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辑》南殊文澜

8、初到皇宫遇灭魂

　　吴予安拉着沈砚汐，孟情兰四处张望着。其他三个人倚着墙杵在那里，沈砚汐现在只是失忆状态，身型智商没有影响，蕲止元不知道，找不到人。
　　陆卿走了出来，她慢步上前递来几件衣服低声道：“皇宫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梅雨季难免要下雨。别着凉。”
　　吴予安接过衣服，细细缝着的线没有一点线头。料子还是柔软的。“谢师娘，注意身体。”
　　寒暄不了几句，马车已经来了。
　　吴予安看着三辆马车，东方即玺上了第一辆，南殊和孟情兰上了第三辆。孟曌周犯了难，南殊下了车道：“我晕…”
　　去往皇宫的路确实颠簸，晕点也正常，南殊娇贵着非要自己骑马。
　　吴予安探出头，话还没有说被拽了回来。
　　沈砚汐气鼓鼓的看着吴予安，吴予安弹了一下沈砚汐的脑门道：“砚汐，等我说完，”
　　听吴予安这么说沈砚汐点了点头。吴予安探出头喊了一声：“南殊，你自己行吗？小心点。”
　　南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骄傲姿态道：“骑行射技，我样样精通。吴大主角您就放心吧！”拗不过她。
　　孟曌周一开始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舒了一口气才缓步走向孟情兰。南殊松了一口反手翻上了马干净利落，一会皱紧了眉头。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吴予安有些无聊掰弄着手指。风声萧萧的就像在演奏的箫一般。
　　吴予安眼睛一转道：“砚汐，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我问你答”
　　沈砚汐点点头，吴予安想了一下开口道：“你怎么死的？”
　　沈砚汐沉默了一会：“累死了。”这个回答确实有一些离谱，记忆中沈砚汐是死在大火里的，失忆的人第一反应会不会就是真正的死因。
　　吴予安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变小的？”
　　沈砚汐眨了一下眼睛显得很疲惫：“救你。”这个答案让人很意外。吴予安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救我？”
　　沈砚汐没有回答。
　　系统：敏感话题，吴予安智商值-10。原因如下，吴予安触及别人内心防线，沈砚汐心理上抵抗（现代俗称破防）巴拉巴拉。
　　吴予安皱紧眉头道：“好，扣就扣！别那么多话，我烦！”
　　沈砚汐抱紧了吴予安，吴予安只能笑着安静的陪着她。
　　救个人，问个话智商值就扣了十。吴予安也没有再问下去。沈砚汐总是有一些古怪在身上的，吴予安也懒得考虑那么多。该自己知道了，就会有人告诉她。
　　北疆国皇宫建在拂苓山上，其实北疆国洪灾前皇宫一直都在容城平原一带，新晋的国主有些迷信，三年前迁了皇城。事实看来也有依据，山上排水好也算是教训吧。
　　下了马车，南殊吐的稀里哗啦。
　　孟情兰抄着手道：“你不是晕车吗？怎么还晕马？”
　　南殊拍了拍胸口：“什么晕吗，肯定晕啊，情兰姐救命…”接着又是一口。孟情兰也不想多说什么。
　　皇城有内城和外城，中间有一条河。供水和御敌都可以。水上有一座琴封桥，过了桥就是内城，皇宫华丽典雅，有五个大殿分别是，清秀殿，黎元殿，镇江殿，莲台谐殿，万平殿。处理国事都在镇江殿。黎元殿则是上访用的。
