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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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黄令徵，见过瑶姬公主。”
“公主，天庭富丽堂皇，人界也是一片锦绣河山，您为何要一直守在欲界四重天呢？”
……
“原来你是大金乌殿下啊，小仙有礼了！”
“殿下似乎常去汤谷呢，有空也顺路去蓬莱岛转转吧！”
“你不怕我去了，把你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晒干？”
“……”
……
“令儿，我要到人界历世，你可愿同去？”
“令儿掌管百花，怎敢擅离职守，大人自去吧，回来给令儿讲些好玩的事情。”
……
“适才百花仙子说，惟有玉帝敕旨，才能群花齐放，纵然下界帝王有令，也不能应命。此去千百年后，倘下界有位高兴帝王，使出回天手段，出此一令，那时竟是百花齐开，却如何受罚？今趁王母并诸位仙长做个证见，倒要预先说明。”
“那人王乃四海九州之主，代天宣化，岂肯颠倒阴阳，强人所难？要便是嫦娥仙子临凡，做了女皇帝，出这无道之令，别个再不肯的。那时我果糊涂，竞任百花齐放，情愿堕落红尘，受孽海无边之苦，永无翻悔！”（以上两段引自李汝珍《镜花缘》，略有改动）
……
“瑶姬公主擅自与凡人结合，令大金乌帅天兵天将诛杀杨家满门，捉拿瑶姬归案！”
……
“大人……令儿一定会救您回来的！”
“……杨戬和杨婵还活着，长公主只是被囚在桃山而已，大人，您撑下去！”
……
“殿下，那是您的亲姑姑，您怎么忍心？”
“令儿，玉帝下旨，谁能违抗？”
“可是公主她……”
“令儿，闪开……闪开！”
……
瑶姬仙子……被十日晒化……杨二郎怒，逐杀十日……
……
义关至性岂能忘？踏遍天涯枉断肠。
聚首还须回首忆，蓬莱顶上是家乡。（引自李汝珍《镜花缘》）
蓬莱顶上……是家乡……
“父亲……”
“你醒了？”
唐闺臣微笑以示回应，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由地皱眉。
“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唐敖抬手止了女儿，继而又气道，“你竟然……动用本命真元去对付他，花气携着幻术，亏你想得出，我们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真君和孙悟空都在，你觉得他能逃得了么？”
“我只是被当时的情形吓住了，玄骥他竟然，竟然……他现在，在哪里？”
“被带到真君神殿了——你都看到了？”
“是。”
“刚才你……一直在梦里喊殿下和公主，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多想了，天庭不会不管大殿下的，你放心。”
“嗯……父亲，我想喝水。”
“好。”
唐敖把女儿扶起来靠在枕上，转身去取身侧桌上的茶。
“阿耶。”
“嗯？”听到身后唐闺臣如此叫自己，唐敖怔了怔——那是在她转世后还未悟得前尘的时候对自己的称呼，无忧无虑的女孩赖在自己身边，仰头叫着“耶耶”。
“把禁制解了吧，这样真难受……我不会乱动的。”
“现在知道不舒服了？当时怎么不想想后果，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自然是和木神大人还有真君大人学来的。”迎上唐敖无奈的目光，唐闺臣想偏过头偷笑，终是因为禁制的缘由蹙了眉。
“阿耶——”
“怕了你了。”唐敖弹指解了禁制，把茶递给女儿，唐闺臣接了茶饮了，笑道：“耶耶的茶艺还是那般的差。”
“哪里比得上你和你敏叔叔，富贵闲人，每天便只钻研这些……”唐敖讲到此处，蓦地停了，榻上唐闺臣没了刚才的坏笑，只转着茶杯发呆。唐敖口中的“敏叔叔”，是他转世时的弟弟，唐闺臣的叔叔，唐敏。唐敖年轻时一心求取功名，离家赴京，幼年时期的唐闺臣便与叔叔感情甚笃。
唐敖在一侧坐了道：“你敏叔叔向来功名心淡，知足常乐，也是因了这个，他不可能看破千丈红尘，更没有仙缘。”叹了口气又接道：“你成形之时便是仙体，未尝过骨肉分离之苦，没想到数千年来唯一一次入世，对你的影响如此深。”
唐闺臣无话，依旧转着茶杯，半晌，闷闷地问道：“父亲，那你呢？两千年前那件事，你可曾后悔？”
“我——不知道。”
“这是哪里？”安静了一会儿，唐闺臣开口问道。屋内一应装饰摆设都颇具道家风范，不同于唐敖所居的小蓬莱青苑清逸雅致，她刚醒转时迷离于梦境，又与唐敖一番辩驳，此时方故意别开视线去打量这间屋子。
“兜率宫——你别这么看我，当时情形太混乱，司法天神大人又要求我上来提供线索，我就带你来这里了。太上老君的医术，我还是放心的。”
“父亲，您在华山到底用了多少法力？”
“你这都是问的什么和什么，怎么又扯到华山去了……”
“父亲，您知道我什么意思。”
唐敖扯了扯嘴角，正要说话，便见一小道童进来，通秉道：“先生，师父请您过去。”
“老道该叫你什么呢？句芒？还是唐敖？”
“小蓬莱散仙，唐敖。”
太上老君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对面的蒲团，道：“坐。”
“木神大人果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千年了，想见你可真不易。”
“听说你去凡间了？怎得就多了个女儿，呵呵，还是百花仙子。”
“杨戬是你出手救的？”
任道祖如何问，对面唐敖只是一言不发。
“老道的水镜……”
“据我所知，老君的水镜只可观即时之事，不知老君想用水镜做什么？”
“老道还当你哑了。”
“不敢。”
“我去了一趟昆仑雪洞，见到了传说中的雪神。”
“他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老道知道了，炎帝神农氏，为你所救，尚存于世。”
唐敖脸色一变，继而又笑道：“无妨，只是现在想，我也不知我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木神！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几千年来，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当初你求伏羲让你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君，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一切没有解决之前，还是瞒着的好。”唐敖不理会近乎发怒的道祖，淡淡地说道。
长久的安静后，太上老君甩了下拂尘叹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不做什么危害三界众生的事，老道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多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