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涂鸦》悬灯引

10、校园门口的闹剧

　　周三的早上，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江安之刚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夹杂着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时，看到的画面让他浑身冰凉——莫渊的父亲正站在教学楼前，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欠条，对着围过来的同学大声嚷嚷：“你们看看！这就是莫渊他爹！欠了一屁股债还让儿子在这装好学生！我告诉你们，他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迟早跟我一样去要饭！”
　　莫渊站在他父亲面前，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想把父亲手里的欠条抢过来，却被父亲一把推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宣传栏。
　　“你还敢推我？”莫渊的父亲更生气了，上前一步就要打莫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别打他！”江安之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莫渊面前。他能感觉到身后莫渊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也能听到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莫渊的父亲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江安之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莫渊，突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哦，我知道你，就是跟我儿子走得近的那个学霸是吧？我告诉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我们家可没钱供他读书，也没钱跟你们这些有钱人交朋友！”
　　那些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江安之的心。他想反驳，说莫渊不是那样的人，说他们只是朋友，可话到嘴边，却被周围同学异样的目光堵了回去。他看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小声议论，那些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班主任匆匆跑了过来，把莫渊的父亲拉到一边，低声劝说着什么。莫渊趁机拉着江安之，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楼梯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莫渊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脸色依旧苍白。江安之看着他，心里又疼又乱，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莫渊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江安之，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你就不怕被我连累？”
　　江安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莫渊会这么问。“我不怕，”他下意识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可他们说的是事实，”莫渊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家就是欠了很多债，我爸就是那样的人，我就是个‘问题生’。江安之，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江安之看着莫渊眼底的失落和自嘲，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他上前一步，想握住莫渊的手，却被莫渊躲开了。
　　“别碰我，”莫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才在门口，你明明也犹豫了，不是吗？你也怕别人说我们的闲话，怕被我连累，对不对？”
　　江安之愣住了，他刚才确实犹豫了，在听到那些议论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躲开，想装作不认识莫渊。可他没想到，莫渊会看得这么清楚。
　　“我没有，”江安之想解释，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无力，“我只是……”
　　“够了，”莫渊打断他的话，转身往教室走，“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对你，对我都好。”
　　江安之站在原地，看着莫渊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他们之间那层小心翼翼维系的甜蜜，好像在刚才那场闹剧中，被彻底打破了。

作者有话说

　　狗狗被猫猫误会了[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