　　孟情兰背着手走在琴封桥上，护城河水清澈，点点荷花也长的鲜艳。花瓣是舒展的，荷叶翠绿。
　　皇宫里显得寂寥冷清。南殊指了指荷花道：“吴姐姐，咱们在峦烟寺也种上几株莲花吧。”
　　吴予安转头看向护城河，粉红花瓣偏于圆润。“这不是莲花，是荷花。”沈砚汐冷冷道。南殊看着沈砚汐道：“你…知识储备挺丰富，智商在线。”吴予安笑了一会道：“她真种过。”
　　南殊眼睛瞪得大了上赶着追问：“为什么啊，吴姐姐？”
　　吴予安不说话，孟情兰转过身：“你自己猜去吧。”
　　南殊叹了口气哼了一声：“我就不猜，能咋的？”吴予安掰着南殊的脑袋强行放正轻声道：“走吧，别闹了…”
　　孟曌周凑过来道：“这莲花可是冰清玉洁，温柔大方，坚韧廉洁。”孟情兰厮了一声笑着道：“你点谁呢？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呗。”孟曌周见状闭紧了嘴巴…东方即玺瞟了一眼，没有理会。
　　吴予安缓过神来轻笑一声。南殊道：“一语双关？”
　　吴予安最喜欢莲花，在印象里。峦烟寺的莲月湖里的莲花就是沈砚汐种的，南殊当时在关禁闭。东方家的独苗莲花也挺好看。
　　南殊笑嘻嘻的补了一句道：“他确实是莲花般的翩翩公子…”吴予安示意南殊小声一些，沈砚汐白了白眼道：“南殊你要是闲的就去带路。”
　　吴予安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谁知道南殊喊了一声：“好的！”乖乖走到前面笑着看着一脸懵的两人。
　　南殊走到前面，刚下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孟曌周躲向一边撞到了东方即玺。南殊转过头做了个wink，对口型道：“我故意的！”孟情兰低头笑了起来，沈砚汐把剑拔了出来被吴予安拦下来。
　　镇江殿里吴予安攥紧了手神情凝重的看着国主，国主名叫周袶，土生土长的容城人四十五岁当上国主，死了最爱的妃子。名叫拎筠。
　　吴予安问道：拎筠什么时候死的？”
　　国主情绪有些激动道：“三年前，半夜里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是自拎筠死了才开始的。”事情了解到这里，很大概率拎筠的死直接关乎邪祟。
　　沈砚汐冷声道：“三年之内没有发现吗？”
　　周袶道：“没有。”
　　东方即玺道：“拎筠有没有下葬？”
　　周袶道：“下葬了，可是打一年前我们去祭拜，拎筠的墓不见了，当时刮来阴风，我找过好多风水先生…”
　　国主情绪激动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叫他先去休息。明早再说…
　　招待舍里并不算凉，反倒是没有湿气。凉爽形容的很贴切。
　　沈砚汐坐在椅子上道：“北疆国多水，拎筠五行缺土。师娘是不是说过周国主身体不好经常痛风？”
　　南殊闭着眼睛明显已经很累了，吴予安看着沈砚汐道：“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沈砚汐道：“拔剑。”
　　南殊听见两个字脸涨红了猛地睁开眼睛道：“你故意的？”
　　沈砚汐嗯了一声。
　　南殊大喊：“扣你绩效信不信！”沈砚汐拔出剑道：“你敢吗？”孟曌周道：“你俩有完没完？”
　　吴予安捂着脑袋道：“别吵了，复盘一下线索吧。今夜再说今夜事。”南殊，沈砚汐立马分开。
　　东方即玺道：“北疆国国主有四个嫔妃，拎筠是最受宠爱的妃子。三年前死了，每年都去祭拜，直到一年前拎筠尸首全无。新皇城里每晚都有鬼怪的叫声。”
