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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转变 ...


  •   后来那个女人又来过几次,像是不甘心一样,来了就开始欺负明亮但是怕他们报警,她买点儿东西找点儿事儿,史大姐每次都会给明亮说:“我看她邪上你了,这人真是脑子有病。”

      明亮也这么觉得,隔三差五还得提着点儿心来防着这个女人。她觉得自己简直倒霉死了,怎么老碰到脑子有病的人,还都是女人,不都是说女人都是有爱的吗?她可没有在那些人身上看到半点儿大爱无私的感觉,她总觉得女人拥有无私的爱简直就是编出来骗人的。

      她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病,薛燕脑子有病,夏洁脑子有病,明亮甚至觉得自己的亲妈脑子也有病。哪有人不爱自己亲生孩子跑去爱别人孩子,这么想来明亚的妈怎么不跑过来给自己做饭爱爱她?

      刑小芬年前来过一次给了明亮一些钱,明亮没什么话给她说抽出来一些时间抓紧写了写作业,明亮过年一个人在家里煮了点儿饺子吃就算是过了年,她过年的时候在大街上游荡碰到了田超。

      她大老远喊了他一声:“田超,你去干嘛?”田超对明亮说他给他爸拿药,他问明亮:“你出来干嘛?”明亮和他走着说:“过年家里没人,我一个人出来闲逛没想到碰到你了。”

      田超说:“我家里也没人,不过我拿了药以后可以陪你逛一会儿。”明亮感觉他有点儿害羞,她觉得田超这人不错,她看了看田超的身高,但是她觉得田超的身高不够高,不知道他喜欢比他高的女孩子吗?

      她问田超:“田超,你有喜欢的人吗?”田超黑黑的皮肤晕红了一片,他支支吾吾:“有。”明亮说:“不会是我吧?你每次见到我都那么态度好。”

      明亮也有点儿开心,她第一次过年跟一个朋友过,田超掏出来一个苹果给明亮:“你别嫌弃,我家也就这些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明亮把它掰开分给了田超一半儿,田超接过那个苹果感叹了一下:“明亮,你力气可真大啊,你每天可没有白白搬货啊。”

      明亮听了以后很开心,抬起胳膊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的样子:“嘿嘿。”明亮和田超随便乱逛,没想到竟然很聊得来,田超说:“看你每天不说话没想到你性格原来这么活泼。”明亮听了以后对他说:“你也是啊,你真的是一个好细致的人,还知道拿个苹果给我吃。”
      田超说:“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的生活每天那么的压抑。”明亮听了他的话之后变得也开始有些沉重了很多,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就互相道别回家了。

      时间过得很快就又开学了,明亮想着自己毕业的日子,她为自己打算思考未来,可是这一次的明亮并没有之前的她来的更幸运一点。

      薛燕一开学就给他们开始考试,明亮一个假期都在努力学,她对自己信心十足。谭老师一上课就在讲台上说有个作文比赛,他们都可以参加,明亮也写了一篇交上去了。

      几天后的薛燕单独把明亮叫了出去,她把试卷摔在明亮的脸上恶狠狠的说:“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过得好。”薛燕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又圆又大,仿佛自己像是一个可以被她随意碾死的蚂蚁,薛燕紧紧的捏着明亮的胳膊靠近她。

      她的眼神像是一种可怕的光线不停的扫射着明亮让她不敢抬头,她看着明亮这幅怂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就让她回去了,模样活活儿的像个宫廷戏里恶毒的皇太后。

      明亮等她走了之后看到了自己的试卷,上面的分数惨不忍睹。再后面的几天薛燕的规矩取消了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明亮经常被安排一个人出去罚站,她对于薛燕那天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她不明白哪里惹了薛燕,明明一开学她就老老实实和别人一样认真听她的课,她表现的所有都符合了薛燕的要求。

      她在薛燕的面前表现的很卑微,明亮不敢说话甚至还要有时候赔上笑脸企图让薛燕松动一些她的“暴政”。可是没有,明亮的数学成绩开始下滑,她找了一些书企图能自己多做一些题,她看了自己手里的钱,买不起。她想借别人的题,因为夏洁的缘故被孤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明义昌来家的时候发现了她的书:“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你还有钱买新的书?”明义昌把那些书又拿走了,大概是这些书能换些钱,他这次没有暴打明亮,但是明亮的心就像寒冬冰河河底里面最深的石头一样,她无能为力,即使流干了泪水她的命运也无法改变,大概就像薛燕说的那样吧,她的人生无法改变。

