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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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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语汐,是我不好。”姬芮的手掌轻轻覆在顾语汐的后背上,指腹带着薄茧,却刻意放轻了力道,顺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缓缓摩挲,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尊易碎的琉璃,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去,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怀中人。
她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胸腔里的起伏,那细微的抖动顺着衣料层层传递过来,每一下都像细密的针,扎得她心口泛疼。
顾语汐的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压抑的呜咽声裹在喉咙里,像只受伤后不敢放声哭泣的小兽,让姬芮的愧疚更甚,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里,仿佛这样就能为她隔绝所有恐惧。
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愧疚与疼惜,沙哑却字字真挚,“我不该让你一次次为我悬着心,不该把自己推到刀光剑影里,让你独守空房到深夜,让你对着我的空床辗转难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让你整夜整夜地害怕。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她微微低头,鼻尖蹭过顾语汐柔软的发顶,发丝被泪水濡湿了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微凉的湿意。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草香——那是语汐最喜欢的熏香,她总说闻着安心,姬芮便记在心里,府中卧房、书房,甚至随身携带的香囊里,都常备着这种香料。唇瓣轻轻落下,印在她的发间,带着虔诚的珍视,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吻得又轻又慢,像是在弥补这些日子以来的亏欠。
姬芮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每个字都经过心底反复斟酌,清晰而坚定地传入顾语汐耳中:“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安全,是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会让你这样提心吊胆,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掉一滴眼泪了。”
“你看,这山庄的春景正浓。”姬芮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指尖插入顾语汐微乱的长发中,轻轻梳理着打结的发梢,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院外的桃花开得正好,粉白粉白的,风一吹就像下了桃花雨,落在青石小径上,铺成一片粉色的绒毯,我还没陪你好好赏过。后山的溪流解冻了,水清亮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还有成群的小鱼游来游去,你之前说想在溪边搭个小竹亭,闲时煮茶看书,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木料,就等我伤好,亲手为你搭起来。”
她顿了顿,喉间泛起一丝酸涩,目光落在顾语汐苍白的小脸上,那抹酸涩又被满心的眷恋冲淡:“还有江南的杏花,你说想看看‘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景致,想尝尝江南的桂花酒,想坐船游遍秦淮河,想在乌篷船里听着桨声看两岸灯火。这些事,我都还没带你去做,都还没做到,怎么舍得离开你?”
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一遍遍轻抚着顾语汐的长发,从发顶到发梢,温柔得不像话。偶尔触到她耳后的软肉,顾语汐的身体会轻轻一颤,那细微的反应落在姬芮眼里,让她心头一软,动作愈发轻柔。
“我想陪着你,陪着你看遍山河万里,从江南的烟雨朦胧到塞北的黄沙漫天,从春日的繁花似锦到冬日的白雪皑皑。我想陪着你走过岁岁年年,看着你笑时眼角弯成月牙,看着你闹时踮脚捏我的脸颊,看着你从青丝染上霜雪,看着我们的手指因为岁月变得粗糙,却依旧紧紧牵在一起。语汐,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更离不开你,我的生命里,早就不能没有你了。”
姬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指腹轻轻擦过顾语汐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以后我会更小心,会学会权衡利弊,再也不会一时冲动逞强,再也不会让你为我彻夜难眠,再也不会让你对着我的血迹心惊胆战了。”
顾语汐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小猫,脸颊紧紧贴着姬芮温热的胸口,鼻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熟悉的气息,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她的手臂悄悄环上姬芮的腰,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从胸腔里传来,“咚咚”“咚咚”,像是最动听的催眠曲,一声声传入耳中,驱散了她心中积攒许久的恐惧与不安。泪水渐渐止住,只在眼尾留下淡淡的红痕,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扫过姬芮的衣襟,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顾语汐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抚上姬芮肩头的伤口。
白纱布层层缠绕,边缘还渗出一丝淡淡的药渍,却依旧能隐约感受到底下伤口的轮廓,那是狰狞的、带着血腥气的印记,是她日夜担忧的根源。
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宝贝,指尖在纱布上轻轻摩挲着,从伤口边缘慢慢划过,带着无尽的心疼与眷恋。
触到纱布的瞬间,姬芮微微蹙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伤口被触碰带来的隐痛顺着神经蔓延开来,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可她没有躲开,反而下意识地收紧了揽着顾语汐腰肢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的身体完全贴合自己。
她舍不得让语汐再为自己担心,更舍不得推开此刻满心依赖着她的人,只能咬着牙强忍,声音依旧温柔:“不疼,语汐,一点都不疼。”