　　孟情兰接上一句道：“迁皇城是在拎筠死前还是死后？”
　　六个人遗落了这个问题，
　　东方即玺凝思了一会，吴予安道：“如果是迁都后拎筠死，新皇城里出现邪祟的概率会更大一些。如果人死前有冤屈，才会流浪人间。倘若是在迁皇城前死的，冤魂根本不会来新皇城。”
　　孟情兰抿了抿嘴道：“你的意思是，邪祟就是拎筠？”
　　吴予安道：“只是猜测，不如明日再去问一遍国主。”
　　南殊道：“那这样线索就都断掉了。”顿了顿道“拎筠尸首完整吗？”
　　东方即玺接上一句：“拎筠尸首完整。”
　　“为什么？”
　　沈砚汐冷着脸看着东方即玺，“东方家，某人的爷爷修习邪术，生前有冤屈且尸首完整的邪祟才能继续留在人间。剩下的早就消散掉了，轮回都入不了。”
　　南殊道：“有没有宫斗的可能啊？拎筠要是被哪个嫉妒的妃子或者大臣陷害呢？”
　　沈砚汐道：“有这种事情，大臣就算了，除了你的脑洞之外，断袖没有那么多。”南殊哦了一声。
　　沈砚汐同为东方旁系知道一些内容属实也正常。
　　孟情兰道：“蕲长老是不是教过招魂？”
　　系统：完成任务，深夜招魂。任务不完成扣除所有人血格。
　　南殊道：“不就是等死吗，，，”
　　招魂需要三个人操作，有一个人把身体作为容器，剩下一个人施法，另一个人给被招魂的人输送灵力。凌晨1～3点进行招魂。需要鸡血三两，从被招魂的人头上撒下。没有鸡血要用到朱砂，朱砂一两兑半瓢水，研墨七两。墨汁涂满被招魂的人手臂。身穿白衣，朱砂水洒满白衣。
　　鸡血选用雄鸡血最好，用朱砂代替被招魂者会更痛苦，灵力流失严重。忌身体虚弱者和灵力薄弱者。可皇城里也抓不到鸡，更何况现在已经很晚了。
　　施法的人要右手握住毛笔在白纸上用红墨水写下咒语：迷路冤魂不散尽，迷灯照雾簌簌化，灯灭吉凶不怕，厉鬼呼来。写好后握住被招魂的人的手动用邪灵，正邪混杂把灵魂逼到最深处，邪祟上身后招魂就完成了。招魂完成后白纸上的红字会燃起阴火。阴火发冷只燃纸张，虚弱的阴鬼火光也微弱呈淡红色，厉鬼火焰强盛呈绿色和蓝色。
　　招魂后一炷香之内必须一切解决掉，否则被招魂者极有可能会被夺舍，超过一炷香时间被招魂者和邪祟会互相腐蚀直到被招魂者没了呼吸。倘若招来的不是拎筠就一切随缘。
　　最后立即送魂，需要在新的白纸上写下八个方向：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施法者手拿桃木剑在纸上刺向八个方向邪祟就能尘归尘，土归土了。
　　所以两个人断后，避免什么意外。
　　吴予安道：“自身正邪混杂会怎么样？”
　　南殊皱着眉头扔给她一把桃木剑道：“你当被招魂的人是真不行，去准备朱砂等着写咒语……”
　　接着南殊道：“孟曌周，东方即玺，你俩谁行？”
　　孟情兰道：“我可以。”
　　南殊道：“孟姐姐你不行，最近身子虚弱对吧。”
　　算算时间孟情兰确实来月事了…
　　南殊缓了一会道：“东方即玺多病身子虚弱，但修为高强。只管输送灵力吧。”
　　吴予安看着房间里的空白卷轴撕下了两张白纸，因为招待舍是画室临时改造，所以柜子里放着朱砂和砚台之类的东西。东西准备好了在柜子里看见了几床被褥，味道明显是晒过的，还留着些余温。吴予安干脆都拿了出来，正好六床。沈砚汐帮忙放好招魂用的东西，暂时把被褥放在了干净一点的位置。
　　南殊道：“孟情兰，沈砚汐你俩断后。”孟情兰道：“你确定孟曌周打得过？”南殊叹了口气：“知道打不过，有你俩最起码他能留条命。”
　　沈砚汐懒得理会，隔了一会还是憋出一句话“我来吧。”
　　南殊道：“不自量力啊姐姐，你死了我还得复活你浪费我几辈子修为？坚决不行。”
　　沈砚汐竟然没说什么。
