”沈母是个明事理的人，女婿现在尊敬他们，他们更要守着分寸。
　　母女俩出来后，霍廷渊和沈父也聊得差不多了。
　　他此时回内室，本是想着安排马车送岳父母回新宅休息，却难得见到妻子小女儿般的模样。他心中泛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原来，她也有这样娇俏任性的一面，只是未在他面前展露过。是他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吧。在门口听闻她们要去新宅，霍廷渊走进来：“我陪你们一同过去。”
　　沈婉清的心一紧，下意识地想继续逃避他，便找了个借口：“不了，凌儿醒来看不见你我，怕是要闹了。你留下陪他吧，他现在更黏你。”
　　霍廷渊看着她，虽不知她为何这几日总是避着他，却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思，只道：“也好。那你多陪陪岳父母，晚些我再派马车去接你。”
　　“不用了，”沈婉清飞快地接话，“这两日我陪父母住在新宅，怕他们刚换了水土不适应。”
　　这话一出，厅堂里的气氛微微一滞。沈母也不好直接驳了女儿，便打圆场道：“将军，那一会儿可有空带着凌儿来新宅一起用晚膳？我还没抱够我这小外孙呢！”
　　霍廷渊这次没马上回答，他看向妻子，见沈婉清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才应道：“那就劳烦岳母了，凌儿最是爱家里热闹。”

　　沈婉清跟着父母回了新宅。一进院子，果然如沈母所料，里面一应俱全，打点的妥妥帖帖。
　　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再次欣慰道：“婉清啊，看将军待你这般好，我们也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以前，娘还怕将军他……位高权重，看不起我们商贾之家，会让你受委屈。”
　　沈婉清沉默了片刻，却轻声反问：“他对我好吗？”
　　母亲一愣，随即道：“自然是好！他若不是看重你，怎会对我们二老如此尊重？席上说话时，他眼睛总不时看向你。还有他对孩子耐心，呵护，寻常人家父亲也不一定能做到，何况他是日理万机的大将军。”
　　“嗯，”沈婉清低声应道，“他现在是个好父亲。”她不想抹杀他对儿子的好。
　　沈母笑了，她握紧女儿的手，一字一句，说得笃定：“那是不假。可你记住，男人对孩子，与我们女人天生的母性不一样。男人对孩子要朝夕相处，他照顾得越多，才会越上心。他若不是真心喜欢、记挂着孩子的娘，又怎会愿意花这许多功夫，与孩子朝夕相处？”
　　母亲说完，沈婉清陷入沉思。
　　她回想起来，这一次将军的改变，对她和对凌儿，似乎是同时，只不过儿子更快地接受了父亲。他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好像并不比在儿子身上少。凌儿生病时，他一边记挂着儿子，一边照应着她的身体，总是提出他一个人来守夜，只是那时的她不信他能用心顾好儿子。
　　她又想起中秋那晚，他买下她和凌儿都喜欢的兔子灯，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儿子都嫌弃的臭豆腐，他却毫不在意地吃下了她咬过的那半块。还有那日在柳家寿宴，他实在没必要为了维护她，去和一群官眷计较，折损他大将军的声名。
　　这几日，虽然她总是躲避他，他的关心却未缺席。那晚她背过身去，他替她盖好的被子；她装病，他请回来郎中，郎中连药方子都没下尴尬的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病症，他却一句没有说她。
　　今日他陪她一起站在门口等候父母，为父母精心安排的院子……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娶贵妾，也无可厚非，大不必对她这个正妻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他的关心，并不仅仅因为……母凭子贵？
　　或者说……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