      明亮自从一个人住以来不是没有遇见过很多不幸的事情。相反,太多了,多到她都麻木了。她记得当别人在念作文的时候他们的梦想都是能够做一些在社会中能够让自己有所骄傲的人,而明亮的梦想永远都是:希望我明天醒来一夜之间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突然要一个人面对很多成年人需要面对的事情,明亮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父母、社会、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她清晰的用自己的双眼能够看到马路闹市里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她却看不到自己,她绝望的想要一了百了,去死,去死大概就解脱了,明亮痛苦的喘不过气。

      夏洁她们意识到了明亮被薛燕的针对,她们开始在薛燕的课上就开始对她针对,明亮的头发被她们剪过,被她们不小心把手砸肿,也被她们不小心淋上一身的水。

      明亮的生活并没有像她想的一样默默忍耐就会过去,潮湿的衣服贴在明亮的身上,婊子开始像是明亮新的名字一样。

      “你怎么现在成这幅鬼样子了啊明亮,你哪里明亮啦,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一条落水狗一样啊,你现在胖的要命,哪里好看了?”夏洁在一个课间抓住她的头发拿着自己的小镜子晃在明亮的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的样子。

      明亮看到自己镜子里面的样子突然开始崩溃:“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们真的想让我去死吗?”夏洁那张涂满了粉底的小脸儿对她说:“对啊,你快去死吧,婊子。”难以想象一个青春洋溢的女高中生会吐露出这么恶毒的词汇。

      后面她又说:“明亮,你知道吗?你的作文写的真的很好,薛老师都给我看过啦。”说完她开心的笑了,笑得很真诚。明亮看不懂她的笑里面暗藏了什么意思,还有薛燕为什么会有她的作文,谭老师不才是语文老师吗?

      夏洁又继续说:“《冬舞》是我写的了,写的很好我很喜欢啊。还有你有个机会去见海京市出版社的总编,你知道吗?那个机会是薛燕女儿的了,她女儿比我们大还在上大学,她可以直接去枫河市。对了,还有奖金,你知道谁拿走了吗?”

      “别再期望谭老师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应该好好教自己的课。一个当老师的也这么天真无邪真是让人可笑。”

      明亮的情绪很崩溃,她放学之后没有去超市,反而跑回了自己家,她跑向那片废旧报废的平房那边,她走向里面的最深处。没有人烟,四周废弃空荡,有的只有天与地,一些坍塌的砖墙,丛生的杂草和一些树木,明亮上到一个非常高的房顶顶部,她想死掉,就像夏洁说的那样。

      明亮遇到很多伤害她都没有死,但是今天的她好像活不下了。她发出一声声的尖叫,她崩溃的跪在房顶上,她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早春的天气还是冷的,明亮的衣服看似是一件冬衣可是含棉量很少,寒风穿过棉花之间的缝隙透进她的骨髓里冷的要命,可是在之前的寒冬腊月她自己一直是这么度过的啊。

      她站在房顶的边缘,低着头看脚下的地面,高高的看着可怕的要命,风不停的吹过明亮乌黑的发丝,一跃而下就死了,彻底的死了。明亮根本就不敢,她害怕的腿直哆嗦都快尿裤子了,心想着这么下去肯定疼死了,不死也得残废,她还年轻啊,自己才十七岁就要被他们霸凌至死了吗?

      明亮越想越不甘心,她觉得这是一种迫害,她不想死,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死,就算自杀也是被他们逼得,被他们所有人逼得。 明亮想到这里开始嚎啕大哭,她趴在地上脸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尘土沾染在她白胖胖的脸上,她抬起头看着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它被雾蒙蒙的冷天遮住的光芒,但是仍然能够看出其轮廓。

      “我死都不敢,我是真的害怕呀!他们每个人都霸凌我,都欺负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是我!”

      她突然开始指着天上的太阳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老天爷!”

      然后开始疯狂的尖叫,又哭又闹,蹦起来之后又在地上打滚儿:“我呸,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我不会死,他们这群坏人不死凭什么我要死。我还年轻,可我还年轻啊!”“我不死,我就不死,我偏要活着!”

      “我才十七岁,我还有我的人生、我的未来。他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钱、我的作文。那些明明都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改变我自己的命运,我也是人呐,我是个想要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呐!”

      “不!根本就没有老天爷,没有上帝。”

      “这群坏人都不遭报应,苍天没有眼,坏人不死好人死这是什么道理,他们是坏人难道我就是那个好人吗?我要和他们一块儿下地狱,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明亮大喊大叫,她累的浑身没有力气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她停了一会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回家里,准备一会儿去工作,明亮沉默的外表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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