　　孟曌周道：“现在才不到十点，休息一会。等报更先生响了锣再起来招魂行吗？”
　　六个人接过被褥铺好了自己的地铺，招待舍还算比较大，六个人横排中间还留了七八寸的间隙。吴予安躺了一会。蜡烛还亮着，沈砚汐已经睡着了。南殊小声叫了一声系统，南殊拿出了手机拿出了一根白色的线。
　　吴予安道：“你要干什么？”
　　南殊笑嘻嘻地回答：“给手机充电。一会有个照明。”
　　“不是有蜡烛吗？”孟情兰问道，刚说完蜡烛灭了一片黑漆漆。
　　六个人睡的并不算好，还是稍微清醒着。
　　锣声响了，六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
　　南殊开口道：“虽然我是作者，但是现在我对任何情节都没有把控…故事线已经偏离了原来剧情。我尽力了。”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孟曌周听的。
　　孟情兰还是疑惑就问道：“为什么你不当被招魂的人呢？”南殊反应的很快道：“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对吧？可我是穿越者啊，魂招不到我身上来。会伤害别人…”
　　沈砚汐在一边呵了一声。南殊表示很无奈抿着嘴微笑。
　　矮书桌后侧吴予安拿着纸笔和兑好的半瓢朱砂水盘腿坐在了垫子上。沈砚汐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抄着手，南殊躲在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孟情兰站在离孟曌周更近的地方，沈砚汐眼睛直直盯着书桌。
　　孟曌周自己把朱砂水洒了一身，南殊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道：“姐几个夜视挺好的。”沈砚汐绕了过来点燃了一炷香。孟曌周拿起毛笔开始在手臂上涂抹墨水，完事了把笔递给了吴予安。
　　吴予安接过了毛笔，蘸了红墨水在白纸上写着，嘴里说着迷路冤魂不散尽，迷灯照雾簌簌化，灯灭吉凶不怕，厉鬼呼来。香灰落了下来，吴予安怀里揣着桃木剑，溯因有些碍事索性放到了自己左侧的地板上。
　　吴予安双手沾上了墨汁子，孟曌周的头低了下去。
　　沈砚汐靠吴予安更近了一些，南殊愣在了原地，手还是举着手机提供光亮。南殊刚要说话，白纸上燃起了微弱的红色火焰，孟曌周的头抬了起来。
　　“孟曌周”的眼神空洞，低垂着眉毛。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吱吱呀呀说不清楚，落下了一滴眼泪。东方即玺道：“这个鬼没有舌头。”吴予安把燃着火焰的纸翻了面，递给了鬼魂毛笔。
　　鬼魂接过纸笔写道：
　　救命恩人，弃了我。
　　救命恩人，利用我。
　　我痛苦，我想说的。
　　阴火更微弱了，鬼魂还是哭着。吴予安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鬼魂接着写道：林家女儿，名竹均。吴予安瞪大了眼睛，阴火彻底消散。也不过半柱香而已。沈砚汐转头看了看南殊。
　　吴予安写下了东南西北等，掏出怀里的桃木剑刺向了纸张上面。写了咒语的白纸燃烧成了灰烬。孟曌周张开了嘴打了个哈欠道：“招魂完了吗？”吴予安点了点头把香掐灭。
　　孟曌周略显疲倦，孟情兰扶着他坐到了地铺上。
　　半夜里没有邪祟作怪，那拎筠应该是散了。
　　沈砚汐道：“林竹均，拎筠。”东方即玺站在一边开口道：“拎筠，就是林竹均。”