“那你要说到做到。”顾语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却又透着一丝娇嗔与认真,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郑重地许下约定。
她微微抬起头,眼眶依旧泛红,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姬芮,里面盛满了委屈与期盼,“下次再敢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让我这样担惊受怕,让我为你流泪,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不管你说多少好听的话,不管你怎么哄我,就算你跪在我面前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
姬芮连忙点头,像个乖乖认错的孩子,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温柔,伸手轻轻捏了捏顾语汐泛红的耳垂,触感柔软温热:“好,都听你的。下次我一定乖乖的,绝不逞强,不让你生气,不让你担心,不让你再掉一滴眼泪。要是我做不到,你怎么罚我都好,就算是一辈子不理我,就算是让我再也见不到你,我也认。”
顾语汐看着她那副模样,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与迁就,看着她因为重伤而苍白却依旧温柔的脸庞,忍不住破涕为笑。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两颗晶莹的碎钻,嘴角却已经扬起浅浅的弧度,那模样又委屈又可爱,让姬芮心头一阵发软。
她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姬芮的脸颊,触感微凉,带着一丝病态的消瘦,能清晰感受到底下的骨骼轮廓,让她刚刚平复的心疼又忍不住翻涌起来:“你呀,也就是嘴甜。每次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可每次都做不到,总让我为你提心吊胆。”
“只对你嘴甜。”姬芮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将那柔软的手指带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先吻了吻她的指尖,再顺着指节一路向上,吻到她的掌心,唇瓣温热,触感柔软,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却依旧让顾语汐的指尖微微一颤,一股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顺着手臂直达心底,驱散了所有的寒凉。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房间,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金色的光斑在青砖地上跳跃,像是一个个灵动的小精灵,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与药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草香与药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是属于她们两人的安稳与静好。
顾语汐靠在姬芮的胸口,感受着她沉稳的心跳与温热的体温,心中一片安宁。
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眸望着姬芮,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那目光太过灼热,太过真挚,像两簇小火苗,烧得姬芮心头一热。她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那唇瓣因为哭过而显得格外红润,带着水光,唇线清晰而柔软,诱人得紧。
姬芮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吻她,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想要用这个吻证明彼此的存在,证明这份失而复得的珍贵。
她缓缓凑近,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鼻尖先碰到她的鼻尖,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兰草香,让她心头一荡。
顾语汐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她的身体微微绷紧,却主动凑近了几分,鼻尖蹭过姬芮的脸颊,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唇瓣相触的瞬间,像是有电流划过,两人都微微一怔。姬芮的唇瓣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药香,却依旧让顾语汐心头一颤,像有无数只蝴蝶在心底扑腾。
她小心翼翼地吻着,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轻柔而虔诚,先只是轻轻贴着,感受着彼此唇瓣的温度与柔软,然后才缓缓加深这个吻。
顾语汐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上姬芮的脖颈,手指插进她的长发里,轻轻拉扯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占有。
她微微启唇,回应着姬芮的吻,舌尖轻轻相触,带来一阵酥麻的颤栗,像是电流顺着舌尖蔓延至全身,让两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急躁,只有满满的爱意与眷恋。姬芮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温柔得不像话,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蜜糖,又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与珍惜,吻得又深又柔,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愧疚都融入这个吻里。
她揽着顾语汐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顾语汐的身体完全贴在她身上,能清晰感受到她胸腔里的心跳,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感受到她吻里的深情,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安宁。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投射在墙上,亲密而缠绵。
空气中的兰草香与药香似乎都变得缠绵起来,伴着两人交织的呼吸,形成一幅温柔缱绻的画面。直到气息渐促,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相同的温度与气息。
顾语汐的脸颊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眼神迷离,带着一丝刚经历过情事的娇憨与羞涩,她微微喘着气,嘴唇因为刚才的吻而显得更加红润饱满。
姬芮的眼底满是宠溺与爱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喑哑:“语汐,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