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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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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洞,洞门开启,青衣道人缓步进到洞中。
雪神大笑。
“你终于回来了。”
在洞中拣了块大石坐了,青衣人应道:
“是。”
“这几千年,都到哪里鬼混去了?”
青衣人对着洞顶一个白眼:“无可奉告。你在这里,还好吧?”
“我?承蒙木神大人搭救,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
“那就好。”
“喂!我说,你到凡间呆了这么些年,怎么变得越发闷了?比那个姓杨的小子还无趣!”
姓杨的小子……
“杨戬?”
“知道了还问——别瞒着我,那小子是不是你出手救的?”
“……是。”
“哈哈哈,果然是你!你还是和原来一样,爱管闲事,怎么样,玩出火来了吧?我敢说,那小子一定去找你了!”
青衣人无奈的望向洞顶:“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的和花神一样聒噪了,早知道当初就让你被毒死好了。没错,他去找我了,不过,是我故意引他去的——真是不知死活,天庭的两位,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竟默许了他那份‘新天条’。”
“那两位,这几千年来越发奇怪了——不提他们,你说你引他去找你?”
“对。”青衣人不肯再多说一个字,雪神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爆出一阵大笑。
“我想起来了,哈哈哈,前些日子他臭着脸来问我关于你的事,还提什么天条被盗,原来是你干的,哈哈哈哈,遇见你,那小子真是倒霉!”
青衣人撇了撇嘴,想不通雪神为何笑得那么厉害——他拿走天条只不过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至于引杨戬下来,他也许只是想再见见他吧……雪神自己笑了一阵,看青衣人仍旧板了一张脸,也觉无趣,便止了笑问道
“杨戬的伤,还好吧?”
“经脉元神都已修复的差不多了,有太上老君在,我便不用再管了,只是……恢复如初还要等上不少时日,他把乾坤钵的力量都引到了自己身上,钵裂人亡,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三界之中便再无杨家二郎了……”青衣人起身,走向洞口。
“喂!这就走啊……句芒你站住!”
“这雪洞寒气太重,我受不住,还有,叫我唐敖,世上已无句芒了。”
洞内雪神仍在叫嚷:“你站住!这点儿寒气便受不住了,你说清楚,救杨家小子耗了多少法力?他又不是你儿子,至于你这么拼命么?!句芒!……唐敖!”
“哮天犬,你就告诉我舅舅去哪里了嘛,我自己去找还不行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么等下去,八太子的婚礼就快过了!”
杨戬返回神殿时,便看到沉香正缠着哮天犬软磨硬泡,哮天犬见他进来,如蒙大赦,飞扑到他跟前。
“主人,您可回来了!”
“舅舅!”
揉了揉哮天犬的头,杨戬笑问沉香:“远远的就看见你缠着哮天犬,什么事?”
“噢,舅舅,八太子要和丁香,啊不,赵冉,成亲了。”
“哦?替我恭喜他们。”杨戬面上不以为意,抬脚便向殿内走。
“舅舅!”沉香急得抓头, “新天条出世,他们两个也算是第一例仙人间的姻缘,请了三界之中不少有头有脸的神仙,怎么可以少了您呢?再说,凭您和四姨母的交情,您不会不去的吧?”沉香一脸的期待。
杨戬不理会沉香,捏起案上敖听心送来的请柬翻开看了,转身问道:“今年腊月初十,这么急?”
沉香愣了愣,才意识到刚才杨戬故意逗她,当然他是不敢有什么表示的,应道:“是啊,赵冉是丁香花仙子,也只有冬天她洞中的姐妹才有时间,总不能等到明年,所以……”杨戬想起刚才在下界赵冉“追究”自己时的样子,微微挑了嘴角,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两个时辰后我自会去东海龙宫。”
沉香大喜:“舅舅,不如现在就走吧,也好到华山去待两天。”
“不用了,舅舅还有些事要处理,”见沉香一脸不乐意,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快回去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娘他们会着急的,我会记得去东海的。”
沉香被他这一提醒,方才着急起来,匆匆告辞离去。
送走沉香,翻检了当日的案卷,无甚大事,杨戬便起身到书架上取了之前的卷宗——人界唐显庆元年至圣历元年的卷宗——开始查看。
东海水晶宫此刻热闹非凡,敖春与赵冉的婚礼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东海居四海之首,加之这两人的婚礼在新天条出世后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所以东海请了不少神仙,虽然因为时间原因请柬下的急了些,但并不影响到场仙人的数量——四海水族自是不必说,而且佛道两家皆俱。净坛使者与龙八太子的师徒关系,加之新天条出世时有佛家的参与的原因,西天也遣了使者前来祝贺,猪八戒与孙悟空是不会放过这次热闹的,同行而来的,是其师弟八部天龙广利菩萨,曾经的西海三太子,龙族与释家,其中的关系不言自明。天庭的好事者是少不了的,地仙之中与蓬莱岛交好的亦不在少数。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东海放出消息说,司法天神二郎显圣真君一定会到。
此刻的水晶宫,说是办婚礼,倒不如说是三界的神仙佛老聚会。当然,不乏东海龙族,沉香一家,红颜洞中的仙子和以及东海的诸多亲友真心祝福两位新人。
东海龙宫里诸人忙乱的接待着来客。
敖春此刻正拉了沉香着急:“沉香啊,你不是说你舅舅答应来了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过一会儿就要拜堂开宴了……”敖春开始后悔当初散步的那条消息。
“我……舅舅是答应了啊,不过我走的时候他说还有事,也许是被公事绊住了?哎呀八太子,舅舅不来又碍不着你拜堂,不急不急啊!”沉香心中着急,却也只能敷衍着,暗暗后悔当时没直接拽了杨戬下来。
猪八戒隔着人群大嚷:“徒弟!二郎神什么时候能到啊,这么多人等着他呢!”敖春与沉香对着师父的方向哀叹一声——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
相比而言,赵冉那边倒是轻松的多了,一帮的花仙子围着这第一个出嫁的姐妹,叮嘱着玩笑着,全然不管东海之人正急的团团转。唐闺臣听得猪八戒那声叫喊,微微一笑,起身去找敖听心。
“闺臣姐姐。”
“四公主,这婚礼的主角,怎么看起来都是司法天神啊。”
敖听心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侧座位的人,唐闺臣此刻才注意到听心身边的粉衣女子,这个相貌……她回头看了一眼赵冉,笑道:“若是没有猜错,这位当是西海三公主了?”
“寸心,这位是百花仙子,唐闺臣。”
粉衣女子起身还礼,面上仍有些不自然。
“姐姐勿听净坛使者乱嚷,真君面子大罢了——这个时辰还不到,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敖听心看着厅里因为猪八戒那一嗓子开始交头接耳的众仙,顿感无力,东海这次,海口夸大了……
唐闺臣一笑置之,颇有些同情的瞅一眼听心:“二位继续聊吧,我再去看看冉儿。”转身离去。
敖寸心拉了听心手臂:“听心姐姐,杨戬怕是来不了了吧……”
“那你是希望他来呢,还是不来?”
敖寸心赌气坐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听得殿外一声唱喏——
“司法天神到!”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