　　林字读音和拎是相似的，竹均，就是筠。南殊点了点头道：“这个国主连爱妃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最宠爱的妃子。”
　　吴予安起身拿起佩剑道：“先别着急下定论，南殊明天你和情兰姐去容城城府查名单，务必找出林竹均。”
　　孟情兰一手扶着孟曌周道：“京城和容城甚至小乡县都有林家住所，只去容城找？”东方即玺道：“北疆国旧都在容城，妃子们选秀进入皇城容城可能性更大。”
　　南殊关了手机的灯，周围不算黑。沈砚汐摸着点燃了蜡烛。
　　六个人坐在了地铺上开始复盘，南殊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们搞错了，拎筠最起码是个魅。”
　　沈砚汐道：“嗯。”
　　南殊躺在了被子上道：“拎筠被割了舌头，一般的鬼魂根本拿不住笔，拎筠会写字且字迹清秀，还写了个藏头诗。像是大家闺秀自小学习。”
　　孟情兰道：“那为什么阴火那么微弱？”沈砚汐眉头皱了皱，吴予安沈砚汐立刻反应过来越过了孟情兰擒住孟曌周，南殊根本不是躺着休息，这是在躺着观察孟曌周还不被人怀疑。
　　南殊道：“滚出来哦。现在是魍了。”魑魅魍魉渡劫时阴火微弱，一炷香还没有过。吴予安大喊：“速战速决！”孟曌周挣脱开了跑向一边。吴予安，孟情兰往前一步左右夹击孟曌周，孟曌周抄起凳子扔了过来，吴予安拿剑劈开，孟情兰勾住了孟曌周的腿猛的勾住，孟曌周险些被绊倒。孟曌周右手撑着地，一脚踹开了孟情兰。东方即玺想要过去，南殊拦了下来。南殊斜着脸道：“你去送死啊？”
　　吴予安气急了左手把剑扔了出去，擦着孟曌周的左肩过去。孟曌周愣在了原地。吴予安喘息一会孟曌周就不见了踪影，蜡烛灭了。沈砚汐那边咣当一声，“别想出去。”孟曌周被踹了回来，南殊道：“吴姐姐，你不用担心沈砚汐祂。当心身后。”吴予安被后面擒住了脖子，溯因正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吴予安反手擒住了剑柄道：“诶？”
　　孟曌周的手疼极了，放开了剑。转身拿了凳子腿。孟情兰从后背抓着孟曌周的手道：“滚出孟曌周的身体。”吴予安刺出一剑。反过来自己都震惊了，沈砚汐抓住了剑刃道：“别伤他，一会鬼魂自己下去。”剑刃直接划伤了沈砚汐的手掌，速度很快。快到自己来不及避免。血液就滴答滴答的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气急了的三个人排成一排，孟曌周慢慢后退。孟曌周拿着木棍打了过来，吴予安接住，里花，狠狠的打掉了木棍。吴予安干脆扔掉了剑，一掌拍在了孟曌周身上，孟曌周挡住。
　　东方即玺喃喃着声音很小只有南殊听得清：“清澜十一式？”南殊叹了口气，反手点了几个穴位道：“东方家的独苗你可别动奥。”说罢跑向沈砚汐，孟曌周抓着吴予安的手臂抡向一边，吴予安踢了孟曌周一脚稳住了身子。孟情兰拦住了孟曌周，孟曌周拿起剑，南殊交手抓住了孟曌周的手腕用力把剑甩向一边，剑直接插在了墙面上。南殊打出了一掌，利落干净，蓝光溢出来，沈砚汐看着南殊瞪大了眼睛。
　　一团黑色的东西跑了出来，孟情兰接住了孟曌周。南殊嘴里溢出血来，嘴角抖着，恍恍惚惚差点倒下。黑灯瞎火里没人看见。
　　黑色的一团从窗户跑了。吴予安见状跑了过去，南殊道：“别去了，跑跑吧。”吴予安点了点头把窗户关上，锁上。
　　还有一个时辰就天明了，六个人也不多说什么，先睡一觉再说…

作者有话说

　　林筠：哇塞！
吴予安：塞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