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颜》巧克力热奶

21、颠倒黑白

　　老妇人哭的止不住情绪，最后是何意让颜夏将老人家扶下去，好生安抚了，毕竟岁数大了，受不得大刺激，今日这样已经是过度刺激了，没晕过去已是万幸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带着颜秋和颜夏去打点后续事宜，你去休息。记得把药喝了，得趁热，不能凉了。”
　　菀清瞧着何意的脸色比方才苍白了些，便知道是她的伤势作祟，定是因着她情绪波动太大了。
　　“可你还得进宫呢。”
　　“这次我一定很快就回来。”菀清虽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又无甚把握。可她又担心此次的事情再发生，阿意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
　　何意瞧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定是心中有事了。
　　“当真吗？”何意瞧着她，眼神深邃，忽而又恢复如常。
　　“好了，我答应你不过度折腾自己，一旦有要使力的地方，我就让她二人去，我在一旁待着。我也不傻，身子重要的道理，我知道的。”
　　何意一只手握了握菀清的手，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眨着一双眼睛好不无辜。
　　菀清被美色所迷，心中嘟囔，总在她面前撒娇卖乖，偏偏还奏效。
　　也对，可不能让她在别人面前这样。只能自己宠着了。
　　“好吧，我一定赶紧回来。”
　　何意瞧着她，心中却知道，这一去怕是难再回来了。
　　如今这少女算是被找回来了，案子牵扯甚大，回去在明面上复命便只能挑拣着能说的东西奏上去，但至少她一定会尽己所能参那个李历一本，当作是结案。可私下里是个什么章程，便取决于王女的心意了。
　　只是她实在拿不准，王女究竟会不会让菀清也趟了这趟浑水，其实她也不愿菀清涉险，可若是菀清不在，她查起后续的东西，便会受到诸多限制。倘若王女不愿的话，那她查到的东西必须适可而止。她不只代表着她一个人，她身后有众多的性命。
　　菀清将她交给颜秋，便转身就要走，松手的一瞬间，何意突然觉得心慌，又扯住了她，让人回头。
　　“我很快就回来的。”菀清好笑又觉得甜蜜，方才还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说她要进宫，如今不肯撒手的又是谁？
　　颜秋看着二人紧握的手，蓦地回想起方才何意房中的那一幕，心中倍感酸涩。少主从未如此依赖过谁，哪怕是将军，她也从未见过，少主竟然会这样舍不得一个人。
　　难怪开拔那日，会在她面前落泪。
　　这位公主，是少主心尖上的人。
　　她明白了。
　　何意微微蹙眉，怕莞清难过，展了笑颜，松了手，尽管再舍不得，也得让她去。
　　何意站在门口，一直到瞧不见菀清的背影，复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少了几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意气，取而代之的是病美人的模样。
　　颜秋跟在何意身后，陪着她看着菀清离去，如今正吹着风，不能再让少主受凉了。
　　“少主，回屋吧，公主已经走了。”
　　“走吧。”
　　阿清，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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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菀清坐在宫里来的车辇上，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始末。
　　从阿意救下老人，到以身涉险去探查那座春宵楼，回来后找到她女儿的尸体，再到如今以她女儿之死结下此案。这背后的主要节点便是春宵楼。
　　春宵楼背后的势力定然牵扯甚多，甚广，否则不可能母上继位至今都无可奈何。
　　母上虽然对王位甚是看重，可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否则母上的那些虎视眈眈的哥哥弟弟早就找准时机夺位了。如今就是因为在母上的治理下，大夏国民生安康，且用人也得当，加之此次胡人进犯还有颜将军全力抗敌守卫住了边疆，那些人更是无话可说。
　　就凭这点，她就不信母上知道这些事情，知道这桩丧天良的勾当会不管不问。所以她更相信的一个可能是，或许是以母上的能力还不足以清除，并连根拔起这些蛀虫。毕竟就单一个李家就是几代的世家，还出过一个被追封谥号的贵妃娘娘，身份十分尊贵。她听那些宫人谈论过，就是在她母上还是公主时候的贵妃娘娘，便是李家的小姐。据说是天人之姿，叫人见而不忘。
　　更别说何意还说在春宵楼的顶层见到了许多王公贵女们，不肖说伺候她们的那些娼人，就说春宵楼敢做的杀人越货的买卖，都不知道替多少贵族们料理了多少烂摊子，背后的利益纠葛不言而喻。
　　所以她此次定要找母上问个清楚。
　　一路回了宫中，菀清被服侍着换了衣装，便立即前往王女的寝殿。
　　只是她到了殿门外被王女的贴身宫女引进内殿之时，居然碰到了兵部李尚书，和户部的柳尚书，一同进宫找她的母上。
　　三人还正好打了个照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此二人向她行礼时，看她的眼神别有深意。她隐隐觉得，或许那个李尚书此次进宫，就有他儿子逼死良家妇女一事被她和阿意查出来的原因在。
　　不过她才不怕，她是大夏国的公主，就凭这些臣子能拿她如何？何况此事本就是这些人理亏在先，不过也不知他们会怎么在母上面前颠倒黑白。她得看看去。
　　莞清本是被宫女引到了偏殿等着王女，便就出去了。不过对于王女的宫殿莞清早就摸的透透的，拐了三两处便摸到了王女专门和那些大臣议事的大殿上，乖巧地待在屏风后面，静静地听着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陛下，老臣自知犬子年幼犯下了些错处，是特来向陛下告罪。”
　　哦？卿此话怎讲？”
　　“犬子前些日子收留了一家贫且穷困潦倒的女子，给她工钱再找了些活儿让她自谋生计。可谁料犬子对此女有了情意想纳她为妾，可那女子不愿，又胆小畏惧我府上会找她麻烦，便自寻短见了。
　　如今那女子的尸体便放在了颜将军府上。”
　　话落，饶是莞清再冷静，听了这样一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陈述也差点想冲出去骂人。这李尚书简直，简直是强词夺理！什么有情意，什么给她找了活计，还收留，分明就是把人送进了火坑里！居然还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真是，真是没天理了！还告罪，她看就是来给她母上上眼药来了！
　　王女闻言，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接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既是如此，那为何尸体会在颜卿府上？再则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如今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